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萌说起花粉症来,让我也想起了我那花粉燃烧的岁月——噢不,和花粉搏斗的岁月来。 香港人移民圈子的流行语,移民三件事:考牌(考驾照),入籍,等死(可见移民生活相对于灯红酒绿的香港的日子有多么地无聊)。我基本上按照这个步骤按部就班地进行。 据说花粉症一般而言来了三年就会中招,这也算是一个规律,而我也是相当地准时应验了。虽说我从小的时候有过肺病,咳了将近一年有余,但是最后都完全康复了。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就是肺部有部分地方有大约几个硬币大小的部位钙化了,其他没有任何影响,包括体检的时候肺活量还蛮不错的说。但是打小就和中医有缘份的我,当然知道从中医的角度来讲没有这么简单,首先,小时候在身体发育过程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得病,可以用先天不足来统而概之,其次,打小伤了肺气,就是要跟随你往后一辈子的事情的,不过对于有些不相信中医的人来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我也解释不了,不过我信。 好,扯远了。话说移民后的第三年,我就准时地得了花粉症。那时候我正好在一家高科技的大型上市公司上班,公司有两座三层高的大楼,门口地方很大,种了很多树。这些邪门的树夏天的时候会分泌出一种树汁,车子停在树下的话,下了班挡风玻璃上会蒙上一层类似小水珠的液体,水洗不清,要用洗车液用力洗,相当麻烦。5,6月的时候,这边天气很好,和风丽日的,每天中午吃过饭,我和同事一般会出来散步,一直散到河边的公园,有一条河,河边也是有这样的很多树。 忽然有一天,春意盎然,我却感觉好像是感冒了,于是吃了感冒药,回到家自己煮了姜煲可乐,用可乐加姜煮开了冲进装有3,4片新鲜柠檬的杯子,使劲捣烂杯子里的柠檬,这个方法用在初期感冒收鼻涕是最有效的,至少在我自己来说是屡试不爽的,结果这次也没见好。第二天,我又煮了葱白汤,用豆腐,淡豆豉,姜滚汤,滚开几分钟以后下葱白,连须,趁热喝下去,盖上厚被子,这个方法对一般外感感冒也很有效,(风寒感冒加姜,风热感冒不加),至少在我自己来说是屡试不爽的,结果这次也没见大好。这样两三天过去了,我还是成天打喷嚏,流鼻水,说病又不太严重,说没病又很没精神,影响工作。后来有人说了,你这很可能是花粉症。 得了花粉症的那段时间真的很痛苦,每天早上起来头都因为鼻子塞而昏沉沉的,上班没精神,晚上回家睡觉都睡不着,还要上课考试,连老师都受不了我的喷嚏,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讨厌,应该不是同情,因为那个老师还狠狠地以一分之差failed了我一门课。然后我有一天终于发现,如果中午出去散步的话,回来以后打喷嚏会更严重,我猜是因为公司门口的树,那树会分泌树汁,还会飘下来的一种白朦朦的象须一样的东西,我猜这很可能加重了我的花粉症,我于是不敢出去了,这样似乎好了一点,然后又猜是不是家里的灰尘,还是衣物?找不到原因就只好疑神疑鬼。听说有过敏原的测试,但是据说超级麻烦并且很难测出来,也就算了。 到后来严重到一个程度,我连续一星期都睡不着,鼻子醒得红肿好像要烂了一样,鼻腔里发炎,成天都是湿的塞的没有干爽过,吃过敏药会稍微好几个小时,然后又得吃,然后就会打瞌睡。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洗鼻器,蜂胶,各种不同的过敏药,游泳,泡冷水。。。都不行,总之就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那时候我想,也许我一辈子也好不了了。好在5,6月花粉猖獗的日子过去以后,那个磨人的花粉症就自动消失了,待到来年她就在前面等着你,那鲜花盛开的明媚春天倒成了我恐怖的来源,终于在经历了两年和花粉症的奋力搏斗之后,才算是战胜了这个花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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