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橙黄的太阳悬挂在天边,给周围的云彩抹上金色。 女孩们在农庄里自由活动,她们对一草一木,一物一景都很好奇,一台陈旧的水车,一辆废弃的拖拉机,一座窄窄的独木桥,能让她们逗留好一会儿。两个女孩在小溪里捡石子,鞋子和裤管都湿透了。 我对几间破旧的小木屋产生了兴趣,走进去看了看。木屋里有几张木板床,几个木桌木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房间里有一股灰尘味,屋顶结着蜘蛛网,看来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 农场的人说:二十多年前,每逢暑期,有些高中生会结伴来这里住上一个来月,白天骑车打球,晚上看书学习。现在已很少有人这样做,估计都在网上浏览世界了。 我在心里想:一群年青人离开家,离开父母,在青山绿水间自由自在地游玩一段时间,那种经历和感觉应该很独特。 夜幕降临,我们在林间找到一块有木桌的空地,打开带来的食品吃起来。林中晚餐,不能没有篝火相伴。几位妈妈在地上捡了些断木树枝,堆放在一起,燃起一簇篝火。夏季的树枝很干燥,极易点燃,燃烧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女孩们边吃边玩,时而围着篝火又叫又跳,时而在树林间嘻笑追逐。妈妈们微笑地望着火苗和疯闹的女儿。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无忧无虑、精力充沛的少年时光吧。 夜色越来越深,凉意渐渐袭来。女孩们的笑声和叫声在四周回荡,却看不清人影。妈妈们拉高嗓门,好一会儿才把十几个女孩召集到一起。收拾好桌上地下的杂物,我们向当晚的住处,两间山坡上的小木屋走去。 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只见里面摆放着简陋的木床,屋子中央垂挂着一个白炽灯,一个老式的电风扇嗡嗡地转动着。木屋名副其实,是用一片片的木板建成,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的夜色。女孩们从包里拿出自己心爱的绒毛小动物,放在床上。 位于农庄中心的那栋二层红砖房内设有公共浴室。浴室在一楼,里面人很多,一个个淋浴龙头用帘子简单地隔开。可能是通风效果不好,浴室内很闷热,雾气腾腾的,让我想起大学里的澡堂。 浴室的楼上有两间活动室,其中一间里有人在看电视。另一间里有套音响,正在播放热闹的乡村音乐,几位游客在那里或唱、或跳、或聊天,据说这是农庄里最热闹的,也是唯一的娱乐场所。 洗完澡后,大家沿着小路慢慢地走回木屋。凉爽的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路的两旁有牛圈和兔舍,兔子们都趴在笼子里,有几头牛还在吃草。 玩了大半天的女孩们都累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我轻轻地拉开木门,走到室外,静静地感受着夜色里的农庄。 美国的许多地区,晚上都很安静。我居住的小镇,每晚8点以后,四周一片寂静。农庄的夜晚也很静,但静谧中蕴含着生机。草丛里有虫鸣,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不远处有狗叫声。风吹过,飘来一股淡淡的牲畜气味。 淡黄色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农庄,天空显得又高又远,我显得很渺小,很渺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