周末,难得的好天。星期天更有好事,女儿的游泳时间改在早上,九点半就结束。于是建议到大西洋赌城去玩玩,让正在学开车的女儿练一练开高速公路, 球迷自有球迷的去处不提。 嘴里一遍遍夸着“Good Job”,手里一把把捏着冷汗,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大西洋城,停了车,信步向海边走去。上次到赌城来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次看到城里到处都是Outlets Mall, 不记得上次来时有没有。正好要换季了,就打算到Boardwalk上去走走,海边逛逛,小赌一把就去逛Mall。(小赌的定义是二十美刀。当然大赌也是二十美刀。)通常是带二十美刀进去,输光走人,这次也不例外。 海边阳光灿烂。Boardwalk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海滩上人也不少,海鸥在水里悠闲地找食儿。我和女儿并肩走着,一面享受着阵阵海风拂面,一面低头到处看,想找几个漂亮贝壳。心里却嘀咕着二十美刀还没送出去呢。找了一会儿没看见好的,却看见一片绿色的纸。眼熟啊, 拿起来一看,嘿,二十美刀。 假的吧?对着太阳照照,小Jackson跟大Jackson一样瞪着眼看着我,哟,是真的。这下真走不动了,急忙告诉女儿去随便走走,买点什么,老妈得赶快去把这二十块美刀的横财送走。 最近的赌场是Billy’s,那就最近的吧。找了一个老虎机,捡来的二十美刀塞进去,嘿,能用!换了80个Credit就开始拉。横财就是横财,老虎机对它也特别友好。一次一个Quarter,拉了一会儿就拉出来200多。帐面上由二十变成了六十多美刀。心里高兴啊,哈哈,要是我现在就走,就赚了。“走”与“不走”哥俩打了一会儿仗,“不走”赢了, 但是“不走”保证:输到了五十块一定走!又拉了一会儿,六十几就到了五十几。心想到五十还有好几块呢,换个地儿玩玩吧,去拉一块的吧。 到一个一块的老虎机面前坐定,就一次一块开始拉。 拉了几次什么也不出,眼见得快到五十了,忽然看见两个7,齐齐地站在那儿,在等第三个,我瞪大了眼睛盼着,果然,第三个7也站住了。我的妈呀,我心里一阵狂喜,三个7,三个7呀!只觉得心跳加速,手脚冰凉,老虎机,你就是天底下最美丽的老虎机。可是老虎机似乎完全不懂我的心,它一点儿也不激动,纹丝不动地站着,一声不吭,硬是不发出那悦耳的音乐。 哎呀?坏啦?短路啦?别价呀,您老人家千万别这时候闹脾气呀!我心里那个急呀,三个7呀,人生能有几次三个7呀?可我也不敢走开呀,万一这老人家一会儿又想通了呢?正在这时候,来了一工作人员(名字可看出是大陆同胞),急忙问到:“我这三个7为什么不出钱呀?”同胞深表同情地看着我说:你至少要用“蠹”。 用“蠹”?木头里那种虫?我一急, 脑子里叽里咕噜就转开了,就算我拿不到钱,我也不能把人家房子给蛀坏了哇?同胞看我还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耐烦地指了指机器上面走开了。难道“蠹”就在上面?我急忙站起来去找,哈,“蠹”果然在上面:一次1美刀三个BAR 时,可得50元;一次2美刀三个7时可得500元;一次3美元。。。, 嗨,原来同胞指点迷津时说的是“two”, 我一急,听成了“蠹”。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又开始生气了。第一,生赌场的气,三个7呀,这赌场怎么也该意思意思啊,给个二百五也行啊。第二才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只放一个而不放两个呢?要是,要是。。。我那可爱的三个7呀,唉。。。 看着剩下的五十块,“走”和“不走”哥俩又打起来了。这次“不走”又赢了,不过它又保证“输到了四十块一定走”。等到“不走”保证输到二十块一定走时,“走”都懒得跟它打了。“爱咋地咋地吧。”。到了再也不能拉的时候,“不走”看了看我的钱包,里面的现金,信用卡好像在招手。这时候“走”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拉紧了钱包上的拉链。 我只好跟着向洗手间“走”去,双手在在温热的水流很舒服地冲着。突然懂得了帮派老大们“金盆洗手”的含义,噢,原来他们洗的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升华,是一种向自己,也是向社会宣布与心魔绝裂的决心。 出了赌场,外面依然阳光灿烂。看了看时间,进去了刚好半小时,想想这半个小时的心理变化,竟然大悟大彻,这半个小时也就是真赌徒的一辈子的写照啊。走不走的多次较量都是不走占上风,一次次保证离开,却根本做不到,我和他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我赚了,捡来的二十块钱玩了半个小时,赚了!再说不得那横财,也不得横祸,真好。 去扫了几家店,吃了冰激凌。回家时又以女儿需要休息为名,把方向盘要了回来。 边开车边哼着歌儿,一口气开到家,心里还特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