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歲老人周有光說過,隨着全球化,世界一體化,我們應該從世界看中國,而不要從中國看世界。這句話是有些道理的。看海外上了些年紀的中國人,雖然身在海外,卻沒有真正從世界角度看中國,依然沉浸在過去年輕時代所受的所謂共產黨的正統教育中。他們看中國還是從中國看中國,頂多是從現在的中國看過去的中國,或者從過去的中國看現在的中國。 三十多年前中國那時候剛剛結束文革,把四人幫抓起來了。當時的領導人華國鋒開始打開國門,訪問南斯拉夫,羅馬尼亞。當時華國鋒先生非常感慨。他認為:“考察了這些國家,對我們有啟發。外國企業管理確實有好經驗值得借鑑。現在我們的上層建築確實不適應,非改革不可。”“上層建築,很多東西要改進。我們出個國,辦手續,快者三個月,慢者半年。這樣的上層建築不適應,要大膽改革。”但是國人尤其是幹部卻存在“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心理,華痛心疾首的是:“這不是個別現象、局部現象,是帶普遍性的。這樣能加快速度?”華認為“問題是我們的指導思想落後”,“有個思想束縛”,所以才要“思想再解放一點”。 他說“中國不僅是毛澤東思想的故鄉,也是夜郎自大的故鄉”。後來他派了不少高級幹部出國考察。我看,這是文革之後的中國在閉關鎖國之後首次去看外面的世界。 從中國看世界,走出國門看世界,能夠開闊眼界。從世界看中國,能夠找到差距。當時(一九七八年)的四川省委書記趙紫陽訪問歐洲,也同樣收穫頗豐。趙在他的回憶錄中有寫: “有件事對我觸動很大。那是1978年的事,當時我還在四川工作,帶了一個代表團到歐洲訪問。去了英國、法國,回來路過希臘,還到了瑞士。我首先到法國南部地中海沿岸,這是世界有名的、經濟很發達的地方。但這裡氣候很乾旱,而且夏季不下雨。這種情況按我們的思維方式,為了種糧首先要改天換地,大興水利。但他們沒有這樣做,而是種葡萄和其他耐旱的各種作物,在此基礎上就釀造成了享譽世界的法國葡萄酒,農民相當富裕。又如在英國,看到東海岸小麥長得很好,而西海岸全是種的草。那時我們第一次出國,感到很奇怪。一問才知道,東海岸日光充足,適合種小麥;而西海岸陰雨綿綿很少見到太陽,種草卻非常好。他們就在這裡發展畜牧業,養牛、搞牛奶加工。回來的路上到了希臘,使館的同志陪我們到丘陵地區看了一下,這裡很乾旱,而且夏季沒有雨。如果按我們的思維方式,農業生產條件 很艱苦,就要學大寨,搞大寨田、海綿田、梯田,要大修水利。但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漫山遍野地種橄欖,榨橄欖油,農民生活水平還很高。他們為什麼能這樣做?因為他們不是封閉的,靠對外貿易,發揮自己的優勢,他們的東西出口,需要的東西就進口。” 當然,這是改革開放之初的領導人外訪。後來我們中國開放了,領導人每年都會出國,江澤民,胡錦濤等,每年都以國家元首的身份到處訪問。可是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去學到了些什麼?我只聽到了他們的“五不搞”。 現在是習近平當家,奧巴馬主動邀請他去美國訪問,這回習近平能夠看到什麼?能夠帶回來什麼?但原不會真的是“七不講”。 從中國看世界,從世界看中國,當然,不同的人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思想僵化的人,看到的也是僵化的世界;心裡陰暗的人,他們看到的是國外的陰暗面,比如說有些人看外面的世界,他心裡那根階級鬥爭的弦總是繃得緊緊的,看誰都是敵人,都是帝國主義,都亡我之心不死。 心裡健康的人,比如說上面提到的華國鋒趙紫陽他們,對他們來說,從中國看世界則是開闊眼界。再從世界看中國,他們看到的是我們中國的差距。 改革開放,最重要的是開放。而開放,最關鍵的是思想的開放,思維方式的開放,mindset的開放。一個思想保守的人,無論出國多少次,甚至象這個網絡上的某些人士,哪怕在海外呆多少年,到老到死,他們是怎麼開闊不了眼界的,因為他們是心盲眼盲智盲。 我有時想,為什麼周有光老先生百多歲了,還是這樣思維敏捷,還是這樣心胸開闊,還是這樣有睿智有遠見呢,而我們不少身在海外許多年的人士卻整天活在資本主義的恐懼中呢?呵呵。 從中國看世界,也許只是坐井觀天。而從世界看中國,則能夠俯瞰全貌。我們每一個中國人,不僅僅是中國人,更是世界人。那些認為普世價值不適合中國的人,他們的觀點就好象是說中國人不是人,顯而易見是荒謬的。 從世界看中國,可以看出中國的很多荒唐。最近國內極左勢力囂張的狠,帶動一些海外網站的極左人士雀躍萬分。那些心盲眼盲智盲的傢伙居然打出憲政不適合中國的歪理邪說,我看那只能是末日的狂歡。 還有,那無端挑起琉球再議的人們,也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陶醉在他們的小聰明里,絲毫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昔日的藩屬國的感受。呵呵,所以,我專門寫文字《看琉球爭議,談中國應學會與鄰相處》提醒他們,小聰明換不來大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