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維
* 搞不懂的門牌號碼
來美不久,一位朋友去找住在學校附近的某街2516號的另一位朋友。到了那條街, 可沒看見那號。有兩棟樓房不是沒有門牌就是門牌模糊不清了。見幾位美國人在那 里聊天,他就走過去問:“這裡是兩千五百十六號嗎?”(Is this two thousand five hundred and sixteen?)。那幾個美國人皺起了眉頭,說:“什麼?”。朋友說: “我找兩千五百一十六號。(I am looking for two thousand five hundred and sixteen)\"。老美們還是搖頭。他試着用另一種方式說:“這裡是2,5,1,6嗎?(Is this two, five, one, six?)”。美國人還是不懂。他簡直不清楚怎麼這些美國人 竟聽不懂門牌號,準備離開算了。突然,一位美國人好象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找 二十五,一十六啊?(Are you looking for twenty five sixteen?),就是這棟。”
* 有手紙嗎?
本人在國內曾多次有入廁後發現沒帶手紙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慘痛教 訓。所以養成了上廁所前一定要檢查身上是否有手紙,以免不測。
來美後的第二天,去學校報到,到系裡見老闆。完事後到各實驗室看看。見一位中 國老兄正在做實驗,便上前向他討教一些學習和生活上的問題。老兄先我半年多來 此,看上去已經完全適應了學校生活,說起來頭頭是道。我正很有興致地聽着,突 然感到肚子不適,知道必須馬上入廁方便。就說了一聲:“對不起,我要上廁所了”。 問了他廁所在哪裡後,便準備往外沖。我習慣性地模了一下口袋,馬上停下,輕輕 地問他:“有手紙嗎?請給我幾張”。他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對我說:“哦, 廁所就有手紙”。他見我還有些茫然,笑笑說:“這裡是美國”。
* 西裝與便服
通過學校的國際事務辦公室的“友好家庭”計劃,我們外國來的新生可以聯繫美國 家庭。讓他們幫助我們了解和適應美國生活,也使他們了解一些異國文化。我們三 個中國學生聯繫了一家美國人,主人叫米奇。他打電話來請我們感恩節去他們家作 客。接受邀請後,我們卻為穿什麼衣服犯愁了,因為米奇沒有說要穿什麼。兩位朋 友說,應該穿得正式些,以示禮貌。而我則覺得,可能要穿的隨便些,因為那是一 個家庭聚會。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大家就自己覺得怎麼穿好就怎麼穿了。結果他 們二人穿的是西裝,而我穿的是便服。
到了那裡才發現大家都是休閒裝。苦了這二位兄弟,想不讓人注意都難。穿着西裝 做那些摸爬滾打消閒的遊戲,緊張不起來,也放鬆不下去。
* 歐洲女人,美國女人,中國女人
也是在米奇家裡,吃飽喝足後,大家閒聊。女主人說:“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歐 洲女人和美國女人的區別。當歐洲丈夫回家對妻子說:‘親愛的,能不能給我來杯 咖啡?’妻子馬上說:‘親愛的,請稍候。我馬上就給您沖好拿來’。美國丈夫回 家對妻子說:‘親愛的,能不能給我來杯咖啡?’美國妻子一動不動,眼睛仍然看 着電視屏幕,投也不回地說:“咖啡就在廚房的台子上,你自己去沖好了。”
我想怪不得留法,留蘇的中國留學生總會娶一個法國姑娘或蘇聯姑娘回來,而留美 的中國學生卻很少見到有人娶美國姑娘。正在走神,突然女主人問:“你們中國女 人會怎麼做呢?”。我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 誰在作弊?
來美的第一個學期開始做化學助教。主要是答疑,改作業,監考,改考卷。期末考 試,我被分配與莎莉一起監考一個考場。莎莉是專管實驗的教職工,所有助教也得 聽她的。五十歲左右,高挑的個頭,勻稱的身材,加上保養的好,看上去要年輕很 多。做事非常幹練。她常常妙語連珠,也喜歡和我們助教開玩笑,但很有分寸。讓 助教們時時不會忘記她是管他們的老闆,不能忘乎所以。絕對是一個在任何情況下 進退自如的人物。
那天,我和莎莉來到考場。發了卷子,告知考試要注意的事項後,學生開始埋頭做 題了。我們不時地在考場中走動,幫助回答一些不清楚的問題,也看看有沒有人作 弊。我已監考過幾回,從未發現過有人作弊。好像這所私立大學的學生還是挺自覺 的。
轉了幾圈,我回到講台邊,坐下準備休息一下。我突然發現,一位坐在右後方的男 生正在伸長脖子想看前面同學的試卷。我朝莎莉招了招手,她過來了。我小聲地說: “你注意看右後方有一個男生,好像想看別人的卷子”。莎莉一聽,馬上沖向右後 方,手指一個男生,然後大聲問我:“是他嗎?”。全考場的學生都不知道發生了 什麼,抬頭看她。我也大吃一驚。因為我只是想要她悄悄地觀察一下,看我的觀察 是不是對。沒想到在我印象中非常知道分寸的她竟然上去就要抓人。我只好趕快搖 頭,讓她別再嚷嚷了。誰知她以為她指錯了,又指另一個男生問我:“是他嗎?”。
當她終於搞懂了我的意思,回到講台邊,那位想作弊的男生已經嚇得半死。再不敢 探頭探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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