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夏日夕阳渐渐在黑云的掩映下坠落,坠落。拖着简单的手提行李,我走出安德森小站,下班通勤的人都驾车回去了,来接人的也都一个个地接走了,最后剩下我一个人,在停车场的钥匙形状的倒车位置边上的椅子坐下,街灯亮了。朦朦胧胧的橘黄色的灯光,照着这安静的小站。 忽然间有两柱车灯扫过来,远处开过来一辆小车,远远见到车头的倒后镜下挂着一个红色的中国结,是他了。我站起来,把行李的提手拉开准备好。 矮矮的车子在我跟前停下,车门打开出来一个人,果然是陈。 我讶异他的模样整个地变了,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他的头似乎比以前大了一个尺寸, 头发也留长了,肩膀竟然不是记忆中的宽阔,却是有点驼背的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呆滞,站在我面前的竟然完完全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年人,我不敢相信这就是陈!那个穿着白衬衫,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眨呀眨,唇边泛起微微的笑意,还有那黄色的卡其裤,走起路来呼呼生风,我要使劲地跟才跟得上的陈。。。我使劲睁大眼睛,只有那唇边的胎记和乌油油的头发,还能提醒我这是同一个人。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不是开着四驱车来,也不开跑车,不开四驱车也不开跑车还有开个最差表现的Nissan的人。。。。,哦。 “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还更加有活力了”, 陈很有些惊讶,“我看着你站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呵,谢谢恭维”,我随口说。你没看见四下都没人了吗?我心想。 我在车门前略略停留,见他并没有帮我开车门的意思,于是就自己开了车门进去。书呆子还是书呆子。车子是Nissan 的小房车,香槟色,里面干净整洁得让我惭愧。我想起我的车,买的时候挑了白色,因为看到同事开着小白车上班好可爱的样子,我那时候就说我也要,没想到——后来——一直——我的小白马整年都是脏兮兮的,除了老天爷下雨帮帮忙,其他的时候,浑身都沾满了山上的泥和雪痕,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尾箱都是装备,底下都是带上车的泥沙,落叶,一个周末带回来,来不及清理,又要带些新的草痕枯叶泥沙回来,如果是侦探来查案,我估计一定被查出来去了哪里。想到这,我笑起来。 正想着,陈说,你在笑什么,“没什么”, 我们去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吃龙虾好吗?难得这里这么便宜又有特色”,我说。 “不要,龙虾一点儿也不好吃,这里没一家做得好吃的,只有一家中餐馆,是四川人开的,勉强还可以,可是我早就吃腻了,千万别去。” 好吧。我没有说什么。 最后是去吃了一顿墨西哥菜,那个硬硬的taco的硬片,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可疑的馅料,放在上面一起吃,我剩了一大半,让陈打了包,他自己回去住所的时候拿走。 一起游览了城市,匆匆。第二天,晚饭去吃了一顿牛扒餐,餐厅的档次估计还是可以的,可是也不太对我的胃口,远没有在德州吃的牛扒那么好吃,朋友一起有说有笑还喝酒,吃饭的气氛说起来一定要对。可是陈不喝酒,分别的时日太长,不知道是对话沉闷还是人沉闷,一种绝望的暮气沉沉。在我的心里,最念念不忘的还是我的龙虾,生猛活泼的龙虾,有两只钳子张牙舞爪的龙虾。。。。 在十年记忆的长河中的断流,我尝试着寻找那中间枯干的河床,无果。一切都是天意不可违。 从餐厅出来,漫天的晚霞布满了彩色的天空,多么美好的天地。我走了,陈给我一个拥抱。 闺蜜阿妮追问我要陈的照片,我给她看了,她大不以为然,啊?这个中年蜀蜀有什么好的,死气沉沉的样子,跟你差了不止十岁!”呵,我们其实是同年的”,”What? 不信,你们肯定有代沟,我肯定!”阿妮把我逗笑了。 那一抹波士顿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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