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眼镜说再见已经很多年了。最早的时候记得是五年级吧,因为是文革,一根银针治百病的时候,身为针灸医生的母亲拿起银针,每隔一天就在我脸上的“睛明”,“承泣”,“攒竹”,“太阳”几个穴位扎上一遍,有时候还加上手上的“合谷”穴。脸上皮浅,扎得很痛,“合谷”穴更是又麻又痛。记得每次都要拿刘胡兰,向秀丽,邱少云等众英雄来鼓励自己,背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毛语录,可还是泪汪汪地收场。几个月以后,终因母女都不堪忍受而告终。
可是眼镜实在是折磨了我太多年,被人骂“四眼狗”就不说了,每次出点汗,眼镜就顺着我的塌鼻梁滑下来。就连很有耐心的美国验光师都抱怨:“你怎么一点鼻梁都没有?”。国内最早有隐形眼镜的时候,我就去试过了。记得刚戴上时特别兴奋,可是,觉得眼睛里一直硌着,还没到家就被我扔在马路上了。
十年前有一位同事说她做了激光矫正,效果很好。于是动了心,到处打听一番,还是因为害怕而放弃了,用上了隐形眼镜来代替。直到两年前,儿子做了激光矫正,总说效果很好,还带动他好朋友也做了,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下面就把过程详细记录一下,供有兴趣的朋友们参考。
我先是在就近的一家做了检查,后来发现价钱比纽约贵很多,就和儿子用过的矫正中心联系。 手术前要做两次检查。第一次粗粗地查了一下,回答了所有的疑问,初步定下手术方案。第二次做了很仔细的检查,包括视力,眼底,角膜厚度,以及流泪程度,定下最后手术时间,方案。因为近视加老花,我们决定做“MonoVision”。 就是把主眼矫正到基本最佳状态,辅眼只矫正到3/4 最佳。这样就可以既不用近视眼镜,也不用老花镜。
上周五早上,纽约下大雨,还是没挡住我和眼镜再见的决心。一大早就登上老公天天坐的Bus,到了纽约。到了儿子家里小坐一会儿,就冒雨到了矫正中心。
第一件事还是检查。这次测量了视力,眼压,角膜厚度,还把眼睛给画了好多张三维地图(3D Mapping)。
然后就进了等待室。在这里又查了几项什么东东后,就有护士问:是否对碘酒,Ibuprofen 过敏?答:“No。”于是他在眼睛外面用碘酒搽了搽,又给了一颗Ibuprofen咽下。护士把术后要点的抗生素,激素,眼药水之类的又重复了一遍。
一个医生走过来,把手术时要做的事,手术后的注意事项全部叙述一番,就开始等。等的时候有点紧张,可是发现前面三个人出来都面带微笑,心里划拉了一下:这个医生执业十五年,每年做一万人以上。 如果一个屠夫杀了十五万头猪的话,这屠夫下刀子一定很精了。带着就当是“第十五万头猪”的想法,我走进了手术室。
躺上一张可以移动的手术床,看着两盏激光灯。助理医师过来在眼睛里点了麻药,然后又验明正身,我也借机考了他一下,确定他知道我要矫正的度数。
于是又问他:“都是仪器操作,参数都定好了,对吗?”他回答:“是的。”
我说:“那么就算是医生的手发抖也没问题,对吗?”
“你们在说我吗?谁说我的手会发抖?啊?”一个高大帅气的中年人乐呵呵地接过话语。
他说:“你注意一直盯着红光就好了。”然后就用一个什么东东把右眼撑开。
“吸住了。(Suction on)”. 红色的激光开始在右眼上闪。。。
“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压力,别动,15, 14,。。。3, 2,1,很好。”(15秒,这个步骤移出1/3的角膜)
床移动到另一激光灯下,“很好,盯着红光看。”“滋滋,滋滋。(激光矫正)”几声过后,眼前的红光很模糊,感觉一片东西盖在眼睛上(估计是放回角膜),开始对焦,出现了一连串水圈圈,感觉很好玩。然后,红光清晰地定住了。滴了几滴药水,又用一个很软的海绵在眼球上搽了几下,好了。前后不到3分钟。
左眼重复了上述动作。医生笑容满面地指着墙上的大钟:“能看见吗?”“能。”又指指自己的手表,“能看见吗?”“能。”又在一机器前检查了一下,好了。“Congratulations!”,“第十五万头猪。“我心里接着说。呵呵。
前来接我的儿子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我惊异地发现世界变得这么清晰。因为第二天要做检查,就和儿子一起回他的住所休息。因为太兴奋,出门不想坐出租车,就和儿子边走边聊, 二十几分钟后到了他家。不戴眼镜就能看清楚百老汇大街的街牌,感觉真好。
吃了儿子煮的饺子,点了眼药,就睡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眼睛觉得发干和有压力感。睡了一觉,感觉眼睛轻松了很多。再点眼药睡,再起来后,眼睛里的压力感没有了,但还是发干。
术后检查,一切正常。只是眼睛有些干,医生嘱咐,要多喝水,多滴假泪水(Tear drop )。然后自己搭车回家了。
周六一天无事。晚上的牌局,是老公最关心的事。同意陪他打牌,条件是必须给我一个“小王”,于是牌局照旧。老公偷偷塞给我的小王,果然帮了大忙。那次我仨小王反主,我方大胜!
(无意帮激光矫正作广告,但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一起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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