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義氣的湖南人(2)同學老四及他的鐵哥們
要說起講義氣的父老鄉親,同學老四和和他那些鐵哥們的故事不能不提。
老四是山哥大學同學,長沙工人(市民)家庭長大,據說從小就是一打架好手,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印便是他的光榮印記。老四個子不算高大,且略顯胖,同住一寢室熟悉後也了解到他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武術功底(山哥直系親屬中會武功者不少,故對此略知一二),打架全憑勇敢,不怕死。
大概是大學二年級時一個普通的周日夜晚十點多熄燈剛就寢後,忽然走廊上發生爭吵聲。聲音越來越近,最後我們寢室的門開了。只見我們寢室最老實的書生老王正壓低嗓門,連連道歉:“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清楚。。。”,而另一方是一個大高個,走廊一端數學系那個長沙的傢伙。他氣勢洶洶地叫道:“對不起?對不起頂個屁用?我這是新皮鞋,你給老子原價賠上!”我們寢室7位男生都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了解原委。原來是老王剛從教室複習回來,臨睡前到宿舍中間的水房倒洗腳水,不小心倒到大高個的鞋上了。
老王一下愣住了。忙拿出一條新毛巾,一邊接着道歉,一邊要蹲下來為大高個檫鞋。可是大高個一點也不領情,一手推開老王,惡狠狠地吼道:“你耳朵聾了嗎?老子這是剛買的新三接頭,你賠我25塊錢!”
空氣一下凝固了。二十五塊錢在三十年前是我們一個月高標準的伙食費!
忽然老四敏捷地跳下床來,手持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頂住大個子腹部,聲音不大但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今天是要錢還是要命?隨你了!”門外走廊上的燈斜照過來,只見比大高個矮了一頭的老四歪着頭瞪着他,臉上的刀疤印顯得格外猙獰!大高個一下被鎮住了,口中喃喃地說:“別動刀子,哥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老四盯着大高個,罵道:“你他媽的還口口聲聲‘老子,老子’, 我老四今天非扎穿你這個皮蛋簍子(老子)不可!”
大個子軟了下來,忙說“別,別,別。。。”
我們寢室的其他幾位也圍過來,對高大個喊道:“本來大家都是同學,老王道歉了,又要賠上你那條兩塊多的新毛巾,你也是太過份了!”
大高個徹底軟了,低下頭,口氣和緩地說:“算了,我不要賠錢了,算我倒霉。。。”大高個眼裡盯着老四手中的水果刀,慢慢倒退着退到了走廊。
老四見大高個徹底服軟了,便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嘿,哥們,這條新毛巾你還是拿着。”
他接着誠懇地說道:“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下次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老四雖然本事不大,但我的那些哥們都不會推辭!”
大高個拿着老四遞過來的新毛巾,忙道:“是,是,是。。。我們這事就算了結了。。。算我倒霉。。。”
老四一聽,有些不樂意了:“看來我們還是欠你一雙新皮鞋啊。老王一個人是賠不起你的,我們全寢室湊錢賠你如何?”
大高個忙苦笑着說:“哪能叫你們大家賠?我說算了就算了!”。。。
老四便微笑道:“那就真的算了。今天也不早了。改日再請你來我們寢室嗑瓜子,玩撲克升級如何?”。。。
大高個一邊說好,一邊告辭走了。他也的確沒有再找老王,老四和我們大夥的麻煩。
從那晚起,那個平時不講衛生,不拘小節的老四,一下成了我們大家心中的俠義好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