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日 第六十九期(电子版号:ly9610c) [本期目录] [通讯] 卡拉OK每月末周六举行 文明国度防头虱 [杂谈] 自费观摩奥运会札记(续二) 沈文达 唠唠厕所 老青蛙 ==================================================== [通讯] 卡拉OK每月末周六举行 由美中科协举办的卡拉OK晚会将于每月的最后一个周六举行.地点暂定在OSUDREESLAB礼堂(与今年中秋晚会同一地点),时间为晚8:00-12:00.如有变动,另行通知. 文明国度防头虱 [本刊讯]据了解,美国很多小学都经常发现学生染有头虱(HEADLICE).很多人认为头虱是头发脏造成的,其实不然.经常洗头既不能预防头虱的传染,也不能除去已有头虱.头虱经个人接触传播,尤其是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是互相传染头虱的主要途径.男女孩都有感染的可能. 头虱为灰黑或灰白色米粒形状,在头发中行动很快,一般不易发现.头虱的卵,俗称虮子(NIT),是发现头虱感染的主要指标.虮子一般为逗号大小,呈灰白色水滴状,在头发近根处. 头虱容易除去.如发现感染,可由药店(PHARMACY)购买除虱剂,其中以NIX为最佳,一次即可杀死全部虱,虮.所有内衣热洗热烘.梳子等也应在热水中浸泡. 请家长们都为孩子经常检查一下是否有头虱感染. [杂谈] 自费观摩奥运会札记(续完) ────沈文达 为中国健儿庆功 八月三日晚,中国驻美大使馆和驻休斯敦总领事馆、亚城中国奥运后援会联合为中国代表团举行庆功酒会和联欢会。我们一家四人兴高采烈地准时到达前去祝贺庆功。在诉说庆功会盛况之前,我得先介绍一下如何取得这几张幸运的入场票的。还在奥运会开幕之前,上述几个主办单位就已商定了这个庆典的。这个信息,在我们去亚城出席开幕式之前,就由友人张伟在长途电话中告知我儿子,他并介绍说:参加庆功酒会(含联欢会)的贵宾票每张需出资100美元,带赞助性的,如单参加联欢会就买普通票,每张25美元。儿子在电话中就当机立断请他速订四张贵宾票。是呀!为中国健儿庆功,哪怕钱再多出一些也值。后来听张伟说,当时可能宣传还不够,开始几天预订贵宾票真还不多呢,当然后几天不用说参加者就十分踊跃了,可能我们的率先行动对后援会工作也是一点支持。 我们一家于6时半准时到达。嘿,酒会厅里已人影兴旺,都是提前到的。中国代表团的正副团长、金牌银牌等得奖运动员、教练员全都到场,个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我一下就找到老熟人徐寅生、李富荣、张燮林等,他们一见到我也有点愕然。是呀!在这个场合,除了代表团和少量记者,国内人是很少见的,或许我是唯一的一个从上海来祝贺的。我当即解释说是自费前来观摩奥运会的,并介绍在美工作的儿子,由于有这个条件,我才有可能前来参加活动。我说公派观摩的人很少,上海体育系统最多出个把人,我这自费观摩也是机会难得。张燮林接着说,我只见到过市体委主任金永昌,是同机来美的。徐寅生说,我原想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呢?很好,很好,并问我是否已退了等等。我儿子不仅是我的家人,他也是代表全美中文学校协会和美国中西部中国科技文化交流协会前来向中国代表团庆功祝贺的。我呢?只代表我个人?不!我就代表国内一部分老体育工作者前来祝贺。这时候想多谈几句简直不可能,旁边马上就有许多华侨抢上来自我介绍,要求签名合影。是的,在这里,每一位华侨都想与中国代表团分享一份光荣,为获得一个签名、拍得一张合影而感到容幸。我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灵机一动,也跟着年轻人学时髦,请奥运冠军签名、合影留念。先是找到李小双,立即请他签名合影。像机还没放下,李小双就被别人抢去签名了。这时候动作得快,慢了轮不着。我是和儿媳及孙女紧密合作进行的。接着找到伏明霞,这时她站着为人签名有些累了,我们就赶紧找个座位让她坐着签名,边签边拍照。我看着她,模样与在电视中看到比赛时的她似乎一模一样,脸上带着微笑,神态稳重。不!现时的她比在赛场中更美更神,这年轻姑娘不简单呀!连拿跳台、跳板两块金牌,几十年里才出一个呀!我还没转过神来,伏明霞又被别人包围了。我回身张望,突然发现墙边靠窗处有个女孩很面熟,一看这不是莫慧兰吗?大概还未被人发现,还空着。我们就迅速前去,签名还未签好,这新目标又被许多人找上来了。我撤出包围圈后眼前一亮,身旁站着的不是歌星韦唯吗,边上还有她的美国丈夫。我们又居先请她签名合影。不用说,一下子人群又都拥过来了。我问她不是晚上要去奥运纪念公园广场音乐会演唱吗?她说下午已去唱过,今晚就在这里唱。我们听了大为高兴,原想今晚参加庆功会就无法去听她演唱,现在遇上这样的好机会,真太幸运了。与王军霞、熊倪及邓亚萍的合影与签名的情形也是这样,在紧张而又愉快的气氛中一一完成。这里我无法将一个个镜头都介绍给大家,不然这篇札记将不能收场了。反正签了不少名,合了很多影,就是忘了喝酒吃菜,临了觉着肚饿,匆忙吃些西点充饥。 酒会一结束,大家鱼贯进入联欢会会场,我们贵宾被安排在前几排,和奥运健儿坐在一起。联欢会表演节目前,李道豫大使、伍绍祖团长相继讲话,副团长李富荣介绍得奖运动员,邓亚萍代表运动员讲话。所有讲话时时被雷鸣般的掌声打断,场上全体在美华人此时此刻,怎么不为祖国健儿努力拼搏所取得的辉煌成绩而自豪呢。全场高昂激奋的情景是无法用笔墨形容的,何况我这支拙笔更无法如实地描绘此刻动人的非凡场景。联欢节目是精彩加亲切,华侨和代表团同台演唱。除了韦唯都是业余的,可水平也不低。李小双、李永波唱得都很好,华侨上台有大人也有小孩的,激情奔放,听来亲切。今天大家不是为欣赏艺术来的,而是为祖国健儿的巨大成就纵情歌唱劲舞的。整整两个小时,全场一千多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欢笑声中。曲终总要散场,大家依依惜别,祝愿中国代表团凯旋而归,一路顺风,祝愿祖国健儿继续奋勇拼搏,为在2000年奥运会上取得更大丰收。(续完) ******************************************************* 唠唠厕所 老青蛙 一九九五年二月 庄则栋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可说是大名鼎鼎,妇孺皆知。不过有件事却鲜为人知。老庄随四人帮倒台后,发到了一座四合院里,每天上厕所要到院外的厕所。北京的公共厕所是一溜茅坑,相隔约两英尺。如果人多,大家蹲成一排,各自为战,不同表情,不同声响,有的抽烟,有的看报,各俱情态,那景观绝无仅有。一般人上厕所,没什么稀奇,这蝉联三届世界乒乓球冠军的人上厕所,就不一样了。就有那街道上的孩子们一见庄则栋往厕所走,发一声喊,“庄则栋上茅房喽”,呼拉一大帮孩子堆到厕所门口,熙熙攘攘,探头探脑,往厕所里张望。一次二次没什么,次数一多,老庄受不了,经再三申请报告,才拨给一套独门独户有厕所的公寓房。 有人说了,干嘛拿老庄开心?好象把庄则栋和厕所拉在一起,不大道德。这你可错了,越是现代化,这吃的对立面就越是发达。 我们老家河北农村,听说老辈子根本就不讲究厕所。“房后”即是方便之处,拉撒皆宜。冬天冻成冰,苍蝇也都冻死了,显得干净,也无味。夏天气味冲天,苍蝇爬完大粪爬窝头,只好眼不见为净。“手纸”那时候在字典里没有。砖头,瓦片,树皮,草叶儿,统统可用。怎么用咱可不知道。后来进步了,有了专用的纸和术语,取名为“手纸”。为什么叫“手纸”,大概是从老百姓所说的“解手”引申来的。八路军打鬼子那阵子,不少地方展开拉锯战。八路军工作队到哪儿都特别强调不能用“手纸”,以免汉奸根据“手纸”情报判断哪儿有八路军。所谓的“手纸”,就是一种非常粗的黄草纸。在我小时候还仍然流行、我还模模糊糊地有点印象,那是手工作坊的产品,表面特粗糙,常可以从纸上摘下一根根的草棍儿。后来也用报纸,一张报纸裁成几十小块儿,挺经用。 我们小时候,北京农村的厕所,一律土坯垒成,开放式一式两间,男女各一。低级的一遛死坑,高级的斜坑通往后面的大坑,方便掏粪。农村很重视水肥,所以厕所不少,找起来也容易,根据气味判断,百无一失。记得每次进厕所,都要咬咬牙,先吸进一肚子新鲜的气,蹩住这口气。进厕所后只呼不吸。 文革后到东北农场锻炼时,开始连房子都没有,哪来的厕所?广阔天地到处是厕所。要方便,往没腰深的草里走。如果附近有人,就会听到一声咳嗽。那就转个弯儿,另找一处。往下一蹲,什么也看不见。(风吹草低,才能见方便之人。)盖好了房子后,也盖了厕所。厕所里下脚的地方是用山上砍下来的树干并在一起,往上踩的时候先要试三试,免得踩空掉下去。下面是丈来深的粪池。从东北农场到东北农村,也没好多少。人们称上厕所为“上外头”。意思是只要不在屋里就对了。县城里好些,有公厕。东北的公厕通通是大粪池上架木板,挡隔墙。夏天粪水满池,蛆虫攀柱而上;冬天粪笋直立,一柱擎天。好处是通风良好,没什么味儿。冬天清理厕所都是跳进粪池,用镐刨。一镐下去,一个白点,溅起的渣儿,打到脸上就是一个小血口。 工作以后到南方出差,发现南方农村,或小城的厕所风光迥异。各家各户每天早晨用竹刷稀里哗啦在门口水沟边上刷马桶堪称一景。公厕一排半截门,不分男女,先占先用。而且边方便边聊天(“坐”谈)。还可以和面前走过的人打招呼,或买点儿什么。方便完了,提裤走人,表情很自然,和到商店买针头线脑儿差不多。 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世变化显而易见。当我闯荡十年后回到清华园,人事皆非,但厕所和洗澡堂仍面貌依旧,几十年如一日,可见中国人不重视拉撒。 经过一番波折,好歹我是分到了一间屋,算是我的家。筒式楼道,小屋分列两边,一家一间是一户。楼道本来就窄,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只能容一人通行。冬天衣服肥点儿,就挂来挂去了。水房公用,十来个水龙头,供冷水;厨房公用,一家放一套液化器灶,平时加锁,以防被盗;厕所也公用。三层楼,三个厕所,一楼三楼男厕所,二楼女厕所。厕所年久失修,蹲在那儿,就有滴水落下。要么打把伞,要么盖张报纸在背上,否则水脏不说,还冰冷澈骨。滴在背上,一个大冷战。唯有加快方便,以求速去。有时马桶堵塞,有色液体溢流满地。找工人要二、三个礼拜,人们只好自行暂时解决。找一些砖头,一步一块,通往马桶。 来到美国以后,不少的事情都印象深刻,其中之一就是厕所与国内大不相同。从一开始住的公宇房,一家一个厕所,到现在房里大小三个厕所,都与清华园里那个“家”的厕所形成鲜明对照。听说国内大城市,如北京,已有了收费厕所,其豪华程度,比美国的厕所有过之无不及。但厕所搞到“收费”的地步,是不是让人哭笑不得?小时候有句话,叫“管天管地,管不着。。。”,可现在是你要没钱,就只好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