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校门那会儿,什么都觉得新鲜。单位团委里有位小青年喜欢写写画画什么的,肚里有点儿“墨水儿”。记得他喜欢毛诗,还把毛诗写在扇子上,一面是诗,一面是画。常常拿他的扇子送人。大家叫他“扇画家”。他的作品,总是一面是棵从黄山搬庐山的“脖梗比较曲折”的松,另一面是“黑发魔女”般的狂草: 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 无限风光在险峰。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在地球的另一边,居然有人说这是一首是流氓诗。可比物,可喻人。到底哪家解读得对,主席莫言,他的孙子也不一能研究出来。 就此打住,咱还说那舞文弄墨的“扇画家”,业余的职务是联防队员。就是不拿薪水,协助治安,和居委会老大妈们属于一类的积极分子。这文人弄武,就会生出故事。 话说这“扇画家”的联防办公室,就坐落在小城唯一的公园边上。小城美,就像芹泥MM优美文笔下描述的水乡。最美的时候,是夕阳西下,明月高照,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映在水里,微风轻抚,水波荡漾,月儿在水里婆娑,树叶儿在月光下,轻轻挥舞着臂膀,沙沙细语,一边是运河,绿树掩映的街边公园和人行道,另一边是公园的白墙,绿瓦,灰色的镂花窗,大马路的路灯是灰暗的,像是为恋人们准备的,让路过的人们,迎面走来,也认不出你的眉眼。 喇叭裤,牛仔裤,邓丽君,舒婷和费翔,呼啦啦地涌来,年青人的心开始荡漾,运河边压马路的恋人们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开始忙碌。“扇画家”倒是不怎么忙碌,有时候整一晚上,就是在联防办公室里画着他的扇子。 终于一天晚上出事了,后半夜有人给捅了,送医院抢救。捅刀子的人没跑,拎过来审问,原来是个便衣军人。那种会武功的军人。他说休假专程赶来会女友,压马路压到这片儿,在路边公园的树丛里和女友亲密“谈心”。碰到两个联防队员打手电照他们,检查他们的身份,见钱包里鼓鼓的,夺下他的钱包就跑,想不到便衣军人武功高强,跑得比那联防队员还快,眼看就要抓住跑在后面的那联防队员,结果那家伙一把飞刀直刺过来,便衣军人一个闪身躲过,手一搁,一撸,夺下刀,冲那联防队员的胸口反刺过去,那人带着刀子,踉踉跄跄没走两步就倒在地上。 “好家伙,哪一路联防队的,管到我们的地盘上了?!” “不对啊,这是真的,假的啊?”, “扇画家”心里打鼓。经过一番调查审讯,原来那两个是假冒的联防队员。他们在这一带活动已久,要不是碰上“武林高手”,他们的犯罪活动还会一直进行下去。 这两个假联防队员招供,他们是专门“抓流氓”的,在夜深人静,恋人们情不自禁,温柔缠绵的时候,强烈的手电光直射到他们们的脸上。查身份,恋人们“衣冠不整”,“理屈词穷”,最关键的是,谁也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在这儿发生的事,都乖乖地交上“罚款”。 更可恶的是,他们有时不仅“罚钱”,还“劫”色,受屈辱的人们,居然不敢声张。这两个家伙屡屡得逞,越发的得意猖狂。 公判之后,“扇画家”才开口给我们讲这个故事。虽然他没有英勇斗敌的实战经验,也算是在他的管辖地段破获了一起大案。要是今天有人告诉他,他画那些扇子很黄,他肯定不认账。不过他也许会承认,他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讲的那抓流氓的故事,在关键的地方,添油加醋,有那么点儿黄。案犯招供的许多案子,别说情节,就连证人都找不到。至于细节嘛,您就让想象长上翅膀,自由地飞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