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車出門經過小區主路邊的一幢房子前,總能看到一位白髮白須的南亞裔老人,坐在自家門前車道的一把摺疊椅上,面對着路默默地看着。他是在觀察經過的車輛,車裡的人,路邊的樹麼?還是僅僅坐在那裡悠閒地享受新鮮的空氣、陽光、綠地?又或者是他在家太寂寞,太無聊,所以到外面來看看風景……沒有人知道,也可能沒有人關心。
老人家的房子離小區的進出口約百米之遙,凡是出去的車都得經過他的門前。一段時間後,出入小區的所有的車和車裡坐着的人都不會忽略有這麼一位老人這麼每天坐在那裡看着一輛輛車——其中也包括自己的車從那裡經過。漸漸地,人們從詫異到平靜,開始習慣了每天見到這位老人。比較熱情的人,經過時就向老人揮揮手,笑一笑。起初老人沒什麼反應,不多久也會露出笑容,舉起右手向路過的車揮手了。其實,不經意間,這位看風景的老人也成了一道風景。不管是晴天雨天陰天;從春到夏,從秋到冬;早晨也好,中午也好,下午也好;什麼時候開車出門,他總在那裡等着你。儘管人們對他的情況一點也不知道,但他就像是一位你已經很熟悉的鄰家老人一樣,每天向你揮手、微笑,似乎在祝福你一天工作順利,工作完早點回家。他的存在,不知不覺中帶給了小區的人們一種溫馨。 忽然有一天,開車出去的人們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怎麼好幾天都沒有看到那位老人了?沒有了他的房屋門前車道上顯得那麼寂寞,汽車行駛的道路顯得那麼空蕩,就連路邊紫薇樹的花枝也無精打采地低垂着。人們開始好奇,自問,那位看風景的老人哪裡去了?是回他的祖籍國探親去了,還是搬家了?還是……人們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只能默默地祝福老人平安。
車還是每天都要出去,一輛又一輛,仍然要經過那一幢房子,但看風景的老人不在那裡了,人們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空缺。真希望又看到他坐在那裡看風景的身影,還有他的揮手和微笑…… 後記:文章完成半月後,又看到那位看風景的老人坐在門口看風景了,精神很好,還向我招手微笑。真為此高興!估計他可能真是探親去了,一走好幾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