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卷 共产革命、农民造反与中国共产党 第四章 中共假言抗日以图存、借口抗日以扩张(下) 三 中共持续分裂和破坏抗战阵营的阴谋理论和行径 —— 兼述新四军的“抗日”行径和皖南事变的由来及真相 中共的借抗日以扩张,是不择手段的。而所谓借抗日以扩张,并不是说,中共乃是一边抗日一边扩张,倘若真是如此,倒也罢了。问题的关键是,中共为了扩张,非但不打敌军,而且专打友军,非但不向敌人占领地区进攻,甚至向一切敌后地区和战争区域的己方进攻。一九四零年五月四日,毛泽东在向中共中央东南局写出的指示信中,即要求“在一切敌后地区和战争区域,应强调同一性,不应强调特殊性……即均有敌人,均在抗战。因此,我们均能够发展,均应该发展。这种发展的方针,中央曾多次给你们指出来了。所谓发展,就是不受国民党限制,超越国民党所能允许的范围,不要别人委托,不靠上级发饷,独立自主地放手扩大军队,坚决地建立根据地,在这种根据地上独立自主地发动群众,建立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权,向一切敌人占领区域发展。例如在江苏境内,应不顾顾祝同、冷欣、韩德勤等反共分子批评、限制和压迫,西起南京,东至东海,南至杭州,北至徐州,尽可能迅速地、并有步骤有计划地将一切可能控制的区域控制在我们手中,独立自主地扩大军队,建立政权,设立财政机关,征收抗日捐税,设立经济机关,发展工农商业,开办各种学校,大批培养干部。中央前要你们在一年内,在江浙两省敌后地区,扩大武装至十万人和迅速建立政权等项,不知你们具体布置如何?过去已经失去了时机,若再失去今年的时间,将来就更困难了。”42 对此,彼得·弗拉基米若夫曾在他的《延安日记》里写道:“中共军队放弃前线阵地,向与国民党军队接界的地区调动,这种政治丑闻突然在重庆传开了。中国的很多组织要求把特区和中共军队无条件地移交给中央政府主席管辖,重庆气愤地谈到了共产党的出卖,把国土拱手让给了侵略者。”43 中共借抗日以扩张,不仅不择手段,而且,如前所说,当全面抗战尚未开始,西安事变尚未策动成功,中共就已经藉口宣传抗日来重建地下组织,再造共产革命。及至西安事发,全面抗战开始后,中共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拾起它昔日的旧战术,对国民党、国民政府和国民国革命军重新大加渗透和“挖心”。等到中共的扩张已经颇有成就,其实力已经大大增强,已经很有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气时,中共在政治、军事、思想、文化上对大后方的扩张,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毛泽东在同一封指示信里就曾指示说:“在国民党统治区域的方针,则和战争区域、敌后区域不同。在那里,是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反对急性和暴露……利用国民党一切可以利用的法律,命令和社会习惯所允许的范围,稳扎稳打地进行斗争和积蓄力量。在党员被国民党强迫入党时,即加入之;对于地方保甲团体、教育团体、经济团体、军事团体,应广泛地打入之;在中央军和杂牌军中,应该广泛地展开统一战线的工作,即交朋友的工作。在一切国民党区域,党的基本方针,同样是发展进步势力(发展党的进步组织和民众运动),争取中间势力(民族资产阶级、开明士绅、杂牌军队、国民党内的中间派,中央军中的中间派,上层小资产阶级和各小党派,共七种),孤立顽固势力。……在国民党区域,党的机关应极端保密,东南局和各省委、各特委、各县委、各区委的工作人员(从书记到伙夫)应该一个一个地加以严密的审查,决不允许稍有嫌疑的人留在各级领导机关之内。”(黑体为引者所加,上下同)44 在对所谓国统区的渗透和“挖心”中,毛泽东和他的中共,不仅因利用了三十年代就已经培养和组织成功的“无产阶级文艺战士们”,而卓有建树,并阴谋通过发展“抗战文艺”的方式,以进行渗透和“挖心”,从而在相当程度上达到了中共在其它“战场”上所达不到的,“打进去和拉出来”的巨大成效。一九三九年以后,在大后方,中共利用文艺对国民政府、国民党的渗透、“挖心”和进攻,已愈来愈走向了成功。据中共党史专家称,当时,“周恩来出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使第三厅成为党(按:指共产党,下同)领导下的统一战线机构……”45 一九三八年夏,中共中央甚至根据周恩来的建议,“确认郭沫若为鲁迅的继承者。他主持的第三厅、文工会成为党在文化方面公开工作的司令部”。46 “自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三年十二月……抗战文艺转入了一个新的方向,即暴露与讽刺国统区的黑暗……”47 “从一九四四年一月到一九四五年十月,其特点是文艺汇入了‘民主运动’。其一,广大文艺工作者自觉地站在民主运动的前列;其二,对国民党文艺政策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抨击;其三,创作了一批揭露国民党黑暗统治区的作品;其四,毛泽东文艺思想得以传播……”。48 中共种种志在扩张的阴谋制造了中国抗战阵营的严重分裂。如果战前的地方军事势力和各派军事力量都起来纷纷效法中共假抗日、真扩张,互相大加渗透,大搞挖心,中国的抗战将完全可能失败在自身的分裂和内讧之中。以蒋介石为代表的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国国民党,由是才被迫制定了“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企图限制中共假抗日和真扩张的行径,虽是亡羊补牢,却为时已晚。因为已经谋夺了巨大扩张成果的毛泽东和中共,已经不再害怕国民党和国民政府的“限制异党活动办法”。虽然,为了以防万一,以不使一九二七年被清除出国民革命阵营的“悲剧”重演,毛泽东乃穷思竭虑地设计了一整套继续扩张和公然扩张的办法 —— 包括理论、策略和种种手段,并在“反对第二次反共高潮”的名义下,采取明暗两手,以反击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国国民党对他们假抗日、真扩张之阴谋卖国路线的揭露、反对和限制。 第一、毛泽东指骂揭露他们假抗日真扩张者为投降派和顽固派 一九三九年十月,毛泽东在“必须制裁反动派”一文中,指责国民党“《限制异党活动办法》的内容全部是反动的,是帮助日本帝国主义的,是不利于抗战、不利于团结、不利于进步的。”并指责在《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中所指出的“共产党捣乱、八路军、新四军游而不击、不听指挥、陕甘宁边区实行割据、向外扩张、共产党阴谋推翻政府等,均为假消息,假报导,假文件、假决议。”更指骂说,“现在偏偏有那些投降派、反动派、顽固派在抗战的队伍中闹磨擦,闹分裂……”,毛甚至还要反问一句“这种行为对不对呢?”49 虽然毛泽东利用“在野党”的优势对国民党进行了反诬,但由于毛泽东深感中共假抗日和真扩张的阴谋卖国路线,已经引起了广泛的警觉,为防止在群情愤怒之下,国民党当真会暂时置抗日于不顾,重复“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集中兵力再来一次围剿,于是,他才迫不及待地警告他的党人说:“我党各级领导和全体同志,应该提高对当前时局的警觉性,用全力从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巩固我们的党,巩固党所领导的军队和政权,以准备对付可能的危害中国革命(按:不是抗日)的突然风波,使党和群众在可能的突然事变中不致遭到意外的损失……在应付可能的全国性的突然事变的问题上,也只有采取斗争的方式,才能使全党全军在精神上有所准备,在工作上有所布置。否则,就会再犯一九二七年的错误。”50 第二、毛泽东制造了反对“国民党顽固派”的“革命理论” 为了“打退第二次反共高潮”,为了在全国造成“国民党反共、共产党无辜”的舆论,为了拉拢一切对国民党和国民政府心怀异志者,为了能够以进为退地将中共的假抗日、真扩张合法化和合理化,一言以蔽之,就是为了保住共产党已有的扩张势力和继续扩张共产党的势力,毛泽东认为必须设计和制造出一整套理论、策略和军事行动,以反击国民党和国民政府对他们的揭露、批评和限制。他说:“如果我们能够提出正确的革命理论对于他们的反革命的理论给以坚决的打击;如果我们能够在政治上采取适合时宜的策略步骤,对于他们的反共反进步政策给以坚决的打击;如果我们能够采取适当的军事步骤,对于他们的军事进攻给以坚决的打击;那末,就有可能限制他们实施反动政策的范围,就有可能发展进步势力,而使他们陷于孤立。”51 一、毛泽东制造了“国民党顽固派”的概念 这个“革命理论”的制造,不过是二十年代中国国民党有联俄容共做法之时,苏联顾问鲍罗廷所使用过的伎俩,即再一次将国民党直至其它社会成份划为左、中、右三派,却又将名称改变为“进步派、中间派和顽固派”,并决策“发展进步派、团结中间派和打击顽固派”。由是,毛泽东说:“顽固势力目前就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势力。这些阶级,现在分为降日派和抗日派。目前大资产阶级抗日派是和降日派有区别的。他们采取两面政策,一面尚在主张抗日,一面又执行摧残进步势力的极端反动政策,作为将来准备投降的步骤。”52 在此,毛泽东提出了顽固派的阶级概念(按:他早已“忘记”中共在“四项保证”里所提出的“停止阶级斗争的保证”了),又指出了顽固派的两种不同类型,一是投降派,二是抗日派,并且“即便是抗日派,将来也要去投降,现在他们反共就是为了将来的投降”。实际上是要将正在抗日的国民党也定性成为投降派。 毛泽东在得出了这样一个与事实悖反的阴谋结论之后,又说道:“现在的国民党中,顽固派还站在支配其政策的地位。”53 也就是说,正在领导着艰苦抗战的国民政府和国民党领袖们,就是他所指明的顽固派,即投降派,也就是“即使今天没有投降,将来也会投降者”。 然而,历史的事实是,以蒋介石为代表的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国国民党非但在当时不曾投降,而且在后来更没有投降。同时,他们不仅领导全民族抗战有功,而且因对反法西斯战争的卓越贡献,而使我们的祖国成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战胜国和领袖国。所以,毛泽东指骂他们是正在投降和必将投降的顽固派,便是彻底的栽赃。 二、毛泽东炮制了“打击顽固派、团结中间派和发展进步势力”的理论 毛泽东虽指国民党顽固派“现在还具有支配国民党政策的地位”,但又说他们在“数量上只占少数,他的大多数党员(很多是挂名党员)并不是顽固派。”他还说“这一点必须认识清楚,才能利用他们的矛盾,采取分别对待的政策,用极大力量去团结国民党中的中间派和进步派。”54 此与当年鲍罗廷对国民党实行挖心的政策如出一彻。此其一。 其二、毛泽东说:“发展进步势力,就是发展无产阶级、农民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就是放手扩大八路军新四军,就是广泛地创立抗日民主根据地,就是发展共产党的组织到全中国,就是发展全国工人、农民、青年、妇女、儿童等等的民众运动,就是争取全国的知识分子,就是扩大争民主的宪政运动到广大人民中间去……发展进步势力,是一个严重的斗争过程……须同顽固派做残酷的斗争……”在此,毛泽东已经指明要和正在艰难领导抗日的“顽固派”做残酷的斗争了。55 其三、对于中间势力,毛泽东则明确指出:“争取中间势力,就是争取中等资产阶级,争取开明士绅,争取地方势力派……地方势力派包括有地盘的势力派和无地盘的杂牌军两种力量在内。”他还说:“争取中间势力,是我们在抗日时期的极严重的任务,”56 这个“极严重”的任务,说穿了,就是如同一九二七年前后那样,要再一次制造国民党的内部分裂,以瓦解正在坚持领导抗战的国民政府和国民党。 时值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时值日本侵略者正在对我大后方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大规模进攻,时值以蒋介石为代表的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国国民党,以及除中共以外的中国军队,正浴血拼搏在西北、华东、华中和华南战场上,毛泽东和他的中共,非但无一言一语一行以倡抗日,而且为达到他们假抗日、不抗日和真扩张的目的,竟将对国民党抗战政策“具有支配地位”的蒋介石和“国民党顽固派”,当作他们的死敌,处心积虑地建立制造抗战阵营分裂的理论。如果以蒋介石为代表的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国国民党,以及各派政治力量和各派军事力量,也和他们一样,则中国的抗战非但不存,中国的灭亡也只能成为定数了。 第三、毛泽东制定了同“国民党顽固派”作斗争的阴谋原则和手段 一、毛泽东提出了与“国民党顽固派”作斗争的三个阴谋原则 由于中共军队在一九三九年八月至一九四零年二月共袭击国民党抗日军队九次,先后消灭了山东的秦启荣部和河北的张荫梧部,积累了“专打友军、不打敌军”的经验,一九四零年春天,毛泽东在他后来题名为“目前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的指示中,竟提出了对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残酷斗争的三原则。他说:“同顽固派斗争必须注意下列几项原则。第一是自卫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说,决不无故进攻人家,也不可在被人家攻击时不予还击。这就是斗争的防御性。对于顽固派的军事进攻,必须坚决、彻底、乾净、全部地消灭之。第二是胜利原则,不斗则已,斗则必胜,决不可举行无计划、无准备、无把握的斗争。应懂得利用顽固派的矛盾,决不可同时打击许多顽固派,应择其最反动者首先打击之。这就是斗争的局部性。第三是休战原则,在一个时期内把顽固派的进攻打退之后,……决不可无止境地每日每时地斗下去,决不可被胜利冲昏头脑。这就是斗争的暂时性。”57 毛泽东的所谓三原则,第二条是真、第一条是假。因为既然是“决不可举行无计划、无准备、无把握的斗争”,并且要“利用顽固派的矛盾,应择其最反动者打击之”,那就决不可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恰恰相反,而是“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人若犯我,我更犯人”。再者,就是毛泽东所谓“不斗则已,斗则必胜”和“对顽固派的进攻,必须坚决、彻底、乾净、全部地消灭之”这样一些“指示”,它不仅表现了毛泽东在打内战上的“狠劲”,而且证明了毛泽东不抗日和假抗日的“真情”。因为在整个抗战的历史中,毛泽东从来没有对要亡我中华的日寇说过一句这样的“狠话”,更没有要求中共军队打过一场这样的“狠仗”。至于毛泽东所言“绝不可无止境地每日每时的斗下去,绝不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指示,无非是因为时候未到罢了。 二、毛泽东拟定了与“国民党顽固派”作坚决斗争的三个阴谋手段 其一、毛泽东强调要在各方面对正在领导抗日的国民党“顽固派”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毛泽东明确指出:“对于一切反共顽固派的防共、限共、反共的法律,命令、宣传、批评,不论是理论上的、政治上的、军事上的、原则上均应坚决地反抗之……我们应提出针锋相对的办法和他们作坚决的斗争。例如:他们要四、五支队南下,我们则以无论如何不能南下的态度对付之;他们要叶、张两部北上,我们则以请准征调南下的态度对付之;他们说我们破坏兵役,我们就请他们扩大新军的募兵区域;他们说我们的宣传错误,我们就请他们取消一切反共宣传、取消一切磨擦法令;他们要向我们举行军事进攻,我们就实行军事反攻以破坏之……”58 其二、毛泽东强调要以军事进攻及军事发展来压迫和打击正在领导抗日的国民党“顽固派”。在中共中央给东南局的同一封指示信里,毛泽东还命令道:“四、五支队反对韩德勤、李宗仁向皖东进攻的自卫战争,李先念反对顽固派向鄂中和鄂东进攻的自卫战争,彭雪枫支队在淮北的坚决斗争,叶飞在江北的发展,以及八路军二万余人南下淮北、皖东和苏北,均不但是绝对必要和绝对正确的,而且是使顽固派不敢轻易地在皖南、苏南向你们进攻的必要步骤。即是说,江北愈胜利,愈发展,则顾祝同在江南愈不敢轻动,你们在皖南、苏南的文章就愈好做。同样,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游击队,在西北、华北、华南愈发展,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愈发展,则克服投降危险争取时局好转的可能性愈增加,我党在全国的文章愈好做。”59 其三、毛泽东强调要以阴阳两谋的惯技对外“高喊团结抗战”以欺骗舆论。早在一九三九年十月,当国民党、国民政府和一些抗日军队揭露了中共假抗日、真扩张和专打友军、不打敌军的卖国行为之后,毛泽东就在对外发表的“目前形势和党的任务”一文中,开始高喊“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和“坚持抗战、反对投降”的口号了。一九四零年五月,虽然毛泽东向东南局和全党发出了阴谋重重的指示信,命令中共如何专门与“国民党顽固派”作针锋相对的坚决斗争,但同年七月,毛又对外发表了“团结到底”一文,慷慨激昂地宣称:“抗日战争的三周年,正是中国共产党的十九周年。我们共产党人今天来纪念抗战,更感到自己责任。中华民族的兴亡,是一切抗日党派的责任,但在我们共产党人看来,我们的责任是更大的。我党中央已经发表了对时局的宣言,这个宣言的中心是号召抗战到底,团结到底……”面对一场关乎民族存亡的对外战争,毛泽东竟能如此地虚伪作态,言不由衷,大约在中国的历史上也是仅有的。 第四、新四军的“抗日”行径与皖南事变的由来和真相 一、新四军的“抗日”行径和皖南事变的历史背景及政治背景 前文已述,一九三七年八月一日,即芦沟桥事变后不久,中共中央就发出了“关于对南方各游击区的指示”。该指示曾明确指出,“红军游击队在保存和改编革命武装以及保证党的绝对领导的原则下,可以与当地国民党进行谈判,改变番号,以取得合法地位”。中共南方各地残余武装和零散武装人员,正是在中共中央这一指示下,开始接受国民政府改编而集结成为新四军,并“接受最高军事委员会统一指挥。” 但是,由于中共中央在它的八一指示和其它指示中,曾一再地和明确地指示,要保证中共对新四军的绝对领导;一再地和明确地指示,新四军只需图扩张和发展;一再地和明确地指示,如有人妨碍和阻止新四军的发展与扩张,能坚决消灭者则坚决地消灭之;一再地和明确地指示,新四军只准相机袭击伪军和只在需要时才允许迎击小股日军 —— 由是,新四军自成立以来,就从来只图发展和扩张,从来只打友军和不打敌军。所谓著名的韦岗战役、黄桥战役,即所谓的七战七捷,以及西路战役等,便全部打的是内战,即全部打的是国民党正在抗日的“顽固派”,特别是曾血战台儿庄的韩德勤等部。他们打赢了,便是打击国民党“顽固派”的胜利;打输了,便是国民党“ 顽固派”打击了“抗日”的新四军。连嗣后由中共的编剧、导演和演员们所编纂演出的新四军“英雄业绩”,诸如名噪一时的“东进序曲”等,都歌颂的是新四军打内战。然而,近年来解放军的一些军史专家们,却在他们对新四军军史的深入研究中感到了深深的痛苦。因为他们发现,如果说八路军还勉强配合国民党军队打了一场平型关战斗的话,还在彭德怀的指挥下勉强打过一场所谓的百团大战的话,那末,新四军非但没有与日本侵略者打过一仗,而且纯粹是打内战的先锋、主力与祸水,甚至是中共通敌卖国的主要执行者(详见下文和中国大陆有关研究新四军军史的著作)。不了解这个症结,就不能了解皖南事变发生的历史背景,就不能了解皖南事变何以竟会发生的政治根由。 二、皖南事变发生的政治、军事动因 其一、政治动因。在了解了皖南事变之所以发生的历史背景和政治背景,便是新四军一贯地不抗日和打内战之后,我们就可以对诱发皖南事变的直接政治动因厘述清楚了。首先,皖南事变发生在毛泽东所掀起的“反对第二次反共高潮”的“高潮” 之中,发生在毛泽东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反对“国民党顽固派”的理论、策略和阴谋之后,是毛泽东及其中共一系列“反顽”指示和决策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其次,皖南事变之所以发生,还因为毛泽东曾于一九四零年五月四日代表中共中央给东南局写了一封指示信,并且这封指示信曾具体指示新四军应该如何“打顽”。显然,毛泽东的这些指示,不仅为属于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领导的新四军绝对地不听从军事委员会的领导,而且还要坚决地反对这一领导,直至造成皖南事变的发生,制造了它的政治动因。 其二、军事原因。由于毛泽东已经明确地向新四军下达了绝对不许服从最高统帅部和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命令的命令,所以,新四军才会绝对不服从最高军事委员会和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关于新四军调动的命令。岂但不服从,甚至还借调动擅自改变行军路线,以屡屡大规模袭击国民党抗日军队。由是,新四军才在对国民党抗日军队的屡屡袭击中,招致了它自己的杀身之祸。也就是说,国民党的抗日军队终于反击了他们。中共党史研究家们已经承认了新四军绝对不服从最高统帅部命令的事实。他们说:“在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三日和一九四一年一月三日,蒋介石曾两次致电叶挺,提出:‘新四军应在繁昌、铜陵渡江,在无为附近集中,然后按规定路线北上。’”然而,“皖南新四军最后选定的行军路线并没有得到国民党的同意”,因为“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共中央军委命令皖南部队全部以战备姿态绕道茂林、三溪、宁国、朗溪到溧阳,然后待机北渡。十二月二十六日中共中央又电项英,对他们一再拖延、迟迟不愿北移提出了尖锐的批评。项英在收到批评后,于十二月二十八日召开了会议,决定北移路线为:向南绕道茂林、三溪、旌德、宁国,迂回天目山到溧阳。显然,这是按照(中共)中央的命令提出的”。60 这显然是对最高军事委员会命令的彻底违背。 三、皖南事变的真相 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九日,曾有一定亲共倾向并有相当影响的民营报纸《大公报》,曾对皖南事变的真相及其来龙去脉,经过与结果,有过较为公正、平实的报导:军委会通令:据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电称:“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违抗命令,不遵调遣,自上月以来,在江南地区,集中全军,蓄意扰乱战局,破坏抗日阵线,复于本月四日袭击第四十师,乃为紧急处置,将该军解散编遣,军长叶挺就擒,交军法审判,副军长项英在逃,通令严缉”云云。这一件事,甚使国人震惊,而尤恐牵动抗日大局。就我们所知,这一不幸事件的发生,并非突然而来。据何参谋总长白副总参谋长致朱彭叶项的皓(一九四零年十月十九日)电谓:“苏北方面,新四军陈毅管文蔚等部,于七月擅自由江南防区渡过江北,袭击韩主席(德勤)所属陈秦运部,攻陷如皋之古溪蒋霸等地后,又陷秦于黄桥及泰县之蒋堰曲塘,到处设卡收税,收缴民枪,继更成立行政委员会,破坏行政系统,并截断江南江北补给线。统帅部虽严令制止,仍悍不遵命,复于十月四日向苏北韩主席部猛攻,韩部独六旅十六团韩团长遇害;五日又攻击八十九军,计划去该军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旅长苗端体以下官佐士兵数千人,五日晚又继续袭击,致李军长守维翁旅长秦团长等被冲落水,生死不明,其他官佐士兵遇害者不计其数。现韩主席部已继续撤至东台附近,而该军尚进攻不已”云云。这种自乱阵线、袭攻友阵的行动,依军纪,本应予以制裁,而统帅部初未采取断然处置,在主要可谓已极宽大忍恕,若在一般军队必不能邀此宽典。统帅部之所以如此,据我们揣想,当然是为了顾念团结之局,不愿以小不忍而乱大谋。新四军北移之命,曾经延展一个月,迄最近展延之期亦已逾过,在中央规定的路线上曾有该部的辎重及政治工作人员渡江北移,而该部大队则不北而南,更于途中袭击四十师,因此乃有解散编遣的紧急处置。以上所述,是此次新四军事件的综合经过。这事实,至为不幸,而就军纪军令以言,统帅部的处置是无可置议的。 《大公报》的这篇报导,道出了事变的真相,也道出了事变的前因后果,但悲剧仍然在于,当总参谋部向延安反映新四军的恶迹时,他们并不知道,新四军执行的正是延安的命令。所以,《大公报》记者亦曾感慨说道:到二十五年冬西安事变以后,共产党取消了建制,共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军令统一了,最高统帅权确立了,国家的统一规模才算告成。我们必须切记,国家这点统一规模,是经过二十八年的内战,流了无量的血,付了无数的牺牲,才产生出来的。我们更须切记,假使我们国家没有这点统一的规模,我们根本就没有发动这次民族自卫战争的资格。这样艰难得来的国家统帅权,我们全体国民必然要坚持拥护,业已统一了的国家,我们全体国民必不让它分裂! 但是,《大公报》记者亦曾更加悲哀地评论说:八路军和新四军成为华北、华中两支独立的军队,配着他们的边区政府、抗币、共产党旗、国际歌……成为一个独立的体系。若干友邦人士从重庆飞向延安,乃有“一个中国还是两个中国”之感。 然而,善良的《大公报》记者并不知道,从中共向国民党和国民政府提出“四项保证”的第一天起,中共就开始借口抗日以扩张了,就开始利用抗日以再一次制造两个中国了。并且,谁要是妨碍了它的扩张和分裂行为,谁就成了它的死敌,谁就要被毛泽东“坚决、彻底、乾净、全部地消灭之”。皖南事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逼迫出来的一场军事事变和政治事变。只不过打够了抗日军队、一再地不听从抗日命令的新四军,在这一场事变中吃了亏。所以,中共才借此大叫冤枉,才借重国民党在阳面,共产党在阴面,一般民众、包括国际间难以了解共产党所作所为这一先天优势,将“千古奇冤、江南一叶”的天大谎言洒遍全国,并流毒至今。中共更借此一事变,将反对“国民党顽固派”的行动推向了高潮,将分裂、扩张和卖国的罪行愈演愈烈。 一九六八年冬,当作者的一批中学同窗被毛泽东下放到皖南新四军军部所在地 —— 泾县茂林地区“接受再教育”时,他们所听到的话无疑曾叫他们、也叫作者大吃一惊。因为当地的老辈们在谈到当年的皖南事变时,竟在私下里对他们说:“哪里是国民党打共产党,是共产党把国民党打火了,才挨的打。” 历史的真相是隐瞒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