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获奖,让我想起他的老乡,真的和他老“像”的任叔叔来。 85年,上海85医院。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文学叔叔。他和莫言是老乡,也是同行,一个师级文职专业作家。 我自从和文学青年,那个电视主持有一面之交后,对文人就戴上了“有色眼镜”。任叔叔请我爸爸讲地下游击队的故事,讲土改,讲文革。可能是爸爸比较寡言,他又转移目的地,找到我的姐姐,让姐姐给他“讲故事”。还真的用个小本本记下来呢。他让姐姐讲串联的故事,讲工农兵学员怎么竞争上大学的事儿,讲大学男生怎么追她的事儿。反正,觉得他特好玩,真像毛主席说的“小学生”。恭恭敬敬地记笔记。管那个叫“积累素材”。 任叔叔在医院,是陪儿子换肾来着。他的儿子换肾后要终生接受药物治疗,因为排他性。据他说,五年成活率是蛮低的,十年更低。药费是个天文数字。好可惜啊。27岁,年轻的生命要走远,而且亲人们是眼睁睁看着,尽力着,痛苦着,挣扎着。从任叔叔口中,没有听到他说儿子,甚至不知长相,身高,干什么的,倒是常常夸他的儿媳,非常漂亮,非常懂事,也将非常可怜的一朵军花。除了他,我还从没听过谁家的公公夸儿媳,夸的那么的明目张胆,夸得那么的一往情深,夸得人们都惊诧得像毕加索的画里的那张着“O”型大口的人物了。几十年过去了,我才有点儿理解,他那时的心情,纠结了很多种复杂的情感,是膜拜,感恩,怜悯还是愧对?那细腻的情感,柔进了文人特有的文字天分,却又以口语形式表达出来。现在我从新审视,他是一个真诚的,有血有肉,敢言的人。 就像莫言,敢言,以他的独特的方式,自由地传播他的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