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这是篇杜撰出来的小说,因近来用第一人称写东西多了,就顺手用了个“俺”字。但这个“俺”不是俺。呵呵)
俺的一夜情并非如现代年轻人所刻意追求的,似乎无此经历就成了火星人。这类事好像都是随遇而安,或说逢场作戏都行。但无论属于哪个case,都得有酒的鼓舞和美女的诱惑才行。没喝酒,胆儿小;女人不美,心不动。
那年俺来德国短暂工作,德方派两个年轻人跟俺合作,一个叫Jan,一个叫Uwe,后者是位颇为潇洒的男士,俺这故事吧就是他帮忙掀开序幕的。
Jan住郊外,有个女友,周末都是匆忙驱车回家,而Uwe呢就住在公司南边不远,周末常磨磨蹭蹭不走,琢磨着晚上怎么消磨。对了,还没说俺们是在什么地方呢:德国北方的小城市不来梅,大约有60万人,属德国10大城市之一。俺们的工作地点就在城市里最大的教堂彼得大教堂南侧,再往前是歌德歌剧院,右边是Weser河。估计熟悉不来梅的网友很容易辨识出大致方位来。迄今,俺离开这个城市已多年了,可惜后来几次路过都没再去看看。话说这个Uwe是个单身主义者,对女人不是十分在意,玩笑时他总说:“为了10分钟的销魂就结婚?不值得。”
又到周末了,Uwe穿好衣服要走,知道俺一个人不着急回家,就问俺说:“你周末晚上都干什么?不会只看电视吧?”俺还没答话,他又说了:“一起去Disco如何?那儿可有很多漂亮女孩儿!”千不该万不该,俺不该动心。结果,约好晚上11点见。在什么地方涅?这不来梅彼得大教堂偏北有个圣母教堂,右边是老议会,再右边就是城市最中心的小广场。这个圣母教堂地面建筑不多,但地下室很大,被改建成了Disco。
按照Uwe的嘱咐,俺“打扮”了下子:上身浅兰的牛仔衬衣,打深兰领带,黑色皮夹克;下身黑色西装裤子,意大利牛皮腰带,专门换了个牛头形状的大皮带扣;脚上黑皮鞋,却不穿袜子;新理了发,腮帮子刮得铁青。唉,俺那时年轻,呵呵。Uwe早就到了,穿得很讲究,其它俺不细说了,就说他头型,竟先用定性液整住,发稍还染上了红晕。哈哈
人很多,座位早就有人了,站着也很挤。舞池里也挤,动作稍微一大就得撞到人。俺气刚喘匀,找了个舒服一点且居高临下的地方站妥,舞灯早暗,乐声更重,一时不光舞池里,整个地下大厅好像都是动的。Uwe也挤了过来,刚一站定就往舞池里指:“看!那个女孩儿长得好。”俺定睛一看,果然。体态高挑,上面白短袖绣花衬衣,下着长裙,高跟鞋,跳得好!俺这才知道在不来梅周末去Disco是年轻人的“大事”,要着装打扮,男女都一样,满眼都是黑西装亮皮鞋的小伙子,不过头发都“整了型”,还有不少像Uwe这样头“挂了彩”的。女孩就更得打扮了,有个居然打扮得一身白,裙子像婚纱似的有点透明。
一会儿,Uwe又指给俺说某位女孩长得美。如此已过了一个多小时,俺站得腿都酸了,Uwe说:“你下去跳一个?”
“你呢?你不去?”
“我不喜欢跳。”
俺这时已经喝了N升啤酒,至少七八大杯子,胆逐渐放开了。于是,俺单独下场。俺吧会跳舞,这一点俺毫不吹乎,不过俺的跳舞,却是以往的工作环境使然。这个Disco以南美舞蹈为主题,但这时伴奏正好是disco旋律,俺因刚下场,动作幅度比较大,俺个头儿也比较高大,于是人们就给俺多让了点儿地方,发现德国人个头高大的比想象的要少。
逐渐地,有女的来逗俺了,先在旁边模仿俺的动作,也有把脸凑过来对面挑的。俺奇怪咋没人笑俺呢?一看原来别人也都忙着呢。抬头看远处再找Uwe,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了。这时又过来个胆大的,穿着紧紧的牛仔裤,俺吧此时正乘酒兴横开着大马步慢抖中段儿 :), 说时迟那时快,这女的居然扭到俺前面,把后背贴过来了。俺开始以为她一定是这个Disco雇来烘托气氛的,也就没躲避,谁知她得寸进尺,居然把臀也顶过来找俺的频率。俺酒是多了,竟然有点儿冲动,两人一贴,感觉这女的高低尺寸跟俺还算配套,于是放开姿势尽得扭曲之妙。刚到好处,音乐停了,灯亮了一些,舞曲换成慢的了。女的转过身来,两人搭肩扶腰,俺才得以细看,眼前这女的可不丑啊:棕发弯眉,大眼睛浅兰,鼻子很直。女的也开始看俺了:
“你是哪国人?”
“难道看不出是中国人?”
“不像。”
俺知道,俺们中国人里当年可能还没有俺这么无耻的。慢慢地,女的把俺往身边拉,靠近了在俺耳边说:
“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俺怔了一下,女的问:
“恩?”
“你那儿。”
每当俺后来想起这事儿,俺都自警说俺自己多傻呀,就这么跟她走了,这丫要是个妓女,更或是个跟人合伙扒光猪的,俺纵有浑身本事也挡不住人生地不熟啊。
女的性格很急,脱了衣服扔地毯上,见俺还楞着,过来把俺夹克揪下去扔一边,俺受感染了...
听在国外生活久了的熟人说西方男女这事来得急,且姿势悍猛些,就像中国北方的长拳,都是大马长桥,但不持久;而咱们中国呢,则前有序曲,后有余韵,姿态细腻些个,就像南方的咏春拳,小马短桥,得细品趣味...
俺醒来的时候,天大亮了,左右一看,女的没了,不过发现俺还是睡在相同的床上,俺长出了一口气。窗帘很厚,缝隙里刺进一缕阳光。地上女人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俺的也整齐搭在椅子背上,靠墙立着一排橱啊柜子的,屋子很干净。俺好像突然清醒了,顿时吃惊起自己的轻率来,一下蹦起来,像当年军训时凌晨紧急集合似的忙穿衣服,正慌乱间,女的从厅里推门进来了,原来她早穿装完毕,短袖的白衬衣,百褶裙,光着脚站地毯上。一般夜里看女人较漂亮些,但这女人吧,白天看反更文雅迷人,长发披洒,眼睛里没了昨晚的娇媚放荡,而代之以审视和温柔。俺眼里马上浮现出晚上看到的她晒成浅色的身体,还有臀部内裤遮住阳光留下的洁白,不由抓起了她的手,她夺出了手,说:
“不可以。已经中午了,你该走了。”
外面一片艳阳,路上俺心里还难舍那丝丝的留恋,但心绪却渐渐地平静了。
原来昨晚俺进舞池一会儿就看不见了,Uwe一个人站那儿寂寞,就自己出去找个酒吧喝酒去了。俺把这事儿跟Uwe“坦白”了,他竟然嘲笑俺说:“你这个已超过了一夜情,因为你睡到了转天中午。”
都说过去就算了,不知为什么俺心里老是放不下。不来梅真是个小去处,一日俺偶然发现了她工作的地方:在一个储蓄银行的小分号里做出纳,座落在一个不太热闹的街道上。俺回来赶紧跟Uwe说了,Uwe力劝俺不要再去找她。不幸的是俺没听,还是去找了她,原来她也记得俺,最后说周末晚11时酒吧见。
这个周末来得慢,但还是到了。她早在那里了,一个临街的小酒吧,离她家不远。人虽不像Disco里挤,但也很喧闹,烟酒气醺人。她坐在柜台前,醉眼惺忪。看俺来了,就跟吧台里的女侍说:“看,这是我今晚的date。”女侍说:“酷!”问俺要什么?俺一看她喝得多了,就说什么也不要,接着就劝她还是回家好。谁知屋里有人听见了,大笑:“这小子真是急呀!”谁知她还附和:“你们不知道,他可好着呢。”俺于是低下声来劝,她不耐烦了,把钥匙拿出来扔给俺:“亲爱的,你先回,我等下就回。”俺吧,因忍受不了那尴尬,只好手里掂着一串钥匙,出了酒吧。
还是那个门,还是那个厅,然后是睡房,床铺得很整齐,屋子很干净。俺和衣躺在床上等... 后来困了,关了台灯睡着了。醒了一次,又睡着了。最后醒了,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早上六点了。
俺又回到了那个酒吧。人已经不多了,还有三四个人,她,还坐在那儿,眼前放着一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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