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在被市中心高楼大厦遮盖住了的窄街小巷幽曲交错的老城区,推窗可以望见歌德年代留下的护城河,现在城墙没了,河两侧成了公园儿。住在大都市的孩子们,过万圣节时,已经不大喜欢敲门要糖果了,因为,没多少人会开门。都市里的现代人似乎比老年月里的人要冷酷无情了一些。 每年的万圣节,只要没在国内,她都要在深夜到老城区那个最纵横交错的多叉儿路口去烧纸钱儿。第一次去烧,时间似乎早了些,在十一点之前;场面又弄得太“隆重”:因无处买草纸,居然把宣纸裁成A4大小,有百十来张,到路口摆开阵势就烧。口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个小竹杆儿不时地在纸堆儿里挑动。老城区都是小巷子,本来就暗,这一来,“鬼火”飘舞,于是就惊动人了。 他。
警察凡遇到不会说德语的中国人为当事人的案件总是找他,一是他资格审查可靠,二是他不光能招之即来,还会挥之即去,这样的人是不会惹事儿的。他对他自己碰到这事儿的一贯热情是这样解释的:亲不亲,故乡人。 警官拿着还未烧完的宣纸给他看,只见上面用楷书写着核桃儿大小的字:拾万美元整。 听完了中国人的今生和来世,警官认真地挑出一张只被烧了一点儿边儿的10万美元宣纸大票儿说:“这张就送给俺吧,回家给太太看。” 之后,他受该警官的委托,要好好把她送回家,从此,他们认识了。 可是这几年里,每逢万圣节她还是烧,不过烧的都是在当地邮政银行开户的“信用卡”:因为尺寸小,数量也不用多,两张足矣。 他住在近郊的一个小镇上,自然没有市中心热闹,可到了万圣节的时候,孩子们却还会一如既往,挨门挨户地要糖果,偏他年年都想不起这个万圣节。等到戴面具的孩子们来按铃了,他才知道家里没几块儿糖。今年的孩子似乎特别多,糖送完了,再来的就送水果。水果也没了,偏又来了几个孩子,结果连下酒剩下的几枚炸春卷儿也送了。他用餐巾纸裹住春卷儿的一头儿,拿给他们几个,几个孩子一边儿吃,一边儿继续奔下一户人家儿而去。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拨儿。 终于夜深了,看来,那几个真的是最后一拨儿了,他拿起了电话,拨了个号码。 ... ... “什么?还要烧?准备怎么烧?” “还能怎么烧?一样呗。不过,每人又加了一辆奔驰车。” “要加小心哪,实在不行在你那小院儿里烧烧算了。” “不行,不在十字路口烧他们收不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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