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 开会德累斯顿(Dresden)(1)
九十年代末的一个冬天,咱从英国去德国的东部德累斯顿(Dresden)开会。虽然后来也参加过多次学术会议,但因为那是第一次,咱比较兴奋,加上经历还比较复杂,就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那一年,咱刚拿了博士学位,在原来的导师L组里做博士后研究员。英国的博士后研究员是一个正式的工作,只是不是一个永久的职位,合同制,合同是与校方签的,经费虽然是老板找得来的,但只负指导责任,无权随意解雇和变更合同。
那时,咱的博士研究的绝大部分内容已发表了十多篇杂志论文了,将剩下的一些数据整理了一下,投了一个在德累斯顿的国际学术会议,被接收了。因为和咱当时做的课题无关,是不能从科研经费中支付这次开会的费用----英国的科研经费预算很细,专款专用,审计是很严格的。这次会议由德国的一个研究所主办,他们申请了很多赞助,所以,对青年学者免注册费,免费住宿,还发三百马克的零花钱,算算也就要出个机票钱,所以咱的导师L就说从其他的科研账户挪用点,问题不大。
那天早上,匆忙吃完早饭,咱的那位开车送我去机场,车停在一个三岔路口转弯处,只觉得砰的一下,“坏了,车被撞了”赶紧跳下去查看,还好,只是车后的挡板变形了。肇事的那辆车的驾驶员似乎是个孩子,还穿着高中校服呢!他追了咱的车尾,很紧张,连声说对不起,只见他开的是辆新车,前半部和车灯全坏了!记下了他的车号,姓名和电话号码等后,我们赶紧上路,飞机不等人呀!后来才知到,他刚过17 岁,开的是他父亲的新车,这么一撞,撞掉了他那当牙医的父亲一千多镑的修理费。
在机场和咱的导师L汇合了。登机后很快飞机起飞了。飞机平稳地飞翔在蓝天和白云之间,在万米高空,从窗口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飞机的腹下,松软厚实的絮状白云在翻卷,如烟似梦。天穹中,不时可见渐粗渐细的白线---那是另一架飞机的喷气长尾。在这万般寂寞的世界里,这样的长尾也使人有一种近邻之感,觉的亲切,能排遣孤独。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极目尽处,不见天使的倩影。我甚至幻想着,此时飞机如掉下去,会不会被白云托住涅?
尽管只有短短一小时的飞程,航空小姐仍笑盈盈地递上一盘食品。看着那毫无热气的餐盒,尽管咱是个100%的中国胃,此时想着,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呢!于是心一横,居然觉得平时难以下咽的干面包也不那么难吃了!
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转机,我们下了飞机赶紧往转机口去赶那班去德累斯顿的飞机。在排队的人群中,意外地遇见了从咱们系毕业出去到美国工作的S博士,他也是去开会的,高兴地说,他本来订的是去柏林的飞机,但因为那架飞机满员,KLM给了他200英镑让他改飞德累斯顿。“我本来就是去德累斯顿开会的”,他高兴地拍了拍自己装钱的口袋。(看得了点便宜,高兴得---小样!哈哈!)
检验了登记牌后,被机场的客车拉到一架象玩具飞机一样的小飞机前。。。“怎么这么小”心中真是有点担心哪!“不要紧,咱们是出公差,保险高着涅!” 我们几个开着玩笑,登上了飞机。飞机里大约有50几个座位,比外面看上去要宽敞得多。
又是一个小时的飞行,到达了德累斯顿。德累斯顿的机场非常小,我和咱的老板拿到了自己的行李。但S博士没拿到,因为他是改飞德累斯顿的,行李现不知是在阿姆斯特丹还是在柏林呢。航空公司发了他一袋临时洗漱用品,说假如24小时内行李不到,再给他80英镑的延误费!我们和他开玩笑:“你是希望行李早到呢?还是晚到?”
这时只听机场的喇叭里叫:“请Dr. 绿到接待处来”。咱以为是啥事涅,赶紧提着行李走过去,原来有汽车接咱来啦! 是会议组织者那个德国的研究中心派来的。咱和L都有免费住宿,L是大会的特邀报告人,被安排在市中心的宾馆里,而咱小人物则被安排在那个国家研究中心的招待所里。所以都没见着入关护照检查人员,咱就直接被接上了小车!
接咱的小车是研究中心派来的,司机不大会说英文,当然更不会中文啦!但很热情,一路不停地用他尽可能会的英语单词和我聊天(谁说德国人死板呀?咱和他急!哈哈!)。他告诉我,招待所离市中心7。5 公里,可以乘Tram 去市里。但当他以很重的德国口音说出“tram”时,我就是不懂,着急的他连比带划,最后正好一辆有轨电车驶过,他高兴地指着大叫 “tram”!,哦,原来是有轨电车呀!咱住的城市里就没有有轨电车,咱以前从来也没见过,所以就压根儿不知道这个单词!在德累斯顿我第一次见到了“有轨电车”,也学会了这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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