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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车里，发动车子，还好，车子还能动。慢慢地把车向后倒，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过后，车子从断裂的树干上退了出来。车子前部有块一尺见方的裂口。

惊魂未定地把车开回家，先生和孩子们已经等急了。不想吓着孩子们，我轻描淡写地说：“妈妈出了一点小事故，车子前面撞破了一块，问题不大。不过车子破了不好看，今晚就开爸爸的车吧。”一家四口坐进先生的车，向女儿的演出地点赶去。

一路上，看见好几个地方都有堵车现象。收音机里在反复播报：本市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开始下冻雨，因地面温度低，雨下到地上立刻凝结成冰，非常滑，目前已发生几起交通事故，高速公路堵塞严重，请每个人注意行车安全。

天色越来越暗，车灯打在地上亮晶晶的，反射着水光。车流缓慢地前行，偶尔会有急性子的司机换来换去地超车。我心有余悸地叮嘱先生：开慢点，开慢点。

演出结束后，我们非常小心地走向停车场，途中有好几次脚下打滑。

回到家，电话机里有一条留言，是被我撞坏信箱的那家人打来的。他留了个电话号码，让我回电。

2008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日，上午

一大早我就忙着打电话。首先和保险公司联系，告知出了车祸，询问有关修车和赔偿事宜。保险公司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大堆问题：事故发生的地点、时间、原因，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看医生，有没有涉及其他车辆等等。

我告诉保险公司，是昨天的冻雨引发的车祸。电话那端的女士说：知道了，我们已经接到了好几起事故报告，都是冻雨造成的。

接下来给那户人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位男士。我先说声对不起，把他家的信箱和树撞坏了，告诉他保险公司的电话号码、我的保险号码、case number，保险公司会和他联系有关赔偿之事。

接电话的那人态度挺好的，说下雨路滑出车祸，可以理解。他们一家今天下午就要外出度假，新年以后才回来，修复之事等回来以后再说。

我担心车子的底盘被树干划破了，想找个修车行检查一下。保险公司提供了几间指定的修车行。我先给离家最近的一间车行打电话，却被告知要修的车太多了，三个星期内不接新活。再给另一家打电话，得到几乎同样的回答：一月12日以后才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