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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撑着呢(上)
   

吃饱了,撑着呢(上)
沙叶新

  我姓沙,喉咙比较沙哑,声如其人。我的演讲题目本在来京之前就定好了,叫"吃饱了,撑着呢。"其实这个题目是随便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讲什么。来了之后,人家都知道这个题目,就纷纷请客,让我吃饱一点。

  第一顿饭,真叫我很感动,年纪最大的97岁李锐先生,主请的何方先生,92岁。上次来吃饭,是邵燕祥先生请的,这次无论如何他要来作客,他太太为这个饭局筹备了两个月,真的叫我很感动。快90岁的人了,发短信,打电话,问我有什么要求,要请什么人。我受宠若惊,沙叶新何能何德,能让这些人来请我吃,我真是差点热泪盈眶,给我太多的感动,我是他们的晚辈。

  第二顿饭是中国戏剧文学学会,因为我曾经在那儿做过一次演讲,叫"不为权力写作"。他们这个协会冒着很大的风险,终于让我这个演讲得以进行,所以我也很感激他们,他们请客吃饭我不能不去,我吃得也很饱。还有每天都有叫吃饱了撑着的。

  其实呢,我吃不饱,因为我生过癌病,到昨天是整整四年,把我的胃切除四分之三。所以我不是宰相的肚子,宰相的肚子可以撑船,我是个匹民的肚子,或者是文人的肚子,所以不是很大,撑不了船。文人的肚子有个特点,沉不住气,爱发牢骚,爱发议论,情感比较激烈,说话不着边际。

我致欢迎词,沙先生在注视着我。右一为赵国君同学。阿计 摄

  既然已经吃饱了,每天吃,所以我就发点议论,我这要说明的,因为有两家,一家是博闻论坛,另外一家是腾讯,42个问题,要叫我回答。这里面有个小故事,因为我在微博上写有几件事情我不做。序不写,采访不接受等等,因为我不是那么很重要的人。写传记我不接受,国君要我写传记,到我家来了三年,我说我真的没有那么重要,要跟茫茫宇宙相比,我真是一个微粒。我所做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做得了不起,而是因为这个体制的原因,有些人有种种原因不能说话,或者不能说真话而沉默。

  而我呢,可能有伊斯兰的脾气,回族的脾气,非要说不可。就仅仅这么一点,说了一些很多人是由于客观原因不便说,不能说的话,我说了。拿这些言论和自由世界相比,和西方世界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今天我怎么办呢,我就照顾各个方面,42个问题我是无法都回答的。

  然后我非常希望和大家交流,我在贵州做了一次研究,他们就提起朱厚泽先生,就讲到民主问题,民主这个门是要靠""的,越挤越大,不挤就糟糕了。所以我也是抱着这个态度,看我能说到什么程度,这是第一。第二,我非常希望跟律师交流,我不是见到律师一定说律师的好话。我是拿上海的律师和北京的律师相比,北京有铮铮铁骨的律师,相对来说比上海,比外地多一些。我想我这种估计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我认识北京的一些著名律师,就是因为重庆,那个李庄,我以前从来不看这些东西。可是李庄的案子我看了将近两个月,我才知道什么是法律,法律对社会的重要性,法律在中国的处境,律师在中国的处境。现在就开始,我按照提纲说。

沙先生开讲。艾群 摄

    第一个问题,你从小接受穆斯林文化的熏陶是怎么样,又是如何接触汉语文化的?回族这个民族,我一向认为是以外来民族为主,以伊斯兰教为中心,和汉族和其他民族信仰伊斯兰教的人结合的一个新民族,这是我的观点。而且居住在大城市的回族,基本上都接受了汉族文化的影响,接受了这个强势文化的影响。比如说姓名,我不可能讲沙,沙叶新,一定是沙特阿拉伯、沙尔汗、穆罕默德中文译音的第一个字,我可能叫沙尔汗,你叫"沙尔汗"就不行,你一定得叫"沙叶新"。张承志是回族,他一定原来不姓张,张是典型的汉族的姓。所以说我基本是接受了汉民族的文化长大、学习获得知识的一个少数民族。

  我虽然是回族,但是我对回族真的是不了解,直到我脑子里一片空虚的时候,在什么时候呢?我再也不信仰共产主义,我再也不崇拜领袖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很空虚。那个时候已经是五六十岁了,我就开始进教堂,叫主麻,后天就是主麻,我就去礼拜。我就想体会一下有宗教信仰的人,他对生活怎么认识,对政治怎么看法,人与人之间又和其他无信仰的人,或者和无神论者有什么区别,我很虔诚,去做礼拜。后天又准备到牛街去,也想做个礼拜,所以我自认为是个文化穆/斯/林,还不是很百分之百的穆/斯/林。有一年,我在甘肃参加伊斯兰教历史文化国际研讨会,我也讲到这里,我说我们的回族,我们的伊斯兰,不要让人感到是惧怕、是恐怖的,我说那就糟糕了。不让其他民族说"不",那也糟糕了。

  北京一个阿訇,胡子很长,一看就是我们回族人,他把我拉到后面来。他说我跟你说个原因,因为回族吃牛羊肉。牛羊肉是补肾,肾气足那就火气大,他说得很严肃。但是我想肯定问题不是这么简单,我觉得和我们的文化有关系,凡是看过伊斯兰教的,看过《可兰经》的,你们一定会找出其中的原因,这个我就不说了。

    第二个,我洗冷水澡。因为我1954年是脑膜炎,很快就考大学,考取了,我知道学业一定很繁重,像我这样体质的,得过脑炎的人,很难担负大学繁重的学业。那时候我非常喜欢契诃夫,俄国的大文学家契诃夫,契诃夫我实在太爱他了。什么叫雅致,什么叫庄重,什么叫幽默。我觉得俄国所有的作家当中,我最崇拜他。他有一句话让我终身受益,叫"寒冷使人坚强"。我就开始洗冷水澡,一洗洗了一辈子,洗到我四年以前进病房开刀之前的那一天。开刀之后就不能洗了,我觉得洗冷水澡对我终身有益,就是使你坚强,使你坚持。所以我生脑炎没死,害癌病没死,我觉得跟洗冷水澡,加强自己的意志是有一定的关系。假如朋友有兴趣的话,我建议他们洗冷水澡。不只我一个人洗,马约翰就洗,清华大学的体育教授,冬天都穿短裤的,很能洗冷水澡。

丁东(坐者右一)、张耀杰(左一)先生也前来听讲。阿计 摄

  你为什么考华东师大?不考华东师大,我现在读不了大学。我是回族,那时候考大学回族可以加5分。加五分可不得了啊,加一分就淘汰很多人。我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文学系,第二志愿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第三个志愿是南开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是我第12个志愿的最后一个志愿,当时读大学可以选择12个志愿。幸亏我是回族加了5分,不加5分说不定我读不上大学。但是我并不认为我读华东师范大学,第12志愿就感到羞耻,我非常感谢这个大学。

  顺便说一下,北大是我很向往的地方,而现在又是另外一码事,他的校长很有名,你我都知道,这个且不去说了。北大校庆一百周年,要写蔡元培这个戏,就说到苏叔阳,北京的一个剧作家。苏叔阳说,找上海沙叶新,就找到我,来了一个北京大学一百周年校庆组委会的委员、一个数学教授到我家里来,请我写。我感到非常振奋,有些创作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呀,这样的题材,蔡元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上一千年选了一百个著名的人物,中国就有蔡元培。他去世之后叫"当代圣人"。问我,你有什么要求吧?我听不懂,问了三次你有什么要求吧。我说,没有什么要求啊,我非常感谢,能有这样的创作机会。后来我才知道,问我要多少钱。我也没讲,我就指了一个一万、十万、一百万。我说,我不要,一分钱不要。能给我个机会,我当初考北京大学没考取,现在我能写北京大学的校长,我还能要钱?不要钱。你是不是想做一个名誉教授,你写好之后能作一个名誉教授。我说,为了一个戏获得名誉教授的称号是不名誉的,我也没要教授。我真的很想有生之年,能让我到北京大学听一堂课、两堂课来圆我青年时期的梦,我就非常高兴了。

  后来这个戏由于种种原因,首先是在香港演,我不敢说轰动一时,非常受欢迎。先后得了三个奖,一个是南京大学所主持的有11个高校的文科主任或者教授评的叫"学院奖",一共11票,我获得10票。中国戏剧文学协会也想给我发奖,因为我是个敏感人物,专门到江苏来,什么人都可以给奖,就是不能给沙叶新,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出名。我怎么能靠这个出名,总是因为你们让我出名,你越禁我越出名。结果还说千万不要告诉沙叶新,就偷偷摸摸地虚伪,真是很那个。因此这个学院奖的授奖大会,由于我的原因受到牵连,在国内无法举行这个授奖仪式。假如你在南京大学要举行这样的会,当代文学基地的基金,这个我不知道,好像由教育部拨款,那就给你取消了。

  北京的中国戏剧文学协会的会长,知道我的戏"江青和她的丈夫们"在香港首演,最后落幕的时候,他要求给他十分钟,把蔡元培那个戏的奖金从北京带到香港发给我。这就叫我很高兴。不是因为我得奖,而是我这个戏有一定质量,对得起北大,对得起蔡元培先生。而且我相信这个戏一定会在国内演出,尤其我昨天听到这儿的好消息(指薄被立案审查--编者按),我觉得中国的民主步伐将要大踏步地向前,因为我是个乐观主义者。我跳着说,我的恩师叫黄佐临,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院长。我是第三任,第一任是夏衍,文化部部长。第二代是黄佐临,第三代是我,这一代不如一代。他们俩人从人品、从学养,我真是不好和他们比的,但是我有幸能遇到。

聆听。阿计 摄

  我那时候写蔡元培,叫"幸遇先生蔡",这是北大最初的校歌当中的一句,歌词是大曲家,苏州人吴梅写的,叫"幸遇先生蔡",这是中国的古文,经常词序会那样的。我是"幸遇先生黄",父母养了我,在我的生活道路上遇见谁是至关重要的,或者说完全改变你的人生。因为在这之前也写了一篇轰动一时的文章。六十年代,我写了《审美的鼻子如何指向德彪西》,德彪西是谁呢?是法国印象派的大作曲家。当年上海音乐学院出了他一本书,叫《克劳斯先生》,一个设想的人物,其实是个音乐随笔。出版社有内容提要,说这本书德彪西有很多精辟的见解,姚文元看见了,说他是个资产阶级音乐家,怎么可能有精辟的见解呢?只有腐朽的见解。可是我不知道,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就不服姚文元的文章,第一次跟姚文元打笔仗就是六十年代。

  《审美的鼻子如何指向德彪西》,写了一万字。贺绿汀先生坚信沙叶新是从法国回来的,是留学搞音乐的,他跟我们的黄佐临是邻居,有一次讲《文汇报》批判姚文元这篇文章的沙叶新是何许人?佐临先生就笑了,他是我们剧院的小青年,贺先生就一定要见我。就在这种时候,世人皆欲杀的时候,佐临先生吾意独怜才,把我收到剧院里面来,这真的不容易。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讲到佐临先生的为人,他的学养,我真的感谢佐临先生改变了我。这样我才到了上海人民艺术剧院。

  我讲文革之后八十年代我的思想变化,文革当中我也跟所有的人一样,或者大部分人一样,非常非常崇敬毛泽东。我把毛泽东没有发表的文章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在笔记本上。除了没有把毛主席像章别在我肉上面之外,我觉得我的崇拜已经到了极点了。你怎么能说毛泽东一句不好的话,或者甚至怀疑他的话。一直到现在,说毛泽东是政治上大流氓,生活上大流氓。这马上就要公开,杨开慧给她一个闺中密友信上讲的,这样的一个跳跃对我来讲是很痛苦的,这个过程已经过去了。可是在当时,我真是唱红打黑的一分子,每天唱红歌嘛,一天要唱几次,吃饭要唱嘛。还有跳舞,那时候还有红舞,我妈都去跳舞,在邮政局门口跳舞,整个地疯狂。可是林彪爆炸使我感觉到毛泽东不是神。

  你不是洞察一切嘛,在你边上这个人,他都不跟着你,就像王立军这次跟薄熙来一样。一个公安局长可能自己连私安都没有,怎么搞公安呢。他跑到美领馆去了。这个事情类似在文革当中林彪的出逃,但是林彪的事情还不是最后定论。而且林彪的材料越来越多之后,这里面还有很多文章,我只是拿当时的结论来讲他。王立军的事情才三个月吧,三个月了,处理得这么快,开始有初步结论,这是很不容易的事,这也是社会的进步。

沙龙一角。阿计 摄

  第二,我觉得文革完全是闹剧。四人帮倒台之后,我还是用当时的政治术语,是四人帮还是五人帮,现在还没有最后确认,我认为是五人帮,帮主就是毛泽东。热情勃发,十年是我最好的青春年华,只有几个样板戏,什么都没有,每天唱样板戏。我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知道吗?叫沙智红,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灯记,八个样板戏,我女儿占了三。你说崇拜不崇拜,就是这个程度。所以我现在非常能理解重庆唱红的那些人。当然这里面有两种,一种是真诚地拥护毛主席,这种人我尊重他。只要他不是虚伪,不是虚假,不是为了要夺取更大的权力。他真的是感受到毛不落的阳光照到他身上很温暖,这种人我很尊重。

  我觉得有相当大的一批人,是因为他童年的时候、少年的时候、青年的时候、中年的时候,唱这些歌会回忆起当时那种单纯的美好岁月。我讲的美好不是生活当中。第三种人,唱红歌是为了对现实不满,因为现在贫富不均,这些社会现象大家都知道了。把这些理想投寄到以往的年代。所以我都对他们理解,但是和薄熙来完全不一样。"重庆事件"一出现之后我就发微博,那时候还没有结论呢,我就挺温,对薄熙来就批评。有人说我,你落井下石。我说我三年之前,薄熙来还没有落井呢,我就投石了。说我拍温家宝的马屁,我说五年之前就开始挺温了嘛。我在香港做了一个演讲,题目叫"我在香港学习温家宝同志的讲话",在香港中文大学做的。我是故意起这个名字,有点肉麻,我就开始挺温,一直到现在。 

吃饱了,撑着呢(下)
沙叶新

  今年我写的《力挺温//宝,左/派要杀人》,登在今年香港《开放》第四期,公开发表还不到十天。所以文革当中林彪出逃,跟这次王//军到美领馆,我觉得会产生巨大的社会效应和政治反应。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我相信这个变化会是好事。去年我写了一个《可喜的2011年》,主要讲三点,第一点党内矛盾公开化,这是推动社会进步、推动党内民主的一个必要条件。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毛//东的语录都提倡党内一定要团结。不团结是没有党性的表现,是想分裂党的表现,不能使党内矛盾公开化。历次党代表大会,哪怕吵得再厉害,拍桌子骂娘,会议公告也一定这么说,这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无一例外。去年不一样了,去年温//宝跟吴//国明显不一样,温//宝和李//春就完全不一样。一个大国总理在外面的发言,在外面的报告竟然敢删,竟然敢屏蔽。温//宝这么说,吴//国那么说,其实这是矛盾的,公开化,还不是半公开化,我说这是好事,可喜之事。

  第二个“乌坎事件”,也是我把他捧得很快。这是非法组织啊,共产党最忌讳有组织行为。你怎么在一个村子里面,在一群政权组织当中没有共产党。汪洋和广东方面居然承认合法,这对中国的影响非常大。

  第三个就是独立候选人,我看得也很重。独立候选人什么意思?就是我要掌权,这怎么可能呢。而且去年的独立候选人是超过历届,历届的人代会都有搞独立候选人,但人数并不多。去年有多少?一千多,这还是很保守的,遍布于全国。所以讲百姓、知识分子,包括干部,这种意识比往年都加强了。我说这个三点可以改变中国面貌。而且我预测今年还有好戏可看,没想到二月份就开始了。我是搞戏的,最注重戏剧性,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政治戏剧如此之强,你不知道高潮在哪里,不知道陡转是在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尾潮在哪儿。但是这样说并不是好事,因为我们的新闻不公开,而且还是在黑箱里面进行作业,民主还没到应该到的那个程度。但是我认为已经了不起了。

  本人是共产党员,中国很少有我这样的共产党员,为什么?因为胡耀邦亲自批准的,御批党员。1985年佐临先生要退休了,他很看重我人老实,另外又很用功,我真的是很用功,无一日不看书。说,沙这人很好,就要提拔我做院长。而做院长不是党员不行啊,这么大的权怎么可以落在非党员手里,不可能。就劝导我入党,可就是通不过。为什么通不过,因为我在改革初期写了《假如我是真的》,认为我给党脸上摸黑,这是一条罪状,第二条你这个戏既然台湾演了,敌人拥护的我们要反对。因为那时候两岸关系还不像现在,你看你这个戏是反动吧,台湾都拍成电影了,是谭咏麟主演。谭咏麟对这个戏,和我们中国共产党对这个戏完全两种态度。

  谭咏麟大歌星,第一次到上海,一下飞机,就碰见个记者,说,我要见沙叶新。正好那个记者说,沙叶新,我知道。就安排在锦江饭店,一定要请我吃饭。他说,我非常感谢你,是你给我带来好运。谭咏麟在演《假如我是真的》之前并不出名,演了《假如我是真的》之后,连连得奖。他们很迷信,说是我给他带来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这个人真是有情有义。他现在那么红,还记得这个事,我就感到自己很惭愧。在这之前我跟谭咏麟的关系很奇怪的。香港的肥肥,胖胖的后来死掉的那个,她是上海人,市三女中的,她希望我能见见谭咏麟。我当时想我是作家,知识分子,清高,一个唱歌的,好像没有共同语言,就没见。我到新加坡,他刚走,我到澳大利亚,他又来了,好想冥冥之中非要我们见面不可,结果在上海见了面。我万万没有想到谭咏麟影响那么大,我儿子听说了,爸爸,谁请你吃饭?我说,谭咏麟。你再说一遍。我说,谭咏麟啊。这等于邓小平请你吃饭啊。他就这么崇拜啊,谭咏麟穿什么衣服,鞋子有多大号码等等非常清楚,我才知道好的歌星在歌迷心中的影响,你是想象不到的。谭咏麟住在锦江饭店时,歌迷从天津、北京跑到锦江饭店来,彻夜地唱谭咏麟的歌,实在是扰民,没有办法了,谭咏麟亲自下来,租了20辆公共汽车,跟大家见面,给大家签名,然后把这些歌迷送回去,影响这么大。

 沙先生讲兴高昂。艾群 摄

  再说回来,佐临先生很快就要退休了,得赶快有人填这个位置。他当时在广州的从化休养,就写了一封信给我。我拿着这封信像面对一团火一样,佐临先生留学英国,一看就是那种绅士风度,但他绝不是假情假意的人。他叫我小沙,说小沙你应该考虑入党问题了。假如我投机,我第二天会写入党申请书,佐临肯定就保驾我。我想这是慎重的事,想了两个多月想通了,我要写入党申请书。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在上我能跟邓小平、胡耀邦在一个队伍里,我感到光荣。在下我跟佐临、吕复,跟当时参加抗日战争演剧队的那些党员和地下党员在一个组织里,我感到光荣。所以我很慎重地写了一封入党申请书。支部不用说,一致通过。文化局有通过,就市里通不过。于是,部分老党员就写了一封信,反映我这么多年自到人艺以来的种种表现以及总支都批准了,按照党章总支批准就可以,等于挂了号,就把这原因列了。没想到耀邦同志的一个秘书,好像叫大老李,在统战部的知识分子处调查情况。我们剧院这些党员的信呢,都在知识分子处,正好有封信是给胡耀邦的,反映沙叶新的问题。大老李当然不知道沙叶新是谁了,但是他很慎重,到了北京之后,好像交给胡德平了,这样就转到耀邦同志的手里。这也让我很感动,这一生我虽然有很多坎坷,总能遇到这么多的好人。耀邦看了之后,有个总批,该同志够入党条件就应该让他入党,倾向性就很明显了。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的理由,就是我反不反对党中央、反不反对胡耀邦。这又是怎么个事呢?

  《假如我是真的》,在北京中央戏剧学院演出之后,上海人艺是主动演的,全国各地都在演这个戏,可以说轰动一时,几乎很少有城市不演《假如我是真的》。观点分裂,干部都坐在前台,纹丝不动,后面群众拼命鼓掌,是每个剧场演《假如我是真的》特殊的一种景象。干部的心里也很复杂,他不敢表态,他没看过这种戏,怎么可以批评干部呢。因此,1980年,还是1979年,对不起我数字是低能,在北京其实主要是因为《假如我是真的》开了一次全国剧本讨论会,这是六十年以来,或者是共产党掌权以来惟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一个剧本惊动了邓小平,也让耀邦同志亲自主持这个事。讨论的结果,耀邦同志在京西宾馆开会的一个地方,对我极为爱护,耀邦同志是搞宣传的,说话容易夸张,首先是鼓励,沙叶新是有才华的,是当代的曹禺,当代的莎士比亚,当代的什么。这是他的原话。当然我不会听进去了,我知道这是搞宣传。我说当代这个不行,我差远了,我真的不是谦虚。最后他希望这个戏能够改一改再上演,我不服,坚决不让改。我至今还是这个脾气,因为我写初稿的时候是用尽全力,一丝不苟。

  我说黄佐临这样的大导演都不改我的剧本,还对别的导演说,你们不要改沙叶新的剧本,他对每个戏都是一往情深、一丝不苟的。《假如我是真的》,你叫谁改?叫宣传部改?然后组织一些班子来搀沙子,我说我本身就是沙子,我姓沙,我不要你们搀,我就不改。不改就不改吧,我还写了文章。这个文章的题目很糟糕,叫《扯“淡”》,这是犯了大忌了,这个淡我打了一个引号,就是咸淡的淡,浓淡的淡。我说,你这个会一开啊,八十年代的那个戏剧的大好形势,这盛况啊,就要逐渐变淡了,那叫“扯淡”。

  我说你们要禁演《假如我是真的》,以后类似这样的剧本,批判社会黑暗的,批判官僚主义的就再也不出现了。这我说对了吧,好多年都没有嘛,戏剧界得转向新的表现形式,转向小剧场。但是这种戏没有,那叫扯淡。他们就上纲上线,你说胡耀邦扯淡,你说党中央扯淡,你是攻击胡耀邦。我不够入党条件的最重要之一就是这个。耀邦同志在部分党员信的旁边,批复说不要把他和这件事联系起来。话说到这份上是不容易的,他等于给我定性了。有人说沙叶新很狂妄,你看耀邦同志在大会上那么夸奖他,当代鲁迅,当代那个。他怎么还敢写《扯淡》的文章,辜负耀邦同志的信任,违背耀邦同志的指示。我说,你们不要忘了耀邦同志前面还有段话呢。耀邦同志在这个报告上讲,我这不是指示,指示是要执行的,我这是意见,意见可以讨论的,欢迎大家有不同意见。我说我遵守了耀邦同志的指示,我有不同意见嘛,所以我发表我的文章嘛。耀邦同志的批示发到上海市委,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就是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了。不但如此,新华社发全国通稿。题目很光辉,听起来也吓人,党的作家、党的人沙叶新。你看以前不是党员,好不容易入党,才没几天就是党的作家,党的人。

  所以要搞喜剧就该在中国搞,政治喜剧太多了,这就非常荒诞。当时的选举还是比较民主的,背靠背开党员会议跟群众会议,我的得票真的是很高,所以很快就入选了。现在我愧对于党,为什么呢?我二十多年不参加党组织生活,总支也知道我,特地写信,说你身体要是不好,可以请假啊。但是有一点,我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党费我照交。党费不交,你给别人,给总支带来麻烦了,对吧。所以我一交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交交一年、两年。我还附了一封调皮的信,假如不到两年就开除党籍了,你得把党费退给我。这是我的入党。

沙龙全景。谢中华 摄 

  温总理大概看了我两篇文章。网上有一个《评温文集》,大概有十几篇文章,我的两篇文章一篇叫《我在香港学习温//宝同志讲话》,他在前面加了一个按语,说非常幽默。我自己也非常满意这篇文章。

  第二篇就是我在《开放》发的,十天之前的那篇《力挺温//宝,左/派要杀人》。这不都让我讲对了嘛。他不是杀人了嘛,以后还要杀。中央民族大学有一个叫张宏良的,气势嚣张,杀气腾腾啊,准备牺牲50万哪。我为什么说左/派要杀人,六十年来杀人的都是左/派,你说哪次是右派杀的?其他政治运动且不说了,政治运动还有个借口。文革不是左/派嘛,那些杀老师的,杀邻居的,杀同学的,哪个不是左/派当中的极//派。“六三”、“六/四”邓小平不也是杀人了嘛,重庆这么个大左/派,他不是杀人了嘛,他还要杀人。昨天宣布了谷开来和一个人命案件有关系,不只一个嘛。

  那天第一顿饭,这些老同志他们也认为自己是两头真,年轻的时候满怀热情,真诚地参加抗日,追求进步,痛恨国民党的腐败,追随共产党。没想到这么大一段时间,中年、壮年受骗,到晚年他们却又回来。就讲到谷开来,这个应该还没有被证实,尽管谷开来现在受审,但是对她也应该按照法律程序,一定像温//宝同志讲的要实事求是。不过作为一个新闻说,谷开来的孩子发烧,坐车要赶到医院,结果在北京路上塞车了,根本不管红灯。是开枪打死的人嘛,打死对方来搭车子的司机。这是那个老同志讲的,就讲谷开来,不把人命当人命,在他们的心目中,人连蚂蚁都不如,真的是这样,更别说尊重人了。

  顺便说一句,我就不相信,一个能把自己的父亲踹得肋骨都断了,父亲坐了十年牢,母亲在监牢里自杀的人,他那么热爱毛//席?怎么可能,违背常识嘛。所以说,只有恢复文革,只有极权,只有个人迷信,他才能真正掌握权力,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他的权益就是这个。对于温//宝我就不说了,就看别的。

  剧作家哈维尔先生对你有什么影响?我很荣幸跟哈维尔同行,他也是剧作家,他也写小说。我也在写小说,我的小说不成功,写了三稿。也看过崔卫平赠送给我的《哈维尔文集》,我不认识崔卫平,崔卫平说,这本书一定要送给沙老师。我不具体谈哈维尔,我只说他一句话,活在真实中。太有针对性了,这个太针对中国国情了,我们多少人活在虚伪中,你想想真的可怕。我可以说一句,中国人从来没有这么虚伪过。所以这句话我一直警醒自己,一定要活得真实,哪怕我说错了,那也是真实地错,而不是虚假地错。在车上我听音乐,我听音乐会哭的,看戏也会留眼泪的,爱看画,爱自然。但是我最钟爱的还是戏剧,前年我到欧洲去,我到贝多芬的故居,看着他的原稿,就感觉他的原稿中有他的气息,有他停留下的目光。这当然我是文人,会夸张,会描写,当时的心情是这样的。到歌德的故居,我就想一个人假设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没有争权夺利,没有政治上的你死我活,我们的日常生活能在这样的艺术氛围中有多好。当然我是理想主义者,要达到那个境界,还要我们做些牺牲,我们精力上的牺牲,兴趣上的丢弃,我们尽量去做这个。

  我不是个政治家,也不是时评家,假如我能回到我的舞台,我看到舞台会眼睛发亮,本来今天晚上我想到北京人艺去看戏的,《推销员之死》。从这点来说我也是吃饱撑的,你干嘛写那些杂文,干嘛写那么多的时评,干嘛写那么多的微博。苏联有个作家写了一本书,一天24小时,他把一天24小时设计得很好,我读什么书,要做什么事,我的工作程序怎么样,我也是这样。早晨我要烧早饭,什么时候拿鸡蛋,什么时候拿勺,什么时候烧水,什么时候打开电脑,然后再过几分钟赶快看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吃,我在家里走路都是小跑,非常爱惜时间。可是我这么爱惜时间的人干嘛就做那些事?大概一个社会要真正走向进步,走向理想,真的需要一些吃饱撑着的人去走,是这样的。

  去年《新民晚报》就批评《江青和她的丈夫们》,什么江青和她丈夫就行了,还“们”。我说毛//东也和他的女人们呀,门当户对啊,是吧,都是“们”。为什么男人可以“们”,女人就不可以“们”呢。《新民晚报》公开批判我这个,安全部也找来劝我,不要给香港演,投鼠忌器。因为江青她不会翻案,前年演了,这个导演我非常佩服。香港这一点比较好,毕竟是一国两制,不会送本子到新华社,不可能送本子到地下工委,也不可能送本子到中联办,但是他会干涉你,他控制三个报纸啊,《文汇报》、《大公报》、《商报》,他会限制你。

  可是这个导演会说话。当局问,听说你们要拍沙叶新的《江青和她的丈夫们》呢,这个导演说,是啊,是啊。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戏。当局说,好啊,来看看戏。结果一个没来,怎么说服他们的?《江青和她的丈夫们》在香港的演出,极大地证实了一国两制的胜利。他这个话中听啊,就演了,就没有干涉,也不敢来看戏。来看戏本身就认为是个态度,中国的官员真是活得累啊,戏都不敢看,还怎么评价,结果临时打电话说要开会,还算礼貌。

  这个戏在香港用广东话演的,加了一点歌舞,为了适宜给香港的青年看,因为现在的香港青年不一定都了解江青。明年呢,美国的百老汇演英语版的,英语不是我翻译的,现在已经开始造势,我也去导这个戏,联合导,他一定要把我名字放前面,一定要写导演沙叶新,编剧沙叶新。我说这不好的,一看导演是我,编剧也是我,不好。我说,做个副导演,我名字在你后面,那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导演十天前,我来北京之前,一下飞机就到我这儿来,首先告诉我好消息,已经开始签约了,这个戏黄不了了。

  外国人做事是非常严谨,明年是肯定的,档期没定。但他们有点顾虑,怕造势太大会影响我在这儿的安全。我说不用怕造势,这个本子绝对不是根据中央文件来写江青,不是写从头烂到尾的,她到延安去就是想扮演赫鲁晓夫睡在毛//东身边的,不是的。她在上海市,也不能说她是三流的演员。还有人说江青是秃子,是假头发,那都是我们的政治语言,是中共的语言。应该来说年轻的女人一般来说都很漂亮,因为高挑嘛,山东人。我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贫寒的子女,到上海来追求进步,不敢说追求革命。她喜欢的这些男人,无一不是社会精英,一时之选啊。包括俞正/声的爸爸,黄敬还做过部长呢。还有章敏,很多人,包括唐纳,他是写进步影评的,当时没有做二奶嘛,这就应该肯定嘛。

  她即使跟一些男人同屋而居,文艺界这个是小事,都很穷,住在筒子间,筒子间是一楼到二楼楼梯拐角的一个小房子,一般都是佣人住的。文艺家们穷,就把这个房子租下来。据说魏鹤龄,魏鹤龄可能在座的一般人不知道,岁数大的人知道,《祥林嫂》的男主角就是魏鹤龄,打地铺睡就是很正常的事嘛。在上海是这样,你至少说她是追求进步。到延安,你说她三流也好,她毕竟是个明星,吃穿不愁,至少是安定嘛,她能跑到延安去,那个山沟沟里,不能不说她有革命的愿望吧,至少不怕吃苦,不那么脆弱吧。她去了,这都应该肯定她嘛。那我是这样写的,只是到文革期间权力失控,她才开始变嘛,才变得那么丑陋嘛。所以我跟导演说,你别怕,经得起审查的。

博主与沙先生。刘建国 摄 

  还有一个新戏,已经写好了,为了保护那个剧团,我就没涉及“六/四”。但是邓丽君在“六四”的表现上流泪,大陆都没报告这个。我为什么写邓丽君,到日本,到香港,到台湾,到法国,都采访过。我认为我掌握的材料比较全面、比较真实。也到邓丽君的墓前拜祭她,跟邓丽君说,邓小姐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会像我所有的作品一样一往情深,全力以赴。而且跟她说,我一定要写六/四,不写六/四就不是你。我也跟她的弟弟邓长禧说,不写六/四就不是邓丽君,你就歪曲邓丽君了。明年的一月份是邓丽君的六十大寿,本来这个戏是在六十大寿的时候演,可是现在改成五月份,是她的忌日,她死在五月份。而且五月在香港也是一个演出旺季,剧场已经定好了,但是我剧本没写,戏曲都写好了。邓丽君我就光说六三、六/四,她的歌就不用说了,都知道,一直充满了戏剧性。另外我说她这人很好,没有什么绯闻,很单纯,很有礼貌,接受过传统教育的一个女孩子。

  几乎在采访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她坏话,连佣人都说她好。给小费都比别人多,只有她最后在法国那个男朋友,说,你给太多了。她呀给十块,她男朋友会把五块拿走,她是这样的人,人很好。中联部、统战部为了把邓丽君统战过来。只有她来大陆能举行一次演唱会,那影响巨大。凡是有华人的地方都有邓丽君的歌声,为了统战,她不遗余力,已经到家,是真正到家了。可以到邓丽君的家里去,可以和邓妈妈在一块吃饭。邓丽君是非常非常想回大陆,她是河北人,离北京不远。她爸爸妈妈一个是山东人,一个是河北人。越到晚年越想家,故土之念嘛,人之常情,就是回不了,因为有军职在身,那时候国民党还有限制。她说我在大陆,一方面我是歌手,我唱遍全世界,没到过祖国来唱,我觉得是个极大的缺陷。第二,我假设能到大陆看看,能到河北去看看,把我的父母照片带给我的亲友看,再给亲友拍一些录像带带回给爸爸妈妈看,也了了他们的故国之思,尽了我的一份孝心。

  已经开始做组织工作了,乐队是日本的。曲目都已经选好了,邓丽君提出来第一场在天安门,一定要在天安门演唱。那个时候你谈什么条件都可以,你只要能来就行。来了之后的变化是另外一回事。第二,天安门广场这一次,她在城楼上唱的,不卖票。为什么不卖票?我要报答那些八十年代听我的歌,用那个机子听我的歌,唱我的歌,因此受到开除团籍、受到批评等等的歌迷们,我要谢谢他们,为我走了第一步。假如我进行商业演出的话,估计其中至少有一部分人买不起票。因为已经跟我们说好了,卖票随便你,你要多少钱是多少钱。大家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在乎钱的,能把她搞到北京来演出一下,你说那个影响有多大。那比张惠妹到大陆来的影响大多了。这个时候北京学生开始绝食,天天看电视。我跟你讲,其实在台湾,在香港,他们的人民吧,群众吧,对国内政情的关注大大超过我们,或者超过现在我们的一些人,我们麻木了,冷漠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薄熙来是谁,真是这样。

  邓丽君当然也很关心,天天看电视。她估计不会开枪,不可能啊。台湾“二八”就是个教训,朝鲜的“光州事件”也是个教训,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开枪呢,不可能啊。那时候绝食已经戒严。但是他们知道什么叫戒严,我们对戒严的概念跟他们不好比的。你违反了“戒严令”就是要开枪的,就是很明显的嘛。她当然不,看电视,看这些实在是同情。五月二十几号我忘了,在“六/四”之前,在香港的跑马地举行一次支持北京学生民主运动的演唱会,连续12小时。其中有成龙,有曾志伟,我还有一次拿曾志伟开了玩笑,志写成了痔疮的痔。因为我写了一本幽默小说,壮痔凌云,那个痔也是痔疮的痔。我写的一国两痔,那个痔也是痔疮的痔。她临时借了一部钢琴,练了一练,唱的那个《在山那边》。这个歌是原来东北抗日的歌,我的家住在东北松花江上,基本旋律是那个的,歌词改了改就唱这个。还是能反映台湾人的家国之思,我的家在山那边,她唱了这个。其实她的心是在大陆这边,非常关注我们这场六/四运动的发展,唱完没几天开枪了。她怕,她躲,怕中/共会下毒手,就跑到屯门,跑到西贡。

合同还没结束,怎么办?她就发表声明,中/共当局不向学生道歉,不抚恤受/难家属,我就一天不回大陆。这种惊险来讲,把成吨成吨的银子往外推啊。然后她怕迫害,就跑到巴黎。与此同时,那些著名的歌星们,不到半年纷纷跑向北京,名字我就不说了。表示歉意,表示我们不了解情况,我们受了民运分子的挑拨怎么样。一个女人,一个歌唱家,我不是看不起女人,能像她这样,她在我心目中马上就升得很高。在巴黎,每一次六/四她都参加祭悼。在巴黎有一个墙,叫什么墙,在那儿祭悼。前几天都哭,我想她的内心一定是非常复杂的。那么好的机会失去了,我可以回大陆的。我话已经说出口了,你不平反这件事我就是不回去。我觉得这样一个女艺人,这样一个艺术家,像她这样的人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以我抱着一种不敢说神圣,极为虔诚,极为尊重的心情,去写她,这个本子冬天可以完成。好,我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听我这么多废话,真是不好意思。 

 全文完,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沙叶新先生审阅。

                         林彪幼弟之死

江上青作为千万个烈士中的一位,现在被屡屡提及;李硕勋作为早期牺牲的共产党人,因为其儿子李鹏担任过共和国总理,受人瞩目;毛泽东牺牲的家人,因为毛泽东后人的文章,也为人所知;林彪,在文革期间,炙手可热,朱德的扁担,莫名其妙成了“林彪的扁担”,井冈山朱毛会师,也成了“毛林会师”,据说,这些事情,林彪都不清楚,是一帮抬轿子的人搞的,而否定朱德在南昌起义的功劳,一味抬高林彪,据说是当时南昌起义的主要组织者所宣传的。林彪的弟弟,牺牲在1949年,是一位团级干部。设若不牺牲,他的后来命运如何,很难预料,就如刘亚楼如果不是在1971年前逝世,会是怎样的下场?林彪幼弟之死,旧事重提,林彪知道此事否?当年,毛岸英死在朝鲜,不是也有人对彭德怀落井下石吗?据说王明也有几位亲属牺牲,瞿秋白的两个弟弟下落不明,又有谁为他们招魂?瞿秋白潇洒就义,但是他的弟弟却寂寂无名。有子女的,或者做了大官的,可以风光八面,备极哀荣,怎么总没有阿灵顿公墓的神圣肃穆?也许都是希望做代表被世人记得,他们这些人都是被代表的分母吧?

 李作鹏又传达叶群的话说:“首长认为,徐向前在太原战役之前和彭德怀的接触不是偶然的,可以专门审查一下彭德怀,去秦城调薄一波来问,赵尔陆已死,周士第还在,可以问周,聂荣臻也是前委的人也要问到。”曾出版过一部叫《林氏三兄弟》的书,讲述了林彪与堂兄林育英、林育南两位烈士的不同人生道路。鲜为人知的是,林彪的同胞兄弟林向荣,也是解放战争中太原战役时牺牲的一位烈士。虽不及那两位堂兄声名显赫,但林向荣也为新中国的成立,洒尽了最后一滴血。

林彪兄弟姊妹共六人

林彪兄弟姊妹六个,除年龄最大的姐姐和年龄最小的妹妹外,中间是四兄弟,他们从大到小分别叫庆佛、育容(林彪)、育菊(林程)、向荣。这四兄弟字号按照“正、大、光、明”四字排序,林彪字“祚大”,而林向荣字“祚明”。林彪与林向荣都与其母亲容貌相似,但二人性格却迥异:林彪沉默好静,而林向荣活泼好动。

大革命时期,林彪就离开家乡南下广州,成了黄埔军校的第四期学员,此后长时间没有和家人联系。1937年初,林育菊曾经到延安并见到了二哥林彪,林彪时任红军大学校长,他向弟弟介绍了当时全国的革命形势,并且送给他一份“红大”的招生简章,让他带回去广为宣传。在家中的林向荣知道了二哥的音讯特别是看到这份简章后欣喜异常,立刻表示要去延安参加革命。他还召集了另外几个青年一行9人一起上路,其中还有林彪的侄子林欣然、外甥陈得之。1938年林彪出国病休之后,林向荣已成为抗日军政大学的第四期学员。他毕业之后分配到晋察冀边区第三军分区。到解放战争开始之后的19466月,林向荣已经担任晋察冀军区独立第五团的团长了。当时我父亲朱卿云是他的搭档、该团的政委。从1941年起,林向荣就与我父亲并肩战斗。19492月,他们所在的华北军区第一纵队第二旅在顺义改编为第二十兵团第六十六军第一九七师,我父亲任师政治部主任,林向荣则任该师五九○团的团长。

林向荣倒在诈降敌人枪下

19493月,六十六军奉命参加太原会战。六十六军于 3月12从驻地出发,3月20到达太原北郊。当时成立了以徐向前为司令员兼政委的太原前线指挥部,彭德怀也亲临前线指挥。419日晚,六十六军进入阵地,准备拂晓开始行动。半夜里,一九七师阵地前面阳曲镇的守敌投诚,于是一九七师兵不血刃占领阳曲镇。次日凌晨3点,一九七师从阳曲镇出击,直扑设在黄花园沟南的敌暂编三十九师师部,当场击毙了试图顽抗的敌师长刘鹏翔。全师乘胜向敌纵深发展,向南攻占了古檀、新店,接着与一九八师会合,继续沿铁路向南横扫。两个小时后,部队开始进攻化工厂,这是国民党军北郊工厂防线的核心据点。就在此时,出现了蹊跷的情况。对面的敌人打出了白旗,并用扩音机喊话:“我们同意休战,请贵军师级长官前来商谈受降事宜……”

此时,林向荣主动请缨,他认为敌人完整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应由他带领一排人前去试探,万一敌人施展诡计我们也能随机应变。师领导同意了他的意见,并叮嘱整个部队:随时准备出击接应!一行人出发了,林向荣与警卫员各自骑在马上,走在最前头。这段时间好像特别漫长,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突然间,敌人阵地那边响起了猛烈的枪声,果然有诈!大部队随即出击接应,但立即被敌军密集的火力所阻击,伤亡严重,不得不停止进攻。到了21日凌晨,上级指挥部调来了炮兵增援,一九七师在炮火的掩护下,采取两面夹击的打法,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战,彻底摧毁了化工厂的敌人工事,歼灭了守敌。这时大家才发现,敌人有意把林向荣和他那一排人引到了一个三面受到交叉火力威胁又无险可守的一片“绝地”中。据一个侥幸生还的战友说,虽然面临绝境,林团长仍试图反击,交火中他的警卫员先中弹倒下,就在林团长上前救护时,也被机枪子弹击中,当场牺牲。

出征太原前,当部队还在顺义时,林彪把这位胞弟接到北平城内住了几天,这是他们兄弟参加革命后的首次相聚。林向荣回到部队后说,哥哥看到他的成长十分高兴,还勉励他今后再立新功。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的永诀。按照部队中“三十、团”(即超过三十岁的团级干部)才能批准结婚这一规定,林向荣牺牲时还是孑然一身。一九七师领导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惊、痛心,主持师政治部工作的我父亲更为失去这位多年相伴的战友难过至极。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林向荣的挺身而出代替了他。由父亲起草的师党委发给林彪的慰问信中,全体领导向林彪表达了哀悼之情,并且检查了我方过于大意对同志爱护不够的责任。林彪立即回了信:为革命而牺牲完全应该,这完全可以理解!当时林彪这种坦然、大度的处理方式令所有人感动不已。林彪一直未将弟弟林向荣牺牲之事告诉父亲,总是说他出国学习去了,不料林立果17岁时在他爷爷面前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叔叔1949年就已经在太原牺牲了……”老人顿时崩溃了。

文革时旧事重提

到了“文革”时期,当年林向荣牺牲一事又被重新提起。1967329日,徐向前被宣布接受审查。41日上午,叶群对吴法宪等人说:“林总的亲弟弟林向荣同志死在太原战役中,据说他死得很蹊跷,你们要为首长分忧。”李作鹏又传达叶群的话说:“首长认为,徐向前在太原战役之前和彭德怀的接触不是偶然的,可以专门审查一下彭德怀,去秦城调薄一波来问,赵尔陆已死,周士第还在,可以问周,聂荣臻也是前委的人也要问到。”徐向前当时毫不知情,周恩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就连江青、张春桥也不知道这件事。196748日,外调工作组回来向叶群、吴法宪汇报:“林向荣死于机关枪子弹,左前胸和腹部各中弹一枚,当场牺牲,没有后背中弹的记录。”由此看来并无可疑之处。411日,中央召开批斗徐向前的会议,吴法宪等人质问徐向前此事,徐向前勃然大怒,回答:“这是早有定论的事,你们又翻腾出来居心何在?”会场一片混乱。周恩来当即制止再议此事。江青也问吴法宪:“这是谁让搞的专案?中央一专、二专怎么不知道?富治同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总理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请示中央?不上联席碰头会?”叶群说:“这是一件和彭德怀有关的事,林总事前知道。”

19681018,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期间,毛泽东对林彪说:“战争年代谁家不死人?我的两个弟弟都死了,他们也都是烈士嘛。”林彪表态:“主席一门忠烈,是我们的表率。”林彪死后,毛泽东对周恩来、徐向前说:“林彪、叶群他们搞了一个专案,我事前不知道,总理也不知道,是江青告诉我的,我早就说过战争年代谁家不死人,我的两个弟弟、六个亲属都死了,我还能找谁去查?这件事不准再提,都是林彪背着我搞的。”至此,这事才算完全平息。我父亲生前总说:“我将来最终要和这两个战友去做伴,一个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另一个就是林向荣,他们是我一生永远不能忘记的人。”现在,他们已全都安息在石家庄华北军区烈士陵园里了。

作者: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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