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朋友是复旦毕业的,对苏步青校长有点不以为然,还拿出他的一首诗取笑。诗我无法置评,但人家至少没有像李大牙那样,口口声声诗人外交官。
我就告诉他一件事,该朋友顿时哑口无言,上海人叫“吃瘪”。我早就知道苏校长出过一本《微分几何五讲》,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该书的英文版,是新加坡出版的。我忘了是谁,为书写了序。第一句原文如下“The
author is the author of more than 150 paper in this area.”该朋友发表第一篇论文时,极为兴奋,还打电话告诉我。自我告诉他此事后,他再未发表过类似评论。
我对微分几何一窍不通,那150篇论文,我一篇都没读过。但从另一件事,我看到了大师水平的冰山一角。苏校长在文革期间,被下放的造船厂劳动“改造”,每多久他就发现工艺中的船体放样一项,极为落后。他利用这世界一流的微分几何知识,将其加以改造,生产效率提高了多少多少倍,细节我已记不清了。
这就是大师和厂里那些工程师的区别,只有对微分几何的理解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才有可能作出这种改进。
我的博士后导师Percus是个公认的大师,曾得出世界上第一个非理想气体状态方程的微观严格解。有一次,我们在顶楼咖啡厅吃饭,他问边上一位物理系教授最近在干什么。教授说在计算氦原子中两电子距离的上限。他的博士后用计算机模拟做了个上限,但显然太大。我们几个博士后和博士生,听后都想找桃子。做了几天没结果,就去干本职工作了。
当时Perucs 在陪审团当差。有一天一点左右,我接到电话,问中饭吃了没有,我说吃了,他说吃了也上来。他说他做出来了。我问是不是听案情介绍时不专心,他说是休息时做出来的。
这和苏校长的例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随便玩玩就做出来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立项,申请基金,带着研究生做了N年做出来,也很了不起,但就不是大师了。顺便说一下,物理或数学专业的读者不妨猜一下,他是怎么做出来的。大家一定会说是变分法。我们几个低手,确实也在用变分法试探。他用的是。。。测不准原理。我不知道他后来是否发表,反正我走的时候还没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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