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秉性使然 攻擊美國的潛艇,有幾艘,過去一直被美軍認為屬於中國軍方,美軍對比後卻發現不在名單之列。看到這點,國防部長果斷的發布命令:使用飽和打擊,擊毀所有的發射基地! 他所說的發射基地,是指發射攻擊武器的潛艇和所屬基地。 日本人的第二波打擊原本有一百枚核彈,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中國軍方這麼快就對日本本土採取了飽和打擊,很多準備發射的核彈在發射前就被擊毀。最終,能夠真正發射出去的只有二十幾顆。這些核彈幾乎全部被攔截,除了一顆從菲律賓美軍基地附近發射的,這顆核彈擊中了中國在南海的一個軍事基地。 等不到美國人給中國人提供美軍潛艇的方位,中國軍方對於可疑的日軍海底軍事目標再一次進行了飽和打擊。其中,有好幾艘屬於美國的潛艇被擊毀。 此時此刻,美國總統才明白國防部長想要說的是什麼。他點點頭,幾秒鐘之內,美國的位置參數就被送到中國軍方的手裡。軍方的參謀部計算機數據庫,及時的做了調整和更新。也算美國人聰明,不然的話,又有幾個目標會成為無謂的犧牲品。 日本人非常的狡猾,為了這樣的攻擊,已經秘密做了多年準備。在美國和日本合作的年代,日本人一方面在美國附近秘密的部署自己的攻擊力量,同時,又在不少地方以假情報的方式,有意識的暴露自己的軍力位置,卻是冒充美軍的名義。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這次攻擊,為的是讓美國人捲入這場日本人想要的戰爭中,並且成為自己的盟友。 日本人不相信美國的聯合安保承諾。他們覺得,一旦中日開戰,美國很可能會當縮頭烏龜。美國沒有必要為日本人的狂野買單,日本和中國的歷史積怨。美國佬也很難理解。 只是自以為聰明的日本人絕對沒有想到,中國人會有這麼一招,來個透明自己。 “所有待發的衛星立馬發射,沒有準備好的儘快發射,越快越好。”宋冰枚又發布了一項命令。最近,中國研製了好幾顆非常先進的量子通信衛星,屬於更加高級的科技。現在,自己損失了不少,得繼續立馬補充。戰時狀態,一切都得快速。 日本國花了幾代人的時間,偷偷摸摸的研發和製造了大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意在確保在大戰開始後,自己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中國。他們從開始就沒有完全相信美國的保護能力,雖然口頭上一直就是下級服從上級的口吻。 沒有想到的是,結局會是如此的失控,國家的大權,在頃刻間被一個像康弘進一這樣的戰爭狂給左右了。整個日本國成為任人擺布的木偶。這一幕,又何其相似當年二戰初期?只是,今天的戰爭進展,遠快速。勝敗,也就是幾天的事,沒有八年和十四年抗戰一說。 很早前就有先賢說過:科技革命是人類社會的一種病變,技術的爆炸性發展和人體內癌細胞的飛速擴散沒有兩樣。最終都是耗盡有機體養分,破壞器官功能並由此帶來寄宿體死亡。所以,不是所有的技術進步都是好的,都應被鼓勵。我們應該廢除那些“粗暴的”技術,如化石能源和核電,保留“溫和的”技術,如太陽能和小水電。並且將大城市逐步解散,人口均勻分布於自給自足的小村鎮中,以“溫和技術”為基礎,建立“新農業社會”。 他的理想,部分在中國得以實現,至少,大城市的規模小了很多。但是,這卻不是人為有意識的結果,而是集權體制變更,公營企業長期低效率被逐步淘汰的市場力量使然。 對於核能控制,人類已經做了很多工作,但是越來越發達的科技,讓生產、製造核彈變的越來越容易,防不勝防。還有,對於機器人的使用,對人腦的改造,雖然有那麼多的軍令存在,如果有人不擇手段,還是後患無窮。 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也是一樣。任何東西一旦走向極端,都會是物極必反。中國人的中庸之道,還是得好好的教教日本人。 很早以前,宋冰枚在拜讀過一位政治學家寫的《日本的國民性與二戰時的野性》一文後,就花了不少時間來思考,日本人的國民性和這種國民性對於中國外交與軍事選擇的意義。 當選主席後,還特別的成立了一個研究小組,來分析日本主要領導人的個性,以及它和日本國民性間的關係,就此模擬預測,可能發生戰爭的幾率和戰爭發生後的可能狀態。 歷史、現在、個體、團體,數據和數據化,再基於建立的幾個模型,有計算機進行仿真和模擬,還真的得出不少有價值的結論。回答了幾個重要卻難以相信的問題的答案。 對於康弘進一,國安部的情報很早就顯示,他有意通過日本國的國力,來製造更大的攻擊。但是,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所有的顧問和專家都覺得:一個企業家,即使是貴為世界首富,想“買通”日本這樣的國家來實現自己的意願,只能是天方夜譚。 計算機基於大數據的分析結論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在大的關乎國家命運的問題上,普通的日本國民就像是一堆乾柴,只要最高領導層丟下一片火種,乾柴立馬燃燒,閃耀出熊熊大火。今天的日本政界,右翼勢力猖獗,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這時候,又有這麼個康弘進一存在,兩者就是汽油遇到火堆。相互拉手,狼狽為奸,為了共同的利益冒險,可能性很大。 後來,又是德彪他們,在福島發現的秘密,具體的證實了威脅的實際存在。 按照伽馬大學的國際政治學李賓濃教授的分析,日本人的國民性,經過了幾百年,有些基本的方面,似乎沒有多少變化。 在二戰時期,日本軍人的野蠻和殘忍,世所罕見,也一直讓很多人搞不明白:人類最基本的同情和憐憫心,為什麼在年紀輕輕的日本軍人眼裡,就那麼容易的蕩然無存?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力量,在無形中制約和引導着日本人?上到天皇,高級軍事將領,外交家,政治家,下到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務工作者,再到最底層的普通士兵,都充滿獸性,他們的存在似乎也只是為了發泄這些獸性。武士道精神,在這裡充其量只是一塊遮羞布! 有人說,是日本人根深蒂固的等級制度和義理! 在家境貧窮的時候,中國人熱衷於“帝王有種乎”,搞反叛。在經濟條件比較好時,又展現出極度的貪慾和自私性,能撈就撈,即使是冒着牢獄之災搞腐敗,也在所不惜。撈了後就溜之大吉,國家利益,他人利益,責任感,對自己都不重要!唯我獨大。 日本人不同,從出生開始,就在家裡,接受嚴格的等級制度教育:各守本分,各居其所,不違規越矩。每個人的生活就像流水線上的一個工作階段,按部就班,還異常的精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思維也被定式,邏輯也被規範。 遠在江戶時代,日本的個人身份和地位,就被世襲固定。什麼階層的人該幹什麼事,清清楚楚。如果誰跨越自己所處階層,就必然會受到重責。 自己被當做老鼠在進行訓練,大家還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一代代的傳承和接力。 當時,除了至高無上的皇族和天生高人一等的貴族,剩下的還有:武士、農民、工人、商人,最底層的就是賤民,那些天生的賤貨。 在那個時代,不僅僅只是可以做的事情,甚至連可以玩的玩具,可以經歷的生活,也都被事無巨細的給予了規定。商人的孩子玩的,還不得和農民孩子玩的相同,否則算是逾越了規矩,也會受到懲罰。 在幕府時代,農民遭遇不公平對待,感覺不滿時,如果向當地的大名抗議,在得不到滿意回應時,你是允許越級向幕府提出抗議。但是,逾越者會受到嚴懲:即使幕府支持了農民的抗議,抗議的領頭人,也得接受死刑懲罰。 這哪裡是什麼“允許”?面對明顯的不公,農民卻認為這是應該的:因為他們破壞了秩序,就得有擔當,承擔後果。人被處死,被判刑者會被視為英雄,大家到刑場觀看行刑,“享受”那份羨慕和崇拜,卻不會出現暴動,更不可能有劫法場的事件出現。 那份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恐怕很少的中國人可以做到,比享受人血饅頭的孔乙己,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最終,還是“理想”和“主義”在撐着,只是形式不同罷了。 人被處死後,農民們還會為死者建立祠堂,把他們做為殉道者來崇敬,並且認可,處刑本身是必須和必要的。 這樣的國民性,在世界上獨一無二。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其中的合理性! 安於現狀,聽命政府的呼喚,在今天的日本國民心裡,依然根深蒂固。正是看出了這點,康弘進一看到了四兩撥千斤的機會,悟出怎麼樣讓整個日本的國力為自己所用的玄機,也看出讓日本國再次戰勝中國的機會。 這,就是日本民族獨一無二的“義理”概念:為了向社會負責,有些犧牲是必須付出的,天經地義。該做的還得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至於結果的殘酷,那也是應該面對的。日本人有擔當,才有了切腹謝罪的日本獨特性。具體的切腹早已經不再是謝罪的選擇方式,但是,類似的內涵,依然留存,刻在日本國民性的骨子裡。 參拜靖國神社一事,中日之間打了百多年的口水戰,日本國依然沒有放棄,中國人依然難以理解。對於日本人,再大的罪惡,一死百了,可不是說說而已:人死了,什麼罪惡都可以也應該被原諒,活着的人不該做繼續的糾纏。況且,對靖國神社的參拜,還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作為政治家,代表的是那些支持自己的國民,對於自己先人的態度。 死者為大,在日本文化里,比中國人看到的認真得多。中國人,為了政治利益,對於死了幾百年的人,還會不遺餘力的搞批倒批臭,意在遺臭萬年的奢好,也是日本人不能理解的。 在骨子裡,就是這種等級制度的存在和根深蒂固,日本人對於老大的認可,也是刻骨銘心。二戰期間對於天皇至高無上地位的認同,就是這種“習慣”的體現。而對於較低等級的國家,他們無法認真起來。就是因為這,只有當中國人將日本人打得服服帖帖之後,它才會心服口服,乖乖的聽話。 有人會說,印度也有根深蒂固的等級制度,甚至比日本人的還嚴格,還歷史悠久,為什麼就沒有日本那樣的野蠻和獸性? 應該說,印度也有類似的野蠻和獸性,他們對年幼女孩的集體性強姦,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原因,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小女孩交了一個鄰村的小男孩做男朋友。對於女性的性侵犯甚至是虐待,在今天的印度依然非常流行,而且,侵犯者很少有負罪感。 不同的,印度還沒有國家級別的野性和野蠻。 印度的等級隔離牆異常的堅固,超過日本。但是,在印度,下級對上級,不存在日本國那樣的絕對服從,也沒有對於規則的絕對尊重,級別內部也是一盤散沙。而在日本國,紀律嚴明,做事一絲不苟,遵守紀律,這種現象在印度根本看不到。印度人不守時,早就世界聞名。 就在那天相當於北京時間的午夜,中國設在月球的“火鳳凰監獄”,也就是那座關押過康弘進一的監獄,遭到輕微的“影子彈”襲擊。這是一種被改造過的小型電磁集束彈。這種襲擊不僅能致殘機器人,還可以讓人短期的失去知覺,爆炸附近的物件都沒有遭受損失和傷害。就像一個樣子,輕飄飄的掠過。 在發動襲擊的時候,康弘進一的兩位戰友碰巧沒有受到傷害。他們趁機逃脫,劫持了一艘飛船,由自動駕駛員駕駛着向地球方向飛去。 關於電磁集束彈的歷史,還是得從美國的科技進步談起。傳統的炸彈在爆炸後直接產生衝擊力,由此製造的能量產生了破壞力。電磁集束彈使用了傳統炸彈的爆炸功能,但是卻一方面將炸彈爆炸的時間給延遲了,另外一方面又將炸藥擴散到周圍:在爆炸的一瞬間產生大量雲霧狀的炸藥粉末,待它們順着隧道、山洞和空間瀰漫開以後,延時爆炸裝置就會將其引爆。與此同時,爆炸引起的震波會在山洞、隧道或建築物封閉的空間裡不斷反射直至消失,因而不會引起坍塌。 有點類似於早期使用的“油汽炸彈”:被引爆後能釋放出液態燃燒性汽霧,通過調整汽霧中液滴的大小、擴散速度及其它一些因素,來控制爆炸規模。不同的是,這裡用固態的爆炸性粉末取代了汽霧,從而可以更有效地控制爆炸的方向和強度。
(汪翔 著: 《國安一號》(科幻小說),版權所有,不得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