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将近一年了,可在我的心中,她好像还在千里之外的家中等待着我的归来。母亲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女人之一,当然另一个女人就是我深爱的妻子了。母子情深,心有灵犀,母亲从年轻就身体不好,在母亲去世前两个月,我回去探望父母亲,和母亲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但那时我并没有觉得这段时光对我来说有多么珍贵。或许有什么预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母亲常和我叨咕一句话:“我多想让身体好好的,和你们多住几年”。也不知为什么,对于一向不爱动笔的我,总有一种冲动想提笔写写母亲,母亲的一生经历了一些坎坷,但她很坚强,也很平凡。于是花了两个晚上写了一篇《家有老母亲》,大多是母亲生活的点滴趣事,也包含了母亲给我的一些人生感悟。在母亲的忌日到来之时,将这篇文章放上来,以解思母之情吧!希望母亲在天堂过的幸福快乐,也能看到儿子在世间的生活,如她所希望的幸福美满,不再有牵挂。 家有老母亲 母亲是我人生的引路人,在母亲的呵护下,我得以健康的成长,无忧无虑的读书求学,踏实的安心工作,并娶妻成家立业。虽然她现在腰也驼了,眼也花了,耳朵也有些聋了,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漂亮,但我从心中更加深爱着我的母亲,觉得她比以前更可爱了。对母亲的那份爱和惦念,以及和母亲在一起时的难忘情景,让我这个不擅长写作的人时时有种冲动,想认认真真的写写我的母亲,哪怕是一两件难以忘怀的事情也好。前些年,写“我的故事”时,曾经写到过母爱,我认为母爱就是母亲在生活中不停地的唠叨,做错事情时的教训与责备,离家远行在外时的想念和牵挂。本来曾想让父母亲到新加坡和我们一起居住,但母亲就是放心不下我们在天津的家,她要和父亲给我们看着这个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家。我也曾和她探讨过什么是家,我曾对母亲说,房子并不是家,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可这一点也打动不了母亲离开那个家的想法,就是要为我们看着这个房子,其实房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父亲和母亲渐渐年迈了,也越来越需要照顾,我和太太也为远离父母亲,不能在身边照顾他们而深感内疚,近来,越来越发深切得感悟到:母亲就是家,有母亲在就有一个家。因而这几年,我每年都要拿出三四个月的时间回家陪伴他们,虽然母亲还时常的骂我两句,不时地叨咕我的不是和坏习惯,但每次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都是我非常享受和难以忘怀的日子。 母亲生于一个书香之家,外公家里家境富裕,从小母亲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生活。母亲也是当地有名的漂亮美人,有点文化,明事理,为人正直,深受周围人的喜欢。母亲和父亲是按着旧式的婚嫁习俗结婚的,母亲嫁给我的父亲时只有二十岁,结婚九年后才生下了我,由于母亲年轻时就有心脏病,因而父母亲在生下我以后,就没有再要孩子,这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是非常少见的,因而从我上小学、再到中学、直至到上大学,我好像总是班里乃至年级中唯一的一个独生子女。父亲在天津市的一个中学任教,他只能在暑假和春节的时候回家和我们团聚,由于中国当时的政治和城乡体制的原因,母亲和父亲结婚后两地分居达三十年之久,我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我和母亲在农村老家那个偏僻的乡村,在那个老房子里相依为命的生活。我两岁的时候,外婆突然患病去世了,当时母亲兄弟姐妹六人中,除了大舅和母亲结了婚外,母亲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还没有成家。那时候大舅已经过继给外公无儿无女的哥嫂,外公又长年在外地工作,作为长女的母亲,毅然带着我回到外公家,担负起了管理一个家的重任,因此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对外公家的那个深宅大院印象尤为深刻,也因此我和我的两个姨妈和小舅感情笃深。 母亲虽然只有我一个孩子,也因此疼爱倍加,为我健康的成长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但她从来不娇惯我。没有父亲在身边,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不但没有得到过大伯大娘,堂兄堂姐的照顾,反而时常的受到刁难,备受欺负。渐渐的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母亲,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变得越来越坚强能干。而我也从小就懂得了凡事要靠自己,以及作为一个男人对家庭应尽的那份责任感,这对我以后的人生有益多多,影响颇大,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使得我们母子的感情非常亲密。前几年,我有感而发的壮胆写了几首歌曲,因为不是专业出身,每首歌都是出自我自己的切身体会和感受,有写给父亲的,有写给母亲的,也有写给妻子的,妻子对我说,从写的歌中就能感觉到我与母亲的感情要比和父亲亲密的多,也更深厚些。渐渐长大上学后,放暑假,也经常替母亲下地干点农活,虽不通晓农活的耧犁锄溉,但也略知一二。有过这样一段生活经历,对后来下海经商的我,全国各地的东奔西颠,从来没觉得辛苦和不支。倒是母亲竟常常在我坐着夜车远行时,躺在床上和父亲感慨万千,心疼我不能象她们一样,在寒冷的夜晚躺在热乎乎的屋子里好好休息,睡个安稳觉,而不得不辛苦的出差远行、奔波在外。我也曾安慰母亲说,有很多人和我一样的不辞辛劳,甚至比我还要辛苦,但不一定都能象我一样挣回钱来养家,我虽然辛苦了,但能拿回等值的钞票,已是万幸万幸了。听到这些,母亲好像不再那样只是担心挂念,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丝安慰。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发生在母亲身上,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