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太太对我的姓没有简体字很是惊讶,我说这怎么可以简化,这姓曾经救我一“命”. 我出国那阵子,公派的还要到广州中山大学进行英语培训.一百多 CUSPEA 学生中,我是老大哥.可是我年纪比大家大了一大截,英语却比大家差了一大截.读写听说四门课,哪一门我都是殿后.读写说还可以玩些小花样.“读”最多慢些,词汇量较少还不至于全军覆没.“写”可以曲线救国,这壶不开可以提那壶.“说”也类似,最多脸红耳赤,总能讲点出来,脸皮一厚也就过去了.只有这Dictation,真个是水火无情,一个关键词不知道马上就完了.记得有一次说Tornado,我听成了Tomato,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直到提问快结束才缓过劲来. 当时是一人一张课桌,好象放三列.“听”课的老师是位黄小姐,好象刚从国外回来. 一段录音放完,她从第一列第一桌开始提问,一个一个往后问,第一列完了就第二列,然后第三列.第一课第一段录音结束,黄老师就一个个问起来了.我当时别说回答,连老师的提问和同学们的回答也听懂不到一半.眼看着黄老师步步逼近,我简直是死刑犯临近大限的感觉.前一桌的“钱”同学潇洒地答完问题时,我的感觉是一枝枪已顶在我脑门上.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黄老师把后一桌的“侯”同学叫了起来.这声“侯同学”,在我听来,简直如同仙乐.接着又一切恢复正常,一个都没拉下.第二段,第三段录音,全是如此.如此整整持续了约两星期. 两星期后的某一天,黄老师忽然把我给叫起来了,舒服惯了的我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好在我这时已稍微适应,尽管还负责殿后,但已不至于全军覆没.结结巴巴地也算答出了七八分.从那以后就再未享受豁免待遇. 小兄弟们和我一样,对此事甚是好奇,但谁都猜不出怎么回事.终于有一天,一位复旦的钱同学兴奋地告诉我,他知道为什么了,黄老师可能不会念我的姓.我真忍不住要唱“爹爹留下无价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