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霹雳娇娃 第二起车祸，发生在礼英时的前两天：在京城，在飞车，针对一位重要的女性，类似的发生过程。那天早晨，袁鑫慧坐在自动驾驶的汽车里，正在赶着去总统府参加一个会议。 这是一次军事科技会议，讨论的是关于外太空通讯和交通安全的议题。 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有一个手机大小的电子卡片，比我们传统使用的信用卡稍大一点，却有信用卡三倍的厚度。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电子卡片，“桃花卡”，它是用特殊的太空物质在太空站制造的。电子卡片本身就是一块实实在在的“铁块”，谈不上封闭不封闭的。这是最先进的通讯卡，是用特殊材料直接将昔日需要很多电子模块来完成的任务，通过“内刻”来实现的。制造这样的通讯卡很需要技巧：里面实现通讯的模块，部分基于“内刻”，大部分基于激活内在的特殊粒子，再用特殊的科技在太空对这些粒子进行重组，来完成的。 用一个简单的比喻：传统的通讯卡制造，是通过制造部件来搭建一座房子。而现在这个通讯卡，则是直接在地下挖出一个房子，一切资源和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和使用，没有外输的。 这样制造的通讯卡，不仅功能强大而且还具有极高的放火、防水和防辐射的功能。据说，即使将该卡片露天置放在月球的表面一百年，人们还是可以清晰地读到里面储存的所有数据和文件。更玄乎的是，即使让该卡片在太空中漂浮百年，再被扑捉到时，里面的数据和文件也将会是毫发无损。还有，普通的钻石刀片切割不了该卡片。普通人拿到它，摔不坏，扎不破，融化不了，炸裂也实现不成。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卡片，却可以库藏大英博物馆里面藏品所有相关的文字、图片、影像资料。 该电子卡片可以基于意念控制来实现三维投像，将内部文件投影在空间和平面上，这种意念控制只有礼英时和为数极少的几个人可以进行，其保密性能非常之高。意念控制的实现，是通过激活卡片内部的一个量子，并且在礼英时的大脑里再埋藏一个成对的量子，最终通过这一对量子的相互“纠缠”来实现的。量子纠缠功能的发生，还需要她本身意念来唤醒。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在世界上很少人能做到，破译破解就更是难上加难。不仅如此，连这样的一个电子卡的存在都是极为机密的事。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块坚硬无比的金属块，装饰品而已。 中国自己拥有这样的技术，其它国家是不是也有谁，还拥有这样的技术？也是中国特工一直试图获得的答案，在做的功课之一。 而“桃花卡”的名字，则是因为当时在三号站制造好第一块样品的头一天晚上，礼英时梦见了三号站所在的星球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桃花，觉得有点意思，就给新卡片取了这样的名字。她在三号站栽种的桃花树，也是在这次梦境之后。在她的意念之中，那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卡片是礼英时的公司设计和制造的。礼英时拥有一张卡，袁鑫慧也拥有一张。 此时，袁鑫慧随身携带的“桃花卡”里，有中国政府最机密的关于外太空通讯与交通安全的资料。这是一个和中国国家安全部、军方合作的项目，一直在高度的保密状态下进行，即使是参与的人，也没有人真正的知道他们所服务的对象还有中国的军方，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详情。 袁鑫慧是国安部国家外太空通讯与交通安全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亦是负责人。她担负的是相关数据的收集、储存，和部分分析。多数的时候，她负责解读其它科学家基于这个数据库研究获得的分析结果。她被内部称为国安部太空安全领域的第一大脑。 这几天，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很费神，多天的睡眠不足，让她看上去有点疲倦。她坐在那里，闭上双眼，想休息一会儿。正在这时候，一辆从侧翼快速赶上来的另外一辆汽车，与她的座驾“擦肩而过”，她立即就昏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自己的右臂已经因伤被锯掉，换上了新的人工手臂。 由于她的身份特殊，车祸之后她随时携带的电子物件又丢失，中国的国家安全部参与了调查。负责调查的钱慧光通过汽车内设的监控系统和卫星图片，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物。 首都警备厅那栋颇有特色的乳白色大楼，位于城北丘陵地带一个小高地上，如果以城市中心的广场为中央，警备厅的位置和国安部的大楼，刚好一南一北对称。只是，警备厅的大楼在规模上要小不少。 钱慧光拥有一个面积颇大的办公室，她的办公桌在中央，四周环绕的是五名机器人助手，他们通常都在自己的光子计算机前面忙碌。快速的计算机被称作“光子计算机”，不是因为计算机使用光子在执行计算和运转，而是因为，现在的计算机的运行速度，和传统的相比实在是太快了，有如同光速一般。在外形上，计算机的变化不是很大，只是各种形状都有，很难再看到统一的设计。外形的个性化设计，早就在三维打印普及时代就开始。“量子计算”技术也早已经普及，成为多数计算机使用的安全保密系统的标配。在这之外，人们还开发出了更为先进的保密系统。 在光子计算机出现之前，在机器人还未普及之时，人类的侦破工作，多数是让大量的人手到处搜寻线索，访问见证人，现场取证，查阅档案，调阅数据库，查看相关的监控录像记录，非常的费时费力。现在的作业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数据和证据直接由机器人来寻找和分析。监控图像主要来自卫星，识别率已经达到可以识别面部的皱纹和白头发的数量。对于档案的搜寻和对于数据库的搜索与分析，机器人的优势就更大了。 面对如此棘手的案件，钱慧光更多的还是在和她手下的这几位机器人合作。这些机器人的智慧，即使在世界范围内，恐怕也是名列前茅的。很多时候，钱慧光只是出点子，当参谋，和在中断的逻辑演绎之中，寻找连接点，或者是开辟新的思考途径：她就是这些机器人大脑的大脑。 她手下的机器人对大量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再结合来自其它两个车祸现场的线索，她们最终断定：制造车祸的，应该就是一个真名叫艾米的来自中东的女子，她的表面身份是中东G国驻中国的科技处秘书，在秘书处使用的还是化名。国安部至今还不知道艾米的完整名字。 艾米的出现，让国安部非常的不安。几十年前，就是因为一场大规模的自杀式袭击，给昔日的首都北京带来了巨大的毁坏，结果才有后来的迁都和今天位于这里的京都存在。那一次制造袭击的指挥者，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像她，也叫艾米的中东人。至于这个人的底细，当年执行时的具体细节和计划，国安部至今也还是一笔糊涂账。由此可见，对手的狡猾和手段的高明。 几十年之后，外表看上去几乎一样的女子再次出现，而且，不仅已经展开攻击，而且招招击中要害，这又意味着什么？能够识别这三个车祸受害者的身份重要性，本身就意味着对手不可能普通。再一次，不是中国国安部的人不厉害，而是对手太狡猾。 从开始到现在，人们一直将矛头对准日本人，难道这里面还有来自中东的恐怖势力？ 在王拱全看来，恐怖势力在目前的形势下，也只有能力搞点鸡鸣狗盗之内的小动作，不再可能成大气候。当年的灾难，与其说是恐怖势力的厉害，不如说是自己的大意和粗心。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依然不得不小心。在获得来自钱慧光的结论之后，他在想：难道，昔日的首都袭击还将再次重演？不然，这位专精于自杀袭击的艾米，怎么会如此隐秘的藏身在中国的首都？而且，昔日大大咧咧搞袭击的人，这一次还换了“职业”搞起了这类“小偷小摸”的行当。再者，为什么需要她亲自出手来制造这样的一个车祸？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一个艾米和那一个艾米，只是巧合还是完美的安排？有人甚至在猜测：是不是恐怖组织在通过基因手段复制优秀的恐怖分子？如果是这样，一度威风凛凛的本·拉登是不是也该存在？ 负责调查的依然是王拱全，具体执行的也还是吴国风和他手下的团队，不同的是，王拱全另外再专门从国安部派来了一位三十岁模样，满脸络腮胡子，高鼻子，凹眼窝，瘦高个的马哈茂德，到伽马城警察厅协助钱慧光搞刑侦调查。看上去不起眼，像一个玩心很大的孩子的马哈茂德，是国安部内部不多见的资深电子密码专家。 考虑到三场车祸之间的可能联系，吴国风依然让钱慧光全权负责，有权直接调用一切需要的资源和人力，部里来的马哈茂德则作为她的顾问，协助调查。吴国风觉得，这起车祸，应该是和另外两次有关联，如果是人为的话。既然有关联，信息互享就很有必要。 这样一来，马哈茂德有点不开心，他原本以为，自己从部里来，权大势大，下面的人得将他当领导来对待。第一眼见到马哈茂德，钱慧光就读出了他眼里的心思。 “老马，想开点。做我的助手，你不掉价。”她看着他不开心的眼神说。 “掉价不掉价，走着瞧。不过，你倒是大名在外，如雷贯耳。” 马哈茂德开始恭维，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红红火火，干练又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男人对漂亮女人的那种喜欢。从恭维开始麻痹对方，随后再寻找突破的机会，是他最擅长的对付女人的战法。但是，这一次，他的狡黠一眼就被钱慧光看穿了。她干脆来个假装糊涂，借力打力：对付这样的男人太容易。 “你倒是神神秘秘，至今还不知道你到底是来自哪里的神仙。不会是特别从阿拉伯调来的海外专才吧？”她在开玩笑，他当然明白。面对这样高度机密的事件调查，国安部不可能采用外国专家。再说，咋们自己也不缺人，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从口音来看，她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毕竟，长大后才开始学的，和从小就开始混的语言，在本质上还是差异巨大。 他更明白，她这样说应该是做了点功课，发现找不到关于他马哈茂德的信息才说的。搞她这一行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尽可能多的明白，将要和自己有交集人的底细，这样一来，合作起来也方便不少，知根知底。只是，在信息化如此发达的今天，这家伙居然还是一位来自“外星球”的异类，这更加说明他的背景不简单。 马哈茂德初来就表示出的贪权，让钱慧光有点低瞧他。马哈茂德在大数据时代的“不存在”让她开始觉得有点蹊跷：在这个时代，还有人长这么大了还不和数据有交集？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已经开始意识到，车祸背后应该有个比想象要大得多的秘密。她利用机器人的智慧，对几起车祸进行过多次的模拟仿真。通过太空监控系统，她很容易就能够推算出车子的行驶速度和碰撞的力度，但是，她得出的结果，却似乎是有人在碰撞的一瞬间，暗中用力回拉了一把，结果才会有受伤有限。至于为什么袁鑫慧的结局会如此的不同，却也一直是她在寻找的答案。 “应该还有一种力量存在！”她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却无法证实。今天看到这个神秘兮兮的马哈茂德，她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还有一个幽灵般存在的群体？ “哎，别这样看着我，行不？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她一直在盯着他看的眼神，将他给看的毛骨悚然。刚开始时，他感觉到的对于美女的温馨和吸引力，在这一茬那不仅变的遥远，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他还能感觉出一丝丝的胆怯。 奇了怪了：他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如此般的感觉。 难道，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而是一种特制的机器人？如果是，为什么看上去又那么真切？按照现在的技术，再完美的机器人，你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它不是人。如果她不是，为什么又会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难道她体内能够发出什么与众不同的能量？波？ 两个人就这么着，一见面就开始相互“算计着”，开始了猜测游戏。 就这样，一对蓝色的和一对褐色的，亮晶晶的双眼，对视了好几分钟。这一男一女的，没有产生传统的“一见钟情”，倒是产生了罕见的“一见中邪”。 马哈茂德擅长的是科技和语言，还有文化上的优势，他不仅是个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对于中东的历史、宗教和文化，还有独特的专长。外派他来，实际上并不完全是王拱全的意思。在车祸发生后，国家最高领导层都开始紧张不安。马哈茂德是国家军委主席亲自给王拱全送来的将。 看着马哈茂德年轻、可爱的脸庞，钱慧光一度陷入了沉思：人类活到今天，如此的不真实，是不是一种悲哀？如果马哈茂德是来自某个超级机密的部队，以他这样的实力，应该是非常厉害的人物。王拱全打出这样的王牌，是不是意味着，国家很可能已经面临巨大危机，甚至是步入了巨大危机的边缘？ 她当然明白，这就是科技高度发达时代的特征：一切的发生都会快速，且破坏力巨大。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想到这，钱慧光轻微的摇了摇头，轻声的叹了口气。 马哈茂德看着她在猜测：这位美女内心到底在想什么，神秘兮兮的，似乎是心事重重。看着老马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很难有人会想到，这家伙的背景和功力会是如此！ 钱慧光一方面通过自己的系统在进行调查，一方面通过多次的旁敲侧击，希望从王拱全那里获得点线索，但是，都是以失望而告终。她没有向吴国风报告她的猜测，更没有向王拱全明说，因为，她意识到有内鬼。 她很难相信任何人：如此之多的奇怪现象出现，不可能都是偶然的！她不相信偶然，一切偶然之中都有某种必然！没有一个资质够高的深喉的协助，对方根本就做不到。现在的谍报信息传递都是基于网络，看不见摸不着，就像幽灵。她得找出这个幽灵！ 钱慧光被告知，丢失的“桃花卡”还不仅仅只是一个通讯卡，它还是一个特制的电子数据库，专门用来储层和传递特殊的保密电子信息的。在一个通讯前面网络化、无线的时代，利用这样传统的方式，也是迫不得已。历史上一次次被视为不可能攻破的密码，最终都被对方一次次的攻破，唯一肯定的保密手段就是不通过网络。钱慧光所使用的机器人的大脑，都不和任何的网络发生联系，就像普通的人脑一样，外部人员无法入侵。但是，它们却可以随时调用来自网络的数据和使用计算机。虽然它们的大脑和身体内部也有很快速运行的计算机，但是，那是一个独立封闭的内部网络系统。 对于“桃花卡”，虽然其设有最现代的保密密码系统，但是，给以时日，还是没有人可以肯定，它不会被解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的追回该数据库。而要做到这点，重要的一个途径，就是找到艾米，才她身上开始寻找。当然，其它方面也在同时进行。 在车祸之后，艾米像是从人间蒸发。她的表面身份是中东G国驻中国的科技处秘书，但是，在对G国驻中国的人员名单上，早已经找不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记录表明她已经在数个月之前就归国了。钱慧光让机器人助手调阅了所有来自边境的出关记录，半年前倒是有她出境的记录，但是，却没有她再次入境的。再者，也没有发现有一个长得像艾米的人出去过。她知道艾米不可能用一个名字，至少在体型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等到她获得查完的结果之后，还是又自嘲了一回：体型和外貌也是可以变的！ 对于艾米的寻找，钱慧光觉得似乎有了新的线索。她发现，几次车祸的“制造者”都带着同样的绣着梅花的面具，而且，看上去身材也像是同一个人。这些影像资料都是来自于卫星图像。在袁鑫慧丢失“桃花卡”之前，她在餐馆吃饭的地方，也看到类似的身影走进了同一家餐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或许是天生，或许是后天职业习惯养成，钱慧光对于人影有着特殊的敏感，即使是背影，基于身材，走路的姿势和速度，很多时候她能看出是不是同样一个人。曾经好几次，她就是基于这种本领找到了嫌疑人，最终破案。 钱慧光觉得，有必要查一查这个身影和艾米看上去类似的女人。她将任务交到伽马城警察厅刑侦影像部，很快就有了结果：这个人的特征是和一个叫做艾米的人有关！ 影像部和技术部的其他同仁合作，先是将在餐馆前见到的那个人进行反向跟踪，也就是查看之前这个人的来源，看看从中是否可以获得多一点的信息。这样的事情在昔日得好几天时间，从各个监视口的录像一个个的看，再来寻找蛛丝马迹。现在采用卫星监控，全部数据化，让机器人来寻找，快速和准确了很多，几分钟就完成了。 接下来的分析发现，这个人非常的谨慎和小心，手上戴着手套，脸上带着面具，从身材和走路的姿势看，肯定是位女性。继续的寻找，总算发现了一小段被人偶然录下的声音。 她几天前从一个正在录音的地方不远处走过，像是在向人打听什么。在杂音之中，科技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分解出来自她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当时可以观察到的她的嘴唇变动完全吻合。也就是说，那是唇读吻合筛选出来的语音。 语音分析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期，每个人说话的方式，语调，逻辑习惯都有不同，基于这种不同，人们已经开发出语音痕迹记录和分析系统。人们简称它为“音迹”，和人的“笔迹”类似，成为每个人留下的独具特色的痕迹。 只是这次筛选出来的话语太短，难以辨识出具体的“音迹”。但是，结合这些支离破碎的资信，技术部还是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他们在寻找的艾米！ 艾米一直是国安部的监控对象，在国安部的数据库里，有长期以来跟踪和保存的关于她的信息。即使如此，这次获得的，也只能算是“很可能”。那么，就从艾米开始吧。 至此，有一点是已经清楚了：艾米不应该只是一个个人，应该是一群类似的，训练有素的特工，艾米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她称她们为“霹雳娇娃”，那么，谁又是这些娇娃背后的查理呢？ 首都伽马城是按照三环椭圆形向外延伸扩展建成的。环线都被浓密的树荫遮盖，在夏天的时候从高空看， 就像一个巨大的花园，恍惚是圆明园的再造，只是更有气派，规模更大。昔日人们臆想之中的伊甸园，估计也不过如此。 得益于最近百多年对地球环境的关注，地球变的更绿了，沙漠在慢慢的缩小面积，这是人类第一次让沙漠的面积逆转，从扩张到缩小。只是，在有些地带，由于人类长期的过度破坏，沙漠走向已经改道。北京西北部的沙漠入侵和深入，就是这种改道之后的结果。 巨大绿色群山环抱着一片整齐修饰的园林。林荫道画出南北垂直的几条干线，点缀其中的是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池塘。不高的楼房掩盖在绿树丛里。这里没有什么高楼，除了城西和城东各有一片商业区，有几栋五层楼高的商业建筑之外，其它的楼房多数是两层。 城市的中央部分，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围绕着几座雄伟的建筑。中国人喜欢广场巨大的习俗还是被沿袭了下来。只是，那里的几栋建筑不再是国家的政府机关，而是博物馆，博物馆被拥有南方园林风格的花园和水池所环绕。 中央机构建在三环的四个角落，成对称形状。其它的部位，多数被各具特色的独立别墅占据，那是首都居民的住所。在二环和三环之间，东西各有一个商务中心，规模不是很大，说是以商业为主，更多的是餐馆和咖啡馆、茶馆外加小吃之类的小商铺，服务的对象是那些想聚一聚，安安静静的分享时光的人们。还有的人，则在锻炼完之后在这样的地方停下来歇一歇，吃点小吃，喝点茶和咖啡什么的。那里更严格的说，应该算是人们的休息站，是为锻炼的人们提供休闲的场所。购物早已经进入以网购为主的时代，送货也都是由无人机代劳。 现在，你很难看到有人在大包小包的扛着和提着购物袋在街上行走的镜头。很多年前誉满全球的暴发户出身的“中国大妈”形象，也早已经被埋入历史的尘埃。 商务区的停车场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动行驶的能源车，有的是让人骑行的自行车。昔日巨大的汽车停车场早已经成为历史的遗迹。现在的居家也很少有专门停放“汽车”、“电动车”等能源车。公交车辆非常方便，人们的出行习惯又回归到汽车普及之前的状况。 以城市中央为心，有个成九十度角的绿色带，分别南北和东西走向，将这个城市分割成四个区域。绿化带上方就是飞车的专设行车路线，线路下方的绿化带是限制区，为了安全考虑，普通人不得入内。 姐姐出车祸的第二天。阳光明媚，早晨的太阳暖融融的。 钱慧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隔离带边缘的自行车道上边走边看，想看看当初让袁鑫慧受伤事故的发生地点，看看现场，看看是不是有目击证人。 事故发生在三环线的边缘，那里相对比较边远，很少有人光顾。随便看了看，她打算往回走，放弃寻找。就在这时候，她听见树丛里有动静。开始时她没有注意，因为，树林里野兽很多，野鹿，野狼，野兔，什么的都有。百来年对自然环境的细心保护，原始生态已经将整个首都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她拔出电磁枪，小心谨慎的向前走去。电磁枪是几十年前才出现的一种特殊的枪。它可以发出一种微弱的特殊电磁波，在比较短的距离内，让动物和人的大脑指挥系统失灵，在短期内失去攻击能力，对于人体和动物没有长期伤害。 她一手拿枪一手推着车子向前走了百来米，隐隐约约之中听到了呻吟声，是女人的声音。她停下来，将自行车停好，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走进去看看。 她一边走，一边咳嗽，并且非常做作的高声咳嗽，同时尽可能的放慢脚步。 一对在林子里寻欢作乐的小年轻，坐在被杂乱物件覆盖的垫布上，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的到来。看到年轻人，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是自己的不礼貌，打搅了对方的良好时光。 “对不起，我有点事想向你们打听。”是她客气的开始。··· 几天的寻访，她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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