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从旧金山湾区东北角赶到最南部,进入会场时股东大会已经开始了,正好开始宣读股东的提案。第5号由Florida State Board of Administration佛罗里达行政管理局提案,要求废除董事会的三级制(每个董事任期三年),统一成任期一年。第6号由United Brotherhood of Carpenters Pension Fund木工兄弟联合会退休基金提案,要求董事会候选者多于董事席位并设立董事当选的多数投票标准。接着由我宣读Chevedden提交的第7号要求牍回所谓Poison Pills毒丸(stockholder rights agreement股东权利协议)提案,Netflix的毒丸是10%股份,防止个别股东以不到10%的股份“兴风作浪”(强行收购股价下跌时的公司)。我记得十多年前自己在Adobe Systems工作时,有一段时间公司股价急剧下降,一个不出名的小公司扬言要收购Adobe,搞得员工忧心忡忡,但幸好被20%的“毒丸”指标阻止。再接着,由我宣读加州的Myra K. Young提交的第8号关于投票过程的诚信提案,要求公司不得在投票结束前透露投票数据以影响投票过程。第9号是纽约市提交的独立董事会主席提案。
会议当场宣布初步结果:第5至7号提案获得通过(其实我自己对“毒丸”问题不一定同意Chevedden),第8、9号提案没有获得通过。除了十来个出席会议的董事/主管和几个服务会议的员工,还有十几个股东与会。会后5、6个股东围着我,问我为什么经常在股东大会上宣读提案,是不是以此领取费用?我解释说作为从日本逃来的中国难民,我自己也提交了不少人权、企业社会责任提案,因为人在湾区,所以帮助别处的股东宣读提案,完全是为了共同的完善企业治理的使命。这得到了他们的认同和赞许。
[2014年6月9日]
去年股东大会正好一年以后,Netflix今天下午三点举行股东大会。而Tesla Motors特斯拉下午两点举行股东大会,两个会议地点相距不远,所以我提前半小时先赶到计算机博物馆参加特斯拉的年会。
我2013年在此参加过惠普的股东大会[1],今天刚到门口,发现不少公司的员工在展示车型Model S和充电柱子。进入二楼大厅后我发现容量369人的会场已经座无虚席,而且有不少年轻人。会议主持人Maron很快略过头两个公司提案(提名董事会和会计行,但没有一般公司常有的高层报酬提案),就轮到仅有的Peters夫妇的两个股东动物保护提案。虽然大多数股东对提案本身不感兴趣,但在这样的新型科技公司的如此引人注目的股东大会上直接点名CEO Musk,要求公司开发产品时关注动物权利,令人耳目一新。我起身向他们问候,就离开了会场。
我提前半小时赶到Netflix公司,与负责签到的女士交谈,不一会儿,公司的秘书长过来问候。会议迟到了几分钟开始,除了十来名董事、主管和员工,只有十来名股东与会,与我刚出席的特斯拉年轻气盛的年会形成强烈反差。主持会议的CEO很快跳过头四个公司提案,甚至建议三个股东提案也不用宣读了。我转向秘书长,他示意我发言,我就越过第5号提案介绍第6号由加州Young提交的简单多数simple majority(半数以上)而不是超级多数supermajotiry(三分之二以上)可决的提案。接着我继续宣读Chevedden提交的要求所有董事会成员每年选举的第7号提案。我讲完后,一个男士才站起来发言,宣读第5号由纽约市雇员退休基金提交的改善投票的提案。
CEO随即让负责计票的人当场宣布初步结果:“所有的提案都通过了”!没想到CEO失态地追问:“什么?连三个股东提案也通过了?”这是很少见的一幕,因为CEO一般在会前已经知道大多数股东通过电话或网络投票的结果。再加上他的迟到,显示他今天对股东会议心不在焉。这对股东、公司意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赵京,2015年6月9日]
[1] 赵京“惠普2013年股东大会观感”,2013年3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