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 阿历克塞维奇·克鲁泡特金(1842年12月9日-1921年2月8日),俄国革命家和地理学家,安那祺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因为他父亲是俄国世袭亲王,他被人称为是“安那祺王子”,但他抛弃了贵族继承权。他有许多著作,其中《面包与自由》、《一个革命者回忆录》和《伦理学》被巴金译为中文出版,影响过一代人。
克鲁泡特金主张进化的重要因素是合作而不是竞争,因此人类社会应该发展成分散的、非政治的、合作的社会,人们不受政治、宗教、军队的干预,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他提出的无政府共产主义主张取消私人财产和不平等的收入,按需分配,主张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相结合。他认为要实现这种理想,需要从教育青少年入手,青少年不仅要学习书本知识,还要参加劳动和户外考察。他主张对监狱制度进行彻底的改革,应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
俄国二月革命推翻沙皇後,克鲁泡特金返回逃离41年的俄罗斯,1917年6月,75岁高龄的克鲁泡特金返回圣彼得堡受到热烈的欢迎,他拒绝了临时政府为他提供的教育部长职务,致力于写作伦理学史。布尔什维克掌权后,列宁下令“每一个图书馆都要有克鲁泡特金的《法国大革命史》”(此书2006年由杨人楩译,华东师大出版,564页)以讨好克鲁泡特金。克鲁泡特金1921年在莫斯科附近逝世时,布尔什维克特别打开监狱,放出安那祺主义者一天,与成千上万的人打着安那祺主义的黑旗为他送葬。
克鲁泡特金一生公正无私,胸怀坦荡,从不计较权力和物质利益,受到许多人的敬佩。罗曼·罗兰评价他在生活中实现了托尔斯泰追求的理想。王尔德说他是自己见到的仅有两位真正快乐的人之一。(以上主要摘自维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zh/克鲁泡特金)
2011年1月27日,我应Alexander Akin博士的邀请,参观他们的社会运动书店Bolerium Books。这里有6千种有关美国劳工运动、西班牙内战、安那祺主义、同性恋权利等书籍和历史文物。我很感谢他们从网上订购了我的《安那祺主义文库》,又接受了我的其他出版书刊。我以前偶尔去奥克兰的安那祺主义出版据点AK Press选购一些安那祺主义历史书刊,用中文写出介绍和评论,可惜他们只懂英文。而通晓中文的哈佛历史学博士Alex使我在美国进步运动的中心之一旧金山感到了一种精神的归宿和依靠。我们有许多共同的事业要做。
他还显示Bolerium书店保存的Emma Goldman的两封亲笔信,让我感受到巴金所崇拜的“精神母亲”的战斗风貌。我在她的自传Living My Life中,颇为吃惊来自俄罗斯、没有受过美国教育的艾玛除了向失业劳工等公众鼓动的热情、向挑剔的英文媒体挑战的犀利进攻,还能对大学的教授们(艾玛提醒他们:你们也是“无产阶级”智力劳工)讲解尼采哲学!这一封写给Ben的亲笔信,在艾玛的自传中也有记载,是无价之宝。可惜我对女权运动关心不够,有限的预算只能专注在安那祺主义,不适合收藏艾玛的文物。
当Alex向我显示克鲁泡特金的亲笔信(插图,背景是后人打印的内容)时,我一下子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导师、同志和战友本人。这是一封1897年12月29日署名的很短的便签,由Max Thorek博士收臧过,除了对信函说明外,Thorek还专门写了满满一页的克鲁泡特金介绍。
信函全文如下:
Viola,Bromley,Kent
(地址)
December 29, 1897
1897年12月29日
Dear Sir
尊敬的先生
I leftNew Yorkwithout having seen my articles on Sellamy in print. May I ask you to be so very kind as to send me one or two copies of the Independent which contains it to the above address. I am sorry that I cannot include some American stamps.
我离开纽约时没有看到我的关于Sellamy文章印出来。我衷心地请求您往上述地址寄给我一、两份印有我的文章的《独立》刊物。请原谅我不能寄给您一些美国邮票。
With best thanks in advance and with best wishes of a happy New Year
致以崇高的感谢并祝新年快乐
Yours very truly
您的真诚的
P. Kropotkin
彼得·克鲁泡特金
Hamilton Holt, Esq.
(收信人)
内容虽然简单,克鲁泡特金优美的英文(曾为不列颠百科全书撰写了有关安那祺主义和其他方面的条目,也在哈佛大学等演讲)、善良的处事人格、高贵的书写风格,一目了然,真是“见文如见人”。保有这样的历史文物,是一大享受。Alex向我介绍刚来上班的Bolerium书店老板,他们欣然同意以优惠价格转让给我,由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保存。
我在eBay网上查到拍卖克鲁泡特金的类似亲笔信,标价$2500。除了这封克鲁泡特金亲笔信,刚去世的原香港民主爱国运动支援联合会的会长司徒华挥毫“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几年来,一直挂在研究所办公室。华叔的书法,刚健有力(我支付了象征性的$500捐款),也有“文如其人”之魄力,也是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的最贵重文化资产。
[赵京,2011年1月30日,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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