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米勒先生,学车教练也,知车善驾,年届花甲,与人言,无非车者。唯喜睡:习车路上,学生驾于左,先生坐于右,过三五红灯,先生盹矣。然每误驾,立醒。有学生某言之最审:过十字路口左拐,适先生假寐,遂趁机换左线,先生顿寤而怒曰:“十字路口转弯,不得换线,汝欲酿大祸哉!”学生诺诺,色始少霁。俄又垂目矣。 先生机警,多避车祸,酒吧小酌辄诩于人,言曾遇酒鬼路左迎面驾车,突越实黄线而右逼先生车前,先生陡转舵轮而左避,亦过黄线复亟返右,如骏马跃于驼群,回视则醉鬼出路右而倾。
某夜先生酌罢,闲步过路口,有瞌毒者驾车疾驰,灯红不驻,撞前车飞起,砸行人,前二人立死,乃男女演员各一;中一人伤重死于医,作家也;后一人伤双腿,即先生,不能复驾。此一周前事也,闻者皆叹。
青萍剑客曰: 得乎桑者失于榆。夫善泅者困弱水,善射者伤宝弓;良将毙在沙场,权谋殒命宫廷。故剑达圣境而无剑,医与神通则不药。国风不净而醉毒者遍途,纵有良驾,焉能避祸耶?古之善教民者,不重技而重德,此其谓也。若夫楚爱细腰,官士孱羸,吴好击剑,百姓伤痕,实乱国之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