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暗助赴美簽證】一文敘述了輕鬆得到美國簽證的過程。擇日赴美,開始了交換生的生涯。一切平淡無恙,CIA 的事也忘了。
三下五除二,把獎學金規定範疇內的科目全修完了,還剩下兩個月不到一點的留美時間。本想再多選一門課,不料美國的接收學校這樣回答:你丫高玉寶一個,還想多選課,沒門;要多選,拿錢來!
因是全獎交換留學,原先還真沒有把課程收費標準放在心上。實際上在美國大學上課,這個收費可貴那!當時,一門短課收費是1000美元,長課就更貴。整明白後,就一拍腦袋:居然還要繳費、不如不讀,反正俺也不是什麼好好生。
要打發剩下的時間,就只有旅遊這一招。我本人有意冒險坐‘灰狗’車做‘背包’游,但內人堅決反對。出於安全考量,最後決定兩人參加旅行社組團游。縱完東海岸,又貫西海岸。一路雖累,但也浮光掠影、算是逍遙了一回。
曲曲彎彎一路下來,時近聖誕節和新年。我那已在美國落腳的大學時代的同學堅邀我們去他家共度聖誕和新年。於是,我們就放棄去夏威夷的意向,脫開旅行社自行改道奔Utah州的鹽湖城。
和老同學敘舊而脫團‘私自開溜’,結果引來了兩樁蹊蹺事。
到了鹽湖城,不可不去摩門教大本營。老鄧當年訪美,也許從摩門教的機構設置上學了一招。摩門教除了主理教事的教主(President Of Church)外,其背後最有權力的是12人樞機委員會(Quorum of the Twelve Apostles)。老鄧後來回到中國後,就在中央委員會的後面也搞了個更有權力的中央顧問委員會。當然,這是題外話,姑且按下不表。
那天,興沖衝去摩門教大本營,其樓果然是肅穆、凜然。看完摩門教堂,順道又去鹽湖城市政大廳參觀。當年本人是一個大煙鬼。由於不知又要在市政大廳轉悠多久,就讓其他人先入內,我呼根煙解決那癮的問題。剛點上煙吞雲吐霧起來,就見不遠處的大道上一名西裝革履的洋男朝我笑嘻嘻走來。他在我身邊停下、客氣地向我借火。
點上煙、吐口霧,西裝革履漢打開話匣子開腔搭話。 西裝革履男:“你看上去像是旅遊的,從哪兒來?” 我:“北歐。”
西裝革履男:“啊,好遠的地方。我的出生地也是北歐國家--芬蘭。” 我:(做他鄉遇故知狀)“是嗎!?我也是從芬蘭來。” 西裝革履男:(似乎激動得更厲害,兩眼淚汪汪狀)“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我:“你在美國有多久了?” 西裝革履男:“年輕時求學來美,就滯留下來了。現在鹽湖城的楊伯翰大學Brigham Young University作教授。” 我:“又巧了,我也是求學來美的;不同的是:我還得回去。” 西裝革履男:“芬蘭是個好地方,我挺想念故國家園的。”
自然而然地,話題轉到了芬蘭的風土人情上;交流語言也切換成芬蘭語。說着說着,我覺得此君芬蘭語不地道,完全不像是個土生土長的芬蘭人。 我:“你的芬蘭語好像生疏了,帶有濃烈的美國口音。” 西裝革履男:“是啊,在外久了,鄉音也改了。” 我:(暗想:你這西洋人‘轉基因’也太快了吧)“中國古人說‘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西裝革履男:“東、西方人在語言的記憶、掌控上可能有差異。”
接着我切換話題,說起了和宗教有關、在芬蘭有名的中世紀修道院。 西裝革履男:“這寺廟我知道,在首都赫爾辛基。” 我:“你也許記錯了,你說的是東正教的教堂;而我指的是天主教的修道院,它在芬蘭東部的一個小鎮。”
西裝革履男一陣尷尬。
至此,一個好笑但又不詳的念頭閃過我的腦際。我猜想:此君是個情治人員趕場跟蹤來着;他根本不是芬蘭人而是在芬蘭呆過幾年的美國人。
於是,我決定對他做個簡單的常識問答,以作進一步真偽鑑別。 我:“你知道在赫爾辛基有多少條地鐵?” 西裝革履男:(猶豫了一下)“五條。” 我:“那另外四條地鐵得靠你老兄回家幫助建起來。”
又是一陣冷場。
這時大隊人馬熙熙攘攘地從市政大廳出來。只聽朋友沖我開玩笑嚷嚷:“你去哪兒了?我們還以為你被警察抓去了呢!” 就此,算是為我們解了冷場的圍。我匯入了眾人的行列,同時向那位自稱是楊伯翰大學教授的‘偽’芬蘭人擠眼、道別。
隨後幾天在朋友家吃喝玩樂。膩了,又想活動一下筋骨。
鹽湖城處在落基山脈的腳下,周邊有好幾個天然露天地熱溫泉浴場。於是和朋友西行,找臨近Nevada的浴場,準備一舉兩得,泡完澡後再過境去內華達州繼續腐敗。
一路上,朋友指着Utah州境內那段光禿禿的落基山說:“你看,美軍也在搞深挖洞、廣積糧的把戲。” 順着朋友指的方向,肉眼仔細看去,果然可以看到大型的輜重車輛在山間橫行。
行了約百十公里,就到了那家浴場,不很豪華但場地頗大。更衣沖淋後,就往露天溫泉池中走。池溫分三檔 -- 低溫、中溫和高溫。由於在芬蘭習慣了每周在桑拿屋中過癮,這低溫和中溫不合胃口,於是我就獨自往高溫池趟去。
入得高溫池,果然滋潤,就閉目養神起來。沒有多久,只聽撲通兩聲,睜眼定睛一看,原來從岸上跳下來兩條西洋漢子,高高大大、魁魁梧梧,身上居然還有紋身。兩人一左一右,不近不遠羅漢一樣立在我身旁。我第一反應是遇到了Natural Born Killer之類的摩托黨黑幫了。我討好似地朝兩傢伙笑了笑,心裡卻在打鼓,琢磨着要是他們使壞我該如何逃命。不料,兩壯漢挺和氣也善侃,和我聊起了家常。
壯漢1:“小老弟從何處來?” 我: “北歐。”
壯漢2:“北歐人是金髮碧眼,而你是黑髮黃膚,不像是北歐人。” 我:“讓你說着了。我是中國人。要真是北歐人,我就在好萊塢立足了,做個男性英格麗•褒曼。兩位肯定是本地人?!” 壯漢1:“是的,我們是聯邦雇員。”
一聽是聯邦雇員,我馬上把他倆和FBI聯繫起來。但我故意話語間往文縐縐處拱。 我:“聯邦雇員?你們是稅務稽查員?檢察院律師?” 兩壯漢同時:“Nej,Nej。我們是森林騎警(Forest Rangers)。”
我暗想:這鹽湖城鹽鹼沼澤之地,長得大多是寸草,而鄰州Nevada大多是沙漠以灌木見多,斷然不見大片森林,要森林騎警幹嗎?想是這麼想但嘴上這麼說: 我:“騎警好啊,Texas Rangers和加拿大的皇家騎警挺傳奇的。” 壯漢1:“小老弟還知道德州騎警啊,我們就和德州騎警差不多一樣的性質。” 我拱手說:“啊,遇上偶像了。”
壯漢2:“你中國、北歐、美國,這一路大三角夠你玩得。” 我:“說遠就遠,說近就近。這三角和百慕大三角不一樣,只有樂趣、沒有危險。” 壯漢2繼續:“這Utah州是清寂肅穆清教徒式的地方,沒有什麼好玩的。” 我:“你錯也。Neveda近在咫尺,那裡萬種風情,享受、經歷一下兩個州的反差,也是樂在其中。”
正說的起勁,只聽得又一聲撲通。我以為是來了第三個Ranger。定神一看是我的同學。他沖我嘟囔:“你丫老玩失蹤,看把我急得。我們大家肚子餓了,接下來還要去內華達,我們洗洗走吧。”
見我們要離開,兩壯漢刻意把他們放在岸上的牛仔氈帽送給我作紀念。“三陪”我做了陪聊,不願無功受祿,婉拒了他們的好意。實際上我是懷疑帽子裡有機關。
後來,在更衣室再次遇見這兩漢子,又要把牛仔帽送我,我又婉拒了。
我到現在也整不明白這兩位是真騎警還是別的聯邦雇員,他們為何兩度緊跟要把那牛仔帽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