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面前的日本人民(1) 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更能看出人性和国民性。那么,在百年难遇的大灾难面前,我们能够看出什么样的日本人性和国民性呢?最近,由于9级的历史性大地震,外加海啸和核设施爆炸,大自然给日本带来的灾难和痛苦是一个接着一个。自然灾害给日本人和日本这个国家所带来的损失有多大是一回事,面对这种生死劫,民众怎么样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中国历史上,咱们曾经经受过来自日本人的灾难,那么,在“继续”保持着对日本人的历史性“仇恨”之外,我们又能够从日本的国民性中学到什么东西呢?我在随后的文字里面所列出的关于日本人的这些细节性的东西,是不是才真正的属于日本这个小国家国家精神的象征呢?我觉得,值得大家好好思考! 附录:震后日本 无动摇无贪欲无掠夺 朝鲜日报 2011-03-15 3.11大地震发生后,日本人严格遵守秩序。这位将二次受害降至最小程度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家园变成废墟的情况下,日本人犹如“模范生”。在自然灾害和战争中容易出现的不道德和不良行为,感觉在日本根本不存在。 震后第一天工作日,即14日早晨,虽然地铁重新启动,但因电力供应受到限制,地铁各处都是人满为患。东京站、新宿站等主要地铁站的售票处和乘车处,虽然是人挤着人,但并未发生混乱状况。 日本人在遭受大型海啸袭击的东北部各海岸紧急设立了避难所,他们表现出何谓“忍耐”和“理解”。有人将毛毯分成两半与他人分享;有人排成数百个米长队购买食物和燃油; 虽然先到,但为他人着想只买够自己吃的方便面和饭团……这种情形到处可见。在免费提供饮用水时,谁都不会说“请再给点”。 面包店老板向灾民免费提供面包;一位女性还高举写有“可以用我们家的卫生间”的牌子,将自家卫生间对外开放。在这种困境中,日本人寻找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为大家做贡献。这让人想起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在韩国展开的募捐活动。 日本人从小就学会了发生灾难时应怎样行动,他们相信政府和社会。孤立无援的人也不会喊着“先救我”,而是会爬到高处写下大大的“SOS”后,等待救援队员的到来。现场一位居民说:“政府、警察和自卫队等正在全力以赴。合作体系非常完善,我认为一切都很顺利。” 截至14日下午2时许,在灾情最严重地区之一——宫城县内的便利店和商店等处,盗窃事件仅发生40起,而重案1起也没有发生。 但也有人认为“这是不是过于平静了”。发生地震和海啸的第二天,在东京随处可见进行晨练的人。此时此刻,电视播出的灾区惨状给全世界人带来了冲击。此外,在成田机场依然有很多出国旅游的日本人。 14日,日本茨城县日立市市民排成长龙等待领取政府分发的石油。地震灾区的居民在犹如冬天般寒冷的天气里,因未能及时得到石油而饱受煎熬。 可怕的日本人:得知核泄露后竟没人怪政府 京华时报 2011-03-14 地震发生时中山大学副校长陈春声教授正身处日本东京。13日返回广东后,他讲述了在日本东京的见闻。当被问及他最难忘的感觉时,陈教授说,“地震发生后,所有人都跟平常一样,各尽其职,各司其位。”陈教授介绍,在此次地震中,东京震感非常强烈,但是东京的街头一切正常,并没有影响市民正常的生活节奏。街头的交通秩序很井然,甚至没有闯红灯的现象。 “地震来了,大家都不是马上打电话给家人,即使是有来电也不接。”日本规定在地铁和汽车里面不准打移动电话,在地震发生后,地铁站里并没有一个人尖叫或者不镇定,大家都是严格遵守规定。 陈教授说,在地震的时候,他与其他市民疏散到广场上,大家都安静地坐在地上,并不很慌张。震完了,大家哪里来就哪里去,广场上一个垃圾也没有,“真的就是一个垃圾也没有”。“大家都很相信政府,没有人去责怪政府。”陈教授称,东京市民们得知核泄漏的消息后,没有一点骚动。 让他感到特别的是,地震发生5分钟后,所有的公用电话打国内电话自动转为免费,打国际长途也只需要100日元,所有这些都是自动的,不需要任何政府部门去号令。地震发生后,公共场所的媒介很快播出5种语言的提示,大概是讲地震情况比较严重,大家尽量留在家中。“这些提示每句都很有用,没有一句废话,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春声,广东省揭西县人,1959年8月出生于广东省澄海县。现为中山大学副校长,历史系教授,人文科学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兼任教育部历史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评估专家委员会委员、教育部高等院校学生文化素质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史学会、中国经济史学会理事,中国社会史学会常务理事,广东历史学会会长。受聘为国内外10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顾问。 直击日重灾区南相马:三重浩劫震垮幸存者心 朝鲜日报 于 2011-03-15 “又是一个黑暗、寒冷的夜晚。如果早晨醒来大家说(眼前的灾难)只是沉睡中的一场噩梦该有多好……” 14日晚上,生活在福岛县东部小城市南相马市的玉川光昭说出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玉川光昭生活的,确切来说应该是11日下午2时46分发生史上最大规模地震之前生活的南相马市已经在地震及其引发的海啸中变成一片废墟,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大部分房屋都被海浪卷走。勉强能看出样子的房屋也和扭曲得惨不忍睹的汽车堆在一起。 “还活着,谢天谢地。”到日本地震灾区参与救援的一名自卫队队员14日在宫城县石卷市救出一名四个月的婴儿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宫城县在被海啸袭击后变成一片废墟。照片=《读卖新闻》、韩联社 这座城市原本是公路、农田、住宅区排列得井然有序,但是现在如果是第一次去的人就会以为这里只是和几公里远的大海连在一起的大片泥地。日本防卫省公布,南相马市有1800户住宅被毁。当然这只是截至目前的推测值,随着时间的推移,损失规模必然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灾难远不止于此。12日,幸存的居民在清理废墟的过程中再次听到撕心裂肺的警报声。这次警报是通知“辐射”危险。因为附近的福岛核电站发生了爆炸。玉川光昭说:“地震、海啸、核事故三大灾难同时袭来。” 身为建筑师的玉川光昭说,自己现在在“绝望的土地”南相马市作为“紧急安全评价师”兼“消防队队员”,参与救援和赈灾活动。在电话已经打不通的南相马市,他用推特介绍了当地情况。 “现在传出来的并不是完全的受灾状况。我们这里没有重型设备、人力和汽油。现在又出现了‘辐射’危险,所以我们现在也无法展开搜救行动。真是心急如焚。我的朋友和认识人中有很多都尚未确认生死。他们现在可能还活着,但我们却无能为力。” 玉川光昭有80多岁的老母亲,还有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女儿等四名子女。玉川光昭说,虽然因地震遭受了损失,但却奇迹般地躲开了“海啸”的魔掌。玉川光昭说:“一看到年迈的母亲和襁褓里的婴儿就很心痛,但当我看到周围的惨状时,还是觉得我们全家人都活了下来已经很幸运了。”他还说:“看到这里的凄惨场景,说起我的‘地震损失’甚至有些惭愧。” 他不断说“真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地震发生后的第四天,另一种灾难——绝望和焦躁困扰着幸存者。 日本灾难纪实:用脚跑的大多活了 偶遇后的拥抱 南方都市报 于 2011-03-15 岩手县大船渡市,一个灾民正在废墟中寻找生活用品。 南都特派日本记者谭伟山摄于岩手县 大船渡市12岁女孩山口 海啸来袭,使大船渡市低处的建筑沦为一片废墟,高处山丘上的佐佐木神社见证了其后的一幕幕悲喜。昨天,一对震灾后失散三天的兄妹在此偶遇重逢,相拥喜极而泣;更多的市民仍在焦急寻找亲友,继续在疮痍满目的家园中艰难生存。 废墟中的女孩 一条干道穿越大船渡市,恰好将城市划为高低两部分,在海啸面前,两部分城市命运截然不同。低处废墟层叠,两艘船都被海啸巨浪卷刮到了岸上,如今搁浅在房屋旁,形状突兀;高处的房屋则挺过了地震、躲过了海啸,目睹了一场浩劫。 东京时间昨天傍晚5时,12岁女孩山口戴着一副白手套,正在干道旁的废墟堆里拼命翻找。她身边的瓦砾中,散落着树袋熊娃娃、记事本和不少损坏的家具。山口小心地从其中捡出三件较为干净的衣服,四下张望,试图寻找更多有用的东西;远处,她的父母也正在不停翻找。 “我的家并不在这边,在更下面的地方”,尽管指向的是一望无际的废墟,面对询问,山口依然露出腼腆的笑容,“家已经被淹没了,什么都没了,这些天,我和奶奶、父母、2个姐姐1个哥哥一直住在避难所里,十分缺衣服,所以过来找找还有没有能穿的。” 对于一家7口而言,房屋被摧毁,无家可归,好在地震发生后立即跑出家门,躲开了一场浩劫,山口指着路另一边的牌坊说,“那个山上是神社,一般有地震了我们就跑到上边去避难,那天也是。” 偶遇后的拥抱 神社的入口处,一只不知何处刮来的集装箱拦住半条去路。牌坊上悬挂的绳结已陈旧,地上竖着块差不多年纪的“佐藤安治氏功劳纪念碑”,落款是昭和十年4月(1935年4月),一旁的小旗提示,这里是“津波避难场所”(即海啸避难场所)。 拾103级陡峭石阶而上,两侧都是佐佐木家族的石碑,介绍着神社的身份。右手边的悠长林道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大船渡市,佐佐木敏昭与佐佐木浩子靠着栏杆,俯望废墟中的城市,相拥而泣。 从海啸那天算起,他们已失散3天。在此之前,曾有过一次50厘米左右高的潮水侵犯,当地震后听说有海潮将临时,敏昭原本不以为意,但近3层楼高的海啸让他“非常吃惊”,恰好在外办事的他想到住在陆前高田市河边的妹妹,“以为她肯定已经死了。” 赶回家的路上,他同样悲观地觉得,房子一定已被海水摧毁,却幸运地发现,巨潮恰好冲到了家门口下方一米处的位置,自家房屋安然无恙。他不知道,同样幸运的还有妹妹———浩子在地震后首先想到的是孩子,她开车去学校接了孩子,赶往母亲家避难,也躲过了海啸的袭击。 电话不通、道路不通,哥哥对妹妹的存活本已不抱太多希望,在神社山脚下却迎面遇到了过来探视的妹妹,两人相望,瞬间已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更多人在寻找 “十几年前,这里也曾遭遇过一次海啸,当时只侵犯到下边一条路的一边,人们总以为只要住在路的另一边,就不会受海啸侵犯,没想到这次一样受难”,敏昭告诉南都记者,“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我们索取得太多,大自然和海洋如今愤怒了,这是一次惩罚。” 一场命运的戏弄让敏昭对这样的看法半信半疑———当海啸来袭时,远处一家工厂的所有人都在逃命,有的开着车逃,有的则是徒步跑———最终,用脚跑的大多存活了,开车的几个却因为堵车的原因,而被海浪卷走,不知所终。 无论命运使然与否,眼下,人们依然焦急寻找着包括上述驾车者在内的大船渡市191位失踪者(截至昨天下午4时)。三位青年人在山丘顶上的神社外疾走,他们透露,有数十位亲友在海啸中失去了联系。 他们身后,是神社外的木架,按照日本风俗吊挂着二三十个木片,有的写着“大学绝对合格”,有的写着“家族健康”,藉神社之力祈祷愿望达成。 木牌昭示着人们在平静中的各种期盼,而当灾难来袭后,这一切心愿都已凝结为对平安的渴望。 侧记 谈及亲友失踪无语泪流 大船渡市役所一楼张贴着十数张避难者名单,市民们奔走其间,核对亲友的名字,打听最新的消息。高桥久子牵着10岁的一对儿女,逐一检视着名单。她的家位于大船渡市高地近山脚处,躲过了海啸的侵袭,但整座城市的供应中断仍让她的灾后生活举步维艰。 “没有电,也没有水,我们每天提着水箱到山上去取泉水,家里的粮食目前还够吃,比很多无家可归、吃不上饭的人要好得多”,久子说。 儿女眼下停课,随她每天来往家和役所,打听亲友下落,较之生活上的不便,亲友的失踪更令她揪心,言及于此,尽管没有抽泣,两行泪水已安静地顺流而下,直入口罩。 同样流连告示板前的还有千棠昌吾。他庆幸海啸来袭那天,自己正身处海拔较高的役所附近,却仍对当天的情形心有余悸,“役所这边本来是看不到河川的,那天却清楚看到了翻滚过来的水面,有5米左右高,上面还漂浮着那么多的汽车和房屋碎片,简直难以置信,我当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灾难过后,除了每天到役所查看亲友的消息外,他搬去了母亲家,与孤身一人的母亲同住,加以照顾。 瞬间,海浪过后屋顶人不见了。 提起11日发生的地震和海啸,陆前高田市68岁的村上静江女士和66岁的村上京子女士仍心有余悸。“先是摇晃了10分钟,我们都聚集在空地里。没想到1分钟以后,我丈夫就向我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有海啸。”村上静江和邻居们赶紧往山上跑,路上还跌倒被树枝刮伤了脸。“我们刚爬上半山坡,就看见海水黑黑地一片全把农田淹了。”她指着家庭避难所前方不远的低处,“那个红屋顶房里的人站在屋顶上,浪一过,就不见了。”而村上京子感觉,当时海啸就在她的身后紧追,距离约为300米左右。在山上跑得慢一点,人都被水没过了。据目前统计的数字,矢作町宇越户内有两人死亡,100多户房屋被毁,超过一半居民失去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