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有一個一貫政策叫做“只問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以“革命”的名義,一切手段都可以採取,最有名的當數毛酋的受到天下臭罵的“陽謀”了。要說這類事是不勝枚舉的。例如那一年的所謂“對越自衛反擊戰”,天下都知道是鄧矮子不甘心吃啞巴虧,決心要教訓越南出出氣也找回點面子。為了製造藉口就天天製造邊境摩擦,那段時間天天報紙的頭條都是越南又在邊境如何挑釁,如何襲擊我邊防駐軍,叫人難以相信一個侏儒會來欺侮一個巨人;但共產黨報紙反正造謠慣了,反正臉不紅氣不喘的。那時成都軍區有個作戰參謀和我們很熟,有一次碰見了談到這件事,他說都是騙老百姓的 。什麼他來挑釁,“都是我們打人家”。對外都可以如此。對內自然更不必說。追到幾十年前,像1948年北京那一次的“美國大兵強姦沈崇事件”,給那時候學生界的反蔣運動火上澆了好大一筒油,多年後暴露出那是這位地下黨員的一個傑作。共產黨把頭腦發熱不明就裡的學生們玩弄於股掌之上真是毫不費力。下面再介紹學長喻聆居的一篇舊文,多一個佐證: “吃光運動“與反飢餓” 有些歷史事件,在特殊的時空環境下被遮蓋了一層朦朧的面紗,需待若干時日後的理性審查探索,才能顯現出表象後面的真像。吾輩老矣,卻是現代史的過來人與見證者, 到今天如果還不能說出一些真話,將愧對自己的良知。一九四七至一九四八年間上海和南京的學潮,我是當事人,對於其中的“三反運動”這一節,了解頗多,印象也深,自有一些觀照。 為了有別於大陸五十年代的“三反”,我姑且稱之為“老三反”,即“反飢餓,反迫害,反內戰”的學生示威,遊行,請願活動。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是南京的大學生還是上海的大學生領先發動,也不知道當時是如何串聯的,但我清楚記得在南京是由中央大學學生發起主導,於一九四七年五月二十日舉行的,因此被稱為“五二〇學生運動”。 南京各大學的學生的遊行隊伍,一路高喊口號,直奔國民政府的行政院,把出面接見的王雲五付院長罵了下來,趕了回去,並用事先準備好的黑色油漆在大紅門柱上塗寫口號,把剩下的油漆潑在兩面牆上。我在遊行隊伍中目睹了全過程。 上海學運聲勢更加浩大。交大學生湧入車站,劫持一列火車,欲直開南京請願,結果雖未成行,卻有很大轟動效應。在上海市政府,學生包圍了出面接見的上海市長吳國楨,衝撞下打掉了他的眼鏡……當年各大報紙均有圖文報道,刺激動人。 對於當年“三反運動”中的“反飢餓”這一條,坦白說,我當時就難以理解,也於心不安。因為在反飢餓以前,還有個“吃光運動”的前奏曲。 那時正值復員期間,但抗戰慘勝,各地殘破,政府財經十分困窘。即便如此,國立各大專院校一切設施費用,以及全部教職員工薪津,仍由政府全包支付,學生也全部公費,一切住宿水電,伙食三餐等全部學雜費用,由政府全包。學生可以一毛不拔,白吃白喝。 在當時,法幣貶值,物價高漲的情況下,伙食難免水準日低,引起學生不滿。 當年大學生享有高度”自治性“和”自主權“,各大學除了”學生自治會“和”院系代表會“外,還有一個攸關”民生問題“的”學生伙食自治管理委員會“。以上組織均由學生以院係為單位直接選舉產生代表,再組織全校性的代表機構。 中大的學生伙食常委主席,就是我們法律系同班一位女同學,她平時熱枕和藹,笑容可掬,又積極活動,很有人緣,所以當選,更有人捧她為我們“班花“。之後很久,我才知道她是”進步學生“。 這位全校伙食常委主席,一天以常委名義貼出多張大字報,聲稱因為伙食太差,同學們營養不足,決定自即日起展開“吃光運動“。辦法是餐餐加菜,好好吃他一個星期,伙食費吃光後,叫當局拿錢來。 我依稀記得這個星期菜式有:清燉雞,清蒸鯉魚,油爆蝦,紅燒肉,南京板鴨,鎮江殽肉,肉末豆腐,榨菜肉絲等等,每桌七八大盤。年輕人久少葷鮮,得以大快朵頤,當然無人反對。一連幾天大魚大肉,胃納開始不佳,看着滿桌剩菜,也無人過問了。 一個月的伙食費,一個星期吃光,無以為繼,接着就是“反飢餓“了。如此設計,真是用心深沉。我當時始終弄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共體時艱。卻要先大吃大喝,吃喝光看又要上街去”反飢餓“呢? 往事如煙,半世紀後,還有續聞。 二〇〇二年五月,我到南京參加中央大學百年校慶,在四牌樓原中大(現東南大學)巍峨的禮堂里,舉行“中央大學校友聯誼會“,有個節目是海內外各地校友發言。我法律系一個同班,言詞慷慨激昂,自誇當年為地下党進步學生,如何策劃”三反運動“,還朗誦自作長詩。坐我旁邊的一個同系同學悄聲對我說,”你看他的脖子為什麼不能轉動?“原來是在一次挨斗中挨了一棒,還好沒有要了他的命。我好奇地問他,當年那位伙食委員會主席,那位班花有沒有來參加會?他回答說,早在運動中自殺了。 我們不僅相對苦笑,黯然神傷。 老董加一句:不是有個說法叫:“大米白飯反飢餓,小米窩頭扭秧歌”嗎?秧歌你愛扭不扭,吃着飽飽的大米白飯反的哪門子“飢餓”呢?有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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