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插队在公社茶场,带队干部说我们需要和附近贫下中农交朋友,到附近的生产队去与他们一起学习,交流。于是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生产队,两个星期去一次,都是晚上收工以后去。 我们大约三四个人一组去了一个临近的生产队。学习文件太枯燥,我们就教农民唱歌,农民没有意见。于是我找了一首《邮递员之歌》教他们。 歌词是这样的: 乘东风,迎朝阳,报刊杂志我车上装。邮递员这工作可不平常,把毛泽东思想传四方。。。。。。 这是当年还比较好听的红歌,那年头没有靡靡之音,只有这种歌。 夜幕降临后,我们来到生产队部外面的晒谷场上,月光下开始教歌。 我唱一句,他们学一句。他们的乐感比我想象的差得太多,基本不在调上,而且稀稀拉拉不整齐。一个晚上下来也教不了几句。 下次接着教。就这样,教了三四次了,一首歌教了一大半。 那天晚上,我正教着,突然一个老农胆怯地问我:“你这歌什么意思啊?” 我一愣,教了这么久了,怎么连歌的意思都不懂?我问:“您那句歌词不懂?” 他一脸茫然地问:“’抱捆杂枝我扯上床’干嘛呢?” (杂枝:芷江话,一种山上长的枳木条,长到三米多高,大指姆粗时砍下来,用来插在地里让豆角攀爬)。 天,他以为我们要在床上种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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