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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清:从王实味、右派、周居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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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实味、右派、周居正、 刘宾雁、李锐到王若望
王若望九十诞辰纪念(之4)
黄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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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味,一位才华横溢的翻译家、作家,60年前,被毛泽东砍掉了脑 袋。
右派,55万出类拔萃的知识人,50年前,被毛泽东整蛊的匍匐在地, 山呼臣罪当诛,断了脊梁。
王若望,一位共产党培养出来无比忠诚的文人战士,最终彻底反叛, 流亡海外,新世纪客死异邦。
王实味、右派、王若望,都是以言获罪!以言治罪延续了60年,至今 亦然。为什么?根本原因是制度问题和文化问题,文化问题包括人性 或者说民族性的问题。制度与文化,两者相倚相立、相辅相成、相激 相励,成就了千古功罪。这是世界历史、人类文明史的通例。中国大 陆60年来以言治罪的种种,惨酷惨厉,整得知识人失魂落魄,全体匍 匐,与通例略有不同,其中,文化的因素、人性的因素、民族性的因 素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是“岂独制度无人性,应究文化是元凶!”
王实味65年前在延安写《野百合花》杂文,批评讽刺延安的一些阴暗 面,如“衣分三色,食分五等”,还在小砭沟墙报上写“党内的邪气 必须消灭”。“我们还需要首先检查自己的骨头。……,我们必须有 至大至刚的硬骨头!”王实味不是反党攻击党,也不是有私心为自 己。当时王实味的津贴是最高级别,只比毛泽东少半块,比陕甘宁边 区主席林伯渠还多半块;这是因为他干的活多且高级──四年间翻译 马列原著200万字,比陈伯达还牛。由此可以肯定他提意见是出于真 心希望共产党更好一些。
右派在1957年响应中共鸣放整风的号召,向共产党提意见,其言论五 花八门,其实质与王实味一脉相承,都是为了帮党。没成想,全都被 诬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制度。这次不是一个王实味,而是50万个王实 味。一个王实味,1942年被投入监狱,折磨了五年后,1947年嫌其在 逃跑转移的路上累赘,哄到荒郊偏僻处,砍了他的脑袋。50万个王实 味则被开除、劳教、劳改,受了21年的非人折磨,成批地死亡后,于 1978年所谓纠正了、平反了、回城了。一个王实味的平反则迟至53年 后的1990年。
自1978年中共大规模为右派平反以来,不时有言论文章涉及反右运 动,多是回忆纪念哀悼性的,发展到今年50周年,有右派集体上书, 吁请中共认错、道歉、赔偿、给他们和全民言论自由。近30年来,关 于反右运动的议论、研究在海内、外算是风起水生,陆续出版了不少 回忆 与研究的著作。这些著作,由史料的发掘,逐渐深入到对“阳 谋”的揭示、愤慨、斥责、研究,鞭辟入里,精彩纷呈。
现在来看1957年的反右运动,虽然史料的挖掘未臻完备齐全,但大致 的轮廓,基本的史实已可肯定了。史料固然需要继续搜集发掘,研究 则已更形重要和迫在眉睫。因为1957年至今已50年整了,55万右派风 霜刀剑50年摧残凋零,所剩无几了,17岁的右派也都年近古稀了。趁 着尚有健在的右派,这种研究可以方便得多,也可能深刻一些。
◆反右十周年,正值1967文革,右派不可能有声音; ◆反右20周年1977,十年浩劫刚刚结束,国家百废待兴,右派也无声 音; ◆反右30周年1987,刘宾雁带头组织筹办研究会,被扼杀于摇篮,胎 死腹中; ◆反右40周年1997,右派冤主邓小平去世,国家一片肃杀,右派没有 声音; ◆反右五十周年2007,右派在钳口噤声了50年后终于发出了悲鸣。
2007年,任众、铁流、燕遯符、许良英、李昌玉、杜光、蒋文扬、叶 孝刚、周国兴、安茂根等北京、上海、浙江、重庆、山东、成都、新 疆各省市近千名右派老人以真名集体上书中共中央。这些一直以“第 二种忠诚”誓死效忠中共的知识人,这些一直逆来顺受承担了开除、 劳改、妻离子散、以至家破人亡折磨的知识人,这些一直牺牲了事 业、牺牲了学术、牺牲了做人最起码尊严的知识人,这些一直战战兢 兢、忍辱偷生苟活于世的知识人,终于从匍匐中爬了起来,站直了 腰,挺起了胸,昂起了头,发出了天籁之声:认错改错赔礼道歉、开 放言禁、赔偿经济损失、总结历史教训。
右派集体上书说:“我们都是在50年前的反右运动中被划为右派分子 的受害者。”历来右派要求平反时总说自己是被“错划”的,就是 说,原来我与你们是一样的左派,是被你冤枉了、弄错了。这种观念 上、思想上、理论上的错位不仅是50年,可以追溯到1917年的10月革 命。这次上书的右派革了“错划”右派的命,把“错”字去掉,堂堂 正正以右派自居。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都不是什么错划,都是货真 价实的右派分子,即使是因百分比而充数的最冤枉者,也绝大多数在 思想观念上右倾。所以不必讳言右派,无须喋喋冤枉。也就是说,国 家、社会需要右派,历史、进步需要右派,同需要左派一样。这个观 念才是正确的、科学的、革命的。这句话,将是右派新历史的开端!
还应该更深入进去!
“阳谋”之揭、之论、之斥,留了几个右派不平反,而说反右运动是 正确的之悖逆情理、之可笑可怜可悲,都应该也已经大议特议、议深 议透了。停留于此,以为真相已大白于天下,以为真理天理在握,然 后理直气壮地向中共责问呼吁要求,也已被证实毫无用处:中共尽管 理屈词穷,依然不理不睬。这也说明了:打你右派时不讲理,现在还 是不讲理。为了政权,为了利益,就是不讲理!或者用共产党的行话 来说,为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利益,为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就是与 你们这些地富反坏右不讲理。所以,右派、世人应该彻悟了,我们面 对的是一个就是不讲理的政党,面对的是一个就是不讲理的制度!不 讲理的政党创立了不讲理的制度,不讲理的制度维护、支撑着不讲理 的政党。
几乎所有的右派,都有这么一条罪名:反对社会主义制度;所有的右 派,都不承认这条罪名,都声嘶力竭地辩解自己是拥护、热爱社会主 义制度的。这真是历史的悲哀。如果说,把你打成右派时,你还因种 种缘由,未能看清这个制度的错误罪恶,那么,当经过了50年的折 磨,九死一生后,这个制度还是不认错、道歉、赔偿、改正,你是应 该认识到这个制度不讲理的本质了。
生活在这个制度下,有无可奈何的一面;认识这个制度,是没有无可 奈何的!现在是应该彻底认识这个制度的时候了。
右派的所有冤屈、痛苦、惨酷、死亡,都来自这个制度;60年来的一 切罪恶,都来自这个制度。不改变这个制度,不颠覆这个制度,冤 屈、痛苦、惨酷、死亡与罪恶就会也已经在变本加厉地继续。
为什么这个制度如此顽固顽强几乎坚不可摧,除了执政党的阴鸷凶残 和高明的统治术外,其实,右派们自己也是帮凶和帮忙!55万右派, 几乎无一例外地认罪,匍匐在地,山呼万岁,臣罪当诛,吾皇圣明。 这种忠诚,这种愚蠢,有历史的局限,有人性的丑陋,也有民族性的 软弱。正是这种忠诚,导致了怀疑自己、诋毁自己、糟蹋自己、否定 自己,导致了逆来顺受,导致了更加无法无天,帮助、维护和巩固了 这个噬人的制度。
右派,无论高层的章伯钧、罗隆基们,中层的李慎之、刘宾雁们,还 是底层的林希翎、周居正们都在被打成反党反社会主义制度的右派时 力辩自己是忠党、热爱拥护社会主义制度的。当然这有生活在这个制 度下的无奈,但是认识上呢、内心深处呢、事后呢、现在呢?可以 说,几乎全是如此──仍然不断地表白自己如何忠党、如何热爱拥护 社会主义制度!
章伯钧们从没对这个党不忠、从没对这个制度予以否定,无论是公开 的、私下的、事前的、事后的、日记里的、遗属披露的,统统是强调 自己是如何好心好意帮着这个党。李慎之们是中共党员,即便被扫地 出门,仍死乞白赖守在山门外,冀恩师某日发现他的忠诚,一念倒 转,收回成命,得以重新厕列门墙;其中以刘宾雁在22年后,总结归 纳提出的“第二种忠诚”为最明确、最准确、也最实在地表明了这一 点。可以说,右派是“第二种忠诚”的集体滥觞!此后,中国大陆的 知识人,尤其是知识人中的善于独立思想者,就背负着自欺、自慰、 自得的十字架在“第二种忠诚”的雷池里沉迷、浮游、痛苦、惬意、 挣扎、迷惘而未能越出雷池半步,至今犹是。海外的华人知识精英主 体亦然。
55万右派,在最不可思议的冤枉下、最惨无人道的苦难中以55万颗红 心向冤主表明了、践履了“第二种忠诚”。右派周居正,是与江竹筠 江姐、罗广斌一起关押在重庆白公馆渣滓洞的共产党员,江姐绣红旗 的原型故事主人翁是周居正;1949年国民党集体屠杀关押在白公馆的 中共人士时,周居正虎口余生逃出前还救了一个四岁孩子;1957年周 居正成为右派后,1958年在沙坪劳改场被以组织“中国马列主义者同 盟”判处死刑。周居正被共产党枪毙前留给妻子曾昭英的遗言是: “相信党……永远跟共产党走!”这种能麻醉、麻木人至死不悟、死 也不悟,还要遗嘱后人继续的“第二种忠诚”现象,是最令人痛心, 令天地悲泣的。一念及此,不由人颤栗无已。周居正的遗孀曾昭英尚 在人世,他们的两个儿子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自尽,年逾古稀 的曾昭英从重庆市小龙坎小学退休,在四川穷山沟里苟延残喘,孑然 一人,形影相吊,至今犹牢记夫君的谆谆遗嘱“相信党……永远跟共 产党走!”,在为着夫君的冤屈寸步不拉地跟着党的最基层的皂隶, 喃喃不休地发着要求平反垂怜的永远的哀鸣。
居正是最忠良、最惨烈、最典型,无庸讳言,也是最愚蠢的“第二种 忠诚”者。王实味是更早的周居正。他们死了都还在梦中。这种悲剧 一直在延续,比他早一些的代表是险死还生的胡风,比他晚一些的是 遇罗克、张志新,毙命于暗室中的同类可以肯定不知凡几。体制内的 精英翦伯赞、邓拓、老舍、吴晗、赵树理……可以列出几百人的名 单,在自杀前都留下了“毛主席万岁,万万岁!”的遗言手迹,以致 后人要将此一现象作为自杀文化来研究。他们终身所践履的“第二种 忠诚”、他们忠魂所喊的“毛主席万岁”、他们忠心所向往所寻求的 真正的马列主义正是导致他们死亡的根本。至死不悟,死也不悟,至 今犹是,真是人类的最深刻的悲剧。
似乎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王若望。王若望流亡海外后,绝口不提无论 第几种忠诚,在行为上也是一以贯之的严厉抨击中共、否定马列主 义。无论是什么样的马列主义,苏式的、毛式的、铁托式的,还是原 教旨式的,抑或是冠以动听词汇人道主义式的,在王若望眼里,统统 无须再提,全部予以否定。可以说,王若望是流亡海外彻底反叛的异 议者,无论是他们这一代,还是我们这一代,延伸下去的天安门新一 代,王若望都是反叛中的彻底者。据王若望未亡人羊子回忆:“90年 代后期,许家屯在一书里阐述民主渐进以后,很多精英们改弦易辙 了。王若望始终认为这个党不可能改良的了,可是自己营垒里的人都 转向了,对外,他只好闭嘴,只能对我感叹:‘唉,中国未来民主 哪,至少还得50到100年方有起色。’”
王若望不仅与王实味是同时代的人,且是同在延安同办墙报同写批评 文章同受整肃者,略有区别的是:王实味在小砭沟办墙报,王若望在 大砭沟办墙报;王实味被关,王若望被贬;王实味五年后被杀,王若 望成为山东的王实味后因罗荣桓喊停“刀下留人”,侥幸续命。历史 真是有趣。王实味死的冤枉、死在梦中;王若望死的清醒、死在流 亡。二王都曾是革命最忠诚的儿子,王实味延颈挨宰成了祭坛上的牺 牲,被革命吃掉了;王若望,则挣扎出来做了死不还乡的野鬼。二王 的结局虽然都十分悲哀,但思想轨迹的演化,则是一种进步。历史总 在前进!尽管无比艰难,还是在前进。相对于55万右派的未彻悟,这 种进步是十分宝贵的罕见的。二王相遇于地下,会说些什么呢?我 想,他们除了寒暄互慰,最一致想到的、提到的一定会是曾与他们 “五同”──同时代、同在延安、同办墙报、同写批评文章、同受整 肃而至今健在、活在阳世、硕果仅存的同志──李锐!他们一定会关 心李锐醒了吗,彻底醒了吗?历史就是如此地不作弄人!王实味、王 若望、李锐,是三个座标,标志着、见证着三个无比忠诚的共产党人 初始完全相同最后迥然相异的人生轨迹。李锐至今仍是一位忠诚正直 的共产党人,可以说,他是“第二种忠诚”那一代尚在人世寥寥可数 的代表中的典型。李锐对自己终生献身的事业的批评、抨击不可谓不 尖锐、不可谓不猛烈、不可谓不留情面,较之王实味、流亡前的王若 望,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仍能生活在一个物质丰足、自由略缺 的环境里,没有象他的同伴王实味那样被砍头,没有象王若望那样被 驱逐。这当然也是一变化,也是历史的一点进步;但是,相对于王实 味的掉脑袋,相对于王若望的苦难,相对于55万右派的惨痛,相对于 60年来中华民族所遭受的劫难,这种进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制度 不改变,就不可能有根本的变化。没有新思想,不可能有新制度。李 锐与右派们的“第二种忠诚”,至多只能使劫后余生的右派苟延残 喘、使李锐们体面地活到死,永远也不可能给国家给民族带来新的未 来。
王若望是右派,所以,王若望也是55万右派中的最终醒悟者、彻底反 叛者。在这一点上,同是右派,同是流亡者,主张并鼓吹、实践“第 二种忠诚”的刘宾雁们不仅相形见绌,且是未醒悟者。所有从旧营垒 过来的人,天生地与旧营垒连着一根脐带,孕育于那个子宫,胎生于 那个产门,脐带割断了,血脉相连着。母体的震怒、呓语、叹息、低 落、辉煌、召唤……都会对你产生影响。真正能削肉还母、剔骨归父 而炼狱重生是极其艰难极其罕见的。限于篇幅,本文不作详论。
可惜的是,王若望的彻底反叛,还只是停留在践履上,尚未升华为系 统的思想理论留世。这是历史的局限,也是王若望的局限;是历史的 遗憾,也是王若望的遗憾。
有铁流者,著文《中国死于一九五七》、《中国右派从未起义》,乃 见道者之言。
“中国右派‘从无英雄行为’,更无‘起义胆量可言’,和我一 样全是痛哭流涕,不断认罪认错,不断相互揭发,不断争取立功 牍罪,求得毛泽东网开一面的狗熊,何曾有英雄?谁又是英雄? 顶到天是‘不认罪’和‘不承认自已是右派’而己……”
铁流的《中国右派从未起义》之见,深入一步用另一句话来概括提 炼,就是:右派没有自己的思想理论。这才是致命之处!所以右派总 是依附于共产党,也就是毛泽东鄙视嘲弄到骨的“皮之不存,毛将焉 附”。物质上的依附,衣食住行,工资、户口、粮食、住房的被控 制,从生活上断绝了你的任何异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统驭一切 则从思想上划一,把全中国人民变成了顺民愚氓奴隶。所有民主党派 的党纲盟纲上开篇都是: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不仅是政治上的 真诚投降,也是思想上道德上的彻底堕落──公然宣告愿意接受强 奸。有章诒和者,一针见血地指出:从那一刻起,民主党派就已经死 了。
国家和政党不是一回事,是两码事,这个普世认可的常识被共产党混 淆了,有意无意地搅成一锅粥了。这同国民党是一脉相承的。1949年 前,民国时代,国民党用的最频繁的专有名词是“党国”,“党”就 是“国”,“国”就是“党”。共产党不是不喜欢用这个词,而是不 喜欢国民党,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怕用这个词引起对国民党的怀 念。它比国民党高明,用爱党、党就是祖国、祖国是母亲、党妈妈来 代替“党国”,也更成功。“天大地大不如共产党恩情大,爹亲娘亲 不如毛主席亲。”这一响彻神州大地至今犹在回荡的歌声就是明证。
时人朱厚泽关于反右是共产党的自阉,确是入木三分的针砭,也是站 在党国立场上爱党忠党的忠言。无论如何,总还是在笼子里头跳跃蹦 跶。历史的局限,脐带的牵连,力量无比强大。
必须有新的思想,才能跃出“第二种忠诚”的深渊,才能迈出“从未 起义”不敢起义的雷池,才能掀翻一党专政的樊篱。右派,你就是反 党,你就是反对社会主义制度!如果以前不是,现在要是;如果行为 上不能是,认识上要是,思想上要是。这才是真正的救国救民救党! 没有这个起点,永远也不可能有新的未来。50年后,如果还不明白明 确这一点,那么50年的苦难、半世纪的光阴可真是白白流逝了。
只有自觉地、明确地否定颠覆这个万恶的社会主义制度,才能有一个 新的局面;只有感受到真正的压力,共产党才会做出选择:要么灭 亡,要么改变;这也才是真正帮助共产党改弦更辙,于制度这个根本 问题上重起炉灶。共产党的既得利益尽可维持一段时期,被迫接受多 党制的共产党自然会在新制度的熔炉里逐渐融化改变;这是从全民利 益、大历史角度考虑的最低成本的大买卖。台湾的当下,就是眼前同 文同种、同根同命、同党同国的显例、明证。
从王实味、右派、周居正、刘宾雁、李锐到王若望,我们至今没有认 真思考,至今没有理出头绪来,更没有深入、提高。读到王若望未亡 人羊子大姐呼吁纪念王实味被杀60周年的文章,我受到启发,写下了 这些文字,以纪念王实味、右派们、周居正、刘宾雁、李锐和王若 望,愿“首先揭露毛共欺骗、虚伪的党内自由知识分子,……为中国 自由文化而遭杀的自由精英……”王实味安息,愿右派们升华,愿王 若望彻底反叛的精神普及、延续、扎根、开花、结果。这恐怕是对王 若望也是对王实味和已死难的右派们的最好纪念。
(2007年4月30日初稿于地中海畔,2008年5月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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