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的秋天,我們在國內的家,居住了十多年後,由於副衛生間的地面防水出了點兒問題,衛生間的水浸到了父母親住的臥室,長期的濕氣散不出去,致使實木地板翹起來了幾塊,我不得不回去重新裝修一下副衛生間,找人修繕木地板。裝修房子是一件非常辛苦、勞神費力的事情,趁着重新裝修副衛生間,也想將住了十餘年的房子粉刷一遍,讓父母親住得更舒服些,於是送他們回到原來自己的家住了二十多天。一位老朋友是搞裝修的,給我找了從河南來的兩個工人,我每天和兩個工人在房子裡幹活,中午,我都是湊合着從外面買些食物對付一下而已。有一對關係和我一直很要好的朋友,夫妻倆人都曾是我的學生,先生每天忙於生意上的事務,晚上總要陪客戶吃飯談生意。考慮到我每天不能很好的吃飯,也是關心我的身體不能長此負荷這種辛苦的勞累,女學生下班後,就開車到我家接上我,到家附近的一家沸騰魚鄉餐館吃晚飯。三天兩頭的,我們兩人竟然在十二天內吃了八次沸騰魚,以至於餐館的工作人員,看到我們這麼頻繁的來就餐,後面幾次都特別奉送給我們一個水果盤,以資鼓勵我們的“高出勤率”。每次我們兩人都會選一條三斤八、九兩重的大草魚,外加上一份油豆皮、一份青筍、一份黃豆芽,再有一大瓶可口可樂相伴,我們兩人都是邊吃邊聊,吃的熱血沸騰,忘乎所以,一個多小時後,一大盆沸騰魚往往只剩下一堆魚骨而已。八次沸騰魚過後,這位女學生不禁發出了由衷地感嘆,真是越吃越想吃,快有點兒收不住了。她還非常自豪地說,這些天你有沒有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面容,四十多歲的我們,竟然讓這水煮魚吃的皮膚光滑細嫩,還沒有一點點上火的跡象,怨不得都說四川出美女呢,應該是麻辣川菜的原因吧。這也算是我們兩人曾經創下的一個吃沸騰魚的記錄吧。 年少的時候,父親在城市工作,留下我和母親在農村老家相依為伴的過生活,因此,母親給予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呵護。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計劃經濟下的中國,人們的生活相當貧瘠,糧食短缺、物資貧乏。但是,我的母親很會持家,將每年生產隊裡分到的為數不多的小麥、玉米、花生、黃豆、山芋等糧食,非常有計劃的安排好,保證會讓我們吃到來年的收穫季節。寒冷的冬季,每到星期天或節假日,一來母親怕我到外面和其他孩子們到冰面上溜冰發生危險,二來母親也希望我和她在溫暖的屋子裡做個伴,母子間也可以聊聊天。那時,母親總是坐在炕頭上做針線,給表弟表妹們做些來臨新年穿的新鞋子、新衣物,我則守在煤火爐子旁邊,一邊看着父親賣給我的故事書、做作業,一邊就着煤火爐子烤些黃豆、花生、山芋片,和母親分享着各種美味的小食物。這在上個世紀計劃經濟下的落後鄉村,家家溫飽都成問題的年月,也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享受。現在回想起來,我們母子一起度過的那些溫馨歲月,象電影一樣一幕幕閃過,好像還是昨日的情景。如今,母親已經去了天堂,留下我自己,也留下了一份長長的想念,每每回想起來,心裡總會泛起陣陣漣漪,有時還會難以自控,不自覺得眼睛裡潮潮的、濕濕的,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在眼眶裡滾動。也正是母親潛移默化的影響,讓我長大後也有了非常好的持家本領,衣食住行都能很好的做好規劃。 我非常好吃,但是,也從不懶做,總體上說來,應該偏屬於“食草”動物類,魚、蝦等海鮮還可以多吃一些,象紅燒肉、東坡肉等吃上一頓,大半年過後,才會有再想吃的欲望。太太和我結婚後,發現她的飲食習慣,和我竟是非常的相似,屬於同一類高級動物,真應了那句俗語所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過,我倒還算是個“賊大膽”,不僅好吃、愛吃、貪吃,還非常敢吃,什麼樣的肉類都斗膽敢去嘗試一下,好吃的、喜歡吃的,下次還會再吃,不好吃的、不對胃口的,一次嘗試也就滿足了。對於那些貓、狗、蛇、鼠等常人一般不敢涉足的肉類,我都有膽量去嘗上一兩次,可能主要還是“貪”吃的好奇心驅使所至,想親自體味一下他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和口感。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到本世紀初,我曾經在廣州的一家公司做地區銷售經理,一次去廣東的從化參加公司的培訓會議,公司包住了一家小賓館,沒有其他的外人入住。那時,人們對瀕危動物的意識還不是很強,廣東人又是出了名的天上飛的飛機不吃,地上跑的火車不吃,飛禽走獸什麼都敢吃,樣樣都不會放過。公司老總看到大家學習的積極性很高,讓賓館的廚師準備了幾樣特別的菜品犒勞犒勞大家,記得有野鴨、鹿肉、蛇絲,還紅燒了一道穿山岬,穿山岬應該算是我吃過的肉質最為細膩滑嫩,烹煮最為美味、口感也最好的一種肉類了。那次以後,心裡總有一種犯罪感,為了自覺遵守保護瀕危動物的規定,從此再也沒有涉及過穿山岬這類保護動物。 其實,在眾多的肉類中,狗肉是我尤其喜歡吃的一種肉類。現在有時和東南亞一帶的朋友們閒聊,一旦談起吃狗肉,他們會覺得不可思議,也不能理解,總覺得那是寵物,不可冒犯。但是,回過來想想,狗肉在韓國和北朝鮮,就像其他國家眼裡的牛羊肉一樣正常,是當地人們飯桌上不可缺少的一道美味佳餚。二十多年前,經常去長春和吉林出差,經常的吃到狗肉,也曾經去過吉林省的延邊自治州,零下二十七八度的氣溫下,坐在小酒館的火炕上,就着狗肉火鍋喝着烈酒,真有種成仙的感覺。那裡的狗肉湯讓人回味無窮,並且一兩碗是很難讓人解嘴饞的,總是喝到肚子鼓鼓的、漲漲的,再也盛不下了才肯罷休。我想,如果川菜能讓我容易變成漢奸的話,狗肉和狗肉湯也會同樣具有使我就範的作用。說到此,好像我好似一個不成器的酒囊飯袋,極其容易地為着一頓一頓好吃的飯菜,就會成為一個漢奸、走狗、賣國賊。實際上,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一個有點誇張地小小比喻而已,笑過之後別去多想就是了。 我曾經有位朝鮮族的朋友,從東北的通遼搬到北京居住,有時和他們一家人聚會吃個飯,常常到鮮族風味的餐館就餐。韓式燒烤、韓式火鍋、韓式鐵板燒等等讓我實難忘懷。我也有時在這個朋友家住上一兩日,他的母親和姐姐烹飪技藝都非常精湛,在他們家會吃到地道的韓式菜餚。也曾有幸參加了朋友姐姐的韓式婚禮,讓我很好地親自目睹體驗、感受、並了解了韓式婚禮的程序和習俗,對婚禮上擺放的特別食物和菜品,使我也長了不少見識。他的母親有段時間在北京的洋橋經營一家鮮族風味的餐館,因此,也少不了去那裡吃頓飯。以我對飲食的這份熱愛和悟性,當然是要抓住一切機會,向朋友的母親和姐姐,學了幾道地道的韓式菜餚。韓式大醬湯,鐵板秋刀魚,韓式辣醬紅燒魚,韓式泡菜,泡菜煎餅,韓式涼拌粉絲、酸菜水餃等等,如今也是我家餐桌上經常可以見到的菜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