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历史学者Tacitus/ㄊㄚㄎㄧㄊㄨㄙ/塔西陀（约55-117年）在《历史》中记述为什么“所有的军团和将领们都群情激动，因为帝国的秘密已经被揭开：罗马以外的任何地方也可以产生皇帝！”；与其对叛乱的士兵们宣战，为他们“树立一个皇帝倒是更平安与和谐的选择”；大规模的内战以士兵们的暴行为主导，因为他们明白：“士兵们可以抢劫被攻占的城市，但将领们接受投降的城市”；百人长等中级军官们被推到一边，除非按照他们的抢劫愿望开战，士兵们才肯服从纪律；“实际上，士兵们不受将领们的控制，反而将领们必须约束自己要按照士兵们的冲动行事”；…罗马只剩下被屠城的命运了。在这场灾难中，有一个叫Musonius Rufus/ㄌㄨㄈㄨㄙ的骑士，潜心哲学、属于Stoics/(按希腊语词源στοά[Stoa]发音译为) ㄙㄊㄛㄚ/斯多葛学派，挺身走出来说教和平的祝福与战争的灾难，劝告人们放下武装。[1]

ㄌㄨㄈㄨㄙ是谁？ㄙㄊㄛㄚ是什么哲学学派？它与这段时期兴起的基督教有什么关系？对这些问题的了解，无疑会加深我们对军事、政治之外的罗马社会的认识[2]。

ㄌㄨㄈㄨㄙ在Nero/ㄋㄝㄌㄛ/尼罗当政时已经是罗马有名的希腊语哲学家，在65年被ㄋㄝㄌㄛ流放，直到Galba/ㄍㄚㄦㄅㄚ/加尔巴当政时才回到罗马（68年）。69年，Vespasian/（按拉丁语Vespasianus译为）ㄨㄜㄙㄆㄚㄙㄚㄋㄨㄙ/韦斯巴芗的军队进攻罗马，出现了上述的动人情节。为此，ㄨㄜㄙㄆㄚㄙㄚㄋㄨㄙ71年放逐哲学家们时容许ㄌㄨㄈㄨㄙ留在罗马，大约在这段期间，他的最著名的学生Επίκτητος/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Epictetus/爱比克泰德在他的门下学习，共同见证了罗马的政治、社会动荡。ㄌㄨㄈㄨㄙ75年还是被流放，直到79年ㄨㄜㄙㄆㄚㄙㄚㄋㄨㄙ死后才再回到罗马，直到101年死去。Tacitus/ㄊㄚㄎㄧㄊㄨㄙ应该也直接听过ㄌㄨㄈㄨㄙ的哲学、直接体会到ㄌㄨㄈㄨㄙ在罗马受到的尊敬，所以在《历史》中为他特书一笔。

ㄌㄨㄈㄨㄙ的一些哲学片段流传下来（插图为3世纪的莎草纸残片），包括：人生出来具有道德趋向/使命，妇女也应该学习哲学，女孩应该与男孩一样接受教育，君王应该学习哲学，被流放不是恶/坏事，等。从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对他的崇敬可以看出，他的哲学体现在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的哲学说教上。

据说ㄙㄊㄛㄚ(也译为“节制禁欲”)学派创始人、希腊商人Ζήνων[Zēnōn]/ゼノン/ㄗㄝㄋㄛㄣ/Zeno/芝诺[3](前335-前263年)听到因为沉船而失掉自己所有财富时说：“命运指令我毫无牵挂地献身哲学”[4]。ㄗㄝㄋㄛㄣ在Αθήνα[Athína]/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的广场内的στοά[Stoa]柱廊宣讲自己的哲学，后人称之为Stoa/ストア/ㄙㄊㄛㄚ[5]学派。

ㄙㄊㄛㄚ学派提倡一个神、神不在寺庙内、男女/自由民和奴隶平等的哲学[6]。“神为一，他可以被叫为思考、命运、Jupiter[Iūpiter]/ㄧㄨㄆㄧㄊㄜㄦ/朱庇特，以及许多别的名字”[7]；“神是一个活着的存在、永生、合理、完善、幸福智慧、毫无邪念、先知世界、知晓世界上的所有事物，但他没有人的形象。他是宇宙的造物主，因而也是所有物之父。他的部分遍布一切，依据他的权能被称为不同的名字”[8]；“啊！最荣耀的神，你有很多名字，/你是自然之王，长年累月永不更换；/无处不在，你用正义的律法/掌控着一切”[9]。在公共事务方面，“智者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将参与国家事务，他将回避作恶、勉励德行。…他是唯一的自由人，…因为自由是独立行动的权力…。”“智者不仅是自由的，也是王，因为只有王权不必对任何人负责，而只有智者才能做到这点。…因为统治者要就善恶作出判决，而坏人不能理解这些事物”[10]，这就是我们熟悉的Plato/ㄆㄌㄚㄊㄛ/柏拉图的“哲学王”理想了。[11]

第三期ㄙㄊㄛㄚ学派的第一个有名的人物是哲学家、剧作家Seneca/ㄙㄝㄋㄝㄎㄚ/塞内卡（4-65年），作为Nero/ㄋㄝㄌㄛ/尼罗的幼年时的教师（插图）和青年时的顾问、官僚，也逃脱不了被ㄋㄝㄌㄛ下令自杀的命运，好在他视死如归，因为“即使在财富和权力的顶峰，他也想到了他的生命结局”。ㄙㄝㄋㄝㄎㄚ死前有几年的隐退时间，本来可以回顾、写下自己的政治经历，至少成为世界上回忆录体裁的初创作家，可惜他的人生哲学缺乏作为历史学者所拥有的使命感，应证了他自己的哲言：“真理不会带来财富，但可以带来自由”。不追求真理的ㄙㄝㄋㄝㄎㄚ也不配得到自由。[12]与ㄙㄝㄋㄝㄎㄚ几乎同龄的（古希腊语）Παῦλος[Paulos]/ㄆㄚㄨㄌㄛㄙ/(拉丁语)Paulus/Paul/保罗（约5-64或67年）最后几年也在罗马度过、殉道。虽然他们之间的通信是后来人伪造的，ㄙㄝㄋㄝㄎㄚ的道德文书对初期和中世纪基督教的作家们有很大影响，被Engels/ㄣㄍㄜㄦㄙ/恩格斯称为“the uncle of Christianity/基督教的叔父”。[13]

第三期ㄙㄊㄛㄚ学派的第二个著名人物是“职业”哲学家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约50-135年）。出身为奴隶的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没有写作，但他的说教由他的学生、政治家兼学者Ἀρριανός[Arrianos]/ㄚㄌㄧㄚㄋㄛㄙ/（拉丁文、英文）Arrianus/阿里安（86－146年）整理而成。本文依据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12: The Discourses of Epictetus, tran. George Long.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st Printing, 1977[14]，参考日译本世界の名著13『エピクテトス語録』 鹿野治助訳、中央公論社、昭和43年和中译本[15]爱比克泰德著《哲学谈话录》，吴欲波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16]。ㄚㄌㄧㄚㄋㄛㄙ也写有《Alexander/ㄚㄌㄜㄎㄙㄢㄉㄜㄦ/亚历山大远征记》，但不如基于第一手来源的《语录》不可或缺。

第一卷I：关于我们的权限范围之内和权限范围以外的事物。

人有理性的能力。Zeus/ㄗㄝㄨㄙ/宙斯告诉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你的身体不是你的，它只不过是捏起来的粘土；我赐予你我们（诸神）的一部分：追求或回避的能力、欲望或厌恶的能力；这个能力是你唯一的所有，要珍惜爱护。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举出几个遭到ㄋㄝㄌㄛ杀害或放逐的罗马人的例子[17]，他们放弃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身体和生命），而珍惜他们的权限范围内的东西（意志）：“你可以拷上我的脚链，但我的意志连ㄗㄝㄨㄙ也不能屈服”，“我说过只有我的头不能被砍断吗？”我们必须对我们权限范围内的东西好好利用，对我们权限范围以外的东西，就顺其自然，听由神的安排。

II:如何在任何场合都应对自如

对于一个理性的动物，不合理的事就不可忍受，合理的事就可以忍受。不同的人对合理与不合理有不同的先入观念，为此需要训练，就像士兵们为了准备夏天的战斗在冬天接受训练一样。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又举出两个罗马贵族的例子[18]，其中被Vespasianus/ㄨㄜㄙㄆㄚㄙㄚㄋㄨㄙ杀害的Helvidius Priscus与他的岳父Thrasea Paetus一样，也是senate/ㄙㄝㄋㄚㄊㄜ成员，也热衷ㄙㄊㄛㄚ哲学：你要杀我或放逐我，是你的事；我不怕死、无惧流放，是我的事。别的人在这样场合就不敢如此面对皇帝的权威（ㄨㄜㄙㄆㄚㄙㄚㄋㄨㄙ后悔地收回成命，为时已晚）。如果有人要割掉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的胡子，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会说：“我是一个哲学家，不会割掉胡子”。“那我就要砍下你的头！”“如果那样对你好，就砍下吧！”

III:从ὁ θεός/God/ㄍㄚㄉ作为人类之父的观念出发

God/ㄍㄚㄉ是人类和gods/众神之父。一个人如果认识到这一点就不会失去自我。当Caesar/(按拉丁语译为)ㄎㄚㄜㄙㄚㄦ/凯撒/皇帝（此处不是指人，而是指“皇帝”的头衔）收养（即指定继承人）你，谁也忍不住会趾高气扬，但如果你知道你是Zeus/ㄗㄝㄨㄙ（即God/ㄍㄚㄉ）的儿子，你不会得意忘形吗？人的产生混合着两件事：与动物相同的身体、与诸神相同的λόγος[logos]/ㄌㄛㄍㄛㄙ/罗格斯/理性和intelligence/智识。虽然生而不幸，但你拥有比肉身更好的东西。

IV:论进步或改进

德行的成果是什么？内心的宁静。Χρύσιππος[Chrysippus]/ㄎㄌㄧㄙㄧㄆㄆㄨㄙ/克律西波斯(前280－前207年)著作甚丰，多读他的著作可以进步。因为从他的书中可以知道忠实于、适应于本性的东西使人脱离烦恼。就像Plato/ㄆㄌㄚㄊㄛ在《Κρίτων[krítɔːn]/ㄎㄌㄧㄊㄛㄣ/Crito/克力同》篇记述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面临死亡的宁静遗言：“哦，ㄎㄌㄧㄊㄛㄣ，如果这样使神喜悦，就这样吧！”人们为农耕之神Τριπτόλεμος[Triptolemos]/ㄊㄌㄧㄆㄊㄛㄌㄝㄇㄛㄙ/（拉丁、英语）Triptolemus/特里普托勒摩斯建造了这么多庙宇祭坛奉献牺牲，为什么不建碑崇拜发现了真理，为人们带来光明的God/ㄍㄚㄉ？前者教我们如何活着，后者教我们如何好好地生活。

V.反驳学园派

如果一个人反对明显的事实，很难通过争论让他改变意见。

VI.论天意

人如果具有能够看清所有人和事并且感恩这两种能力，就会感谢天意。God/ㄍㄚㄉ赋予人们观察、解释他和他的创造的能力，所以人不应该停留在非理性的动物那样的水准，而应该通过沉思与理解达到适应自然的生活。如果你旅行到Olympia/ㄛㄌㄧㄇㄆㄧㄚ/奥林匹亚看到Φειδίας/ㄈㄟㄉㄧㄚㄙ（约前480–前430年）/Phidias/菲狄亚斯的巨大Zeus/ㄗㄝㄨㄙ塑像（13米高，由象牙和黄金制成，插图为后人仿制），就不会后悔人生在世到此一睹为快。Heracles/ㄏㄝㄌㄚㄎㄜㄌㄝㄙ/赫拉克勒斯被赋予勇武的能力是为了完成12伟业；ㄍㄚㄉ像一个好国王和真父亲一样，毫无保留、毫无强制地给予我们完全自由的能力，我们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这些能力。

VII. σοφιστής[sophistes]/ㄙㄛㄈㄧㄙㄊㄝㄙ/智辩士论辩、假言等论辩的用法

VIII.未经训练的人（表达自己的）能力有限。人的好处就是关于表象的意愿的某种资质。这两节关于论辩和修辞的内容意义不大[19]。

IX.从我们与God/ㄍㄚㄉ的亲缘的事实出发会有什么结果

按照哲学家们所说的那样，God/ㄍㄚㄉ与人有亲缘关系，那么，除了像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苏格拉底那样，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你不属于Αθήνα/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也不属于Κόρινθος/コリントス/ㄎㄛㄌㄧㄣㄊㄛㄙ/Corinth/科林斯(又译哥林多或格林多)，你是一个世界公民。我们是ㄍㄚㄉ之子，与ㄎㄚㄜㄙㄚㄦ/皇帝或其他的罗马的显赫人物的亲缘会保证安全尊严吗？以ㄍㄚㄉ作为造物主、父亲、保护者不能使我们远离悲哀和恐惧吗？人会问：“我一无所有时何以得到面包？”奴隶和逃亡者离开他们的主人后，只能依靠自己，也从来没有饿死。正如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所声辩的那样：如果司令官命令我守住一个岗位，我无论死多少次也会坚守岗位；但如果ㄍㄚㄉ给与我们一个地位和生活方式，我们却要放弃它，这样的想法太荒谬了！

X.不看好那些向往罗马的人

有一个比我年高的、现在管理罗马谷物[20]的官员在被流放期间对我说：“如果我回到罗马，我将一无所求，安宁平静地度过余生。”我说：“不会的，一旦你回到罗马就会忘记你刚才所说的”。果然，他一旦接到ㄎㄚㄜㄙㄚㄦ/皇帝的信，就把平静生活的念头抛之脑外，回到罗马变本加厉地搜刮财富。

XI.论亲情

如果一个人不知好与坏的标准、不知符合还是违背自然，就是最大的伤害。Ἀχιλλεύς[Achilleus]/ㄚㄎㄧㄌㄝㄨㄙ/Achilles/阿基里斯为亲密朋友Πάτροκλος[Pátroklos]/ㄆㄚㄊㄌㄛㄎㄌㄛㄙ/Patroclus/帕特罗克洛斯悲伤不是因为后者之死[21]，而是因为他选择哀伤。总之，死亡、流放、疼痛等不是我们做或不做某事的原因，我们的意见和意愿才是原因。当我们做错事时，只能归罪于我们的意志。

XII.论满足

对于神有五种看法：不存在，存在但不与外界发生关系，存在但只管天上事物，存在且管天上和人间事物但只管整体不管个体，第五种看法认为神存在且管天上和人间事物且预知整体和个体的行动[22]。Odysseus/ㄛㄉㄧㄙㄜㄨㄙ/奥德修斯和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属于第五种意见：“我的一举一动神都知道”[23]。那么，“我如何在所有的事务上都遵从众神？怎样才能满足于神圣的管理，又如何可以自由？”在你能支配的权限范围内负责行事。

XIII.如何做每一件事都让诸神满意

善待奴隶吧！因为奴隶也是Zeus/ㄗㄝㄨㄙ的后代，我们的兄弟。买卖奴隶的契约是死人们定下的地上的法规，为什么不看天上的律法呢？出身为奴隶并因此被主人打残腿的的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在此没有多讲，显示出ㄙㄊㄛㄚ学派超越个人际遇、在任何场合都安身知命的精髓。

XIV.God/ㄍㄚㄉ督察一切

所有事物都联合为“一”，太阳也只是ㄍㄚㄉ的一小部分。这些流传于古希腊特别是ㄙㄊㄛㄚ学派中的观念，为基督教的传播准备了基础。

XV.哲学有什么用处

哲学对外界无能为力，只能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保持适应自然。

XVI.天意。此处对God/ㄍㄚㄉ的赞美理由，在后来的基督教布道中常常被引用。

XVII.逻辑技巧的必要性

XVIII.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动怒

我以前有一个铁制的灯，有一晚被人拿走了。我想，那人也没做什么怪事，第二天就做了一个泥灯，再没有人来拿了。按照古人所说：“认识你自己”，从这样的小事对应做起，再扩展到大事，以致如果一个暴君要给我拷上脚链或拿走我的脖子，也不能拿走我的意志。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在此教导宽恕盗窃的人容易得到理解，但要人们不羡慕自己妻子的美貌而饶恕通奸者，难以接受。这是因为罗马时期，平民妇女的地位低下，没有自由的人格。

XIX.如何应对暴君

XX.理性如何反思自身

ㄗㄝㄋㄛㄣ/Zeno 教导我们，人的目的是跟从诸神；Ἐπίκουρος[Epíkouros]/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伊壁鸠鲁（前341–前270年）说善就在身体里。但是，ㄝㄆㄧㄎㄡㄌㄛㄙ，你拥有比身体更好的东西。ㄝㄆㄧㄎㄡㄌㄛㄙ创立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学派与ㄙㄊㄛㄚ学派是泛希腊时期直到早期罗马时代最有影响的派别。

XXI.不要去寻求别人的羡慕

XXII.论προλήψεις，这个概念很难译，英语译为Precognitions/预感、precautions/预防，从文章看来，接近“先入观念/先念”之意。先念不自相矛盾，但不同的人把先念适用到具体的场合就会发生冲突。教育正是学习如何把自然的先念以符合自然的方式适用到具体的事物。

XXIII.驳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

ㄝㄆㄧㄎㄡㄌㄛㄙ强调“老死不相往来”的隔离社会的宁静状态，但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从父母对子女之爱，说明人的社交本能。

XXIV.如何面对逆境

面对逆境才显示出人的本性。记住：God/ㄍㄚㄉ就像教练一样为你安排了一个强壮的对手。ㄙㄊㄛㄚ学派的一些观念来自于Διογένης[Diogenes]/ㄉㄧㄛㄐㄝㄋㄝㄙ/狄奥根尼(前412-前323年)的Cynic/“犬儒”学派世界观,“属于世界而不是某一特定希腊城邦”，为人们提供了Alexander/ㄚㄌㄜㄎㄙㄢㄉㄜㄦ/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以来，小城邦共和的平静生活被撕破后，在动荡的大环境中渺小的个人的道德和理性，为抛弃世俗功利的基督教伦理扫清了思想障碍[24]。ㄉㄧㄛㄐㄝㄋㄝㄙ作为侦察兵[25]看到了危邦不同的景象：万事平和。Σοφοκλῆς/Sophocles/ㄙㄛㄆㄏㄛㄎㄜㄌㄝㄙ/索福克勒斯（前497/6–前406/5年）的悲剧里，悲剧只会发生在富人和君王身上，穷人只是伴唱而已，不要当真。人生就像小孩的游戏一样，门是开着的：你随时可以退出去；但你要留下来，就得忍耐着游戏规则。

XXV.同上

人生就像在神农祭时，用抽签挑出一个人当国王，他分派人担当各种角色，人们被叫干什么就做什么。Δημήτριος[Dēmḗtrios]/ㄉㄜㄇㄜㄊㄌㄧㄛㄙ/Demetrius是与Seneca/ㄙㄝㄋㄝㄎㄚ同时代的“犬儒”学派哲学家，受到ㄙㄝㄋㄝㄎㄚ的高度推崇。他对暴君Nero/ㄋㄝㄌㄛ说：“你可以以死威胁我，但自然/本性会警告你”。

XXVI.什么是生活的法则

适应自然。“未经验证的生活不值得去过”（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

XXVII.表象有几种方式存在，如何对应它们

事物以四种表象出现。Πύρρων[Pyrrhо̄n]/ㄆㄧㄌㄛㄣ/ Pyrrho/皮浪（约前360–前270年)以怀疑论、不可知论成立以他名字命名的ㄆㄧㄌㄛㄣ主义，以σοφιστής[sophistes]/ㄙㄛㄈㄧㄙㄊㄝㄙ/智辩方式反对理性。我们必须以明确的“先念”反对ㄆㄧㄌㄛㄣ主义与学园派的有说服力的表象。人的本性不能持久地没有善、不能持久地陷于恶之中。

XXVIII.不要动怒，什么是小事和大事

希腊三大悲剧大师之一Εὐριπίδης[Eurīpídēs]/ㄩㄌㄧㄆㄧㄉㄝㄙ/欧里庇得斯（约前480–前406年)在《Μήδεια[Mēdeia]/ㄇㄜ-ㄉㄟㄚ/Medea/美狄亚》剧（插图是把她的弟弟抛入海里）中，为了报复丈夫而杀害他们之间的两个幼子的ㄇㄜ-ㄉㄟㄚ承认：“我知道自己在干恶事，但激情压倒了更好的思虑”[26]。衡量人的行动的是表象，只跟随表象的人们是疯子（如Helen/ㄏㄞㄌㄣ/海伦的美貌表象引发的希腊世界大战）。我们的规则是：培养“先念”（不被表象所惑）。

XXIX.论坚定（刚毅）

Good/善(大写的名词)的being/ㄅㄧ-ㄧㄥ/内在属性是一种意志，Bad/坏（大写的名词）的ㄅㄧ-ㄧㄥ也是一种意志。God/ㄍㄚㄉ教导说：如果你要得到任何好的东西，从你自身去获取。从别人那里得不到的。意见只能征服自己，意志也只能被意志征服。应验了Plato/ㄆㄌㄚㄊㄛ在《Κρίτων[krítɔːn]/ㄎㄌㄧㄊㄛㄣ/Crito/克力同》篇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遗言：“哦，ㄎㄌㄧㄊㄛㄣ，如果这样使神喜悦，就这样吧！Ἄνυτος[ánytos]/ㄚㄋㄧㄊㄛㄙ/阿尼图斯/Anytus和Μέλητος[Meletus]/ㄇㄜ ㄌㄜㄊㄛㄙ/Melitus真的能杀死我（的身体），但不能伤害我（的灵魂）”[27]。这是ㄙㄊㄛㄚ学派的要点：面对动荡的世界，回到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伦理/人生哲学。

别人会嘲笑我：你都被抓进监狱了，哲学还有什么用处？我会回复：我已经学会，那些在我的意志控制之外的事物与我毫无关系。如果你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观点，就把他当作一个小孩，拍掌回应取悦他；如果做不到这点，就保持沉默吧！人不是人的主人，死亡、生命、欢乐、痛苦控制人生，如果一个人抛弃了这些，把Caesar/ㄎㄚㄜㄙㄚㄦ/皇帝带到我的面前，就可以看到我的坚毅。

XXX.在逆境中我们应该做好什么准备

当你面对世间的大人物们时，随时牢记还有一位“外者”（God/ㄍㄚㄉ）在天上观察着事态的进行。要想到如何应对ㄍㄚㄉ：跟从您。我已经为更大的目的做好准备。

第二卷I.自信与谨慎并不矛盾

死亡与痛苦并不可怕，对死亡与痛苦的恐惧才可怕。正如Εὐριπίδης[Euripides]/ㄩㄌㄧㄆㄧㄉㄝㄙ所说：“死亡不是恶，可耻的死亡才是恶”。自信（或勇气）适用于对待死亡等意志控制之外的事物，谨慎适用于对待害怕死亡等意志可以控制的事物。死亡就是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所说的“悲剧的面具”吓吓小孩而已，翻过来检查一下就知道（并不恐怖）。宇宙是现在、将来和过去的（循环）完成[28]。常人说：只有自由的人才配受教育，哲学家们说：只有受过教育的人才是自由的。

II.论宁静：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在面对审判时平静地说：“我已经为此准备一辈子了。”“如何准备的？”“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保持自身。”

III.致那些向哲学家们推荐人的人

IV.驳一个通奸者。通奸破坏社会秩序，但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没有足够反驳一些哲学家“公共拥有妇女符合自然/本性”的说法。

V.慷慨如何能与关爱共存。事物自身没有什么不同，无所谓好坏，但如何利用它们却有区别。

VI.关于无所谓的事情

VII.应该如何占卜。什么导致我们常常占卜？胆怯，害怕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们应该祈求God/ㄍㄚㄉ的引导。

VIII.善的本性

God/ㄍㄚㄉ有益，善也有益，所以ㄍㄚㄉ的本性与善的本性同在。ㄍㄚㄉ的本性是智识、知识和正确的理性。人是从神分出来的一部分，在人（的本性）里有神的一部分，人带有一个神。这是希腊古来的一种说法，在《新约》里也有类似反映。

IX.当我们不能履行作为人的性格时却承担起哲学家的角色

X.如何从身份找到我们的职责

XI.哲学从何处开始

becoming and unbecoming汉译版译为“合度与失宜”，日译为似つかわしい[29]似つかわしくない，都没有理解这个来自希腊哲学的特别概念。“从英文Being/ㄅㄧ-ㄧㄥ可以理解Becoming作为一个抽象哲学概念的意义：动态的、正成为ㄅㄧ-ㄧㄥ的过程，但无法用表意汉字译为中文，只能用汉音元素译为ㄅㄧㄎㄛㄇㄧㄥ。由此联想起汉语圈佛教通过强制性地肢解/创新一部分汉字的意义而成功地“翻译”了原始佛教的原本，但表意汉字无法翻译希腊哲学的这些概念和由此表述的理性过程。”[30]哲学开始于对人之间的分歧的知觉、对于分歧的原因的质疑、驳斥似是而非的东西、调查“似是而非”之“是”在何处、发现规律。从事哲学就是检验和核实规律，这是哲学的快乐。当它们广为人知后利用它们是智者和善者的行为。

XII.论辩论或讨论

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辩论的首要和主要特征：从不被论辩激怒，对于滥用和侮辱从不回击，而是忍受滥用的人们、结束争辩。

XIII.论不安

如果一个人不奢求不在他权限范围内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安呢？ㄗㄝㄋㄛㄣ/Zeno要去见Antigonus/ㄢㄊㄧㄍㄛㄋㄨㄙ国王没有丝毫不安，因为ㄢㄊㄧㄍㄛㄋㄨㄙ没有任何值得ㄗㄝㄋㄛㄣ羡慕的权力；ㄢㄊㄧㄍㄛㄋㄨㄙ要去见ㄗㄝㄋㄛㄣ却非常不安，因为他想得到ㄗㄝㄋㄛㄣ的赞扬。Diogenes]/ㄉㄧㄛㄐㄝㄋㄝㄙ无论在Alexander/ㄚㄌㄜㄎㄙㄢㄉㄜㄦ、在海盗、在买他的主人面前都没有不安过，这就是哲学的功夫。正如谚语所说：一般人身上没有统治国家的能力。

XIV.致Naso/ㄋㄚㄙㄛ

哲学家们教会我们：有一个God/ㄍㄚㄉ，他提供一切，我们所有的行为包括意图和想法都不能对他隐瞒；神的性质；极尽所能喜悦和服从被发现的（法则）；诚信、自由、有益、慷慨，做一个ㄍㄚㄉ的模仿者。

XV.致或反驳那些固执己见的人

XVI.我们没有竭力鉴别善恶

善与恶都在我们的意志之中。我们不是“God/ㄍㄚㄉ之子”[31]Heracles/ㄏㄝㄌㄚㄎㄜㄌㄝㄙ或Αθήνα[aˈθina]/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的传奇创始者Θησεύς[tʰiːsěu̯s]/テーセウス/ㄊㄧㄙㄝㄨㄙ/Theseus/忒修斯（插图），不能像他们那样除暴安良，但可以消除自身的悲哀、恐惧、欲望、嫉妒、恶意、贪婪、胆怯和放纵。

XVII.如何把Preconceptions/先见运用到具体情况

从事哲学的第一件事是放弃自负心理，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去学习他认为他已经懂了的东西。不要欲望God/ㄍㄚㄉ意愿我们去做的以外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比强迫Zeus/ㄗㄝㄨㄙ（不可能的事）还强烈地强迫你。历史学者兼修辞学者Θεόπομπος[Theópompos]/ㄊㄜㄛㄆㄛㄇㄆㄛㄙ/Theopompus（前380-前315年）在指责Plato/ㄆㄌㄚㄊㄛ试图为每一件事都下定义时，不知道我们对每一件事都有自然的观念和先见。我们在医学大师Ἱπποκράτης[Hippokrátēs]/ㄏㄧㄆㄆㄛㄎㄌㄚㄊㄜㄙ/Hippocrates/希波克拉底（前460–前370年，插图）定义医学概念之前早已知道什么是健康、什么是不健康了。

XVIII.我们应该如何与表象斗争

要做好长期准备，向God/ㄍㄚㄉ展示美好的东西、以单纯的自我纯洁地与ㄍㄚㄉ同在。就像人们在风暴中求告Διόσκουροι[Dioskūroi]/ㄉㄧㄛㄙㄎㄨㄌㄛㄧ/Dioscuri两兄弟神保佑，要牢记帮助者和保护神ㄍㄚㄉ。不要慌忙地被表象引导：请等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你要做什么，让我检查一下你。可能是希腊最早的诗人Ἡσίοδος[Hēsíodos]/ㄏㄜㄙㄧㄛㄉㄛㄙ/Hesiod/赫西俄德说得好：凡事拖延的人总有灾祸。既然下定决心，就开始向一个运动健将那样练习击败表象吧！

XIX.反对那些只在嘴上拥护哲学见解的人

从你的行为找出你属于哪个学派。多数人属于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学派，少数人属于Peripatetics/（以Aristotle/ㄚㄌㄧㄙㄊㄡㄊㄜㄌㄜㄙ/亚里士多德为师的）逍遥学派[32]，软弱无力。

XX.驳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学派和学园派

XXI.论（关于善恶判断的）不一致

XXII.论友情

智者才能把握爱的能力。Euripides/ㄩㄌㄧㄆㄧㄉㄝㄙ的悲剧告诉我们所谓父子之爱、兄弟之爱在利益冲突（权力斗争）前暴露无遗，更不用提国家、民族之间的关系。每一个动物都最关心自己的利益。检验友情的标准是他们把利益放在禽兽般的外在观念还是内在的意志上。

XXIII.言说的力量

言说的力量固然有一定的价值，但不如意志的力量。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痛苦地死去时，还能致信朋友：“这是我最后但幸福的一天”。用全心颂唱ㄎㄌㄝㄢㄊㄜㄙ/Cleanthes的颂赞：请指引我，ㄛ！Zeus/ㄗㄝㄨㄙ，还有你，命运（之神）！

XXIV.致一个他不看重的人

当你要向一个哲学家学习时，不要说：“你没有教给我”；而要显示你值得或能够听讲。

XXV.逻辑的必要性

XXVI.错误的固有特性

每一个错误都含有矛盾。每一个理性的灵魂从本性上与矛盾不相容。这正是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辩论的高明之处：不需要第三者见证，只要指出对方的自相矛盾就够了。

第三卷I.论外表装饰

Πολέμων[Polemon]/ㄆㄛㄌㄝㄇㄛㄣ/帕勒蒙（死于前270/269年，插图）是ㄚㄊㄧㄋㄚ/Athens学园第三个领袖，年轻时放纵不拘。国王Λάϊος[Laios]/ㄌㄞㄛㄙ/Laius/莱瑶斯不信Apollo/ㄚㄆㄛㄌㄛ/阿波罗的预言，非要生子，结果逃不脱被儿子杀死的命运（插图）。外表打扮要顺其自然，男女有别，不要违背美和丑的本性。

II.一个有专长的人应该在哪些方面努力，我们忽视了重要的事情

一个睿智和善良的人应该在三个方面努力：获得所希望的、回避不想要的，依照秩序、理性的运动，摆脱欺瞒和性急的判断。

III.一个善良的人应该从事什么？我们应该主要训练自己

善比任何亲密关系重要。我和我父亲之间没有亲密关系，但我和善之间有。

IV.批评一个在剧场失当偏袒演员的地方官员

V.批评有病就离去的人

Πρωταγόρας[Protagoras]/ㄆㄌㄛㄊㄚㄍㄛㄌㄚㄙ/普罗泰戈拉（约前490–前420年）的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Ἱππίας[Hippias]/ヒッピアス/ㄏㄧ_ㄆㄧㄚㄙ/希庇阿斯（略晚于ㄆㄌㄛㄊㄚㄍㄛㄌㄚㄙ）最早提出“自然法”的观念。

VI.零散的谈话

VII.对一个任自由城市督察官的ㄝㄆㄧㄎㄡㄌㄛㄙ/Epicurus学派信徒的谈话

（讽刺）我们这些被称为ㄙㄊㄛㄚ派的俗人说着动听的事情却干着卑劣的事，你们ㄝㄆㄧㄎㄡㄌㄛㄙ学派是哲学家，应该相反：教别人做坏事但自己为人行善。以God/ㄍㄚㄉ之名，你们考虑建一个ㄝㄆㄧㄎㄡㄌㄛㄙ学派之城吗？“干这个，不许干那个。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投入监狱！”这不是把人作为理性动物来治理。

VIII.我们如何应该训练应对表象

IX.对一个（为了谋求地方行政职务）要去罗马应诉的论辩家的谈话

你所拥有的这么多东西在你看来还是不够，我仅有的这一点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不要欲望太多，你就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X.我们应该如何忍受疾病

两个原则：除了意志无所谓善恶，不要主导事物而应该跟从事态的变化。

XI.一些零碎的事

不服从天意秩序的人，总有法规会惩罚他们。在我们的社会关系中，Zeus/ㄗㄝㄨㄙ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XII.关于训练

XIII.孤独是什么，什么样的人是孤独的

孤独不是单独一个人的情形、而是一种（在众人中也）无助的状态。从自然的原则本来产生互爱的社团，但我们也要准备，自己是自己的伴侣，就像Zeus/ㄗㄝㄨㄙ独自平静管理世界一样。哲学教会我们：由God/ㄍㄚㄉ通过理性，不管你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不会感到悲哀、愤怒、强迫、阻碍、不安，而达到完全自由的状态[33]。即使在你单独一人时被谋杀害命，也只是伤害了你的肉体而已。

XIV.一些零碎的记述。防范两个恶习：自傲和猜疑。

XV.我们应该根据环境处理任何事物

Εὐφράτης/Euphrates/ㄩㄈㄌㄚㄊㄧㄙ/幼发拉底（河），这里是一个当时有名的在Syria/（按阿拉伯语发音[ Sūriyā]译为）ㄙㄨㄌㄧㄚ/叙利亚的哲学家名字。

XVI.交友要谨慎

近墨者黑，哲学家们劝告那些自新的人离开故里开始新的人生。

XVII.论天意

与其摆脱贫困，不如去掉关于贫困的观念，这样我们就会感到幸福。

XVIII.我们不应受外部传闻所扰。外部的令人扰乱的消息都不在我们的意志权限之内。

XIX.俗人与哲人的不同态度

没有任何意志之外的事物会阻碍或伤害我们的意志，只有意志可以阻碍或伤害自身。

XX.我们能够受益于任何外部事物

Euripides/ㄩㄌㄧㄆㄧㄉㄝㄙ的悲剧告诉我们, Μενοικεύς[Menoikeús]/ㄇㄝㄋㄛㄧㄎㄜㄙ为了解救城邦，应验预言自我牺牲，他的死为自己带来的益处还小吗？在任何场合：死亡、疾病、贫困、被欺压、被判刑，哲学都可以像ʽἙρμῆς/ㄏㄜㄦㄇㄧㄙ/Hermes/赫耳墨斯的点金棒一样，使我们受益。

XXI.不看好那些准备以ㄙㄛㄈㄧㄙㄊㄝㄙ/ Sophist/智辩士为职业的人

你们不分时间地点、不奉献牺牲、自己不纯洁地公布和透露神秘，你们没有祭司应该具备的服饰、帽子、头发、声音、年纪，只知道记念的词汇，声称：“词汇本身就体现了神圣”。

XXII.论κυνικός[kynikos]/キュニコス/ㄎㄧㄋㄧㄎㄛㄙ/Cynicism/Cynism/犬儒学派

ㄎㄧㄋㄧㄎㄛㄙ学派早期强调德行，摒除奢侈和舒适，忍受饥饿和侮辱，摆脱世俗而追求唯一值得拥有的善：请指引我，ㄛ！Zeus/ㄗㄝㄨㄙ，还有你，命运！[34]，对ㄙㄊㄛㄚ学派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甚至可以认为在ㄙㄊㄛㄚ学派保留了精华，进一步在新起的基督教教义里升华。它的创始人Ἀντισθένης[Antisthenes]/アンティステネス/ㄢㄊㄧㄙㄊㄝㄋㄝㄙ/安提西尼(约前446–前366年，插图是罗马时期仿造希腊时期的作品所造)是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弟子之一，临场目睹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就义，与Plato/ㄆㄌㄚㄊㄛ同学敌意竞争。

除了著名的极端代表Diogenes/ㄉㄧㄛㄐㄝㄋㄝㄙ，作为ㄗㄝㄋㄛㄣ/Zeno的导师的Κράτης/Crates/ㄎㄌㄚㄊㄜㄙ/克拉特斯（约前365–前285年）放弃财富，与志向相同的妻子甘愿过简朴贫穷的生活[35]，受到ㄚㄊㄧㄋㄚ/Athens人的尊敬（插图是罗马时期仿造前3世纪希腊时期的ㄎㄧㄋㄧㄎㄛㄙ哲学家塑像）。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在这里详细讲解ㄎㄧㄋㄧㄎㄛㄙ学派的艰苦，劝学生在充分准备好之前不要去做ㄎㄧㄋㄧㄎㄛㄙ信徒。要像“希腊第一英雄”Ἕκτωρ/Hector/ㄏㄜㄎㄜㄊㄛㄦ/赫克特尔在最后的临死决战前对他的妻子的告别一样：回到房间里去织布吧！战争是男人们的事，特别是我作为国王长子的职责。[36]

ㄎㄧㄋㄧㄎㄛㄙ学派后期影响衰落，转换成贬义的cynic/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的“犬儒”主义。

XXIII.致那些为了炫耀而阅读和讨论的人

首先要问自己: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然后相应地行动。Rufus/ㄌㄨㄈㄨㄙ常说:“如果你们有闲心称赞我，我就白讲了”。哲学家的课堂就像一个诊疗所:来这里不是因为娱乐而是因为痛苦。

XXIV.我们不该被那些在我们的权限范围之外的事物的欲望所动

别人违背自然的事不要成为你的恶事，因为依照自然你不会随别人受压抑或不幸。如果一个人不幸，那是他的过错，因为God/ㄍㄚㄉ造出每个人都幸福、免于不安。世界是一个城邦。那些冒称是罗马公民的人要受到严厉惩罚，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声称自己是Stoics/ㄙㄊㄛㄚ这个伟大和神圣的教义的信徒。Diogenes/ㄉㄧㄛㄐㄝㄋㄝㄙ说:自从Antisthenes/ㄢㄊㄧㄙㄊㄝㄋㄝㄙ教会我“什么是我的、什么不是我的”,我就获得了自由，从此不会成为别人的奴隶。死亡不是从现在存在的状态变为非存在的状态，而是变为现在不存在的状态。睿智和善良者只须牢记他是谁、来自何方、被谁造出，如何填充自己自然合适的位置、如何遵从ㄍㄚㄉ，就万事大吉。

XXV.致没有达到目标的人们

XXVI. 致担心匮乏的人们

增强理性、加强训练与阅读，克服对匮乏和死亡的担忧，人就可以获得自由。

第四卷I.论自由

一个自由的人按自己希望的去生活，不受制于强迫、阻碍和外力，行动不受制约，欲望有所目标，不会落入应该回避的情景。如何“附随着God/ㄍㄚㄉ”？意愿ㄍㄚㄉ所意愿的、回避ㄍㄚㄉ所不意愿的。“请指引我，ㄛ！Zeus/ㄗㄝㄨㄙ，还有你，命运！[37]，这是我决心跟从你的道路。”自由无法通过占有所有欲望的东西获得，而靠放弃这些欲望获得。否则的话，我们就会看到Tacitus/ㄊㄚㄎㄧㄊㄨㄙ在《编年史》记述的Nero/ㄋㄝㄌㄛ后期在帝国发生的悲剧[38]，连ㄙㄊㄛㄚ学派哲学家也变成被金钱雇佣的清客[39]。

II.论交友（时的注意事项）

III.哪些事应该与别的事交换

失去外在的东西得到内在的自由，值得交换。听从来自God/ㄍㄚㄉ的法令，而不是Masurius/ㄇㄚㄙㄨㄌㄧㄨㄙ Sabinus和Gaius Cassius/ㄎㄚㄙㄧㄨㄙ Longinus（著名罗马法学家）对法律的解释。

IV.致那些想过宁静生活的人们

“请指引我，ㄛ！Zeus/ㄗㄝㄨㄙ，还有你，[40]需要（之神）！”

V.反对那些争吵和凶狠的人们

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妻子和儿子为人不善，是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权限范围之外的事，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泰然处之。Sparta/ㄙㄆㄚㄊㄚ/斯巴达人的教训:“在家里像狮子，在Ἔφεσος/ㄝㄈㄜㄙㄛㄙ/Ephesus/以弗所[41]要像狐狸”。

VI.驳那些抱怨被人怜悯的人

VII.论免于恐惧的自由

VIII.反驳那些匆忙穿上哲学外套的人

正如树木根深才能叶茂一样，Euphrates/ㄩㄈㄌㄚㄊㄧㄙ:我很长一段时间作为一个哲学家没有对外宣称，这对我很有用处。一个得到Zeus/ㄗㄝㄨㄙ王杖和皇冠的德高望重的ㄎㄧㄋㄧㄎㄛㄙ/Cynic哲学家说: 我是God/ㄍㄚㄉ派来的榜样，不在幸福和宁静之处寻求幸福和宁静，而在没有幸福和宁静的地方去寻求、展示幸福和宁静。

IX.致一个变得无耻的人

当你看到别人很有钱，但自己确实不感到需要那些钱财，你就拥有了更有价值的财富。

X.哪些是应该轻视的，哪些是应该珍惜的

所有人们的困苦和无望对来自外部。如果我最终能够向God/ㄍㄚㄉ这样报告：“我没有忽视从您那里得到的指示并遵从它们，我的行为没有损伤您。感谢您赐予我的一切，现在我送还给您，任您安置。”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未来不在意志/意愿的权限范围之内，如果你的锅碗破了，换一个就不会挨饿了。正如我们的诗人所说：“不会有任何更大的伤害降落于我”[42]。

XI.论洁净

灵魂的活动是从一个目标离开或者朝着一个目标的移动。灵魂自身的活动是免于扰乱和污染的，一个灵魂不洁是由于它的错误的判断，一个灵魂洁净是由于它的正确的判断而致。喜剧大师Ἀριστοφάνης/Aristophanes/ㄚㄌㄧㄙㄊㄛㄈㄚㄋㄝㄙ/阿里斯托芬（约前446–前386年）[43]出于“玩世不恭”和“文人相轻”的性格，在他的作品中直接或间接地讽刺挖苦同代人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甚至影响了公众对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审判。那些抹黑被后人考证为不实，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的外表和灵魂都是洁净的。

XII.论专心注意

没有人是别人的意志的主人，只有在意志中才存在/体现善与恶。今天能做的事不要拖延到明天。

XIII.提防（或致）那些随意透露自己心事的人们

不要以为别人随意透露自己的心事就是信赖你、你就敞开心房。有时一个平民衣着的密探（或士兵）向你吐露对ㄎㄚㄜㄙㄚㄦ/皇帝的不满，如果你也信任附和他开诚布公地评论ㄎㄚㄜㄙㄚㄦ的话，就等着镣铐吧！这比沥青和车轮还厉害[44]。

除了这四卷《语录》，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的《The Enchiridion/手册》53条[45]简要地归纳《语录》的内容，以下摘译进一步补充上述的译注。

5.人不是因为发生的事情，而是被关于这些事情的意见烦恼。例如，死亡并不可怕，就像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展示给我们的那样，而“死亡可怕”这个观念本身是可怕的。

8.不要去追求你希望发生的事，而是希望那些按照自然规律会发生的事，你就会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12.你使唤一个仆人，他可能没有听见，听见了没有行动，或者行动了不如你意，你大发雷霆。结果是：你的心情/精神被仆人的行为所左右， 到底谁是主人？

17.你是别人写好的剧本中的一个演员，你的职责是演好给予你的角色，至于你进入哪个角色，是别人的安排，身不由己。

18.如果一个乌鸦发出不吉祥嘶叫，要不为所动。只要我选择，所有的预兆都是吉祥的。

19.漠视那些不在我们权限范围内的东西：将军、senate/ㄙㄝㄋㄚㄊㄜ/元老院成员、consul/ㄎㄨㄥㄙㄨㄦ/双执政官（之一）的职位，而要成为一个自由人。

20.不是那些谩骂或殴打你的人侮辱了你，是你对这些事的意见/判断侮辱了你。

22.如果你有哲学志向，要准备好在初期被人奚落、嘲笑，但只要你坚持原则，那些初期嘲笑你的人会转而尊重你的。

23.如果你不得不为了讨好别人而转向外部，你必须知道已经失去了人生的目的。

33.一般情况下保持沉默，在不得不讲话时尽量少说。如果可能，拒绝发誓；如果不可能，发誓越少越好。

48.没有教养的人总是期待从外部得到荣辱；一个哲学家总是期待从自己得到优越和伤害（感），当他受到骚扰或阻碍时，他责备自己，当他受到责骂时也不为自己辩护。

49.我期望什么？理解自然/本能并遵从它。

50.无论你确认了什么规则，都向法律那样去遵从它。无论别人说你什么，都可以不去理会。

51.像完美的Socrates/ㄙㄛㄎㄜㄌㄚㄊㄜㄙ那样在各方面完善自身，只遵从理性。

52.哲学的第一且必须的部门是运用戒律，如“不能撒谎”。

53.在任何场合都牢记以下原则：请指引我，ㄛ！Zeus/ㄗㄝㄨㄙ，还有你，ㄛ！命运。我已经决意沿着遵从您的道路前行；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是坏人，但我还是必须遵从。而出自必要而行的高尚者，我们将尊重他在神圣事务上的睿智与高超[46]。

除了ㄝㄆㄧㄎㄊㄝㄊㄛㄙ，世界上最有名的“哲学王”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ㄇㄚㄦㄎㄨㄙ·ㄠㄌㄜㄌㄧㄨㄙ/马可·奥勒留也是一个ㄙㄊㄛㄚ学派哲学家。这里只引用我过去的译注作为结尾[47]：

他得以留名的《沈思录》几乎没有谈论时政，“从我母亲那里，学会了同情、仁慈，不仅远离恶行也远离恶意，以及简朴的生活”。“生活的艺术就像一个拳击手而不是一个舞蹈演员。你必须站稳脚跟对应突然和意想不到的事态”。“接受财富和成功时不要得意忘形，做好准备放它们离去”。“既然你有可能在任何时刻离开人世，要节制每一个行为和想法”。“今天我没有任何烦恼，或者说我摆脱了所有烦恼，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在外面而在里面，在我的观念里”。“死神就在前方。乘活着的时候你还有力量，做一个好人”。“最后，快乐地等待死亡，就像那些组成任何别的生物的各种元素的解体一样”。宇宙“是统一、秩序和天意。…我崇敬、坚定信仰[自然的]统治者”。自然世界按普遍理性有规律地运行，人的义务就是服从、也只要顺从理性就可以与环境和谐相处，“人的目标因而就是达到完善的理性”。Mill/ㄇㄧㄦ/密尔高度赞叹到：“他的写作是最高的古代伦理作品，与基督的基本教导特征没有什么差异”，可惜的是，“这个最和蔼可亲的哲学家和统治者，在庄严的职责之下，下令对基督教的迫害。我认为这是历史上最悲剧的事件之一。如果基督教在ㄇㄚㄦㄎㄨㄙ·ㄠㄌㄜㄌㄧㄨㄙ的赞助下，而不是在Aurelius Constantinus/ㄠㄌㄜㄌㄧㄨㄙ·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ㄨㄙ/君士坦丁治下，被接受为帝国的宗教，那将是一个多么不同的基督教世界啊！”。

对于不了解ㄙㄊㄛㄚ学派哲学和这一段基督教历史的人，ㄇㄧㄦ的愿望是令人向往的，但如果考虑到《新约》是在罗马帝国治下用希腊语写成的事实，通过ㄙㄊㄛㄚ学派哲学的伦理说教，进一步确认了基督教出自于、互补于希腊文明的背景和前景。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1年1月31日]

[1] 赵京：“Tacitus/ㄊㄚㄎㄧㄊㄨㄙ《历史》概要“，2018年8月2日。

[2] 赵京：《罗马史新译初步》，2019年6月4日第 4 版。

[3] 英译（和来自英译的汉译）按照英语的发音习惯翻译，不如日译和汉音元素准确。

[4] Seneca, On Tranquility.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76.

[5]日译和汉音元素比英译Stoic和汉译“斯多葛”准确。

[6] Edith Hamilton, The Roman Way, Avon Books, 1973, p.203.

[7] Diogenes Laertius, Life of Zeno.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39.

[8] Diogenes Laertius, Life of Zeno.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43.

[9] Κλεάνθης[Kleanthēs]/ㄎㄌㄝㄢㄊㄜㄙ/Cleanthes/克里安西斯 (331-232 B.C.), Hymn to Zeus.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51.

[10] Diogenes Laertius, Life of Zeno.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35.

[11]这一段大意引自赵京：“作为文明创新的罗马帝国秩序”，2015年11月11日-12月7日。

[12]赵京：“ㄊㄚㄎㄧㄊㄨㄙ《编年史》翻译概要”，2018年4月10日。

[13] Frederick Engels, “Bruno Bauer and Early Christianity”, 1882, Marx and Engels On Religion, Progress Publishers, 1966.

[14] https://standardebooks.org/ebooks/epictetus/discourses/george-long/text/single-page

[15] 日译本只翻译约一半、而且重新排列章节。

[16] 中译版还有《爱比克泰德论说集》，王文华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出版。

[17] 在ㄊㄚㄎㄧㄊㄨㄙ的《编年史》和《历史》有所记载。除了Rufus/ㄌㄨㄈㄨㄙ，被ㄋㄝㄌㄛ杀害的senate/ㄙㄝㄋㄚㄊㄜ/元老院成员Thrasea Paetus也热衷ㄙㄊㄛㄚ哲学。中译本译者们说也参考了本文的英译本，但虽然完全没有提及ㄊㄚㄎㄧㄊㄨㄙ，大概是因为他们不熟悉罗马史。

[18] 在ㄊㄚㄎㄧㄊㄨㄙ的《编年史》和《历史》有所记载。

[19] “斯多葛派哲学传播到罗马人那里；这就是说，它变成了许多罗马人的哲学，虽说斯多葛派哲学并没有因此便获得多少科学性。正相反，象在塞内卡和晚期的斯多葛派爱比克泰德、安托宁等人那里，真正的思辨兴趣完全失掉了，大半采取一种修辞学的和劝谕的色彩，这类的东西正如我们牧师的说教一样，在哲学史里面是用不着提说的。” 黑格尔著《哲学史讲演录》第三卷，贺麟、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年，第13-14页。

[20] 非常有权力的职位。

[21]插图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提供许多联想，有许多猜测，这种男子之间的特别关系在古代希腊罗马的军队中颇为流行。赵京：“ㄏㄛㄇㄜㄌㄛㄙ史诗中的希腊英雄”，2017年2月11日。

[22] Kant/ㄎㄢㄊ的总结更完善。参见赵京：“Kant/ㄎㄢㄊ《哲学性神学讲义》译注”，2020年6月24日。

[23] Iliad x 278: “Hear me child of Zeus, thou who standest by me always in all dangers, nor do I even move without thy knowledge.” Socrates said that the gods know everything, what is said and done and thought (Xenophon, Memorabilia i 1, 19).

[24]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Introduction.

[25] 他与ㄚㄌㄜㄎㄙㄢㄉㄜㄦ的著名对话是编造的，Plutarch/ㄆㄌㄨㄊㄚㄎ/普鲁塔克记述他作为侦察兵被ㄚㄌㄜㄎㄙㄢㄉㄜㄦ的父亲Philip/ㄈㄧㄌㄧㄆ/菲利浦国王逮捕，直言不讳招认，随其任意处置。

[26] 公元前405年初，Athens/ㄚㄊㄧㄋㄚ进入灾难持久的Peloponnesus/ㄆㄟㄌㄛㄆㄛㄋㄜㄙㄨㄙ（现译“伯罗奔尼撒”不对，不应该直接音译英语形容词，翻译应该按照名词发音音译）战争的尽头（一年后前404年被Sparta/ㄙㄆㄚㄊㄚ/斯巴达彻底击败），ㄜㄨㄌㄧㄆㄧㄉㄝㄙ甚至在剧里让最有智谋的传奇英雄主人公Odyssey/ㄛㄉㄧㄙㄜㄨㄙ否定自己的公共业绩：“我现在怎么想的？如果我悄悄地隐埋在芸芸众生之中，我的命运不会比最有智谋的人差”。赵京：“作为人类文明创新的希腊思想”，2017年9月11日。

[27] 赵京：“Boethius/ㄅㄛㄝㄊㄧㄨㄙ《哲学的安慰》译注”， 2020年12月22日。

[28] ㄗㄝㄋㄛㄣ/Zeno (Diogenes Laërtius, Lives vii 137) speaks of God as “in certain periods or revolutions of time exhausting into himself the universal substance (οὐσία) and again generating it out of himself.” 

[29] ぴったり当てはまる様子（三省堂《新明解国语辞典》第三版，1986年）。

[30] 赵京：“Plotinus《九章集六卷》基本概念译注”，2019年11月4日。

[31] 这个说法说明基督教的“圣子”教义在希腊文化中早已普及。

[32] 《神学大全》第二部第一部分二、论人的行动2.论作为人与其他动物的共通行动的激情[问题24]论灵魂的激情中的善与恶第2条：Stoic/ㄙㄊㄛㄚ伦理学派认为所有的激情都是恶，而逍遥学派坚持说适当的激情是好的。（赵京：“《神学大全》第二部第一部分简要译注”,2020年2月18日）

[33] 与同时代的福音书传道何其相似！

[34] 第二卷XXIII.言说的力量。

[35] ㄎㄧㄋㄧㄎㄛㄙ学派教义不结婚，除非妻子也信奉ㄎㄧㄋㄧㄎㄛㄙ哲学。

[36] Iliad vi 490. ㄏㄜㄎㄜㄊㄛㄦ“服从内心的至善召唤，留在城门之外，完成了人生中最后的壮烈使命，在与Achilles的决斗中获得了永生，在希腊英雄榜上名列第一，符合康德的“只有持有良好的意志，才能使我们得到完全的幸福”信念。（赵京：“ㄏㄛㄇㄜㄌㄛㄙ史诗中的希腊英雄”，2017年2月11日）

[37] 第二卷XXIII，第三卷XXI。

[38] “在一个腐败的时代，不阿意奉承或者过度阿意奉承都很危险”。“被制造出来败坏社会公益而又从来不可能靠法律惩处的告密者集团，是靠奖赏激发起来的”。“罗马从来没有这么嘈杂和陷入恐怖之中：会见、会话、朋友及陌生人的耳朵都要躲避，即使是沉默或无生命的东西，连房顶和墙壁，也令人生疑可怕”。“这是这个时代最可怕的特征：元老院的头面人物们或者公开或者秘密地卖身于最下贱的告密者的勾当；谁也分不清外族和亲属、朋友和陌生人，说不清什么是刚发生的、什么是已经被时间遗忘的；人们被自己在公开或餐桌上的不经意小节所牵连，因为大家都急于加害别人；仿佛染上传染病一样，有些人自我屏蔽”。“女人也无法幸免于难，既然她们不能被指控谋夺政治权力，她们的眼泪就变成了罪行”。“无论年纪、男女、显赫或无名，无数的死者被单独或成堆地放置不管，亲属和朋友们不能接近、埋葬他们，甚至不能多看几眼”。“恐怖的力量严重地灭绝了人际感觉，怜悯心随着残忍的加大而消散了”。（赵京：“ㄊㄚㄎㄧㄊㄨㄙ《编年史》翻译概要”，2018年4月10日）

[39]与注1中提到的ㄙㄊㄛㄚ学派哲学家的高尚情节相反。Tacitus, The Annals xvi 32.

[40] 第二卷XXIII，第三卷XXI。

[41] ㄝㄈㄜㄙㄛㄙ曾经是希腊罗马世界的东方/亚洲最大都市，ㄙㄆㄚㄊㄚ在此战败。普世教会431年在此召开ㄝㄈㄜㄙㄛㄙ公会，开除了异端Nestorius/Νεστόριος/ㄋㄜㄙㄊㄛㄌㄧㄨㄙ/聂斯脱里教派。

[42] No greater ill than this could fall on me. —Iliad xix 321.

[43]公元前405年初，ㄚㄊㄧㄋㄚ/Athens进入灾难持久的Peloponnesusㄆㄟㄌㄛㄆㄛㄋㄜㄙㄨㄙ战争的尽头（一年后被Sparta/ㄙㄆㄚㄊㄚ彻底击败），ㄚㄌㄧㄙㄊㄛㄈㄚㄋㄝㄙ在祭奠Dionysus/ㄉㄞㄜㄋㄞㄙㄜㄙ/狄俄倪索斯(酒神)期间上演获奖的实时讽刺剧《蛙》，“在全民宗教祭奠气氛中，ㄚㄌㄧㄙㄊㄛㄈㄚㄋㄝㄙ还有自由辛辣嘲讽不仅政治家个人、而且刻薄攻击民主政体的主要制度（特别是大众陪审法庭）”，实在令人惊叹”，这其实更体现出ㄚㄊㄧㄋㄚ的polis/ㄆㄛㄌㄧㄙ/自由城邦政治的理想和批判理性。（赵京：“作为人类文明创新的希腊思想”，2017年9月11日）

[44] 抓来的人被按在沥青上用车轮碾压，迫使招供。

[45] The Manual, Essential Works of Stoicism, ed. Moses Hadas, Bantam Books, 1961, p.86-87.

[46] Conduct me, Zeus, and thou, O Destiny, /Wherever your decrees have fixed my lot. /I follow cheerfully; and, did I not, /Wicked and wretched, I must follow still. /Who’er yields properly to Fate is deemed /Wise among men, and knows the laws of Heaven. (Translator: Thomas Wentworth Higginson)

[47]赵京：“作为文明创新的罗马帝国秩序”，2015年11月11日-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