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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也谈是谁在真正统治美国(三):左右互搏看民主真相 2010-08-25 14:00:44

也谈是谁在真正统治美国(三):左右互搏看民主真相

【题记】本文是一个系列文章的第三部分,建议读者诸君在阅读这一部分前参考本文的前两部分。这里是相关的链接:《也谈是谁在真正统治美国(一):左派的观点》和《也谈是谁在真正统治美国(二):右派的看法》 。由于本文偏长,所以我提供了一个简明提要。如果您读了提要,还有兴趣的话,可以继续读正文。否则就不必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当然,如果您要做评论,请先读完全文。本文纯属一家之言,有感而发。欢迎讨论,但请尽量就事论事,并本着相互尊重的原则,勿用带有侮辱性质的语言。谢谢

【简明提要】美国的统治阶级从本质上讲,其实就是金钱控制下的精英政府。 民主是一种为精英们作出的巧妙的制度安排。民主安排下的选举,实质上是一种使统治阶级精英执政合法化的程序。美国民主的本质,就是一个由民众在定期的、有程序和有规则的竞争性选举中选择由这个统治阶级中的一部分人或派别来合法执政的政治体制。无论民主选举的结果如何,对统治阶级的统治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民主制度下人民当家作主,实际上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这样的统治阶级在中国已经是一个现实,而这样的民主制度在中国也是可以期待的。

【正文】民主是一个美丽的神话。这个神话最为动人的地方,就是人民做主。美国宪法开宗明义就用黑体大字写着“WE THE PEOPLE。。。”。林肯(Abraham Lincoln)在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the Gettysburg address)中所揭櫫的那个“由人民,为人民的人民的政府(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百余年来,不知道激动了多少中国人的热血。这个理想无疑是美好动人的。所以连普通美国人自己也相信,在美国这样的民主社会,不存在一个统治阶级。基于其才德,人人皆可达成梦想(people get where they going based on merits )。统治阶级当然乐于见到这种观念深入人心。恐怕这也是为什么美国统治阶级的话题,终究成了禁忌(taboo)的原因。在本文的前两部分里,我分别介绍了美国左派和右派对于所谓美国统治阶级的看法。他们的看法,给了我们一些理解美国民主的切入点。

根据两位作者自己对美国统治阶级的定义,无论就其家族背景还是本人的身世经历来看,他们毫无疑义,都可以算得上是美国统治阶级的一员。拉帕姆既有富豪和政要的家世,自己也算得上是个富人,拥有和主编对美国社会文化有持久影响的著名政论刊物《哈泼斯》。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社会精英。在明白无误地指出那些真正控制(command)我们的工业,商业和金融业的富人统治美国。并操纵(manipulate)和真正控制(control)我们的民主过程的同时,他并不讳言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并且鼓励青年努力地加入到其中去。美国的左派明白这一点,他们没有打算要改变这个现实。当他们鼓励那些钟情于(sensitive to)民主的需求的人”为了维护民主制度”而加入这个统治阶级,并努力使这个“民主制度得以存在和成功的机会更大”的时候,美国民主制度的真相也就昭然若揭了。

右派对他们眼中的美国统治阶级,更多批判和否定。与左派的定义比较起来,右派的定义较宽泛,囊括了更多的内容,也包含了更多的成员。如果说左派的定义说到了根本,右派的定义就更为具体。如果摒弃这两者之间的党派之争,其实这两个定义之间没有根本的冲突之处,倒是可以相互发明。不管卡德维拉本人对他所定义的美国统治阶级如何不满,但是根据他们自己的定义,卡德维拉其实千真万确就是这个美国统治阶级的一分子。如果从个人与政府渠道和政府资金密切相关的角度来看美国的统治阶级,卡德维拉与政府的关系不能说不深。他不但在其迄今为止的整个生涯中与政府(包括参议院、军队和大学)部门密切相关,他甚至还曾经是美国国务院里根政府交接班子的成员。从身份、地位的角度,卡德维拉当然是属于统治阶级的一分子。唯其如此,他对统治阶级的批判,可以看作是insider's view,应该是深具说服力。结合美国社会的现实,来认识这个美国统治阶级,我们可以对美国的民主有更为具体的认识。

卡德维拉关于统治阶级的定义把所有依赖政府生存的人都划归统治阶级之列,包括教师,工会成员,甚至为政府工作的看门人清洁工(janitor)都包括在内,显然失之偏颇。虽然这些人是一个强势政府的既得利益者,是民主党人的铁票仓。然而,这点偏颇不能抹杀其定义的正确性。握有权力的(in a position of power)的官员及其幕僚(office holders and their retinues )与他们的同路人(cooperators ),包括那些依靠政府的合同和资金发财的财团公司和商人以及他们的团队,工会的上层人物,两大党派的上层人物,那些在利润丰厚的的“非牟利”和“慈善”事业以及公共政策部门的从业人员,尤其是他们的上层,那些事业和财富都依赖于政府的或者直接掌握政府的权力,或在公司,尤其是大公司任职的人们,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统治阶级。在全球化日益强化的今天,美国稍有规模的公司无不跨国经营。而国际化的公司必然会参与和依靠强势政府。并在政府中必然有代理人。所以一点也不奇怪,左派和右派不约而同地提到政府和公司之间的紧密联系。拉帕姆明确告诫统治阶级的新人,要尽量争取既在政府又在企业有任职的经历。而现实生活中的许多著名政治家,无不是政商两栖,家拥万贯。今天还是政府要员,明天摇身一变,又成了跨国大公司的CEO。或者某著名智库的高级主管。所以说政府与公司是不可分的,在相当多的时候,公司的意志就是政府的意志。

右派关于美国统治阶级的左倾意识形态及其形成原因,合符我们对美国现实生活的观察。要理解美国主流思想的左倾特点,只要想想几乎所有那些有关“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ness)”的禁忌,比方说关于同性恋,平权法案,堕胎,女权主义等等,都是左派的意识形态就可见一斑。而这些左倾意识形态的重镇,当然是美国的大学。根据一项2005年的对全国大学教师的调查,超过72%持有自由派或左倾观念。其中50%是民主党人,而只有约15%持有保守主义观念。只有11%是共和党人。尤其是在社会人文学科,左倾倾向更加厉害。其中许多人认为在自己的课堂教学中宣传自己的政治观点是他们的责任,所以著名大学的学生们受到左倾思想影响是必然的(参见詹姆斯皮尔森(JAMES PIERESON)《左派大学》(The Left University))这样的左派大学与社会的其他自由派和左翼的机构,比如好莱坞,公共部门,工会,大的慈善基金,新闻媒体等,当然,还有民主党,事实上形成一个非正式的政治联盟。万维的读者大多有美国大学的经历,有些现在就在这些大学担任教职,相信会认同这个观点。而美国的统治精英就是从这样的大学里培养出来。细心的读者如果观看了拉帕姆的《美国统治阶级》的电影,可能注意到几乎每一个拉帕姆和麦克访问的统治精英,都是毕业于象耶鲁,斯坦福,哈佛等等名校。所以,美国统治阶级的左倾倾向是不言而喻的。

拉帕姆向杰克介绍外交关系委员会

有意思的是,卡德维拉和拉帕姆都提到统治阶级的礼仪生活(ritual life)。提到小圈子内的人际关系。提到像兄弟会(Fraternity),外交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这样的秘密会社一类的组织。这令人自然想起关于骷髅会(Skull and Bones)的传说。在介绍外交关系委员会时,拉帕姆明确地说,这是一个想要成为统治阶级的杰克必须加入的组织。在过去五十年来,所有美国政府的国务卿和国防部长,都是该会的成员。对于这些人来说,任何年薪低于50万美金的人,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nobody is fully human unless he or she processes an income of at least $500,000 a year)。这些人当然是精英,当然是属于一个小圈子。他们差不多就是这个国家的顶尖高尔夫俱乐部所有成员,包括拉帕姆本人,都是属于这样一个小圈子。都属于这个外交关系委员会。吉米卡特就是从这个委员会起家而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

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年轻人

既然美国的统治阶级是这样一个精英阶级的小圈子,那么民主与这个阶级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民主是一种为精英们作出的巧妙的制度安排。民主安排下的选举,实质上是一种使统治阶级精英执政合法化的程序。谁的名字被放到选票上,实际上在选举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虽然谁最终当选必须要得到选民的批准和认可,其实这个结果对统治阶级并不重要。何况即使是这个民主的程序,也大有可以操作的空间。其决定因素,当然首先是金钱,其次就是党派政治。政治背后的金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关于党派政治对选举的影响,卡德维拉提到了一个叫做gerrymandering的现象。我姑且把它译为“劫位蛮得”现象,或可译为“霸位”,即通过操纵选区的划分使某一党派在选举中获得不公平的竞争优势的选举行为:

从最高法院在1962年贝克诉卡尔案作出的裁决开始,通过确立单一标准的“一人,一票”的国会选区制,最终使得“劫位蛮得”的做法合法化。就是使反对党的选民集中在尽可能少的选区中,同时使自己党派的选民的选区尽可能多,从而导致己方胜选的结果。这一过程使得党在美国变得几乎如英国一样的重要。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州议会搞这种不公正的选区划分已达半个世纪之久。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国会越来越多的人只是跟从党的路线。虽然尚不及英国人,但也已经向那方向进发了。一旦有一方或另一方“安全地” “劫位蛮得”,选民的分量就会减轻,党的领导人的分量就会加重。他们可以更容易使议员们根据党的路线投票。

在一定程度上党的领导人不必担心选民。他们可以选择那些他们认为最适合、听话、享有特权、并愿意对话的人,在社会上代表他们。在美国,从20世纪30年代起, - 在世界各地,这种做法是普遍,长期存在的 - 政府指定的一些个人,企业和组织,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和部门,作为其(初级)的合作伙伴,以制定相关法律和行政法规。政府授权它选择的人,使之成为其在这些部门的真正代理人,并奖赏之,从而使之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

由于金钱和党派对选举的操纵,选举不能不变成仅仅是一种使统治阶级精英执政合法化的程序。同时,由于绝对公平又可操作的民主选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谓“民众都是愚蠢的”说法,并不完全是统治阶级蔑视人民的说法。因为绝对多数,全民公决往往并不总是产生对社会最有益的结果,所以,世界上许多成熟的民主制度,都是采取代议民主制的形式。像加利福尼亚这样常常就各种事务付诸全民公投的做法,就颇受诟病。而在美国民主的制度下,还有特殊的安排,以控制这类公投可能的损害。所以仅凭一个联邦法官就可以否决加州全民公投并多数人通过的反同性恋的法案。而亚利桑那州的移民法,可以在联邦法院中得到重审。因此,除非是选民被强制要求投票的国家如澳洲,投票率较高。另外象台湾地区,虽然投票率较高,但选举被操弄,族群被分裂,呈现出种种乱象。在现代成熟的民主制度下,选民参加投票的人数总的呈下降趋势。美国的投票率通常少于人口的50%。民主选举之于选民,不过是在统治阶级选定的范围内,挑选一个较不那么太差(less evil)者并给以合法化。因为实在不可能找到一个能令所有人都满意的政党或候选人。其积极一面是选民至少可以将在台上者选下去。使统治者至少在第一任期多少有些顾忌而已。

从以上种种看来,民主对统治者而言其实真是个好东西。民主制度的核心,它最根本的本质,其实就是选民普选制。“民主就是一个由民众在定期的、有程序和有规则的竞争性选举中选择国家执政者的政治体制。” 这个选民普选制最大最大的好处,就是使统治阶级的统治合法化。并在有规则的程序中,和平地实现这种权力的合法化的过程。当然,现代成熟的民主社会,还有其他许多正面的东西,比方说,平等、自由、法治、博爱、善治、自治、经济发展、和平、所有公民参与决策等等。但是所有这些正面的东西并不一定与这个核心有必然的联系。任何一个成熟的民主社会,除了这个选民普选制而外,还有许多辅助的,非民主的办法和程序,在社会运作中起重要作用。比方说,卡德维拉就非常推崇法国的考试制度。他说:

法国的制度更近于任人唯贤的制度(meritocracy:A system in which advancement is based on individual ability or achievement),在那里民选官员没有什么权力,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明确控制从婴儿如何抚养,到如何使用奶酪的每一个细节。通过严格考试的竞争,人们得以进入这个官僚体系并向上爬。好也罢坏也罢,至少它可以验证,法国的统治阶级都是一些聪明人。我们的不一样。进入法国统治阶级的入门学校,比如国家行政学院和巴黎高等理工学院这样的少数十余所法国名校要求在严格的覆名考试中胜过他人。从这些学校毕业,必须通过各种可能不及格的考试。而进入美国名校如哈佛,普林斯顿和斯坦福大学,与其说是通过考试,不如说是按日点卯,成绩说得过去,重要的是一个有吸引力的社会形象(social profile)。更无须提其他二流的学校了。70年代以来,从美国大学被淘汰几乎不可能。而且,一个公开的秘密是:“最好的”大学要求最少的努力并给予最高的平均成绩(GPA)。我们的统治阶级不是通过任人唯贤,而是通过吸收那些最能适应的人。最成功者既不用写作经得起批评的著作或论文,也无需透露他的学习成绩单。所以,通过负选择,这个统治阶级阻碍了自己的成长。然而他们越是这样自我作贱(dumb down:to make or become less intellectually demanding or sophisticated),却越是被认定为有智力的优势。

卡德维拉的有关看法是有点可笑了,其实法国也算是一个成熟的民主国家。它所实行的这种种考试制度,不过是在民主制度之外的非民主的补充成分。美国也存在着大量这样的民主之外的辅助性的制度。包括落基山人所说的那个中层,那些各种行会和社团的自我管理(self policing)机制。还有民选官员自己组阁时挑选的那些助手(retinues ),其中很多人都不是通过选举产生,他们或者是竞选中的大金主,或者立下过别的汗马功劳,或者是哈佛或耶鲁的同学哥们儿,或者是某律师事务所里的合伙人,公司管理团队的同事,或者是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兄弟。总之是他们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他们都是统治阶级的一员。

最近万维博主李多转贴了一篇赵鼎新著的《民主的生命力、局限与中国的出路》,对这个问题有很好的论述。可惜这篇文章没有多大的反响,也未上据说是很有水平的万维导读。迄今,到我行文至此为止,仅仅有75次点击。实在是很遗憾的事。我建议所有本文的读者,所有关心中国的民主改革的人都应该读一读赵鼎新的这篇文章。如果读者觉得该文太长,我可以在此略作介绍(大多采用作者的原话)。

首先,民主当然是个好东西。第一,民主最为有效地解决了现代国家的合法性问题。由于目前世界上大多数政府,特别是发达国家政府,均已是民选政府,民主从这个意义上还给一个国家增加了国际合法性。民主选举为国家提供了最为稳定的合法性基础。在具有竞争选举合法性的民主社会中,即使是执政者被赶下台也无关紧要。竞争选举合法性在很大程度上把政体和政府分开了。政府即使垮台也不会动摇民主政体的合法性。在具有竞争选举合法性的民主社会中,民众的不满在相当程度上可以通过选举或其他常规程序的政府更迭而得到缓解。由于体制本身能够包容不同的选择,所以民众很难联合起来推翻这个体制本身。这也给民主社会带来了稳定性。其次,由于各路政治精英在程序化的权力争夺下达成了权力制衡,从而限制了国家的权力。第三,竞争选举合法性给民众带来了言论和结社自由,但这种自由同时也约束了人民的行为,缓解了社会矛盾,从而构成了民主国家中一个很重要的稳定机制。而且它同时又可以促进认同感和利益的多元化。民主制度也会造成百姓对于政治的一种成熟的冷漠,进一步增强了民主制度的稳定性。所以民主制度表现出极强的生命力。

民主制度当然也有他的局限,虽然民主教的人们可能不同意。那就是选举的可操纵性和选举结果的非理性、民主对于原有社会结构的强化、民主社会的媚俗性、以及忠诚反对和稳定民主的困难性。有些术语比如忠诚反对,很难几句话说清楚。限于篇幅我不能在此展开。原文对此有精彩论述和具体事例,请参见原文。

现在,可以简短地谈一谈中国的民主改革。有人说,中国必须要先上好资本主义这一课,才能最终走上民主道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理。但是好也罢坏也罢,中国的资本主义改造,经历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实际上已经完成。如今的中国,虽然仍然号称是社会主义,在思想意识形态上还有很强的左倾传统,但在所有制上面,除了少量的国有资本,主要是所谓权贵资本和民间资本混合的资本主义。而共产党统治者,也在这个过程中,成功地变成了一个既有强大的资本,又有强大的政府的阶级。引用我在《美国的左派传统、全球化、和社会主义救美国》一文中的话来说,如果说美国左派对美国统治阶级的定义的关键词是金钱的话,那么右派对美国统治阶级定义的关键词就是政府。美国统治阶级的实质,其实就是由资本和金钱控制的政府。而今天的中国的统治阶级,在本质上与美国的统治阶级其实已经没有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引进民主制度,使自己的统治获得合法化。当然,这个统治阶级没有可能自动退出。象网上愤青们那样谩骂会无损于这个统治阶级的一根汗毛。煽动暴民造反,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如此,当您不能战胜一个强大的对手的时候,您怎么办呢?当然是加入他。所以如果真正是钟情于(sensitive to)中国的民主制度的话,还不如象拉帕姆的麦克和杰克一样去加入这个统治阶级。并努力促进它的民主改造。其实我以为中国的统治阶级的精英们并不会象网上愤青们想象的那样愚蠢。既然民主是这样一个好东西,它可以使统治阶级的统治合法化,又能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操作空间,中国的统治阶级的精英们为什么不利用呢?关键是他们是否有足够的政治胆略和气魄与政治智慧。也许在愤青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但我是比较乐观的人,至少我希望他们是有这样的足够的政治胆略、气魄、与智慧。在我看来,中国走上民主之路是可以期待的事情。而且这个进程会由他的统治阶级来主导。这种由统治阶级主导的民主改革,是一种最理想的途径。会较少付出社会动荡的代价。真正关心中国民主进程和人民福祉的社会精英,不是需要通过谩骂政府或者统治阶级,期待社会动荡,而是象《民主的生命力、局限与中国的出路》的作者那样,从理性的角度,提供一些可操作的改革思路,并从正面来推动它,更加具有建设性。当然,基于对民主以及统治阶级的本质的理解,对那种理想中的人民做主的梦想,也就不要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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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香椿树 留言时间:2010-10-26 03:47:17
能认识到美国的选举民主实际上就是权贵民主, 这一点相当了不起。 比那些贩卖权贵民主就是人民民主的人强多了。
但是,中国能不能实现权贵民主,我是持否定态度的。因为穷国没有对外掠夺能力,只好压迫自己的百姓导致阶级矛盾激化,社会动荡, 权与贵都会时刻准备跳船, 最终演变为买办民主。 这个规律至今看来还没有例外。
所加坡朝鲜台湾的所谓成功也是在充当美国走狗的前提下完成的。可以说没有中国苏联对美国的威胁,也就不会有他们的所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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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31 10:42:53
欢乐颂,您好。谢谢回访!

您那句话有几个版本。第一个当然就如您说的,是"If you're not a liberal when you're 25, you have no heart. If you're not a conservative by the time you're 35, you have no brain." 据说这是丘吉尔的名言。但是这是不对的。根据爱丁堡大学的保罗爱迪生的评论,丘吉尔25岁时是一个保守派,而35岁以后,一生都是自由党成员。又有人说自由派和保守派在英国根本就是一回事,而后来自由党被工党所取代。不知哪位熟悉英国政治的网友对此有何高见。

此话的另外两个版本,也是记在丘吉尔账上,是:

"Show me a young Conservative and I'll show you someone with no heart. Show me an old Liberal and I'll show you someone with no brains"*?

"If you are young, and not liberal, then you don't have a heart. If you are old, and not conservative, then you don't have a b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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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9 10:19:02
鲲鹏兄,謝謝來訪和評論!

從民主制度說到互聯網,快餐文化,到點擊率,聯想得好。說實在的,我是真正為赵鼎新先生的文章,還有上次您的那篇《袁腾飞在美国会如何?首席白宫记者给答案!-- 兼论言论自由》,為萬維的讀者可惜。這幾天又有人討論起萬維的導讀問題,觀點比較對立,各方都有一定道理。但是導讀導讀,就是一個引導方向的東西。說不定這就是萬維所要的。所以也就無話可說了。

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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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鲲鹏 留言时间:2010-08-28 20:32:36
“民主是一种为精英们作出的巧妙的制度安排。民主安排下的选举,实质上是一种使统治阶级精英执政合法化的程序。”-- 好见解,赞一个!互联网的兴起,使信息的量与传播速度起了根本性改变。也带来副作用,比如快餐文化,一些深沉冷静有思想的好文章很快沉底,被浮夸煽情的文字淹没。这方面似乎与民主选举的利与弊有异曲同工之处,如赵鼎新在他的文章中指出:电视辩论的出现使得电视上的形象比一个可行的施政纲领来得更为重要,以至于越来越多的电影和体育明星成了美国的政治明星。
民主制度至今还是没有更好的替代物。民主选举可以把执政合法性的争论“合法地”玩没了,非常实用,但未必一定能减少社会剧烈折腾的风险,希特勒就是选举上台的。对民主制度可能产生的弊端在中国政治体制转型前说深说透确属必要,集思广益,也许可以在转型设计时同步制定出一些制约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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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欢乐颂 留言时间:2010-08-28 18:25:23
多谢白兄详细的答复。不好意思,原文看得不细,把书的link漏掉了。

应该调整一下吧,一边倒总是不太好。不过在大学中也许还是左倾一点儿好,将来生活中再调整。忘了英文原话是怎么说的了:二十岁前不左就是heart有问题,如果四十岁还左就是brain有问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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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7 17:06:17
欢乐颂周末好!

您问了个好问题。为什么左派会长期把持大学和主流媒体?

我猜首先大学本身毕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想一想,每年在美国大学注册的莘莘学子,有高达一千七百万以上呢。所谓自产自销嘛。更何况大学本身就是为思想下定义的地方。所以大学也好,媒体也好,都有一种自我强化的效果。

美国的大学并不从一开始就是左派的地盘。早期的美国大学与宗教有紧密的联系,所以保守派在其中占统治地位。现代意义上的大学是在19世纪末才开始出现。随之而出现了专门的知识分子,这个第一次的革命性变化是创造了宽松的大学,同时也伴随着西方思想启蒙的进程而发展演变,其中进步主义是一个重要的潮流。但是美国大学的急剧左转,发生在1965年代。主要由于民权运动和反越战的思潮以及人口爆炸,导致了高等教育的第二次革命。形成了更平等,更加意识形态化,更加政治化的大学。

如果您看过大嘴Juliet Roberts主演的《蒙娜麗莎的微笑》,您可能就知道直到1950年代,当时时的波士顿著名的威斯利学院(Wellesley College)还是保守派的天堂。那里出来过许多名人,如宋庆龄,冰心,希拉里·克林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而当时来自加州的Katherine Watson,则是新思想的代表人物。

根据詹姆斯皮尔森的观点,左派势力的强势是由于美国大学自上世纪60至80年代以来以来所奉行的所谓多元化(so-called "diversity" ideology)政策。这种所谓的表面多样性(cosmetic diversity )促成了美国大学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向左转。政府要求大学雇佣妇女,少数民族以及不同背景和思想的教师,他们又要求思想的多元化。在当时激进的反传统的潮流下,这种左倾的东西并在后来被制度化下来。

皮尔森还相信,有迹象表明这种左倾大学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具体的观点,请参见皮尔森《the Left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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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欢乐颂 留言时间:2010-08-27 15:13:44
顶白兄大作。

有个问题:为什么左派会长期把持大学和主流媒体?有什么道理,难道学者不也要更替吗?为什么不象政府一样,驴象轮流作桩。另外民众好象也不买主流媒体的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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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7 11:42:26
寄美兄,谢谢回来!谢谢评论!

很高兴您喜欢我的风格。也想写一点轻松的东西。但是可能是灵气不够吧,所以至今还没有下笔。也许以后会试一试。写这一类的东西其实不是我开博的初衷。也都是最近被万维上的潮流给闹的。一些人信口开河太多了,所以我才试着serious一下。

您说得没错,“民主对统治者而言其实真是个好东西,对被统治者而言其实也是个好东西。被统治者一个个觉得自己是能做主的,社会才有了凝聚力;民主赋予了普通人一些人权象集会游行言论自由什么的,让老百姓的怨气有处发泄,能有效地解决社会矛盾;。。。民主社会给普通人提供了晋身的机会,让人看到了希望 ...”。谢谢您把这一点明确地揭示出来,因为那也完全是我的题中之意。虽然我没有强调这一点。我那个标题,有点是向中国的统治阶级说话的意思,也有点向网上愤青们说话的意思。

美国选民确实很把自己当根葱。那就是民主制度要达到的效果。但是精英们不会那么看,也不应该那么看。不是吗?

所谓穷的永远穷,富的永远富的问题,我曾经与欧阳峰讨论过。请参见本文第二部分的讨论部分。我在上面与令狐的讨论中也有涉及。我觉得,美国的社会还是很有活力的,平民得以成功,晋升到“统治阶级”的美国梦,也不鲜见。统治阶级在经过社会各种力量的博弈之后,对下层穷人也给与适当的福利照顾。所以它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在美国社会,只要肯努力,没有人会饿死。社会给人的机会是很多的。相反,我看到的享受美国福利制度下的下层的许多人,过着象pig一样的生活,对他们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本人倾向于一种moderate conservative的观点。同时,在民主政治的架构下,我喜欢一个小一点的政府。至于逃离现代,恐怕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试想一天不上万维,日子恐怕就不大舒服。好在美国这样的民主社会,已经是当今世界的好去处了。只要自己遵纪守法,按章缴税,能够忍受政府的控制,也可以不过问政治。假装是“不知汉唐,更无论魏晋”了。

也祝您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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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7 10:50:22
欢迎“涂仙”来访和评论!

您的名字很谦虚。其实您的博文也好,评论也很,价值都很高的。我知道您是万维著名的英语语言大师。读您的文章,受益不少。而我对自己的英语不大自信,所以就只好藏拙了。还是用中文回复您吧。好在我知道您的中文底子也很好。

可能您已经感受到了,我不是很喜欢天马行空的文章,有时候显得有点too serious。但是考虑到这毕竟是写博而已,还是尽量不要显得太严肃,所以我没有对“左倾”、“右倾”作出严格的定义。但是这又容易显得不够严谨。看来把握一个度也是很难的事情。在另一篇文章下我给信济的回应中我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把它贴在下面:

“我不习惯于繁琐的派别区分。什么右派左翼和右派右翼的,感到很绕。其实简简单单的自由派(liberalism)或左派,和保守派(conservative)或右派就好。也许再加上中间派或独立派就足够了。至于学理上的具体细致区分,虽然很重要,但是在一般情况下,并没有必要。”

我是在一般的意义上使用关于左右的概念。就是说一般美国学人提到左右派时常常想起的那些概念就与我要说的意思差别不会太远了。

不能否认,共和党更加为富人说话,而民主党较多为穷人说话。但是我以为虽然这也是出于政治理念,但党派政治的需要更扮演了重要角色。而基于对统治阶级的基本认识,两党政客在本质上区别不大。想一想自诩一身为小人物(little guys)奋斗的Clinton夫妇,可以为女儿的婚礼豪掷$7,000,000,是任何真正的小人物所可以梦见的吗?

所以我这篇文章的根本目的,不在于区别两翼的分野,而在于说明他们的共同点。以及统治阶级与人民的基本关系。并归结到如果这种制度移植到中国去,也不要指望“人民从此站起来”。人们还是人民,统治阶级还是统治阶级。而美国的左倾趋向,历史地看,与中国官方的意识形态其实有亲缘关系。当然,民主制度还是一种较好的制度,也应当是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这是毫无疑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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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自美国 留言时间:2010-08-27 07:13:25
顶白凡兄大作,说心里话,很佩服你这种严谨的作风。很同意你关于民主要根据各国国情去定身量作的观点。我没有什么研究,说点零碎的想法,谁让咱闲着也是闲着呢。

民主对统治者而言其实真是个好东西,对被统治者而言其实也是个好东西。被统治者一个个觉得自己是能做主的,社会才有了凝聚力;民主赋予了普通人一些人权象集会游行言论自由什么的,让老百姓的怨气有处发泄,能有效地解决社会矛盾;不知是您还是哪位说过,民主社会给普通人提供了晋身的机会,让人看到了希望 ...

有事没事总喜欢到一些大网站,去看普通美国人对一些热点问题的看法。美国选民确实很把自己当根葱。不少人爱说“如果你不怎么样,I'll vote you out!”好象自己就能说了算似的。上班路上看见一辆车的牌照号是“REIDMUSTGO”,不用说是反对现任参议院多数党领袖Harry Reid的。可Reid是Nevada州选出来的,离俺这边隔着几千英里呢。

美国社会的贫富分化和教育等至关重要的资源的价格急剧上涨,普通人要往上层挤是越来越难了。而随着税法的改变,美国人富不过三代的传统也在改变。所谓穷的永远穷,福的永远富。美国似乎在往这条路上走。这跟我对于文明社会的期望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历史没有骗人,原始社会的小部落,才是享受到了真正的民主而不是“选主”的一群幸运者。现在,不仅人口急剧膨胀,社会的结构,人的分工,生活和生产方式,都变得太复杂细密了。别说一个国家,一个几千人的小镇,都只能通过选举来治理。“选主”也许是现在的人类社会所能拥有的最不坏的选择了。

美国左翼右翼的“大政府”“小政府”之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宗教跟政府的斗争。你要说右派不关心下层人民的死活,他十有八九会告诉你,我们不是不主张帮助弱小者,只是我们觉得不应该由政府去帮,而应该由慈善机构,由教会去做。在他们眼里,政府是靠不住的。在我看来,哪个机构都不太靠谱。而民选的政府至少还接受点群众的监督。

祝白凡兄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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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cents 留言时间:2010-08-27 02:48:55
I like your article, and it is an excellent article, but I think perhaps a definition of “左倾”and“右倾” would have been helpful. You assume that everyone knows and agrees on the definition, but it is not true. Definition is important because in your article you state that “万维的读者大多有美国大学的经历,有些现在就在这些大学担任教职,相信会认同这个观点。而美国的统治精英就是从这样的大学里培养出来。细心的读者如果观看了拉帕姆的《美国统治阶级》的电影,可能注意到几乎每一个拉帕姆和麦克访问的统治精英,都是毕业于象耶鲁,斯坦福,哈佛等等名校。所以,美国统治阶级的左倾倾向是不言而喻的。。。”

Also in terms of self-serving interests and their effects, there is (an important) difference between “共和党”and “自由党”in America, “共和党’s”actions (e.g. tax measures) have in the past aimed at benefiting (lining) the wallets of the wealthy. During the Republican years the rich tend to do better. They have never pretended to speak for the less fortunate in American society, whereas there are many in the Democratic Party who truly do represent the p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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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0-08-26 16:00:08
嘿嘿,自从见到百凡跟俺的第一次交流,俺就感觉到,你跟俺的共识远远大于分歧,果然如此。

其实,即使无法苟同福山早在苏联倒台之前的1987年提出的关于“历史的终结”的观点,在苏东波之后,对于民主自由以及资本主义仍然可以有无穷的探讨与争论,但是对于共产党专政以及共产主义的理论与实践仍然抱有迷思幻想,甚至仍然去歪曲捏造历史,讴歌那些体制创造的人间奇迹的人们,就跟在慈禧太后时代甚至之后坚称洋兵舰是妖术,颐和园石坊是镇国瑰宝一样荒谬可笑。

当然,民主的内涵外延,以及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尼日利亚巴勒斯坦阿富汗伊拉克的“民主”到底是什么鬼花样,都应该研究解剖。但是,把这些糟糕的民主去同哪怕最成功的共产专制去对比,要这些国家由共产党来领导民族解放国家复兴,就跟把漏水沉没的铁甲船跟永远不沉的石坊比较,证明后者的先进优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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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6 13:59:31
同意。其实就是台湾韩国那种拍桌子、摔椅子、砸鸡蛋、扭脖子等等,虽然太小儿科,那些都是枝节。无关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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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0-08-26 13:34:43
谢谢白凡的回复。

我们的分歧确实小于共识。我想,如果这样再进一步看待民主,我们或许可以更加缩小分歧:

民主的制度,至少是在统治阶级内部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暴力血腥互相残杀的绞肉机式的政治,从而体现一种推己及人的共同人性人道,对文明的尊崇与对野蛮的不齿。这个制度和原则,一经扩展到全体国民和各社会阶层,“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可以拍桌子摔椅子甚至怒目而视,但不搞刀箭之仇不共戴天食肉寝皮。统治者的军队不是主要甚至专门用来对付被统治的刁民,对刁民的监视管制情报机器不要远远大于针对外国的情报间谍机器,如果这还不叫文明进步,如果还要为食肉寝皮可以改造山河而讴歌,那只能叫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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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6 13:00:06
谢谢令狐兄来访和评论。说实在的,好久不见,还挺想念。您的博客在我的友好连接上,照例经常要点进去看看您有没有新作。如果有了,必然是要大快朵颐一下。如果没有,又会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最近您那篇《第三只眼睛看张学良》很好。

关于下层人士的进身之阶的问题,上次与欢乐颂有过涉及。我进一步觉得,中国自来的人才选拔制度,总是和官本位联系在一起。而与财富的联系,被有意无意地区隔开来。所以科举也好,后来的高考也好,最终都以当官是正途,而一旦当官后,就容易贪腐。而且这个制度化了的选拔方式,搞久了之后,就会有人去研究它,钻它的空子,形成新的腐败。美国的这种制度,它是与财富相联系的。虽然也有人从精英教育中一路走来,就进入政府,象本文第二部分提到的财政部长盖特纳的例子,但大多数人是从体制内的其他方面先获得成功,首先在财富上加入了那个俱乐部,然后更上层楼,或者获取更大的利益,或者成就一番造福社会的理想。这样的人,贪腐的可能性,相对地讲来,要小一些。所以这个社会比较有活力,给人多样的成功途径,并加入统治阶级。是它的不同的地方。

我也觉得,一党统治不是问题。在现今的历史条件下,就算统治阶级立即就着手民主改革,从自己内部开始搞起来。虽然一些人得下去,新人得上来,必将还是在这个统治阶级中分配。在这个条件下,甚至三权分立也没有什么。当然,一旦民主化走上不归路,什么派别呀,第二第三党呀,自然就会产生。我比较关注的,是怎样尽量减少社会震荡。而由统治阶级自己主导,是比较可行的办法。其实统治阶级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不见温总理已经公开说过多少次了吗。他们很明白,自己不改,就会有别人来改。那样的话,社会震荡就会难以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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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凡 留言时间:2010-08-26 12:18:17
阿妞您好!谢谢您的来访和评论!

下面是我对您的两点回应,看看是不是能说到点子上。

首先。我觉得您对金钱资本和统治阶级对民主的影响操纵多停留在太表面的东西上。像罗斯佩罗那样亿万富豪亲自上到前台来竞选总统,美国历史上也是少见的吧?尽管如此,他的表现还真不俗。自掏腰包花了数千万刀,当时也曾获得百分之三十九的美国人的支持,而百分之三十一的人支持老布什,克林顿仅得百分之二十五。就可以看出金钱的威力。当然这个支持率并非用金钱直接买得,但别人能有那样的豪气吗。说到克林顿,他还是在不能说是个穷小子。克林顿在左右两派的定义中,都能很好地适当安放进统治阶级的范畴里去。富豪们都那样跳出来,他们也太蠢了。资本这样操弄政治,那也太小儿科了。在美国这样的成熟的民主制度下,游戏不会是那样的玩法。至于说到佩罗的败选,当然另有原因。除了共和党人玩dirty politics,和佩罗的策略失当外,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我提到过的党派政治。佩罗凭着自己的几个臭钱,就可以不投靠一个党派,搞什么第三党,能有多大的胜算了?尽管如此,他的不俗表现,也从一个侧面表明统治阶级可以干得多么不得人心。这一点,在卡德维拉的文章中也有提及。您可以参阅<a href="http://jimyoung.homelinux.com/?p=879">原文或我的译文</a>。而克林顿的胜选,实在是与共和党已经干了连续十二年有关,功名也成就了,错误也犯下了。轮也轮到民主党做庄了。

其次,关于独裁者的理解。独裁者并不是一个人。背后也代表一定的统治阶级的利益。独裁者得以成为独裁者,总是有它背后的深刻原因。有其文化和社会的土壤。希特勒成为独裁者,德意志民族也难辞其咎。毛成为独裁者,刘周朱邓们也有责任。而在今天的历史条件下,中国越来越不可能产生独裁者了。所以我说虽然道路是曲折的,前途还是光明的。

我觉得我们的不同,在于您比较悲观,所以容易愤激,也就喜欢骂娘。而我比较乐观,既然认识了本质,就容易看得开。事情自会按它的道路发展,所以任他云卷云舒。当然,对那些忘宗背祖的东西,我还是不能假以辞色。这也是性格决定了的。

其他方面,我们没有大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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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令狐冲 留言时间:2010-08-26 07:40:31
顶白凡兄的好文!读了你三篇大作,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话题。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尤其是本篇最后一段。

其实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精英治国,有一个“士”的阶层,而且还是“open”的,通过读书和科举就可以加入。比起民主,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中国统治阶层的固定化,寒门精英没有渠道加入就会成为黄巢洪秀全和毛泽东。对统治者而言,只是工人下岗还不可怕,要是大学生没有出路,跟下岗工人结合起来就麻烦了。

我觉得,一党统治不是问题。如果党内能有明显的派系,按一定的游戏规则玩,有可预性,如日本自民党那样,民主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对总统直选三权分立的美式民主,我认为是民主制度中最不好的一种,凡是学美式民主的后进国家都失败了。最典型的就是菲律宾。不过,美国最好的地方就是统治阶层相对而言是”open“的,寒门精英可以凭借自身努力进入。甚至第一代的外国人都可以。

另外,我很喜欢你的"左右互搏"的题目,我曾想写一篇”左右互搏看毛泽东“,想到可能里外不是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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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0-08-25 20:58:02
把在赵文那里的跟贴转来:

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0-08-26 12:53:53
赵教授此文虽然有很强的学术性,但是仍然简练明了,理性公允持平。强烈建议万维放置导读,让广大万维读者分享。

作者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对共产党先大力开放思想表达专家学术自由,科学理性决策,甚至利益集团公开化合法化,以及党内民主等实际行动的建议,是呼之欲出的。这是一种理性良知的呼唤。

另外,指出西方,尤其是美国,保守进步主义思想与价值观是社会的主流与主导思想,而中国恰恰缺乏这样的思想,非常到位。俺觉得,中国占突出地位的,仍然是 “共产主义”和“民主教”两种空虚的乌托邦以及彼此的非黑即白对立思维,以及由此产生的你死我活零和争斗。当然,占统治地位的仍然是千疮百孔无法自圆其说的“共产乌托邦”以及实际上的顽固既得利益。

但愿赵教授在国内获邀演讲,能够启动一些“领导者”的思考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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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0-08-25 17:27:34
白凡又一力作。赵鼎新的《民主的生命力、局限与中国的出路》也是一篇很好的文章。

虽然赵的文章更加学术化系统化,但是我觉得你的文章有更突出的亮点:就是这个醒目的标题:“民主对统治者而言其实真是个好东西”。

本来,民主作为一个政治理念与实践,就是为了社会管理的相对稳定有效甚至方便,以及可以接受的最大或者理想的最低代价。既然是面对这样一个社会的大视野,当然主要是从管理或者“统治”以及“统治者”角度出发的。那些古代哲人与现代智者,在发明和运用甚至分析民主的时候,当然都是从掌控或者统治社会出发的。这里的奥妙,就是“统治者”不是一个独裁者,至少是一个阶级,而这个阶级不但不能容许一个独裁者喜怒无常地对他们发号施令,也不会让他代表本阶级对社会其他阶级与成员肆意蹂躏宰割,因为这个统治阶级明智地了解到,那实际上是他们的集体自杀。而且,这只是按照近似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的推论。而阶级分析论是否能够真正分析解释社会,连锦涛同志现在也怀疑。

根本的问题,是为什么麻烦糟糕的吵吵嚷嚷的民主,居然是“统治者”的好东西,居然方便有效甚至可以达到长治久安。而为什么专制统治者,从古代帝王到过去的法西斯共产党到如今带领人民跑步进入“原始发达”资本主义的中国和越南“共产”党,都觉得“民主”即使不那么反动万恶,也是不可思议的麻烦低效混乱不可掌控?而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那些国家的“统治阶级”,为什么不羡慕和仿效中国朝鲜式的高效“人民民主专政”,而悠然自得地享受他们真正乱糟糟的民主?

另外,俺觉得此文中还有两个要点必须仔细推敲。一个是“金钱”的统治与对民主的操弄。这个事实应该是,金钱在民主运作以及权利转换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金钱不是万能的。当年克林顿布什佩罗竞选,就是穷小子对百万富翁对亿万富翁,结果是财势最弱也绝非名门望族的克林顿胜出。奥巴马的身世与发达之路,大家就更清楚了。不错,奥巴马获得了象温富莱那样的亿万富婆的鼎力支持。但是,一来温富莱跟奥巴马一样出身底层的黑人,怎样进入美国“统治阶层”的,二来她怎样用“金钱”把奥巴马堆成一个雪人的,三是林播们巴非特们比尔盖茨们为什么没有用金子铸造出一个金发玉女?
或许整个的美国“资产阶级”在什么秘密地方召开了“统治局扩大会议”,用金子银子比赛叫劲,林播们有钱舍不得拿出来比武,这一次就因为奥巴马靓丽的肤色与洁白的牙齿,决定他成为他们的这一届代理人的?

另外一个要点是“忠诚反对派”,你省略了笔墨。而我恰好在你上篇博文对你给我的回复做了一个回复,现抄到这里:

大家都知道,民主国家的制度中有一个“忠诚反对派”。这个所谓的忠诚反对派,忠诚的不是国王或者哪一个独裁者,反对的不是自己的民族与国家。而且,有一套机制,不但会尽力阻止从根本上损害自己国家与民族利益的个人或集团得逞(尤其是出现希特勒的教训之后),还让公民与团体在同自己的政治对手交锋时,对他们有基本的理解与尊重,不在第一时间假定人家是“卖国贼”和“人民公敌”“衣冠禽兽”,而仅仅是利益要求与见解不同相左而已。而究竟谁是谁非,要通过激烈但是文明的交锋,最终看谁获得多数人或者多数有权威与势力的人赞成,而成为某一时段的“正统”,来有幸面临在野者的更加激烈的挑战。

假如中国是个民主国家,不难想见,俺同白凡信济等网友,就可以组成这样的“忠诚反对派”。但是如果根据屁屁或皮皮同志的制度,不但本妞要被派去做刘晓波的室友,连白凡信济也可能今天被“政协”明天被镇邪,最后他自己也被莫名其妙地开除党籍就地正法,连混到国家主席的位置也保不住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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