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的博物館是免費的，動物園也是免費的，一切宣傳資料，包括動物園的地圖也都是免費的。大約五年前，我注意到動物園的地圖開始收費一美元。又過了一段時間，開始收二美元，直至現在。不是說免費時人們就故意浪費，但廁所里椅子上難免會見到一些遺留的地圖，自從收費以後，幾乎就100%絕跡了。博物館的資料繼續免費，規模不算太大的浪費還是時有所見。

            這點小錢，給動物園帶來的收入應該相當有限，但減少的浪費應該是顯而易見的，紙張（或樹木），印刷，清潔工人的打掃。這使我想到許多類似的情況。美國的地鐵，除了NYC在朱利安尼領導下轉虧為盈，其餘都是虧本的，差別只是虧多虧少。然而所有的地鐵系統，包括（NYC），地圖都是免費的。比較自律，全家一份的自然也有，但人手一份的也不在少數。今天不小心丟了，明天再拿一份就是了。如果每份收個兩毛五或五毛，我敢斷定浪費就會絕跡。

            我95年加入美國汽車協會（AAA）時，年費是$35，到2005年退出時，年費已經漲到$63。有些東西漲價，比如汽油、保險費、食品等，你基本上毫無辦法。這旅遊相關服務，你卻是有法可想的。隨着網絡的普及，幾乎什麼地圖網上都可找到。這大概是惡性循環，人數減少，他們就漲價。他們漲價，人們就更不願意加入。 “開源”節流，開源似乎要省力的多。我唯一知道的節流，就是現在不能單憑成員卡去取資料，而要看駕照，驗明正身。

            其實AAA的有些服務還是網上地圖無法替代的，它的地圖比較容易收藏，有些功能是網上地圖所沒有的，但是越來越少的人願意為了這些並不很大的差別去每年付$63。我們當初退出就是有了女兒之後，知道短時期內不可能常去旅行，沒有這$63帶來的服務，還不照樣旅行，最多也就偶爾稍有不便。以後習慣了這“稍有不便”，就不想再去加入了。根據前面同樣的思路，所有的服務都酌情收費，比如地圖收$1，旅行手冊（Tour Book）收$2，與此同時，將年費調低，比如一年35-40。估計這比高年費但資料免費的制度會更吸引人。對常年旅行的人，開銷也不會比原來多多少，由於種種原因，今年沒出去或只旅遊一次的人，就可省二十多。甚至再地道點，可辦兩種不同的會員證，各取所需。不管哪一種，都能達到開源的目的。目前的制度，要麼不加入，一旦加入就是不拿白不拿。事實上，AAA 工作人員還經常自己助長這種風氣。有好幾次，我問個簡單問題，他們就把厚厚一本書扔給你。當然態度很客氣，不會真的扔。

            其實這個道理在各個行業幾乎都是適用的，保險的Copay 和Deductable，就是為人類的這一弱點設計的。文革後期，上海興起一股“喝”糖漿的歪風。不知是怎麼開始的，人們用盛糖漿的瓶子當茶杯，或保暖杯。開始的糖漿或許真能治病，那容器作為茶杯也顯得太粗糙。後來就倒過來了，“糖漿”已經不能治病，但這容器卻是一個很精緻的茶杯或保暖杯了。現在上海的醫保也有和美國類似的三層結構，即大病不會傾家蕩產，小病基本免費，你就不可能見到這種“糖漿”了。即使自己只付20%-30%，還是比一個真正的保暖杯要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