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发达,得益于对文化教育的重视,或者说,是得益于一直还不错的经济基础,和在此基础上对教育的重视。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继承了福建的祖籍传统,甚至是比干的遗风,代代相传,也是一种美德。“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的古训,一直为林家祖辈所津津乐道。虽然在很多时候,很多先人没有能够做到“治人”的地位,但是,对于文化的重视,和从有文化中获得的不凡利益的记忆,也一直被林家好好地保存了下来。这也一直被黄州地区方圆几十里的有识之士所认可和传承。这才有了人才辈出的结果。 依山傍水,是历代国人喜爱的居所所在。在一个没有自来水的年代,就近水源,是保证生活方便的基础。而坐北朝南又依山,则是冬暖夏凉,在没有人造暖气和空调的年代,充分利用自然资源的最佳办法。况且,依山,还为人们获得生火做饭必须的能源,提供了不少的便捷。这种生活中对大自然资源使用的效率,体现了古代中国人的智慧。 拥有悠久文化传统的林家人,对于风水就更为重视了。林彪曾祖父林大静的妻子来自附近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户黄家。妻子的弟弟黄道静,是当地颇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林大静在为自己的几个孩子修建新屋之前,特别将这位风水先生请来,好酒好烟款待好几天,最后,根据他的意见,选了这个关山脚下黄道静口中的“盘龙卧虎”之地。按照他的说法,住在这里,你们林家的后代将会是“发人又发官”。 后来,又有一位风水先生,以事后诸葛的姿态解读说:宅前明堂开阔,前有水塘,约半个足球场大;左有卧牛山作为青龙,右有凤凰山,团鱼垴环护,前方卧牛山过明堂作前案;玄武后关山垴腰部抽出一枝嫩脉,逶迤跌落一小平台,平台下竹林茂盛,掩映着林彪小时经常玩捉迷藏的“迷藏洞”;旧居坐落在其来脉下,构成一个吉祥的“野鹿含花”之局。 住进新居之后的林家,“果真”证明了风水先生的预测:人丁兴旺,不仅大量添丁,而且,还大量添财。 林大静在那里养了五个儿子,包括作为四儿子的林时朗——林彪的祖父。在林大静八十大寿时,江西督军方本仁,湖北督军肖耀南,黄冈大地主刘维贞还专程为他各送了一块金匾来祝寿。由此可以看出,当年他这位老爷的气派和威望。 在那个地方生活还长寿。林大静一直活到八十九岁,这在那个年代也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在林大静棺木入土之后,林家办了一百二十桌酒席,做了一个多星期的斋饭。由此可见林家的财力和人缘。 在讲究迷信的年代,良好的教育,用心的管理和经营,门当户对模式下一代代的优良种子配对带来的杂交优势,齐心协力的辛苦耕耘,财力好带来的更优越的生活环境,和优越的生活环境给予的良好心情,这许许多多的功劳,都被“风水”给独占了。 儿子长大之后,自然是成家立业,单门独过。一家兄弟五个,又被分成五个分支,作为“五房”,继续繁衍和生存。 林彪的爷爷基于所分得的祖业,再开始自己的独立奋斗。在一次次的兄弟之间的公平交换之后,他“买下”了兄弟几个在祖屋的“股权”,让自己的一家大小在这里独占老巢。于是乎,林大静所建的风水宝地的大宅院,就成了林彪爷爷的大宅院了。 林彪的父亲林明卿,生于1875年。他从小就聪明伶俐,稍大之后,又较好地保持了家族勤快和勤劳的传统,深得爷爷林时朗的喜爱。对于文化教育看重的爷爷,在父亲9岁那年,将他送到附近的一所私塾,读了5年书。父亲喜欢看古旧小说,也能写一手很不错的毛笔字。 1889年,14岁了,在爷爷看来,所读的书已经足够,不应该再被作为闲人养着。于是,父亲停止了学业,跟着爷爷学织布,开始当小工自谋生路。织布,在那时候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意,于是,父亲的起步也算顺利,日子开始过得红红火火。 父亲对《三国志》等战争书籍的喜爱,从小就在无形之中对林彪未来的人生产生了影响。父亲喜欢读关于战争的书,也喜欢听关于战争的评书。同时还喜欢时不时和林彪唠叨这些战争题材的故事。特别是对那些就发生在附近的先人的战争故事,就更是津津乐道了。父亲的喜好,对林彪的喜好,有着很大的影响。 每一次,当父亲用有点夸张的语言来描述战场的厮杀,同时,又用神秘兮兮的话语来描述战场指挥官那英明、伟大智慧的时候,林彪的眼神就闪闪发光,他的思路,也跟着父亲的语言,进入了战场。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似乎就是手拿鹅毛扇的诸葛亮。 看着儿子入迷的神态,就是父亲最感得意的时刻。就这样,他们父子在一起度过了不少的良好时光。只是让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十几年之后,就是自己这无形之中的无意熏陶,才造就了日后儿子对军事的浓厚兴趣,也才有了儿子倔强地违背父亲意愿,决意进入黄埔军校,而给父亲带来的不满和尴尬。 那年头,爷爷林时朗也有五个儿子,按照林大静传授的做法,他得准备给每个儿子娶一房媳妇。而要做到这点,事先要做的,就是给每个儿子搞套房子。今天父母亲为孩子的房子操心,在一定程度上也和这种历史传统有很大的关系。 拼命赚钱,再大兴土木造房,就是那之后好多年爷爷在做的主要工作。不同的是,他最终用金钱买下了地产而已。新房子让其他的弟兄们去折腾,自己就守着旧业。 不久之后,爷爷为了节省成本,父亲自己为了有口饭吃,又在爷爷三哥林协甫的帮助下,将父亲送到最近的一个比较大的小镇——回龙山镇——的一家杂货店当了一名学徒工。那时候的回龙山镇实际上也谈不上算作一个镇。它只有一条街,人口不多,市场自然不大。在那里开的杂货店,其生意也只能是维持而已。 父亲在杂货店干了两年,既学点手艺,又养养身体,这种做法在那个时候也是人们比较普遍的选择。到16岁,父亲算是大人,该自己出去闯闯了。爷爷对于父亲的这种要求,和犹太人对于自己孩子的独立性训练,似乎又不谋而合,有异曲同工之效。于是,父亲又有样学样,背着一个小包,带着不多的随身物品,坐上了开往汉口的小火轮,沿着长江江水逆流而上,开始闯汉口,见世面去了。 本地在汉口谋生的亲朋好友不少,自己的家族在那里也有一些投资。相互介绍和帮助之下,他很快就在汉口码头谋得了一个账房先生的职位。有文化的甜头,第一次让父亲尝到了。 汉口位于长江北岸,是当时华中地区最发达的都市。这也得益于长江水道带来的交通方便,外国势力得以越来越多的进入,以汉口为中心的广大中原地区。政府腐败无能,外敌入侵,军阀割据,那是一个乱世出英雄的时代。 各种思想,也在那时候冒出来。特别是在1894年甲午战败之后,担心中国人民成为亡国奴的年轻知识分子,在各种思潮的鼓动下,冒出了大量忧国忧民的青年精英。 中国的知识分子就是富有想象力。几千年来,中国,从地域和种族上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在很多中国知识分子的心目中,是可以随着时代的不同而随时改变的。 当需要抵御来自东北或者是蒙古的“外敌”入侵的时候,对付这些“外来者”的行为,就是爱国的。而当这些外来者成为驾驶中华民族命运,享有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头衔的时候,这些知识分子就又会及时改变自己的说词,以适应新形势下新领导的要求。 作为目前中国构成主体的汉族,在历史上,作为一个民族,虽然没有黑人在美国所面对的奴隶史,但是,在数千年的中国历史长河中,中国人实际上是一直在作为奴隶生活着的。不同的,更多的时候,是心灵上的奴隶而已。而这种心灵和意志上长期的被奴役,带来变异的,就只能是国民性了。当鲁迅等人,唱着高调在那里大骂中国人“低劣”的国民性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想到,那些过惯了“亡国奴”日子的人们,又怎么可以不用亡国奴的思维来思考呢?! 也因为如此,才有了日本人,自己心目中那个跨海占领和统治中华大地,在心理上的合理性和合法性了,外加很多中国人对于这种统治合理性的认可。中国人在爱国概念上的混乱和功利性,可能是世界上没有那个国家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是后话了。 为了“证明”皇权并非天赐的神权,谭嗣同还在那时候精心设计了一个理论。并且,他自己也因此而成为维新派中最激进的理论家,最后又因为对自己理论的执着,而丢了性命。基于他在候刑时所题诗改写的诗句,“望门投趾思张俭,直谏陈书愧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已经是今天在中国家喻户晓了的革命诗了。 初到美国生活的中国人,对于美国很多房子既非“坐北朝南”,也非“依山傍水”,感到很不适应甚至是难以接受。生活久了,对过去习以为常的风水观,似乎又在新的生活环境下,开始慢慢有了不少的改变。近水居住,实际上也有很多不利的地方,特别是这样的水只有观赏价值,而不再被用来作为饮水水源的今天。 风水先生所描绘的故事,被林家人一代代的牢记和发扬光大。林彪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在怀孕期间,她日夜所思所想的,是孩子“成龙、成凤”。对于风水先生所说的托梦,她更是深信不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产生了后来的那个传奇的林彪的母亲“梦虎生虎”的故事:在林彪出生前的一个夜晚,他母亲梦见自已在自家堂屋拜神,突见一威猛白虎,飞临面前,温和地俯下便不见了。在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每到三、四更天时,母亲便会被山后的老虎叫声惊醒,其后就是肚痛不适。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三日下午,母亲生下林彪为止。由于是因梦虎而生子,父亲就给林彪取了个“老虎”做乳名。十多年之后,林彪又基于这个乳名,将自己林育蓉的名字改为林彪。 1897年1月17日,谭嗣同完成并出版了共2卷本5万多字的哲学著作《仁学》。他基于对儒、释、道、墨各家和西方资产阶级自然科学、社会政治经济学说的兼容并蓄,试图打造一个独特的哲学体系。他的基本论点是:世界是由物质的原质所构成,其本体是“仁”,“仁”是万物之源;“以太”构成万物的本质,是“不生不灭”的;宇宙间各种事物只有“变易”,没有“存亡”,只有“聚散”,没有“生灭”。他特别强调,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是不断运动、变化和发展的,否定了“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封建思想,就此来在理论上证明其改革社会制度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他大批“三纲五常”,将两千年来的封建专制制度斥之为“大盗”之政,视专制君主为“独夫民贼”。相反,他宣传“君末民本”的民权思想,认为“君”如不能为“民”办事,亦可共废,就此否定了“君权神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