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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维也纳拜谒长眠的音乐大师(组图) |
| 奥地利数个世纪积淀下来的古典正宗贵族高贵气息,不仅表现在建筑、音乐上,也表现在维也纳市民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和言谈举止上。若是将我们的整个奥地利行旅,比作聆听了一阕波澜壮阔、大开大阖的交响乐,其中最高潮的华彩乐章,则非前往维也纳的中央陵园拜谒长眠的音乐大师们莫属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强项和短板。如果说西班牙是绘画、雕塑等造型艺术的大国,那么,奥地利则是当之无愧的音乐王国。
在中文维基百科上打入“西班牙作曲家”,只出来寥寥14位,此前我只知晓其中的罗德里戈,他创作的吉它协奏曲《阿兰胡埃斯》我百听不厌,其他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打入“奥地利作曲家”呢,则出来洋洋57位,其中大名鼎鼎者如海顿、莫扎特、舒伯特、斯特劳斯父子数人、车尔尼、布鲁克纳、雷哈尔、苏佩、马勒、勋伯格……都是独树一帜的人物,从十八世纪中期到二十世纪上半叶,形成了绵延两百年的群星璀璨的银河。
(作为对比,在中文维基百科上打入“奥地利画家”,只有可怜的5位,恕我孤陋寡闻,此前一位都没有听说过;而打入“西班牙画家”,出来的虽然也只有7位,却多是开山创派、在当时国际美术界执牛耳的“王者”:戈雅、毕加索、达利……)
我在给朋友们的信中大放厥词对比西班牙和奥地利这两国的感受:
西班牙这个造型艺术的重镇,剑走偏锋;奥地利则古典正宗贵族气息浓得化不开。两相比较,我更倾心于西班牙大师们从无路处开路、硬生生把偏僻小径开成通衢大道的创作个性和强悍魄力。我女儿此前曾到过维也纳,她的印象是:维也纳太像一位没落的贵族了。确实,今天来到奥地利,很难不涌起“明日黄花”的感受、很难不哼起凭吊往昔辉煌的挽歌——尤其是来到美泉宫中“罗马废墟”这样的景点,更不由得想起孔尚任《桃花扇》中的唱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诗句。
但静下心来想,上述说法也有点片面。虽然我对十九世纪中晚期的维也纳轻歌剧那种又加奶油又加糖的甜腻实在无法消受,敬谢不敏,但是对其源远流长的人文情怀和宏大气魄还是颇为心仪的,维也纳数个世纪积淀下来的高贵气息,不仅表现在建筑、音乐上,也表现在维也纳市民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和言谈举止上——这里文明从表面上看虽然衰落,但是没有被打断,没有经历过被斩尽杀绝的浩劫,仍然让人感觉到“留得青山在”的精神潜力——或许,这也可以归入所谓“软实力”的范畴吧?
扯了半天闲话,言归正传。
若是将我们的整个奥地利行旅,比作聆听了一阕波澜壮阔、大开大阖的交响乐,其中最高潮的华彩乐章,则非前往维也纳中央陵园(德語Zentralfriedhof)拜谒长眠的音乐大师们莫属,也巧,时间正在我们小住维也纳的后半段。而后从音乐大师的陵寝归来,再去参观美景宫(德語Schloss Belvedere)艺术博物馆,就好像高潮之后的袅袅余音了。
维也纳的中央陵园位于维也纳市中心的东南侧,并不远,三号地铁终点站离那儿很近了,好几路公共汽车和有轨电车也通往那里,我们就是乘坐7路有轨电车前往的。中央陵园是全欧洲最大的陵园,面积达230万平方米,公共交通都有陵园一号门、二号门、三号门、四号门等好几站。我们因为事先做好了“功课”,在中央陵园二号门这一站下——这是离音乐大师们安息处最近的一座门。
老天照应,本来这天上午浓雾笼罩全城,但就在我们下车进门这会儿,浓雾撤防,阳光倾泻。
整个陵园,就是一个满布树林、草坪、花坛的公园,尽管已经是深秋,落叶萧萧,但仍然充盈着鸟语花香。从二号门进入陵园,眼前一条宽达十几米的林荫大道,走不多远,在路的左侧就出现了音乐家陵寝最密集的32A区。
在很多中国人心目中(包括我在内),世界最伟大的“乐圣”,是贝多芬。但是在许多欧美人心目中,莫扎特才是头号“乐圣”。记得十多年前读过全球电台播送古典音乐的排行榜,连续几年都是莫扎特独占鳌头,其作品播送的次数,远远超过其他音乐家。更不用说以莫扎特为国家品牌的奥地利人了。
从他墓碑所在的位置,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王者之尊:位于32A区入口处最显眼的地方,左后方是贝多芬的墓,右后方是舒伯特的墓,这两位仿佛成了莫扎特的左辅右弼。
莫扎特的遗体其实不在这里。在哪里?据说一直是个谜。1791年12月5日莫扎特病逝时,家中拮据,丧事也办得草率——那时他的同代人还没有认识到他是一位旷世奇才。遗体运往圣马克斯教堂公墓时赶上暴风雪肆虐,送葬的人埋葬了他就匆匆折返,第二天再去时,却无法确认他的坟茔了。过了很久,当他的成就为世人公认时,人们才动员起来在墓园调查挖掘,徒劳无功,只好选个地方给他立起雕塑。1891年这座雕塑从圣马克斯墓地迁移到中央陵园这里。
贝多芬长眠于此。
舒伯特长眠在他最景仰的贝多芬之侧。
勃拉姆斯的墓也靠近贝多芬、莫扎特的墓。勃拉姆斯生于德国汉堡,死于维也纳。袁世凯的曾孙、加拿大华裔画家原始先生也是位欧洲古典音乐的发烧友,他得知我拜谒维也纳音乐大师的陵寝,来信写道:“真羡慕你们能到古典音乐的故乡去旅行,那里也是我计划内今生必去的地方。”“博拉姆斯的墓令我肃然起敬,他是人类社会的骄傲和奇迹,几千年仅出现几位。有朝一日我站在他墓前,一定会轻轻唱出我喜欢的他的作品的旋律,并且告诉他哪一首乐曲启发我创作了哪一幅画。”
小约翰·斯特劳斯的墓,与勃拉姆斯的墓比邻而居。他们的艺术主张虽然颇有差异,但毕竟属于同时代人:勃拉姆斯生卒年为1833年5月7日-1897年4月3日,而小约翰·斯特劳斯大他几岁,也活得更久,生卒年为1825年10月25日-1899年6月3日。
在中央陵园的32A区,我找到了斯特劳斯家族的三位成员的墓,除了这座墓,还看到他父亲老约翰·斯特劳斯和他弟弟约瑟夫·斯特劳斯的墓。
中央陵园也是奥地利政要的葬身之地。从32A区沿着林荫大道继续往前,看到奥地利总统们的纪念墓园小区。
在这里有我们熟悉的库尔特·瓦尔德海姆——他是1972年-1981年的联合国第四任秘书长(连任了一届),1981年因中国认为应启用来自第三世界的联合国秘书长人选,否决了其第三次连任。1982年1月27日,为表彰瓦尔德海姆对联合国所做出的贡献而授予他“联合国和平奖”。
瓦尔德海姆卸任后,被选为奥地利总统(1986年-1992年在任)。不过,他担任总统期间,其纳粹背景东窗事发(1939年他应征入纳粹德国军队,先后担任翻译和传令官。他自称在1942年受伤后退役,重入维也纳大学,1944年获法学博士学位。但奥地利一周刊揭发他在1942年到1943年间在德国冲锋队服役,在驻希腊纳粹军队中任军械处军官),被包括美国在内的很多国家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而禁止入境。以致这位总统只访问过几个中东国家和梵蒂冈。奥地利一个调查机构对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行为调查,认为他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罪行知情,但没有亲身参与。
这里有一副象征性的石棺,大理石的地面用金字写上已故总统的名字。我们看到,瓦尔德海姆的前任总统鲁道夫·克施莱格和后任总统托马斯·克莱斯蒂尔都死在他前面。
在这个总统墓园小区,每个已故总统单独有一个牌位。这是库尔特·瓦尔德海姆的牌位。
从总统墓园再往前走,是一座宏伟建筑,里面是能容上千人、举行吊唁追思活动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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