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说过一部题名为“KUKAN”（中文名《苦干》）的美国奥斯卡获奖影片吗？这部1941年出品的纪录影片反映的是艰苦卓绝的中国抗日战争和当时西方世界不知道的一个多民族多元文化的现代中国（当年众多影片评论的话）。但是后来这部影片居然遗失了。 2009年底，美国华裔电影人Robin Lung发现了有这么一部彩色纪录影片，并持之以恒地探寻了影片拍摄、制作的历史踪迹，从而发掘出一个个精彩动人的人物和故事。Robin Lung将她寻找《苦干》及其背后的故事的过程拍摄成一部纪录影片《寻找〈苦干〉》，让人们重新认识《苦干》的重要历史意义，并彰显影片制作人之一、技术指导李灵爱女士和导演、编剧、摄影Rey Scott的历史功绩。让后人永远也不要忘记那一段血与火的历史。
前不久，我参加了一个由全美华人协会（NACA）主办，美国亚太裔历史协会等11个团体和机构协办的“FindingKukan”影片片段欣赏和讨论会。在UPS总部的设备先进的放映厅里，《寻找“Kukan”》的导演Robin Lung现场演讲并与听众对话。在那之前，我查询并苦苦思索，始终未得“Kukan”的中文意思。至此才知道，“Kukan”就是中文“苦干”，这是一部1941年美国出品的反映中国抗日战争的彩色纪录影片。 全美华人协会主席李秀兰女士主持会议，她高度赞扬了电影《苦干》以及正在拍摄的《寻找〈苦干〉》纪录片对华裔美国人社区的重要意义，以及对中国抗日战争历史的重要记录。 全美华人协会会长Steven Gu也讲了话。他说道：“离抗日战争开始的1937年时间已经过去了75年。如果我们回到两代人之前的时代，想一想，我们的祖父母当时正在干什么：有的可能正在中国的黄埔军校学习，有的可能正在侵华日军的扫荡中逃亡。而Michelle Scott的祖父Rey Scott正在战火中的中国拍摄电影《苦干》。《苦干》记录了这段历史，而《寻找〈苦干〉》却把记录了这段历史的几乎遗失的电影找到，重新把历史的证据摆在世界的面前。为此我们要感谢《苦干》的影片制作人之一、技术指导李灵爱女士和导演、编剧、摄影Rey Scott先生；感谢《寻找〈苦干〉》的导演和制片人Robin Lung女士。” 来自夏威夷的电影人Robin Lung女士向听众们讲述了她寻找《苦干》的心路历程。Robin Lung是华裔美国人，她不会说中国话，只知道自己的姓是龙，她也没有汉语名字，我以她英语的名字Robin的谐音，给她取名为珞瑸，龙珞瑸。呵呵。希望她喜欢。 在影片《寻找〈苦干〉》的开头，Robin Lung站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中国电影院的门前，向一位位路人询问：“谁是你心目中或知道的最著名的美国华裔妇女？”她得到各式各样的回答。但没有一位的回答能让她感到满意。其实她心目中的最著名的美国华裔妇女也是面目不清，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其历史的足迹又留在何处？一个偶然的机会，Robin Lung读到了一本书，记录了一个华裔家庭的历史。就是从这本书开始，她知道了夏威夷的华裔女作家、 舞蹈家、影片制作人李灵爱女士以及她与1941年奥斯卡获奖纪录片《苦干》的联系。由此，她开始了寻找这部遗失的电影《苦干》的艰难而有意义的历程。她一步步走下去，发现了许多重要线索，结识了许多人物——历史的，现实的，她轻轻地拂去历史的烟尘，让真相慢慢显现。 
1908年出生于夏威夷火奴鲁鲁的Gladys Li即李灵爱，是家中的第六个孩子，她有九个兄弟姐妹，其父母都是早在19世纪末就开始在夏威夷行医的西医。尤其是她的母亲，是在中国土地上最早接受西方医学教育的女性之一，是夏威夷当时当地著名的妇产科大夫。1899年，在夏威夷流行黑死病时，是她的父亲向当地政府的卫生部报告了第一个病例。由于卫生部处理不当，最后造成中国城大火，成为夏威夷历史上仅次于珍珠港事件的大灾难。而她的父亲赞同康有为的改良维新，后加入了保皇会。
李灵爱在中学时就显现出表演、舞蹈、绘画等艺术才能。1930年，她在夏威夷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花了好几年时间学习、研究中国传统艺术戏曲和现代戏剧。她还去了欧洲，在维也纳皇家剧院跟随Harry Tauber教授学习。
日本侵略军自“九·一八”占领东北后继续向华北进攻，妄图一步步蚕食、占领全中国。“七·七事变”发生，中国人民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开始。
就在此时，回到美国的李灵爱女士与摄影家Rey Scott先生在美国的夏威夷相遇了，这两位从没有接触过电影制作的人士决定要一起制作一部关于遥远的中国的纪录影片。李灵爱作为影片的顾问，同时还成为该影片的制片人之一，她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位华人女制片人。Rey Scott则担任导演和摄影。 
李灵爱和Rey Scott 为了拍摄这部电影， Rey Scott携带着一台16毫米的摄影机和彩色胶片，自1937年起四赴中国，历经千难万险，仅乘坐的交通工具就包括飞机、卡车、马车、牛车、渡船、小羊皮筏，他也骑 过马、驴等牲口，还有漫长的步行路程。他的足迹到达大半个中国，记录了贵州山地的苗族，兰州的回民，西藏虔诚的佛教信众，戈壁滩上的游牧民族，还有汉族和满族民众等中国各族各地人民的习俗文化，风土人情。更为重要的是他抓拍了抗日战争初期的战火中的上海，南京，还有广东，是采用电影胶 片记录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亚洲主战场情况，拍摄到中国抵抗和日军占领南中国，上百万的中国难民流离失所的外国摄影家第一人。在日本飞机于1940年8月19 日至20日轰炸重庆时，Scott趴在美国大使馆的屋顶上，冒着生命危险，拍下了日军出动370架次飞机，在半个小时内狂扔了200吨炸弹的历史镜头。他不仅记录了当时国民政府的总统蒋介石戎装在集会上的讲话，受检阅的国军和学生的队伍，蒋介石和夫人宋美龄和其他政府大员们边走边谈，蒋介石和夫人宋美龄下棋的生活情景，还有市民和学生躲过空袭后又继续工作和学习的坚强乐观的精神状态。
他化装通过日军占领区，回到香港。为了保护拍摄好的电影胶片，他把它藏在竹筒里。他的这些冒险经历令人惊异和赞叹，他甚至还从中国带了一只大熊猫宝宝回美国，取名叫美兰。美兰后来被送到芝加哥动物园。当时的国民政府宣称，这是最后一只允许出口的大熊猫。 经过四年的辛勤劳作，纪录片定名为“Kukan”（即汉语《苦干》的谐音），还有一个副标题：“The Battle Cry Of China”，于1941年6月23日在纽约世界剧场首映，立即获得一片惊叹和好评。《生活》杂志，《纽约时报》，Look杂志，Chicago Daily Times，New York Mirror，London Daily Telegraph，London Tatler，Los Angeles Daily News 等100多个美国和世界四大洲的媒体刊登了评介文章以及照片。 
当时的美国人和西方世界，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是什么样，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中国这个国 家。正是这部影片让美国人民了解了中国，知道了在那东方古老的国度，中国人民正在顽强地抵抗日本侵略者，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而战斗。罗斯福总统也在白宫观看 了这部影片。一时间，Rey Scott成为人们和各反法西斯、反战团体争相邀请的演讲对象。这部影片也被许多支持和援助中国的团体用来筹款的最好宣传工具。《时代》杂志的老板 Henry Luce 甚至还为他的员工开了一个私人电影招待会专门放映这部影片。 1942年，奥斯卡正式设立纪录片奖，授予了加拿大拍摄的一部影片。两部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录影片被授予纪录片荣誉奖，一部是电影《苦干》，还有一部是英国新闻部制作的“Target for Tonight”。这两部片子都反映了初期的第二次世界大战。Scott是获得该项奖的第一个美国人。 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部影片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了，不但从来没有在电视上放映过，甚至连奥斯卡奖图书馆里 都找不到这部影片的收藏，在全美影片目录上它已经被注明为遗失的影片了。如果不是夏威夷华裔电影制片人Robin Lung孜孜不倦地寻找，它有可能就会真的永远消失了。Robin Lung最后终于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三个残缺不全的拷贝，现在有可能通过这三个拷贝去重新制作出一部尽可能完整的电影片。Robin Lung《寻找〈苦干〉》的历程还在继续着，这部影片的制作还需要更多的朋友关注和支持，拍摄这部影片和重新制作《苦干》需要的资金缺口在40万美金左 右。呼吁在美国的华裔朋友多多支持。愿意了解更多情况和捐款，请登录：http://nestedeggproductions.com 拍完《苦干》后，李灵爱就留在了纽约。她录作了成百个广播节目，并参与U.S.O.的 Believe-It-Or-Not Robert Ripley节目，编导了许多“稻谷杯”晚会，并是中国后援会的骨干成员，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募捐和争取医药帮助。她成为知名的艺术家、舞蹈家、作家。在中华民族处于危难的阶段，她倾尽全力为自己的祖籍国中国和祖国美国间架起一座文化的桥梁，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Robin Lung也找到了Rey Scott先生的下落。拍完《苦干》，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对日宣战，他就参军了。战后他来到佛罗里达的Fort. Lauderdale 工作安家。他已经于1992年去世，安息在乔治亚州的罗马市内的一个墓地。他有四个儿子，其中一个就在乔治亚。 更令人欣喜的是Rey Scott的孙女儿Michelle Scott是一名画家。Michelle出席了当天的《寻找〈苦干〉》讨论会。她对笔者介绍说：2008年她发现了家中珍藏的一些老照片，她父亲告诉她这 些都是祖父留下的。她记得小时候还看过祖父拍的那部关于中国的电影，现存的三个电影拷贝中有一个是他们家保存的。Michelle对祖父的业绩非常感兴趣，仔细研究过，并开始用自己的画笔来表现祖父当年的历程。
当与Robin建立联系后，她们互相交换自己的新发现。如今，Michelle的“苦干系列” 画展（“The Kukan Series”）已经于10月5日正式展出，展览将持续到10月26日，地点在85 Church Street, Marietta, GA 30060. 联系电话：404-355-6897，亚特兰大的朋友可以前去观赏。住得远的朋友可以上Michelle的网站去了解更多情况：http://www.2rulesfineart.com/
Robin Lung 和 Michelle Scott Robin Lung的演讲结束后，听众们反响热烈，提了许多问题。会议结束后，听众们纷纷与Robin Lung和Michelle Scott合影留念，还分头围着她们继续讨论。听众们还盛赞全美华人协会（NACA）主办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我也有同感。发掘那过去的历史记录，是我们对抗日战争的最好纪念；也才能帮助我们对今天的现实有更清醒的认识。让我们记住《苦干》，记住《苦干》中的中国，记住《苦干》的两位主创人员李灵爱女士与摄影家Rey Scott先生，还有其他的一些制作人员： Cast & CrewNiles Welch Narrator Rey Scott Photography Lin Yutang Foreword Rey Scott Writer Ralph Schoolman Scr adpt Mary Losey Story asst Gerald Holland Story asst Herbert T. Edwards Producer Bud Pollard Supervisor C. Bellante Editing Sam Citron Editing Edward Craig Music Director Li Ling Ai Technical Advisor，Co-Producer 欣赏“Finding Kukan”介绍和片段：http://www.nestedeggproductions.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