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主義是與民主政體相對立的概念,指一個人或少數幾個人獨裁的政權組織形式,體現在帝位終身制和皇位世襲制上,其主要特徵是皇帝個人的專斷獨裁,集國家最高權力於一身,從決策到行使軍政財政大權都具有獨斷性和隨意性。
回首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建立亞洲第一個共和國迄今已近一個世紀;力圖剷除專制主義文化的五四新文化運動也整整過去了90周年。可是中國的專制主義在20世紀60-70年代的文革中登峰造極,全中國都拜倒在毛澤東一人腳下山呼萬歲,毛成了中國歷史上超越秦皇漢武的“一代天嬌”,不但擁有至高無上的軍政大權,而且成為全國人民頂禮膜拜的精神領袖。
20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世界民主化浪潮洶湧,成為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中國在鄧小平時代也在大力經濟自由化的同時,進行了包括廢除國家領導人職務終身制等有限的政治改革。
毛去世已經33年多了。國內外中國人中的“崇毛熱”有日漸發酵的趨勢。君不見毛的家鄉湖南韶山一直香火旺盛;北京毛主席紀念堂也拜謁者絡繹不絕。海外華人中的鐵杆崇毛派已經等同文革極左派,他們甚至大肆吹捧江青和四人幫,鼓吹中國回到文革體制,利用目前中國社會的種種缺陷,企圖全面否定中國的改革開放。
與西方的左派崇尚民主人權完全不同,中國的所謂左派雖然也打着代表底層人民利益的旗號,其實他們真正熱心的是恢復文革時代的高度專制的極左制度,完全剝奪人民擁有私人財產和個人自由的權力。
為什麼中國的專制主義陰魂不散?
首先是因為中國的專制主義歷史悠久,“兩千年皆秦制”。專制文化已經滲透到社會的方方面面。中國的傳統主流文化儒佛道對專制政權起不了任何監督抑製作用,反而日益成為專制統治者的奴僕和幫凶。與歐洲國家歷史完全不同,中國沒有一個高於政權的神權。皇帝即人間上帝,官老爺乃百姓父母。如此長期的專制文化浸淫,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奴才文化。到了清朝,這種專制文化達到頂峰,大臣們都成了皇上不折不扣的奴才。獨立的人格和思想完全被扼殺。
其次大一統的專制主義客觀上有利於維護世界上最光輝燦爛的農業文明的延續。從抵抗游牧民族的侵襲到修建大型水利工程,都離不開強有力的專制皇權。這就讓中國令人驕傲的長城與大運河,分別與歷史上兩個最臭名昭著的專制皇帝秦始皇和隋煬帝相聯繫。毛澤東強烈的反帝反蘇立場以及毛時代大修水利工程的舉動,都與這些專制帝王的業績雷同。
最近三十年來,中國成就了人類歷史上最快速的工業化和城市化。中國人的生活方式正在發生3000年未有的大變局。但是,在政治體制改革已經落後的情況下,文化的變革更加滯後。儘管越來越多的西方後現代快餐文化進入了中國的商業社會,但拜人不拜神的傳統沒有太大變化。
更何況,中國與西方在國家統一及其他根本民族利益的問題上分歧很大。在很多中國人心中,中國依然受制於西方,甚至不如毛時代揚眉吐氣。
山哥相信只有當中國人擁有超越個人崇拜的宗教信仰,並且完全消除受壓迫民族的弱者心態後,中國才有希望徹底告別專制主義。
劉曉波等人的右翼民主運動,既缺乏信仰基礎,又沒有民族主義後盾,根本無力實現他們心中的烏托邦憲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