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钉子城 111 捡软柿子遇到硬核桃
1942年1月1日上午11时,日军主攻部队第3师团师团 长丰岛房太郎对他的第3师团正式下达了进攻长沙的命令。
中午12时正,一颗巨大的黑色信号弹从长沙市东侧东山镇李家冲山地日军第3师团指挥所的附近升起,猛烈的长沙攻防战正式开始。
李玉堂第10军在长沙的布防大致是这样的:朱岳第190师守城北,周庆祥第3师守城东,方先觉预10师守城南,城西就是湘江不用派兵驻守。
1月1日凌晨,在长沙保卫战正式打响之前,军长李玉堂下令,除留下一两只机动小艇供两岸联络使用外,湘江内的一切军用和民用船只,全部都撤往橘子洲和湘江西岸。
看这意思,第10军是自断后路,破釜沉舟,真的要与长沙共存亡了。
日军的主攻方向,选中了方先觉预10师防守的城南,因为丰岛房太郎认为预10师是个软柿子,比较好捏。
的确,在第二次长沙会战时,预10师基本上一触即溃,难怪会给人留下软柿子不堪一击的印象了。
但第二次长沙会战预10师战败事出有因,预10师的实力其实不是软柿子,而是硬核桃,尤其现在以哀兵守城,战斗力更会超水平爆发。
日军首先由第3师团野战炮兵第3联队向预10师的阵地展开猛烈炮击,同时出动十多架飞机轮番轰炸预10师阵地。
轰炸声尚未完全停歇,日军石井信的第18联队和石野宪三郎第68联队,两个联队共5000多人向预10师城南阵地发动了攻击。
预10师配置在最前方的为第29团,团长张越群。
张越群,黄埔六期生,安徽桐城人。
任连长时的张越群
第29团最前方为曹建业第1营,而第1营最前沿为苏宗山第1连。
战斗异常激烈,开战不到10分钟,第1连连长苏宗山就中弹牺牲。
战斗刚开始不久,连团长张越群也差点殉国。
王维本,黄埔十六期生,浙江永康人,当时任预10师第29团中尉侦察排长。
王维本当时正在团部,他后来回忆道:
“‘注意隐蔽,敌机又来了!’我叫了一声,将身边的团长张越群按倒。
“4架日军的飞机几乎同时从我们头上掠过。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我感觉到头上一凉,帽子被打飞了。接着‘轰、轰’几声巨响,我明显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接着溅起的泥土打在头上和身上。我用手支起身子,震了震,将身上的泥土抖落,然后抓起旁边的帽子,帽子的顶部已经被飞机的机枪打了一个很大的洞,我拍 了拍帽子上的土,戴上、扶正。
“随后鬼子的飞机轰炸更猛烈了,每次都是3至4架一批进行扫射轰炸,从早上开始到晚上基本就没有停过。”
第29在张越群指挥下,依靠三个坚固支撑点,和日军苦战。
日军兵力众多,在炮火和空军掩护下疯狂冲击,第29团团官兵毫无畏惧,利用轻重机枪火力拦截,等日军冲到近处则投掷手榴弹,进而跳出阵地拼刺刀。
然而,第29团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遭到重大伤亡尚未整补,全团只有不到2000人的兵力,在日军5000多人优势和伴随活力优势的猛攻下,苦苦支持。
第29团苦战几个小时,到下午4时,前沿第1营营长曹建业阵亡,张越群派团副陈善新前往1营阵地督阵。
不久,1营阵地被日军突破,团副陈善新指挥1营边打边撤,不幸于撤退中中弹身亡。
此战,第1营伤亡殆尽。
此时第29团已伤亡大半,张团长身边仅剩十几个战士,和师部的联系也完全中断。
张团长无奈,让部下原地驻守,实在守不住就边战边退,张团长自己赶赴师部要求支援,并且汇报阵地已经失守的情况。
王维本排长的回忆:
“团副曾友文命令警卫人员掩护团长先撤退,然后带着我们侦察排战士和部分警卫冲上了阵地对进攻的日军进行阻击。阻击战打得十分艰苦,日军骑兵部队轮番向我进攻,由于地势的原因,日军的骑兵部队机动性并不强,我们用手榴弹和机枪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一段时间后,团副指挥我们开始逐渐撤退。撤退中,团副曾友文在从隐蔽点出来时被日军的狙击手打中胸部,当场阵亡了。我和战士们在阵地的附近找了一个偏僻的凹陷处,将团副的尸体放入,并用薄土掩盖好。战士们围着这个简单 的墓敬礼,一些战士还哭了出来。
“我带着部队边打边撤,撤到了仰天湖东边的大古墓与团长会合。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团指挥所仅剩下了团长张越群、几 名传令兵、司号长以及我和13名警卫和侦察排的战士。由于团部与师部已经失去了联系,团长命令我死守该处,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撤退。
“他带着几名传令兵和司号 长向师指挥所走去,就在前往的途中,司号长因为铜号的反光暴露,被敌人的狙击手打中死亡。”
预10师师长方先觉见第29团顶不住了,紧急命令二线阵地的第30团顶上。
第30团顶上去激战,也是伤亡惨重。本来部队就没有得到整补,有的连只有50多人,眼看人越打越少,情况十分危急。
好在第30团团长乃第10军中的第一号猛人,他的名字叫--葛先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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