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悉百歲老人楊絳去世,深表哀悼。像她這樣德才兼備者才是中國大陸的精英。願老人一路走好!
看了葉檀女士的文字《精英一爛全部都爛》,有感而發,寫下這篇文字。文章裡面談到由政府主導的“債轉股”。我想起了“龐氏騙局”。
在龐氏騙局裡就有過“債轉股”,當時龐奇往波士頓的漢諾威信託銀行大量存錢,目標只有一個,給銀行帶來壓力,迫使其自動轉讓。終於,龐齊成了這家銀行存款最多的客戶,這時只要他把所有存款提出,銀行就會倒閉。1920年夏天,他的目標達到了,龐齊投資300萬美元,成為這家銀行的掌控者。
龐奇何許人也?他是個流氓,是個賭徒,是個騙子,他用2.5美元闖美國,做他的美國夢,最終被驅逐出美國,死在了他的原籍意大利。
龐氏騙局裡的債轉股和目前中國政府主導的債轉股是不一樣的,龐氏當年是企圖控制銀行,而中國政府主導的債轉股是企圖把一些有爛債的國有企業,他們欠了銀行和金融機構一屁股爛債,沒辦法還了,轉成股份,讓銀行和金融債主持有,最終目的是把這些債務轉嫁給千千萬萬的小股民,因為中國股市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龐氏騙局,是一個缺乏有效監管的一個龐氏騙局。
但是龐奇和中國債轉股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一個騙字。
葉檀女士的這篇文字寫得非常好,很到位,也很敢說。唯一說得不對的是,現在的中國大陸,她說是精英在治國。其實中國社會自從周朝滅亡之後,秦朝滅亡之後,劉邦開創漢朝以後(我們都是漢人,呵呵),所謂的精英治國就結束了,再也沒有了。從那時起,中國社會一路以來,都是流氓治國。劉邦是流氓,宋太祖也是流氓,朱元璋更是流氓,毛澤東當然也是流氓,而且都是大流氓。當今社會,執掌政權和地方權力,包括國有企業的,銀行的,所謂權貴們,有錢有勢的,全都是流氓,他們雖然處於社會上層,但一點也不精貴,他們是中國社會道德階層知識階層中的最下層,是地地道道的權賤。當一個流氓當政,取得政權或者高位,他並不會自然而然變成精英,相反,他會把更多人變成流氓,使得整個社會流氓化。
在龐奇行騙的時候,有新聞界精英揭露他,有美國政府治理他,最後他被驅逐出境。所以,有流氓不可怕,有騙子也不可怕,最怕的是統治者就是流氓加騙子,而且擺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你想啊,要是當年美國被龐奇統治了,會怎樣?呵呵,幸虧龐奇只愛錢,不像中國的流氓,除了金錢美女,還更愛權力。中國社會現在這個債轉股,可是政府主導的,這是一場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公開的騙局。不僅如此,在中國社會,由於掌權階層都是流氓,都是一個個政治龐奇,所以處處都是騙局,對小老百姓而言,是躲也躲不掉的。
所以,葉女士的文章,“精英一爛全部都爛”標題應該改成“流氓治國全部爛”。其實,指望流氓學法治搞法治講信用,根本不可能。他們往往對騙,對所謂的引蛇出洞,等等感興趣。
我把葉女士的文章貼在下面,在後面附上龐奇的龐氏騙局的來龍去脈。供各位參考。
精英一爛全部都爛 葉檀 截至今年4月底,停業及問題平台累計達到1598家,占平台總數的39.66%。這並不是P2P平台獨有的信用問題,只不過有些信用問題隱藏得更深,與政府更血肉相連。 根據鳳凰財經23日報道,由國家主導的一個債轉股計劃的價值僅在過去兩個月就飆升大約1000億美元。這一政府主導的計劃迫使銀行註銷壞賬,以換取困境企業的股權。萬得資訊數據顯示,該計劃的價值從3月初的大約1200億美元飆升至4月底的2200多億美元。債轉股是粉飾銀行與企業財報的行為,表面上會讓企業減負,如果企業還是殭屍企業,債轉股就會轉化成讓多數人買單的隱性債務轉移,對樹立政府的尊嚴與信用沒有半點好處。 目前一些行業市場秩序混亂,如奶粉行業一度人心惶惶,加上執法過程中出現的一些案例,讓人懷疑沒有程序正義來保障哪怕公民的生命安全。 尋找原因必須務實,說什麼人心不古、傳統荒廢都是廢話,人心從來不古,人性總是貪婪,並且古代也很可怕,不管是中國還是歐洲,能夠平靜溫飽活着的年頭不多,這只要看葛劍雄先生的《統一與分裂》就清楚了。 金融行業混亂與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一脈相承,都是信用不彰造成的。信用不彰,主要是政府信用存在極大的疑問,有着太大的改進空間。在中國,法治應在市場之先,精英人士權力人士的法治又應在普通人群之先。 中國有十幾億人口,一步到位市場化不可能,但如果既無市場又無法治,那既不能向美國走也不能向新加坡走,只能向阿根廷、俄羅斯走了。 市場化進行到一半,資源匱乏、人口眾多,現狀就是精英統治,由極少數既了解國情也了解市場化發展方向的人制訂政策,推行到全國,我們得承認這個現實。精英治國成功的根本就是,精英能不能帶頭講法治、能不能逐步推進市場化。如果精英階層帶頭破壞法治,帶頭不講信用,甚至滿嘴謊話,想建立法治社會就難於上青天。 舉個眼面前的例子,目前煤炭、鋼鐵行業去過剩產能,中央財政出1000億元專項獎補資金,這些資金主要轉向大中型國有企業,目標是建立優勝劣汰的企業篩選機制,社會在去產能的過程中,殭屍企業在徹底倒地之前,不會因為失業造成社會動盪,可以平安度過。 這1000億元是納稅人的貢獻,由企業投票決定是不可思議的,一定是政府自上而下的決策,由地方政府、國資委等負責落實篩選。 200億元根據地方過剩產能的壓縮情況來劃撥,假設,地方政府數據造假騙補怎麼辦?800億元用來進行退出安置等,如果剋扣了鋼鐵、煤炭行業的普通員工,轉而去補貼了國企中的七大姑八大姨,造成當地一大堆社會難題怎麼辦? 這樣的疑問非常現實,某些地方連低保補貼都被村官親戚給貪了。中國建立法治社會與信用社會,必須從精英開始做起,否則這個國家要建立信用社會,沒戲。而潰爛則是很容易的,只要上層權力部門潰爛,中下層權力部門一定有樣學樣,最後到村官巨貪,爛到不可收拾為止。 再舉個稍遠些的例子。1992年,俄羅斯國會通過證券私有化方案,把企業大部分股份出給企業的職工和管理者,一小部分出售給外部投資者。俄羅斯企業私有化將前74年積累的國有資產經過估價,按1.49億人口每人一萬盧布,無償轉證給每個公民,每人只象徵性支付25盧布,即可領到一張面值一萬盧布的私有化券。最終的結果人盡皆知,俄羅斯形成了財閥寡頭社會,最終民粹主義部分回潮。 反思絕對不能止步於反對私有化,進一步反思到應該反對市場經濟退回計劃經濟,為什麼德國、英國國企改革能夠順利推進,根本原因是這些國家有嚴格的制度,保證法律得到執行,而法律的制訂則是多方博弈的結果。 對於中國而言,除了精英法治,還有自律組織。中國的企業家、金融家已經是個非常龐大的群體,P2P行業首先成立根本的自律群體,進行評級、警告最終逐出市場,有些有信用的企業才會脫穎而出,否則,政策放鬆的時候雜草叢生,政策收緊的時候集體屠龍,中國互聯網金融業的水平不可能提高。 有很多好的經驗可以學習,比如債券發行的自律組織,比如昆明鮮花市場,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另搞一套,連個小鎮金融中心都想學華爾街,何必呢,基因完全不同。你讓小學生寫個作文都謊話連篇,怎麼可能有信用呢? 龐氏騙局 1903年,21歲的意大利人查爾斯•龐齊(Carlo Ponzi)乘坐的輪船在波士頓登陸。上岸前,他已經賭光了渾身家當,只帶着2.5美元踏上了美國夢之旅。龐齊嘗試過形形色色的工作,可由於他只想不勞而獲,所以一直沒有成功。 他曾在一家餐館洗碗端盤,可卻因為偷竊和私吞找零而被開除。1907年,龐齊在加拿大的蒙特利爾成為銀行雇員,但他在那裡中飽私囊,因偽造支票而吃上官司,被判三年監禁。1911年剛出獄後,就在回美國的火車上龐齊捲入一宗人口偷渡案,而在美國蹲了兩年監獄後,才徹底獲得自由。
回信券帶來的“新概念” 龐奇隨後回到波士頓,隱瞞身份,重新開始生活。他在做進出口貿易的時候,偶然接觸到了回信券。這是一種可在國際間流通的郵政票據:寄信人為了免去回信人的經濟負擔,通常會在信中夾帶一張回信券,人們可以用它在當地郵局兌換郵票。受一戰影響,當時歐洲經濟十分低迷,美國則一度呈上升趨勢。 理論上,如果在歐洲用美元兌換當地貨幣購買回信券,再拿到美國來換郵票賣,肯定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但實際上,因為其價格低廉,所以在購買和兌換環節上存在名目繁多的常項支出,其實根本賺不到錢。
利用這個理論上存在的事實,龐齊帶着職業騙子的自信,開始向身邊的每一個人遊說:只需要45天,就可以賺到投資額的50%;而3個月,能讓你的投資翻番。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靠,1919年,龐齊成立了一家證券交易公司,實際上裡面所有的家具和資金都是他從一個叫丹尼爾(J. R. Daniels)的人那裡借來的。
最初,只有少數膽大的波士頓人敢把錢交給龐齊,他們領了票據,果然在期滿時領到承諾收入——當然,這些錢都是龐齊貼給他們的。此後一批又一批的投資者慕名而來,龐齊的店前擠滿了人…… 由於整個“投資”的過程中根本沒有一張回信券出現,所以先投資的人獲得的所謂的“收益”都來自於其他投資者的投資。而龐齊的公司也就靠着這樣一種“老鼠會”的形式逐步擴大。 你發明了錢! 就這樣,沒過幾個月,龐齊就獲得了超過300萬美元投資。他的名聲大震,被譽為“商業巨鱷”,仿佛成了一個能點石成金的人。就在所有人都把錢投給他的證券公司時,龐齊卻把眼光投向了別處。
他開始往波士頓的漢諾威信託銀行(Hanover Trust Bank)拼命存錢,目標只有一個,給銀行帶來壓力,迫使其自動轉讓。終於,龐齊成了這家銀行存款最多的客戶,這時只要他把所有存款提出,銀行就會倒閉。1920年夏天,他的目標達到了,龐齊投資300萬美元,成為這家銀行的掌控者。 龐齊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大肆購買奢侈品來包裝自己,並僱傭公關威廉•麥克馬斯特(William McMasters)來幫他樹立正面形象。他有了大批的崇拜者,甚至有人在公開場合向他高呼:“你是最了不起的意大利人!”龐齊回應,“不,哥倫布和馬可尼才是。他們一個發現了美洲大陸,一個發明了無線電。”接着這個人說到,“當然,但是你發明了錢!”
負面新聞湧現
就在龐齊一帆風順之時,卻有一場出乎意外的官司找上門來了。丹尼爾,那個最初借給龐齊錢的人,說龐齊在回信券交易中欠了他150萬美元,從未有過兌現。通過媒體的報道,人們對他產生了懷疑。波士頓政府方面也開始介入,龐齊大方交出賬本並鎮定地承諾,在接受審查期間他將停止接收投資,但會繼續兌付到期利息。
而此時,龐齊開始了另一場陰謀,他向銀行股東提出一項購買方案——花費1000萬美元向政府購買一艘退役商船。龐齊打算把他所得的投資“轉移”到這項新業務中,讓投資者將他們的利潤兌換成此業務的股份,以達到洗錢的目的。只要此舉成功,龐齊的非法經營就會被隱瞞併合法化了。但股東心知肚明,這樣做是要把損失轉嫁到銀行,他們當即否決。
大量的負面新聞登上報紙頭條,著名的金融分析專家查倫斯•巴倫(Clarence Barron)在《波士頓郵報》撰寫的調查文章稱:儘管龐齊為投資者兌換了豐厚的回報,但其本人並沒有投資購買回信券,如果這真是賺錢的生意,他為什麼還會去“買”銀行?按照所受投資,龐齊需要購入1600萬張回信券,但實際流通中的回信券總數僅為2.7萬——回信券只是一個噱頭,“投資”的本質根本就是騙局。
龐齊的公關麥克馬斯特更是立刻倒戈,直接爆料:“即便是不支付利息,”龐齊的資金缺口也已到200萬美元;他還說到,龐齊本人承認過去兩個月與歐洲沒有任何貿易往來。《波士頓郵報》在1920年8月份繼續跟進,在頭版報道了龐齊曾因偽造支票入獄,以及他在加拿大的種種舊聞。
入獄,逐出境
在龐齊的光環逐漸消失之時,波士頓政府方面同時也宣告龐齊破產,根據估算其赤字已超過500萬美元。漢諾威信託銀行和龐齊投資的其它5家銀行隨之倒閉。1920年11月,龐齊收到兩份起訴書,共面臨86項指控,最後他與檢方達成協議,承認了其中一份起訴書中的罪名,被判5年監禁。 3年半後,龐奇被釋放,馬塞諸塞州緊追不捨,繼續以剩餘罪名起訴他;政府方面意外得知(他們之前都幹什麼去了?),他竟然還不是美國公民——於是他被列為“不受歡迎的外國人”,並多次被驅逐。但他們卻一直沒有抓住龐齊的把柄,這也讓龐齊重獲自由並繼續行騙。1926年,他東窗事發,離境前最後一刻被捕,在被關押7年後終被逐出美國。 我是來找麻煩的,我的確也成功了。”離境前龐齊對記者說到。 龐齊回到了意大利,繼續他的行騙生涯。不過與在美國的情況不同,龐齊在意大利的行騙所獲甚微,最後他只得前往巴西為一家航空公司工作。二戰時期,他所服務的公司倒閉,龐齊只能淪落到以教英語為生。1948年,龐齊的健康急劇惡化,腦出血導致他半側身體癱瘓,雙目幾近失明。1949年,他懷着騙取蘇聯政府20億美元的“夢想”,最終在一所福利醫院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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