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洋枪洋炮打服了清政府,传教士便开始在条约口岸登陆。老百姓称为“洋教”。 “洋教”作为“帝国主义文化侵略的工具”,曾经是革命的目标。所以解放后,教会活动越来越少,到了文革,基本停止。 当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于是有些虔诚的教徒就揭竿而起了。我们单位曾经就有一个,他和几个教徒跑到江西要和共产党打“圣战”,结果惨败。他被捕回单位开宣判大会,以现行反革命被枪毙。文革结束后,他获得平反,女儿顶替到我们单位上班。 现在教会在上海已经恢复元气。教会的传教活动也走出地下。我在南京路上就见过一些天主教修女在大张旗鼓地传教,这让我想起过去党刊通报的一件事。 有个青工是刑满释放人员,顶替去世的父母上班。他每天惹是生非,经常大打出手,搞的单位鸡犬不宁。有一天,有个基督徒拉他去教堂参加活动,没想到,他立刻被教会活动吸引住了,于是他每个礼拜天都去。 可是,有个礼拜天他没去。 原来他生病了,发高烧,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他觉得自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他盼望有人来敲门,哪怕是收电费还是警察抓人,只要是人间的声音就行,这样起码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几天了,他家的门偏偏一声不响。他非常绝望,觉得世界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有一天。他在昏迷中突然听到敲门声,在他听来是无比美妙的音乐,他说,“我听到来自天堂的声音”。 他记得自己用最后的力气打开了门,等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屋子都是在教堂见过的人。看到他醒过来,有人扶他做起来,有人端过来一碗温热的“水扑蛋”,有人拿着调羹要喂他。他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带着哭腔问;“非亲非故,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主让我们来看顾你,我们都是主爱的兄弟姐妹,当然应该互相照顾。” 他没有父母。现在他觉得有了。他没有兄弟姐妹,现在有了。他没有家庭,现在有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吃完这碗“水扑蛋”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眼泪不停地流。 他彻彻底底地信主了。 党刊记者采访他单位党书记,对他的信教有什么看法。书记说:“信教以后,他不闹事了,也认真干活,挺好挺好。”记者愤怒地评论道,一个党组织,把一个青年推向宗教,还说“挺好挺好”,为什么党组织的思想工作还不如教会呢? 我们单位“团委”曾经组织过一次踏青活动,说是去佘山天文台,实际上是佘山天主教堂。因为是第一次去教堂,印象非常深刻。在那里,还第一次得到一本中文圣经,说起来还有点意思。 我们下山的时候发现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人在整理中文圣经。大家非常好奇,都想要一本,可是,人家不肖地说:“你是教徒吗?圣经只给教徒,不是给你们玩的!”我当时上英文培训的美国老师,就是教会派来的,所以知道一些皮毛,就问他:“你是教徒吗?不知道教徒的首要义务是传播福音吗?” 他一声不响地给在场的人每人一本。 这次回国又去了一次佘山大教堂。上次去是单位借车去的,感觉像去外地旅游。现在却是看上海风景。乘地铁9号线到佘山站。大教堂距离车站有3公里,有路可以暴走,可以借自行车,有免费巴士接送,也可以乘景区的公交车(2块钱),非常方便。
佘山大教堂已经成为国家公园(免费)
这个入口是给“俗人”的,有一个中国塔。教徒有专门入口,景观都是和天主教有关。 过去的农田,现在---
佘山大教堂。这是“巴洛克”风格建筑,融希腊、罗马、哥特和中国建筑艺术于一炉。
佘山天文台,这雾蒙蒙地,还能看星星吗?
给红领巾传教
教堂下面是一条“之”字形的苦路,在每个拐弯处共树立了苦路亭,每亭中有一幅耶稣受难浮雕。教徒在每一个苦路亭前面读经。现在浮雕前面都加上保护
中国传统风格的中山圣母堂。上联“小堂筑山腰,且憩片刻休孝子礼”,下联“大殿临峰顶,再登几级求慈母恩”。
三圣亭(耶稣圣心亭、圣母亭、若瑟亭)前读经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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