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變中又長大了一些,在成長中漸漸地懂事了,一晃在爺爺家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到了上學的年齡。一年多的日子已和街坊鄰居的同齡小夥伴打得火熱,一起上學讀書的日子就在興奮的渴望中開始了。然而,開學不到一個月,頑皮的我將右臂摔骨折了,不得不停學療傷,又得再次麻煩我的表姨父了,這一次不僅給他找了很大麻煩,我自己也嘗到了疼痛難耐和被苦苦約束的滋味,在胳膊上打上木質的夾板,將我綁了個結結實實,不能隨便亂動,傷筋動骨一百天,隔個十天半月就得往表姨父的醫院跑一趟,檢查骨折處的恢復情況和並需要重新固定木質夾板。轉眼半年過去了,小夥伴們已是能寫會算的小學生了,由於丟下的功課太多,我不得不必須等到來年,與小我一歲的孩子們重新開始一年級的課程。一切恢復了上學前的樣子,無拘無束繼續按着自己以往的方式玩兒着。在這期間,由於我和母親居住的房子年久失修,已不能再居住,父母親決定重建這座房子,外公和爸爸早已給我們備下了木料和磚材等建築材料。這段時間,大外公更是在我們家住了整整三個月,幫着母親請人給我們蓋起了五間坐北朝南的青磚房。那時大外公已經七十多歲了,外公和爸爸由於文化大革命,不能隨便離開單位,更何況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接受着不同程度的批判和管制改造,因而大外公和母親為新房子付出了相當大的艱辛,為此很多年後提起這件事,媽媽對父親都是一肚子怨言。 房子高大寬敞明亮,院子裡外公給我們栽種了十幾棵榆樹和紫槐,每年春天可以摘鮮嫩的榆錢做野菜餑餑吃,而到了每年的五月,槐花盛開,一串串潔白的槐花,使整個院子四溢着芬芳。房子承襲了標準的七十年代初,北方地域的建築結構特點,拾級而上首先來到最中間用作廚房的起居室,有兩口鐵鍋支在屋子兩側,一口鍋燒煤,一口鍋燒柴,還有一個儲水的大瓦缸和一些廚房用具,東西兩間睡房與這個屋子各以一個小門相連,我和母親就住在東屋裡,西屋開始空着,後來爺爺從大伯家搬過來住在了這裡。此外還有兩間跨房分別在房子的兩端,同樣的高度,只是比睡房稍小,一間用來儲存糧食,一間用來儲藏柴禾,在房子的東側還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我和母親每年在這裡種些絲瓜、扁豆、韭菜等家常蔬菜,供我們日常食用。有一年,我們還種了幾棵南瓜,到秋天好像收穫了十八個大南瓜,每個足有十來斤重,那也真是一段快樂的日子。 快樂的日子在玩樂中很快過去了,又到了新生入學的時候,我又重新開始了小學生活,學校距離我的家很遠,要穿過大半個村子。開學了才發覺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邊,沒有同伴陪我一起上下學,而與我同齡的夥伴已經上二年級了,沒有個同行的夥伴,媽媽總是有點不放心,經與學校商量,最後決定讓我繼續和原來的同學一起上課,也就是直接讀二年級。這一來可苦了我,一年級是學習書寫筆劃關鍵的一年,我的同學已經認識了幾百個字,加減運算更是不在話下,而我還只限於能寫自己的名字而已,算術我也只可以掰着手指頭,完成二十以內的加減計算。剛開始上課的時候,每當老師在課堂上提問題,同學們爭先恐後的舉手,搶着回答老師的問題,只有我茫然的看着大家不知所以然,唯一盼望就是有那麼一天我也和同學們一樣能正確的回答老師的各種問題。老師由於要照顧十多個孩子,一時也顧不上我,由於不懂筆劃,我都是按自己的意願胡亂寫字,沒有幾個字筆劃是正確的,同學們嘻笑我是在安字,意思是象搭積木般的隨便組合筆劃,這些都深深的刺傷了我的自尊,同時也激勵着我要早日超過他們。不服輸的性格讓我在學習上有了長足的進步,經過一年的努力,終於在三年級趕上並超過了他們,我的數學經常考取班裡的最高分數,作文也能名列前幾名。不過我的書寫筆劃由於長時間的錯誤書寫習慣而沒能改正過來,沒有正確的書寫筆順,我的字寫得非常難看,直到大學時,我一邊聽大學老師和教授們講課,一邊注意他們的筆順,同時向同學們虛心請教,才逐漸掌握了正確的筆劃。不過為時已晚,直到如今,還是有很多字的筆畫順序不夠正確,在我的人生中不得不留下一個很大的遺憾,沒能練就像外公和父親那一手漂亮的鋼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