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里和二哥闲聊,有时不得不中断,因为他每天下午3点要打乒乓球。二哥在高校任教得天独厚会玩各种球,退休后很多年一直坚持每天和球友打球。
“找一个水平相当的人打乒乓球比找老婆还难。”
二哥的话让我忍不住大笑,大夸“二哥金句”。可是每每他总是纠正,“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的球友说的。”
二哥很帅,也是我们家孩子里最聪明的。他和二嫂是俊男倩女一见钟情。这显然不是他“创造”的金句!
可是这金句太精准地道出了俺的的心里话!我想找个打乒乓球的伴儿真比找老公难!
生长在西飞大院,小学一年级前都是在大院里的水泥乒乓桌上玩,排队每人打两球,赢的留,输的走。厉害的小朋友“占”台子,轮不上我过瘾。搬到景德镇后,学校有木乒乓桌,能打正式比赛了。可是还是球技平平。记得一次被学校选派到市里参加比赛,碰到一个对手只会打高球,比我人还高的球,我竭尽全力扑球,救球,双手在空中舞者像朗朗弹琴,可是输的稀里哗啦。
来到加拿大买了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地下室放个乒乓桌,没想到自知我的水平臭,还有比我更臭的,我给老公“剃”光头!甚至反手也能给他“剃光头”。
咦,原来我的“野路子”,“吃相”难看归难看,杀伤力还让我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从1999年开始我每年都给市里五月份召开的全民运动会做义工。从登记,分发T-shirt和食物,到记分,翻计分牌,哪里需要哪里去。
2010年运动会我们单位乒乓队缺一位女队员,我怯生生问:“我可以试试吗?”
队长是个年轻帅哥,脑袋刮得的倍儿亮:“你会发球吗?”
“会”。
“会把球发过网就行“。
哈哈,连试都不用试,我就“入队了”。
原来全民运动会规定每个乒乓队必须有一个女的。他正挠着光头发愁哪儿去找个女队员呢,难怪入队门槛如此的低。
我这个从来没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人,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混进了专业队伍。原来我的四个男队友是久经训练的高手。三个加拿大本地人一个伊朗人。他们都是专业俱乐部的成员,教练是中国的省队教练及国家队陪练。我每天下班就直接开车穿城赶到俱乐部,他们一块挥汗如雨。
我牢牢记住了,我的任务就把球发过去。
回到家,继续琢磨,练发球,发怪球,发对方接不着的球。至于发完球以后的事,希望寄托在我的队友们身上了。
周末,比赛在市里最大的体育馆隆重进行,我队英勇奋战,所向披靡!金牌挂在脖子上的时候,心里那份激动啊!终于没有成为“猪队友”,军功章上有我一份功劳啊!
比赛结束,我更不想继续帮老公“剃光头”了。到处找地方,找不同的人玩。还把自己送到私教那儿指望秘传身教。
寻寻觅觅多少年,终于有一天在社区乒乓俱乐部遇到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同胞,一聊,哈!大水淹了龙王庙,我们原来是“一家人”啊!隶属不同部门。难得遇到水平相当的玩友,我们相见恨晚,决定“私奔”!
一次相遇,擦出火花,我们从此再也不去俱乐部了,利用工作午休时间打球,下班不回家直接打。她还约了周末私教,我呢,在她没空的时候把我老公拽上“陪练”。
嗨呀呀,天天这么玩的热火朝天的,零下二十多度晚上到家都七八点了。突然有一天屁股疼的一撅一扭的走不了路了。到健身中心找理疗师帮忙。人家说:“嗯,你这是捡球捡的...”妈呀!可不是吗!球在桌上时间短,在地下时间长,撅个屁股满地找球。老公不会打,我没水平“喂”....俺发誓再也不跟我老公玩了!
新冠来了,我和我的球友再也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们商量,各自买个乒乓陪练机器人,在家苦练。等疫情过了,我们“显摆”一下新招数,看谁更厉害。
我二哥是幸运的,有一个好球友,我也是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好玩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