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桥牌协会(ACBL)每年有两场特殊的全国比赛,全国队式赛(Grand National Team)和全国对式赛(Grand National Pair)。两者均分ABC三级,类似于拳击和摔跤中的重量级,轻量级等等。ACBL 有26个区,队式赛每区产生一队,对式赛则每区产生两对。先是区内选拔,决赛,然后在夏季的全国比赛中同时举行这两种比赛的全国决赛。 我在1994年还是C级,应朋友之邀,参加纽约区的B级队式赛,取得了第二名,无缘全国决赛,但这点大师分已足够使我成为终身大师,拿到金卡。拿到金卡后,我很少参加比赛。尤其是来到马里兰后整整有15年没参加任何比赛,连会费都不交了。就像辛辛那提大学物理系一个华裔教授,拿到终身教职后,一篇论文都没发表。退休以后,我重新加入,天天在网上打,赚点大师分。但领救济金的不可能成为百万富翁,我到现在还未过1000分,总算是B级低端了。有点像38式老干部,到文革才混了个处长。 今年应A级朋友之邀,参加全国队式赛的A级选拔赛,一方面是与有荣焉,另一方面则是“亚历山大”。比赛地点正好是在弗吉尼亚州的亚历山大市,压力就更大了。还好,我们赢了,还是小组第一。其中有两副牌似乎值得一提。 第一副,我持 S AQxxx H Kx D KQxxx C x,很好的14点。同伴持S Kxx H Axx D Axx C Jxxx,不错的12点(低限)。同伴开叫1C,我1S,他1NT。我2D,这是一个约定叫,询问是否有3张S或4张H。同伴实话实说,2S。尽管我只有14点,但我看到了满贯的可能性,跳叫4C,告诉同伴C单张小牌。同伴尽管只有12点限,现在知道除了CJ浪费,其余11点都是有用的,就扣叫4D表示DA。这4D对我的KQxxx来说犹如天籁之音,我4NT问关键张,5D(表示3张),没有任何悬念的叫到6S。将牌必须2-3分配(65%),D最好也是2-3。但D如1-4,还有一个额外的机会,就是4D的人同时持有3张将牌。所以我就先打两张将牌,看到双方跟牌。然后两张方块,希望D 1-4并有那个额外机会,这样肯定敌我双方都会喝彩。D也是2-3,我就摊牌了,打了个26分的小满贯。敌人停在4S,我们赢了11 IMP(无局)。 另一副牌则较有戏剧性。我持 S void H xxxx D QJT9xxx C KT T = 10。同伴持S Axxx H Kx D AK C QJxxx。双方有局。同伴开叫1NT,我2S。按照约定,他必须叫3C,我可以Pass,或改到3D,他必须Pass。2S以后,我下家加倍。我同伴可以不叫,但他出于种种目的,叫了3C。在另一个桌子,我们的同伴决定Pass。最后定约3D+5,没有任何悬念。在我们的桌子上,我的上家挤进来,3S。我决定叫4D,同伴看到成局希望,加到5D。事后分析,我们叫到5D完全是敌方,主要是我上家的强悍叫牌导致的。如果他不叫,我这3D是迫叫的,我可能只有0点,所以同伴必须Pass。他的3C与此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叫了3S,这4D就成了自愿性的,即所谓自由叫(Freebid),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同伴可以Pass,但他的5D现在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开始打牌了,是我主打5D,应该是我下家首攻。结果我上家搞混了,拔出SJ,我们叫裁判。老太太裁判说,我(不是我的同伴)有5种选择。(1)接受错误,还是我主打,同伴成明手。(2)和(1)类似,但我的同伴主打,我的牌成为明手。。。我有点慌了,就问是不是听完一个选择,马上要做出决定,前面不能返回,就像有些客服电话XXX请按1,YYY请按2。她说不是的,我可以听完全部五种选择再决定。我说不用再听了,我就“请按2”。我解释说,我同伴打的比较好,就让他打。再说作为明手,我也可以上个厕所什么的。这当然是开玩笑,主要是桥牌中有一条基本原则,尽量让强牌主打,而弱牌成为明手。 打牌过程并非平淡无奇。同将吃SJ,这样敌方就不知道SA 在哪儿。然后他打“明手”的CK,我的下家CA拿下,打出H,同伴就可以摊牌了。抽干将牌后,“明手”的H失张,可以垫在C和SA下。。我事后问他,如果敌方CA忍让,他是否有麻烦。他说是的。但是他还是能打成。这时候,他必须指望HA飞中。这样可以用DA将吃一墩H,再用SA垫掉一张。 我说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上厕所自然是开玩笑(我并没有去),但打牌时上厕所有时候也确实是个问题。有一次在网上打了一个多小时,敌方有个人就是一次明手都没轮上。他急得大叫,要求他同伴是不是胡乱叫个什么,让他可以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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