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团知道所谓二女侍一夫的故事，还是从旅居英国的重庆作家虹影之自传体小说《好儿女花》里面的故事开始的，虹影写的其它小说，比如《英国情人》，《上海魔术师》等，尽管她尝试不同风格的写作手法，也学得活灵活现的，但是读起来，还是不如她的自传体小说来的畅快和显露出的真性情，因为写自己熟悉的环境和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比隔靴搔痒要来得亲切自然和有神得多。 虹影的《好儿女花》，其实是《饥饿的女儿》的姊妹篇。饥饿的女儿，就讲述她本人童年在重庆1960——1970年代的生存，饥饿环境，她把城市中低层的小市民写得栩栩如生，关键是，她本人就是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这样的身份使她青春期以后很叛逆，一生都被这样的身份所压迫，希望能在叛逆中得到释然的纠结情绪，左右了她的一切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在后来这部《好儿女花》中，作家又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讲述了回重庆参加母亲的葬礼为线索，返回到自己在英国的婚姻生活中，她自己的小姐姐跟她丈夫的男女关系而形成了在现实生活中的二女侍一夫的家庭生活，而丈夫在占有了她们俩姊妹以后，又回国寻到新欢的风流艳事，为此，使得患得患失的小姐姐耿耿于怀，小姐姐决定在这个男人回到重庆的时候，计划实施报复。 总之，该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十分好看，又令人扼腕叹息。 不过，小说终归是小说，尽管文艺作品来自生活，但是文学作品本身不是生活，所以，不能把生活过反了。 剧团真见过老一辈的二女侍一夫的家庭。 杨阿姨住在院子的前面，她虽然快步入老年，但是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有些风韵，有些妩媚。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很亲切，当时我父亲生病，我跟我老妈都照顾得很辛苦，杨阿姨总要问寒问暖的，她也不回避她自己的家庭，还主动晒幸福，她说她的儿女工作家庭都很幸福，嘴里还老念叨说：“你杨伯伯最近很忙”之类的话。 杨阿姨口中的“你杨伯伯”，其实就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还有个大老婆。 事情回到万恶的旧社会了，杨伯伯的大老婆家有钱，杨伯伯读书的费用就是由大老婆家出的，自然杨伯伯就得跟大老婆成家立业了，据说大老婆也生育得有孩子，杨阿姨跟杨伯伯好上的时候，以及后来成为妾的时候，解放军还没有进军大西南，等大西南解放了的时候，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根据当时的政策来讲，如果大老婆要告发，或者要提出离婚的话，是可以的，但是一大一小都闷声不发牢骚，而且私底下也认同的话，那么就只有让这个事实婚姻存在下去了，因为双方都有子女问题，当局也就不理麻和追究了。 当然，我也不知到杨伯伯是怎么个分配时间的，因为两个女人不住在一块，常看见杨阿姨跟杨伯伯笑呵呵的进进出出，不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所以，杨伯伯就没有机会接受那些具有皇帝梦想的男人羡慕之眼光和赞美了。 看得出，杨伯伯的日子是过得愉快的。 杨阿姨的眼睛特别媚，但是也看得出，如果她毛了的时候也可以说是不认黄的，就是可以耍横的那类人，所谓笑面虎嘛。 我喜欢杨阿姨就是她的嘴很甜，不象其他老辈人那样，来不来就端起，杨阿姨有次就跟我讲：“你蒲伯伯就是不听人劝，叫他不要跟年青人打麻将，他非要打，结果尽在输钱，输了钱脾气又大，人家怪他牌风不好，我们都是老年人了，那个脑筋，根本就没有年青人来得 快。” “你蒲伯伯”其实就是我家的邻居，高高大大的一条汉子，他的儿子跟我小时候还在一个幼儿园里，还在一个班上，蒲伯伯老在我面前说他是真枪真子弹，把天下打出来的，随便举个例子都让我要消化好几天（就是韩英砍头只当风吹帽那种英雄事迹），估计他儿子从小就被教育出来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大家爬上梯子排着队伍玩梭梭板，他的儿子直接就从上面跳下去，结果下巴受了重创，幸好蒲伯伯的爱人是军医，那个时候，看见穿军服的女人不多，大家都对她肃然起敬，暗地里羡慕死了。 女军医姓方，我们都叫她方阿姨，方阿姨有文化就是不同，说话轻言细语，永远都笑眯眯的，修养极好，我曾经估计她那么好的修养一定可以活到90岁以上，可惜，我听说前几年就因为患癌症走掉了，我听了以后很是失落。 有时候我在想，象杨阿姨这样的人，懂得关心和体贴人是为人处事最大的优点，我们人类总有虚荣，总有弱点之处，她的关心和体贴总是使我很受用。我还记得在学校里面曾经遇见一个老师，他当时都60过头了，放弃了原有的家庭，跟他的一个23岁的学生恋爱，准备结婚的时候，还亲自跑到女孩的家乡内蒙古去拜访家人，当时他穿着一身的牛仔裤，看上去比同龄的人精神多了，当时我手里提着厚厚的材料，他急忙叫他身边的男生出手帮忙拿住。 这就是一种很受用的风度啊。 我还有个邻居，她居高自傲，把自己的男人当着佣人在用，自己懒得不象话，后来那个男人每个星期都要跑到舞场去跳舞，而且还交往了一个固定舞伴，这样一来，把她的失眠病症都焦虑出来了，她认为她自己比她男人的舞伴自身条件要好NNN 倍，为什么他就那么迷恋他的舞伴呢，她又不原意离婚，郁闷得要死要活的。于是，她就跑到小资刘老太那里去询问为什么。 刘老太反问她：为什么呢？ 男女互相倾慕，只要取其一点就足已。 她还是没有听明白里面的为什么。 国内城市建设速度很快，以前好多邻居，都劳燕分飞了，不知道杨阿姨和杨伯伯后来的时光是如何打发的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