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司日益繁忙的商业活动,随着与妻子的婚姻成就,已没有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思虑其他事情,因着妻子出国留学,我更是每年国内国外的飞来飞去,全部心思除了工作以外,也就只有父母亲和妻子了。慢慢地也就淡漠了对老家和那些老邻舍的思念,不过,偶尔空闲下来,总会想起那些好人们对我们母子的帮助和照顾,时时记在心中,念念不忘感恩。隔山隔水隔千里,也只有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向上帝祈祷,让我心中万能的上帝保佑他们,愿他们人人生活的都快乐幸福健康。 我的小学是在“小闯将”黄帅反潮流精神的热闹声中结束的,白卷先生张铁生更让人们没有了学习的热情,升学已不再和考试成绩挂钩,上学全凭贫下中农的推荐,因此我也有了一段相当快乐的日子,不用努力学习,不用准备考试,轻轻松松地等待着被推荐读中学就是了。那时,根据毛泽东的成分论,在农村分为地主,富农,上中农,中农,下中农和贫农几个等级,一般情况下,地主富农的孩子是没有资格上中学的。由于我的爷爷家是下中农成分,因而我不用担心,继续上中学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就读的中学离我居住的村子有五华里的路程,父母亲担心我年龄小,每天走路上下学吃不消,于是将原来的一辆高大的二八式自行车卖掉,给我买了一辆崭新的较矮的二六式:“飞鸽牌”自行车。之所以给我买新车,是因为不用经常修理,那时农村只有黄土大道,一下雨泥泞难行,自行车很容易出问题。新的自行车带给我的是快乐,不过带给母亲的则是对我人身安全的担心,虽然已是文化大革命的后期,但社会仍然动荡不安,人心叵测,文化大革命让黑白颠倒,很多人人心改变,好歹不分。那时在农村,尤其是在那样落后的地方,拥有一辆好的自行车就好比现在的人们拥有一部高级轿车一样,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要花费父亲好几个月的薪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非常扎眼,母亲一再的嘱咐我要“舍财不舍命”,命没了就再也没了,而财还可再赚取。母亲并不担心春冬季节,因为秋庄稼收割后,过冬的小麦趴在地皮上,从村头望出去无遮无拦,即使有心存不轨的坏人也不会轻易在路上干什么勾当,难免会被路过或地里放羊拾柴的人看见。让母亲格外担心的是夏秋两季,庄稼长得一人多高,青纱帐一望无边,深不见底,一旦在路边藏有什么坏人,真是防不胜防,作案后深深的庄稼地是最好的隐身处,因而一到夏秋季节,母亲不让我每天骑车上下学,而是隔三差五地和同学们走路同行,为的是不让有预谋的坏人抓住我骑车的规律,让他们不好下手。其实,家贼最难防,也最危险,母亲最担心的还是知根知底离自己最近的那些心怀恶意的坏人,母亲一再嘱咐我,车子没了还可再买,命没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一旦遇到什么坏人劫我的自行车,要我千万不要心疼自行车,扔下车子就尽快钻进庄稼地里躲起来,以免歹人杀人灭口。话也说回来,我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走路上学,我骑着脚踏车一路上不时会遇到他们,有时他们会让我载他们一段路,当然往往都是他们载我了,有一个同行的伴还不用费什么力气,何乐而不为呢。前邻的三哥则是受惠最多的人之一。放学以后,我会尽快赶回家中,以免母亲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