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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峰航線19 一批沒了,再上,再上! 2025-09-20 06:32:21

駝峰航線


劉小童



第十九章 一批沒了,再上,再上!



  飛越“駝峰”英雄人物五:華人傑


  1999年開始採訪“駝峰”航線,第一個結識的就是華人傑。


  華人傑是1944年從昆明西南聯大被選入中航的,其他同學都做了副駕駛,只有他成了一名報務員。


  老人說,第一次正式上機、第一次飛“駝峰”、第一次就遇上了迷航。當時是強降雨,坐在座艙里,外面的雨下得那個大,像瀑布一樣,順着風擋玻璃往下淌。機長叫寇卓恩(R.W.Coldern,於1945年駕駛中航77號C-47在駝峰上空失蹤。筆者),也是被邦德剛從美國招募來的,對航線、地形都不是很熟悉,那天從汀江出來後就是盲飛,進雲後遇到這麼大的雨,怎麼也飛不出去,發現航向不對了,沒見過這架勢的機長問副駕駛,副駕是我的同學,和我一樣,也是才上天,一問三不知。這下可好了,等於三個“外地人”在暴雨之夜擠在一輛不知開到哪裡的破車上,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副駕還直抹眼淚,他們兩個全看着我——此時羅盤失靈,無線電定位儀也不正常,希望就寄托在我這部電台上了。那種天氣,就是電台是好的也不好用,耳機里全是雜亂的電磁波信號。我也慌啊,越慌越緊張,那汗流得,和外面的雨似的。運氣啊,實在是運氣,我三弄兩弄的,竟然和地面聯繫上了。恰巧有兩架飛機已經到達,說了空中這個情況。於是地面讓我們做十一度修正,估計他們是大致猜到我們迷航的位置,否則也沒有這個膽量“修正”。我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也不管行不行,就是賭一把,做最後一搏!


  那天幸虧雖然是強降雨,但沒有強氣流,再有,羅盤和定位儀失效,但電台還是好的,否則,今天我就不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老人說。


  瀑布一樣的大雨中,一架C-47艱難地穿行在其間,閃電、雷鳴,不時地在它旁邊,不是閃在它的機身上,就是炸在它的蒙皮中……


  華人傑:“實在是太險了,但也奇怪,飛機一過了雲南驛,一切都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躲過了大雨中的迷航,還有一次到了家門口——巫家壩機場上空,能見度不好,飛機降不下,碰巧電台又壞了……


  電台壞了,一點“轍”都沒有了,又是大霧,盤旋了好一會兒,快沒油了,三個人連降落傘都背上了,就要跳了,機長大喊一句:“看到了——”


  老人說,機長哪怕再晚喊兩秒鐘,他和副駕駛就都下去了。


  華人傑:“幸虧沒跳。別看我們來回都背個傘煞有介事的,其實,誰都沒專門學過跳傘,跳出去是什麼滋味、能不能平安落地,沒有一個人敢拍自己胸脯說行!”


  “真的?”聽了老人的話,我大吃一驚!


  “你去問問其他的人,看誰學過跳傘。”老人笑着對我說。


  老人在中航的時間不長,只有三個多月,就離開了。


  問老人,為什麼離開,是不是害怕?


  華人傑笑了,那個時候,哪有害怕的,是“組織”讓他離開的。


  對了,想起來。老人在大學裡,就是“地下黨”的外圍組織,是聽從組織安排,華人傑才離開中航,到別的地方戰鬥。


  真正使老人“聲名大噪”的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後期,美國“飛虎協會”、“駝峰”協會組織過幾次二戰老兵來中國,作為北京航空聯誼會會長的華人傑理所當然地出面接待。


  “人家是到當年出生入死戰鬥過的地方故地重遊,結果卻出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老人難過地對我說。


  2001年7月3日,我正在老人家中和他閒談,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老人拿起電話,一陣急促的聲音傳過來。很是說了一段時間,老人才放下話筒。老人坐在椅子上,沉思很久,對我說,緬甸打來的,一個倒紅柚木的商人,在那邊叢林裡發現了四架當年的飛機,估計是C-46、47,以為發大財了,把開過去的日本人的越野車都賣了,柚木生意也不做了,雇幾個人在那裡看着,想讓我幫助聯繫美國那面。唉,人家當年拼着性命幫咱們打仗,現在反而要靠賣人家的屍骨索錢,這良心上也說不過去啊,雲南也有幾個人,說是幫助飛虎隊找飛機,向美國人要錢……


  那一天,和老人談得很晚才走。和老人告別時,老人說,8日再給他打電話。到了8日那天,我把電話撥到老人家,一個陌生的聲音聽完我的說明,用低沉的語氣告訴我,家父,已經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睡,一直想着老人那句話,把發現飛機殘骸的準確位置告訴有關方面……


  飛越“駝峰”英雄人物六:溫良恭儉讓的副駕駛——周柄


  日本人一路燒殺搶掠地進入長沙後,和那些不願當亡國奴的熱血青年學生一樣,周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沿着長江一路上溯,來到昆明西南聯大。1944年中航到西南聯大招收副駕駛,那個衝破層層攔阻,從長沙跑到抗日大後方的熱血青年就在這批被錄用的大學生之中。


  和別的工科生有點兒不同,周柄在大學裡面讀的是“政治系”。


  生就一副慈眉善目,總是一副笑容。2001年在北京第一次見到老人,就感覺他“寫”在臉上的慈祥與和善,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真誠!


  “國統區”竟然也有“政治學”,我感到非常奇怪,於是就問:“伯伯,你們難道也學‘政治’”?


  笑而不語。


  纏了老人許多次,一定讓他講飛“駝峰”的經歷。每次,周柄總是笑着巧妙地把話題引向別處。也許是看我的確真誠,最終,老人找出自己精心保存的照片和文字複印件送給了我。


  後來,總是不斷地給老人打電話,也肯定是被我三番五次地“攪”煩了,覺得實在是拗不過我,老人終於在電話里非常感慨地說了一句:“不容易啊,實在太不容易!”


  有老人告訴我,周柄啊,那個人才好哪,做事踏實,又兢兢業業,飛“駝峰”時,他是副駕駛,很多機長都願意帶他飛。


  在中航飛“駝峰”將近一年,周柄飛的幾乎都是夜航,總共有一百五十多個來回,三百多次。


  月色撩人。


  汀江機場,跑道上,隨着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滿載的C-47抬起機頭,鑽入茫茫夜空中。


  機艙內,儀錶盤上各種儀表的指針和讀數均發出藍色的微光。發動機輕快、柔和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在夜空中,這種聲音是安全、是生命的保障。


  抬頭向舷窗外看去,星月交映,神奇的大自然此時帶給人的不是驚恐,而是天、地、人的和諧統一。如果不是該死的戰爭、如果不是日本人入侵這個美麗的家園,沒有硝煙,沒有戰火,沒有殺戮,每個人都在平等自由的基礎上過着寧靜的日子,那該是多麼愉快的事情!


  然而,一切只是假設。


  寧靜的月光沒有持續多久,前方就出現了“雲遮月”,想都沒想,C-47毫不猶豫地一頭扎了進去。


  周柄:“夜航飛‘駝峰’,我們一般多半程是盲飛,這時儀表的可靠性就非常重要了。羅盤顯示差一度,可能我們就要偏出十幾公里,可如果一旦差了,哪是一度的事情啊,我是副駕駛,飛機一起來,幾乎就盯着那幾塊表,生怕出錯。什麼雲、雨、霧,不躲不繞,往裡飛就是。”


  遠征軍把密之那拿下來之前,白天飛要比夜晚飛緊張得多——日本人零式機隨時出沒。


  “駝峰”飛行後期,遠征軍把密之那拿下來後,不必飛北線,相對來講要比前期安全一些,但也是麻煩,飛機性能不行,“駝峰”、橫斷山脈既無地面站又無導航台的,怎麼樣都不好飛,冰山雪峰不說,一個多變的氣候就足以讓整個機組都難以應付。可即使再不好,大家也都不願意太往北偏,喜馬拉雅山脈,雖然只是個尾部,但和日本人零式機相比,也安全得多。畢竟,日本人不是時時刻刻都出來啊。所以,飛南線,一般都帶着僥倖心理。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盯着外面,要是夜間,好傢夥,就是期盼儀表、導航千萬別出錯。


  周柄:“那一次我們一出來,是白天,機長讓我什麼都別干,就看着外面。看着看着,突然風擋玻璃上出現一個黑點,這個地方有黑點,肯定是零式機啊。我大叫一聲,日本人——機長馬上就俯衝,進了山溝。‘黑點’也跟着進溝,就在我們‘對面’,不對啊,零式機速度再快也做不到這個水平,我伸出手,在舷窗玻璃上一摸,‘黑點’沒了——一場虛驚!”


  精神上高度緊張,老人說。


  再讓老人講,老人笑了,“只要飛那條航線,幾乎每個人的經歷都大同小異,只要是摔不下來就繼續飛。不說了吧。和那些同伴相比,我們只是活了下來,其實,也沒什麼。”


  飛越“駝峰”英雄人物七:與一個老人的通信——硬漢鄧重煌


  無論是按時間順序還是按“資歷”,把1943年進入中國航空公司並在“兩航”起義中起到重要作用的鄧重煌放在這裡肯定不太合適,因為下一節和“駝峰”航線上最重要的一個點——密之那有直接關聯,所以,只好按這個時間順序把老人排在此處。


  很早就知道老人的名字,等到我按圖索驥找到老人住處時,老人已到美國子女那裡居住幾年了。


  向幾位老人打聽鄧重煌在大洋那邊的新地址,老人們都說,孩子,別找了,即使找到了,他也不會說的,他犟得很。


  感謝在香港定居的黃元亮伯伯,他把鄧重煌在美國的地址寄給我,並又為此專門給鄧重煌寫了信。


  這邊,我也給老人寫了一封信。


  十五天之後,老人回信給我:“我老了,聽力已經不行了,不要給我打電話,有什麼問題,你寫在信中,我回答你。”


  曾在某個老人那裡見過鄧重煌的照片——嚴肅,不苟言笑,身材高大健壯,一點都不像地道的廣州人。


  真是文如其人,但還是有門!


  於是,我馬上再次給老人寫信,記得在那封信中,我一共問了老人十三個問題,其中,竟有“失蹤”和“犧牲”有什麼區別這樣的白痴“問題”。


  又過了半個月,老人回信了。


  在這封信中,老人第一句話就說,我必須坦率告訴你,在“駝峰航線”上,“失蹤”意即“犧牲”,“犧牲”也意即“失蹤”,它們是同義語!


  八十八歲的老人,寫給我的信,字都是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老人說,我八十八歲了,耳朵不好,手也發抖……


  和老人一年多的聯繫,全是在信中完成的。


  老人的第一封信:


  小童,我的朋友:同時收到你兩封來信,禁不住將塵封許久的往事浮現眼前,不是沒話可說,而是要說的話實在太多太多,一下子又不知從何談起。兩天來,想到“駝峰”,想到那段歲月,我就心神不定。今天,終於決定提筆寫信給你……


  我是在1943年加入中國航空公司,被公司錄用後,馬上送到加爾各答“培訓”,一個月後,即上機飛行。那哪裡是什麼“培訓”,那時的“模擬機”連現在小孩子的玩具都不如,電子顯示什麼的都沒有,就是一個殼子裡面焊了個駕駛杆。而且,我開始飛行後才發現,“模擬機”竟然和我所要飛的飛機內部布局截然不同。


  飛行時,空勤機組規定是應該三個人,即正、副駕駛和報務員,但在1944年之後,情況變化特別大(主要是犧牲),不僅是報務員,連副駕駛都招不到,所以在我的記憶中,總是我和機長兩個人飛……


  你問我那時飛行最大的感覺是什麼,我現在還能感覺的,就是疲倦,沒日沒夜地飛,既要和天氣斗,又要警惕日本人的飛機,神經繃得再緊,也有鬆弛下來的時候,一旦鬆弛下來,就不管那麼多了,只想閉上眼睛打個盹。那時就想,摔就摔吧,擊落就擊落吧,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也好,就實在堅持不住了。


  可畢竟還活着,活着就得飛!


  有一次我們從昆明返汀江,起飛時正是黎明日出之際,我們的飛機一路向西,貼着雲頭飛行。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下面,是一層密雲,雲面不高,雲頭不是平面光滑的,有高低突起部分,太陽從我們後面照射過來,飛機的影子就印在突起的雲頭上。


  那時正輪到我休息,機長把杆。矇矓中的我看見一架飛機迎面而來……


  “要撞上了!”我大喝一聲,緊急拉杆操縱飛機躲避。機長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可那影子依舊向我飛來,但卻和我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再定睛細看,原來那是我們自己飛機的影子。你看,這都是太疲倦造成的。


  你的朋友:鄧重煌


  2003年10月29日


  老人塵封許久的記憶終於向我打開了。


  不久,我又接到了老人的第二封信:


  小童,我的朋友:你問我遇到過幾回危險,這讓我很難回答,因為每一次飛行,在我們眼裡,都是一次冒險、都是一次賭博,可每輪到誰上,都是沒有二話,背起傘包就走。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國家就剩這麼一條通道,只要是仗還在打,空運就不能停下來,空運不能停下來,就得有人去做。我不去,你不去,總得有人去。作為一個青年人,能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當逃兵嗎?再說,中航各方面都不錯,不做這個,就失業。


  我們在“駝峰”上飛行是不分晝夜的,也不管天氣好壞,24小時都在飛。此時,很多制度已經形同虛設,如何換班也沒有明確規定。原來飛個汀江——昆明來回就應該換班,但因飛行員缺乏,常常是無人來接班,貨物還等待急運,所以只好接着飛下去。


  兩名飛行員只好在空中輪流把杆飛行、輪流休息一會兒。


  由於任務繁忙,又缺乏機組,我們每個月飛行都在一百四十個小時以上,上封信中說過,我是1943年進入中航的,和那些老駝峰們沒法比,但在“駝峰航線”飛行時間,應該在一千八百個小時以上。我知道,飛“駝峰”的統計是按“來回”統計而不是按時間算。


  至於你問我的“最難忘的一次飛行”和“最危險的一次飛行”,就我來說,值得回憶的恐怕不算天氣方面的就不止“一次”。


  茲略舉一二:由於晝夜飛行,非常疲倦,可我又偏偏是生性睡眠不好的人,在飛行時,不管多麼疲倦、多麼困,從來都睡不着的人。那應該是1944年12月的一天深夜,我們從汀江飛昆明,在航線上,輪到我先睡,機長操縱飛機。我雖然把頭靠在了椅背上做睡覺狀,但一直是雙眼微開,視線沒離開過飛行儀表。深夜,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駕駛艙里的發光的儀表指針清晰可見。似睡非睡之中,我突然大驚,怎麼飛機在盤旋着下降,高度消失得這麼快?難道這一切都在這似夢非夢的迷茫之中……也不知哪來的那麼一股勁兒,我在矇矓中扭頭看機長,我看清楚了,坐在左座的機長竟然抱着駕駛盤睡着了……


  這不是夢!我頓時感到周身的血全部涌到臉上,那個感覺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峰迎面坍塌倒來,我一下子清晰起來,猛地拉杆……


  機長醒了,我們倆手忙腳亂地把飛機控制住,之後,才發現,剛才飛機是處於盤旋下降,再有十幾秒鐘改不出來,就會進入螺旋,在黑夜,下面又是山峰,那肯定是沒救了。


  睜着紅紅眼睛的機長謝我,他說實在是太累了,把着杆,不知怎麼就迷糊過去了。


  他說幸虧是我,否則就沒救了。我在心裡想,應該謝的,是我的失眠。


  直到今天,我還是經常失眠。


  還有一次,是在白天,我們是從昆明飛汀江。C-47離地後,高度還沒多少,發動機功率也沒調整好,機長聚精會神地把杆升高度,從儀表中,我突然發現一台發動機的油壓忽然跌到0,只有油泵損壞不能繼續供油才會出現這樣問題,此時飛機還在用最後的一點餘力上升,機長也沒感覺到,其實飛機是在一個“臨界點”上,馬上就要向地面砸了,我馬上把汽油“交輸瓣”打開,機長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對着我伸出大拇指。


  我們馬上掉頭落地維修,才算保個平安。


  還有一次,這真是“最難忘的一次”,所以,今天仍能記得機長是Sheiling,大概兩三年前,他還到過中國訪問,但返美不久就仙逝了。那次,我和他自昆明飛汀江,是夜航。剛剛到達汀江空域,左發動機火警燈亮了起來,機長立即關閉着火的發動機,用單發(一個發動機)飛行,並準備實行單發落地。


  我們已經進場了,但萬萬沒想到,怎麼會不遲不早,就在這個時候,跑道燈突然全部熄滅,我們眼前立刻是天黑地暗、不辨高低,無法降落,此時惟一能做的,就是推滿油門,單發復飛上升。可孩子你知道,單發復飛是飛行中之大忌,是要求儘可能避免的,可此時我們又如何能避免得了呢?往下,不知“地”在哪裡,怎能着陸?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是從昆明回來,你採訪“駝峰”這麼久,應該知道,從昆明回來,一般以空載居多。再有,也是從昆明回來的原因,你更應該知道,我們飛“駝峰”都是在汀江把來回程的油加滿的,所以回來,走到汀江時,油都快用沒了,這樣飛機重量輕,使我們再一次從鬼門關逃脫。假如,一切是反過來,我們是從汀江飛昆明,飛機肯定是滿載,油量又多,昆明巫家壩機場海拔還高哪,那是絕對單發復飛不了的,我可以說,我們是必摔無疑!


  是的,一切都是太巧合了。


  我們有了高度後,依舊是在機場上空單發盤旋,這時,我才發現,不僅是跑道燈不亮,整個汀江機場都不見了——場站、宿舍到處是漆黑一片,呼叫了半天,燈光復明,我們單發下來了。後來一打聽,原來是我們飛機上的“敵我識別器”壞了,沒有應答,他們以為是日本人空襲來了。


  再說敵我識別器,這個東西大小如一台手提工具箱,安放在飛機尾部。整個飛行期間,這個儀器一直開放着工作,它不停地發出信號,收到這個信號後,知道是友機,因為日本人零式機沒有這個設備,我們就能辨別出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寫到這裡,我再告訴你,飛機進入跑道前,地面上有一個明顯標牌,上面寫着“OFF/ON”字樣,就是提醒我們,馬上打開“OFF”。


  我們有一段時間,應該是在1944年,被日本人打得凶。有一天趕上我休息,那時我住在昆明,當天不知何事去公司在市裡的辦事處,那裡也有電台,我剛進門,只見報務員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剛收到一架在“駝峰”航線上的C-47發來的電報,就再無消息。我拿過來一看,很簡單:日本飛機在圍攻我們。


  其實那天下午,我又開始飛了,現在想都後怕,是因為還活着。那時,真是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年輕,又無牽掛,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寫到這裡,我想再說兩句,你多次問我的夜間飛越“駝峰”的心情,別人我不知道,我只能說我自己的。我們飛“駝峰”最艱難、最緊張的時候,主要是在1944年,而那一年,正是日本人最瘋狂的時候。他在密之那的零式機起飛攔截我們。“駝峰”航線基本上是東西走向,我們也是沿着這個方向飛行,他們正好是南北飛行,飛行半徑正好切到我們航線裡面,就是要截斷這條通道。在這種情況下,夜間飛行要安全,前提是,排除氣候和地理因素。


  飛“駝峰”一般沒有好天氣,遇到好天氣(一年沒幾次),又是夜間飛行,如果想冒險,不走北線(公司規定飛北線,但常有膽大妄為者下賭注,甘心冒險。其實,南線、北線,都好不到哪兒去,一個是上喜馬拉雅山、一個是被擊落),我們就順着橫斷大山起伏線、儘量低飛。


  年輕啊,那個歲月,就仗着年輕,什麼都不在乎,什麼也不怕。


  你的朋友:鄧重煌


  2003年11月15日


  老人的第三封信:


  小童,我的朋友:前次給你講,我的遇險經歷,其實,我只是“駝峰”航線上的幸運兒而已。從頭至尾,有驚無險,幾次絕境逢生。可我的許多同伴、同學,昨天晚上還在一個房間裡住過,今天晚上就沒了。今天早晨還在一起吃早餐,中午就沒有了。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一次排班,本來是輪到我飛的,但那天等我趕到機場時,調度告訴我,換人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臨時換的那個人叫黃克禮(奇怪,我今天還記得他的名字),那架飛機起飛後就再沒回來。


  這就是施了魔法一樣的“駝峰”!


  記不清那是什麼時間,很是有一陣子,飛了一段時間,老是看不見日本人零式機出來攔截,我和機長都很奇怪,太平靜了反而希望它們出來,你在幼兒園的時候肯定玩過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有時,扮小雞也許更有意思。那天我們已經飛了一個汀江到昆明往返,再次從汀江出來時,是下午,天還是亮的。剛剛改平後,我和機長又說起看不見零式機這事兒,我那美國機長平時就愛說愛動。說着說着,他對我說,要不,我們兩個去密之那看看去……


  我一聽興奮得不行,急忙說,這個主意好啊,我怎麼沒想到!


  天哪,兩個人真是年輕啊,瘋起來不怕天不怕地的。這麼大個事兒,心頭一熱,也沒有慎重考慮一下啊,統統沒有,別人躲日本人還來不及呢,我們竟敢主動送上門去,真是膽大妄為!


  說去就去。機長見我沒意見,把機頭一偏,我們的C-47向右偏了十度左右,脫離既定航線,朝着平時想起來就心驚膽戰的密之那飛去。


  記得我當時大致估算了一下,從我們此時飛行的位置到密之那,大概有三百多公里,C-47要飛一個多小時。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離密之那越來越近。真是快到眼前了,才感覺到緊張。


  密之那機場越近,我們越連大氣都不敢出。其實現在想起來很好笑——我們不出氣,那飛機發動機和螺旋槳不也是一樣的轉嗎,它可不管這些!


  臨密之那機場只有幾公里了,還不見有日本人飛機攔截,能看見地面。地面上,靜悄悄……


  都到這個時候了,也無所謂了。終於,我們鼓足勇氣——飛過去,來個“低空通場”!


  我們的C-47像個小偷一樣,在機場上空沿着跑道快速掠過,見沒有什麼動靜,我們又轉回來,這回大搖大擺地“通場”。這下,我和機長都看清了,那個機場已經空無一人了!於是,我們放心地打道回府!


  哈哈,真沒想到,竟然是我們兩個最先發現了日本人撤退密之那(機場)。回程的路上,我和機長這個高興啊!


  在昆明我們一落地,我們馬上向上面報告,估計公司領導也是很高興,竟然沒有“處理”我們如此膽大妄為嚴重偏離航線!


  其實我們也不是作無謂的冒險,去密之那機場時,我們就注意到了全程都有濃雲,這讓我們心裡有底,萬一日本人出來,我們就趕緊鑽雲……但是回過頭來想,我們做得也是太過分,機艙里裝的是滿艙的汽油,正是國內急缺的,如果真的有意外,損失該有多大。年輕,有激情,但很多事情,也真是錯在這“年輕”上了。


  其實關於“駝峰”上的事情,一時半會兒都講不完,諸如我們在惡劣的氣象中飛行等等,只是,我的年紀太大,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你的朋友:鄧重煌


  2003年11月27日


  老人的三封信,看得我是熱血沸騰。


  老人所說的那個“臨時”頂班而失蹤的飛機我也查到了,具體如下:1944年2月20日,中航75號C-47由汀江飛昆明,起飛後曾一度和空中同向飛行的中航87號C-47通話聯絡,聯絡突然中斷,之後就杳無蹤跡。


  機長,米克爾森(E.J.Michelson),報務員,黃克禮。


  本架飛機只有正副駕駛,沒有報務員。


  飛越“駝峰”英雄人物八:揀起自己的“死亡證”——英雄李宏揆


  和李宏揆一直是在電話里聯繫,開始無論我怎麼央求,老人都不同意和我見面,就是一句話——別來。又是伯伯又是伯母地叫着,用盡軟磨硬泡之“手段”,電話那一邊總算是答應了,偏偏又來“非典”,一等就是一年後。直到2004年7月份,才東挪西借湊點錢買張機票去蘭州見老人。


  八十多歲的老人說起話來,語氣、語調和動作,簡練、乾淨而又利落:“本來我一直是不想和你見面的,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提它幹啥?實在架不住你沒完的電話了。我告訴你,小伙子,看你這麼大老遠來,又不能不接待你。這麼多年我就沒再想這件事(老伴插話,連子女都不知道),等你來這幾天,那一幕幕又都出現了。我和你講,但你必須實事求是,別亂寫。我們這些人,既不需要你拔高也不希望你誇張,該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


  從華西壩子華西大學進入中國航空公司李宏揆,是在1944年8月被招錄到中航的,比同期中航從昆明西南聯大錄用那批要晚一個多月。


  老人說,他們進入中國航空公司時,屬於是“駝峰”空運的後期。


  從考試、訓練到最後上機,大傢伙都差不多。還沒到正式上機時,還在實習期間,就有人摔了,一開始還覺得挺害怕的,後來慢慢就知道了,“駝峰”上更危險。


  我還是那樣問老人,遇到過多少次危險?碰上過日本人的“零式機”嗎?


  老人告訴我,初進中航時,由於普遍安裝“敵我識別器”,遭遇日本人飛機攔截幾率大為降低,後期這個階段,發生事故主要原因還是天氣。


  我說,你們飛的時候,日本人不是在密之那機場撤退了嗎,可以從那裡走啊,不就容易多了嗎!


  老人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是那麼簡單啊。有機場,不見得就能起降飛機。為什麼,因為那裡只是個空地而已。什麼設施都沒有,既不能加油又不能上水,地面沒有任何保障,那裡依舊還是個大場院而已。所以,密之那都回到盟軍手裡幾個月了,我們還是飛老路。再說,走哪裡都要過‘駝峰’,喜馬拉雅尾巴不走了,也得走橫斷山脈,海拔都在四五千米,照樣難飛……”


  漆黑的夜,一團巨大的雲塊攔腰擋住了去路。雲中,不時有暗紅色的光閃現,在光亮的末端,變成了淡白色,這是閃電。一塊巨大的積雨雲就在眼前,無路可走、無路可退的C-47別無選擇,它一頭扎進這塊雨雲中。


  “‘駝峰’上沒有受天氣限制的時候!現代的民航航班,見了積雨雲遠遠地繞開,我們那時不行,也沒地方繞。使勁往高爬,重載、上不去,空機,也許能上去,但油耗大、又結冰,飛機最怕的就是空中結冰,氣動外形一變,就是個摔!又不敢偏,兩邊都是險峰,偏一點兒就撞上了,惟一能做的,就是前面有什麼都得往裡鑽。時間長了,有經驗了,就知道一些。這積雨雲啊,也分幾種,入雲之前,如果看它是中間像開鍋那樣往上翻,那它周圍的邊上肯定是往下壓,這種危險是在入雲之際,一旦進去後就是往上托,你就隨着氣流走吧,弄哪兒算哪兒,不是有很多在西藏高原接近珠穆朗瑪那一帶掉下去的嗎,估計就是這麼給弄過去的。反過來,如果是你看見積雨雲的中間是往下壓,這是最可怕的,一旦進去後,氣流使勁地把你往下壓,本身海拔就高,也許只是稍微壓一點兒,咔嚓,就砸下去了。”


  老人說。


  不過這次是黑天,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C-47入了雲。


  根本判斷不出雲是“里翻”和“外壓”,能感覺到的是運氣肯定不如前幾次那樣好!


  非常不妙。


  就在C-47入雲那一刻——在強雷暴干擾下,羅盤、無線電定位儀全都失靈了。


  氣流上下翻騰,閃電陣陣,雷聲滾滾。風擋玻璃上沒有水珠,雨沒下——外面全是一個個響聲震天的炸雷!


  不知道什麼位置、不知道這是何方,C-47猶如大海上遭遇風暴的一葉無助隨風飄蕩的孤舟。


  閃電!


  大自然製造出的正負電子荷,強烈、連續不斷爆發出的放電,釋放出強烈的電弧光,打到舷窗上,打到機身蒙皮上,再放出幽暗的光亮。


  中航、印中聯隊——凡是穿越駝峰航線超過五次的飛行員,都遇到過這种放電現象。印中聯隊飛行工程師牛蘭克·可瓦說他的飛機在雷暴雨中,閃電貫穿飛機,使螺旋槳槳葉邊端發光,在夜空中旋轉成一個大火圈……


  餘下的電能順着機翼,鑽入駕駛艙、掠過儀錶盤,把杆的手這時會感覺到一陣發麻……


  愛德華·里克少尉說。


  李宏揆:“放電在機身上我看不到,但電荷打在鋁製機翼上,我是看得清清楚楚。閃電打在機翼上,機翼某個部位,不時地冒出弧光,那個火花比焊花要小,也很暗,但又比燭光亮得多。”


  黑夜,濃密的積雨雲中,一架C-47艱難地穿行其間,烏黑烏黑的雲從它四周快速掠過,兩端的機翼上,不時閃現出點點光亮……


  這不是希望之光,這也不是人生的閃亮,這是地獄,是魔鬼的呼喚!


  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駕駛座上。漆黑的雲中,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確切方位,也不知應該往哪裡飛,此時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把持住“航向”,別讓它撞山。


  我在一旁傻乎乎地問,你和機長,你們兩個人不說話嗎?


  老人瞪了我一眼:“說話,說什麼?說飛機馬上沒油了,說咱們肯定要掉下去?”


  漆黑的機艙內,正副駕駛像兩尊泥塑一樣,就那麼把杆坐着,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忽地,李宏揆感覺下面露出一道雲縫,借着雲縫,他似乎是看見了地面的“燈光”。


  老人說,根本就來不及告訴機長,自己拉杆就往下鑽,也不管是不是會撞上去,眼睛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把那個“燈光”給“動”沒了,都快到地面了,才發現,已經徹底出雲。


  地面,那不是“燈光”,是一條河,河水反射的是C-47的未關上的航行燈。


  有河流就會有城市。兩個人喜出望外,沿着河流往上飛。他們記得密之那附近有條河,也許,這就是密之那。如果找到密之那,就能找到機場,他們就有救!


  燃油警告燈開始閃亮,蜂鳴器也嗡嗡地叫個不停。


  前面出現一條淺白色的“亮帶”,那是機場跑道。


  C-47降落在密之那機場跑道上。


  在密之那機場駐守的是盟軍陸軍的一個營,當少校營長在睡夢中聽到飛機轟鳴聲,還以為是日本人捲土重來,起來的他看到從機艙里走出來的是兩個灰頭土臉的“自己”人時,感到極其驚訝。第一,這個機場雖然剛剛被奪了回來,但什麼配套設施都沒有,根本不能使用,所以,也無飛機在此起降。第二,日本人在臨撤退前,把機場跑道特意破壞,跑道燈是殘缺不全的,跑道也是坑啊包的,一點兒都不平,這兩個人是怎麼落下來的?


  面對盟軍少校的疑問,李宏揆和少校實在是沒有精力回答太多,反正都是盟軍,互相幫助,他們只想能睡一會兒覺,休息一下。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中午吃過飯後,給飛機加油,那裡連根加油管都找不到,少校動員不少人,大家用臉盆一盆一盆端,再“倒”進C-47油箱。費了好半天勁也沒弄進去多少,看看差不多,就趕緊走,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天氣又壞了。


  “還是那個破機場、還是那條坑坑窪窪的跑道,怎麼拉起來的,都忘了,反正最後就那麼起來了。”老人說。


  到了汀江,去調度室報到,調度見了我,呵呵一笑,說,是你們哪,還以為你們回不來了,瞧,把你們的牌子都扔到那個筐里了,你自己去把它再拿出來吧……


  我們每次飛行,調度室里都有一個銅牌掛在黑板上,銅牌上面寫着出任務的飛行員名字、飛抵目的地和機號,要是有誰回不來,調度就把那塊牌子摘下來,扔到一個竹編筐里。


  老人說啊,我就走到那個筐邊,先是自我解嘲地還強帶着笑,往外挑那片標誌着我已經死亡的牌子,可我怎麼覺得都不是滋味。那一刻,我特別想已經幾年都沒見到的媽媽。我就挑那牌子、挑啊,不知不覺的,眼睛就模糊一片,淚水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那個筐里啊,牌子都裝滿了,用手在裡面輕輕一撥,“嘩嘩”地響啊!


  老人說到這裡,眼睛又紅了。


  那天晚上,平日裡早睡早起的老人竟然和我談到了凌晨1點多鐘,如果不是伯母過來催促,談話也許會持續到第二天天亮。


  臨別,伯母送我時說,他呀,心裡的話都憋了五十年了,總算有人和他嘮嘮了。


  問老人,起義回來了,怎麼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老人說,當年幫助建設民航西北局,一次機場上空突然刮沙塵暴,當時有五架飛機在空中準備降落,老人就站在指揮車前,從容不迫地指揮,直到那五架飛機平安落地。當時西北局領導覺得李宏揆不錯,就讓他留下,於是他就留下了。


第二十章 威廉·H·滕納是員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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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人感慨之六十二 反腐與大位
· 個人感慨之六十一 艱難探索
· 個人感慨之六十 中國人的苦難
· 個人感慨之五十九 政治抗疫
· 個人感慨之五十八 三年前與三年
· 個人感慨之五十七 沒見過這麼要
· 個人感慨之五十六 收放自如
· 個人感慨之五十五 終於爛尾
· 個人感慨之五十四 防疫狀況
【毛澤東的兩性生活】
· 毛澤東的兩性生活(一)
【唐朝詩話】
· 為了兩句詩而殺人的唐朝高官
· “妄議中央”的孟浩然
· 大唐如月,太白如星
【閒聊水滸】
· 閒聊水滸:影帝宋江的上位
· 閒聊水滸:影帝宋江的實力
· 閒聊水滸:影帝宋江的表演成果
· 閒聊水滸:影帝宋江的表演
· 閒聊水滸:千古影帝數宋江
【重讀紅樓二】
· 重讀紅樓(代序)
· 重讀紅樓十九:《紅樓夢》人物概
· 重讀紅樓十八:心中已無林黛玉
· 重讀紅樓十七:《紅樓夢》—曹公
· 重讀紅樓十六:《紅樓夢》中的“
· 重讀紅樓十五:《紅樓夢》中的性
· 重讀紅樓十四:站在《金瓶梅》的
· 重讀紅樓十三:應死而未死的苦香
· 重讀紅樓十二:日月無光的高鶚續
· 重讀紅樓十一:王熙鳳背了口大黑
【重讀紅樓】
· 重讀紅樓十:榮國府的一桌“麻將
· 重讀紅樓九:七面玲瓏王鳳姐
· 重讀紅樓八:從薛寶釵想到甄嬛
· 重讀紅樓七:我最欣賞的紅樓女兒
· 重讀紅樓六:榮府童養媳花姑娘
· 重讀紅樓五:讓寶二爺魂不守舍的
· 重讀紅樓四:黛玉寶釵,誰是女一
· 重讀紅樓三:曾經有那麼一個高富
· 重讀紅樓二:黛玉發飈—都是宮花
· 重讀紅樓一:賈雨村—一個清官的
【釘子城十二】
· 釘子城大結局 同盟國軍唯一決定
· 長沙大捷--一場毫無爭議的勝仗
· 汨羅江畔收官戰
· 影珠山上—日軍自殺互殺慘劇
· 自身難保的日軍接應部隊
· 瀏陽河畔的追殲戰
【釘子城十一】
· 為搶屍體而進行的戰鬥
· 委員長的一份熱情洋溢的電報
· 讓日軍無法承受的怪招
· 華軍師長的絕命書
· 日軍加藤大隊的覆滅
· 抗戰中華軍一次作死的團級軍事行
· 戰場上短兵相接的天才
· 撿軟柿子遇到硬核桃
· 示弱於敵,抗戰空城計
· 汨羅鏖戰--火線上的升遷
【釘子城十】
· 揚名中外的華軍“斷頭將軍”
· 日軍喧賓奪主的策應戰
· 大材小用的華軍炮兵指揮官
· 鹹魚翻身—“泰山軍”東山再起
· 屠倭良策—“天爐戰法”出籠
· 一次為了面子而發動的戰役
· 烽火珍珠港--抗戰勝利曙光初現
· 日美開戰--跛腳侏儒挑戰大力巨人
· 多事之秋--走投無路的日本人
· 委員長揮淚斬馬謖--名將之逝
【釘子城九】
· 性格決定命運--為戰役失敗買單的
· 日本人的宿命—贏了戰役,輸了戰
· 泄憤—禽獸最後的瘋狂
· 日寇無法占領的城市
· 空城不是計—意料之外的驚喜
· 奔遠程—三棲將遇險春華山(下)
· 奔遠程—三棲將遇險春華山(上)
· 處女戰—“泰山軍”的噩夢
· 輸暗戰—強悍勁旅死裡求生
· 不好了,日本國旗被狗吃了
【釘子城八】
· 發生在日軍主力身後的破襲戰
· 火線上,前赴後繼草鞋兵
· 脫胎換骨的烏合“雙槍軍”
· 大戰前的一場糊塗仗
· 讓日本人蛋痛的華軍前哨基地
· 學渣學弟否定學霸學長
· 以己度人一廂情願的日本人
· 異數--鶴立雞群的長腿司令官
· 最精彩的一仗—抗日鐵軍出世
· 險被冤殺的國軍虎賁主將
【釘子城七】
· 神箭當風--國民革命軍第一號武功
· 被扭曲的形象--功勳卓著的國軍罪
· 史上最瀟灑的日軍師團長
·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
· 由屌絲逆襲成功的三棲將軍
· 岡村寧次眼中的黃埔嫡系
· 阿Q的信徒—慣用精神勝利法的日本
· 光耀千秋—中國抗戰史上不朽的勝
· 那一年的十月一日這一天
· 甲方乙方--一個人的抗戰
【釘子城六】
· 意外,發生在決戰前夕
· 慘烈--沒有傷員的戰鬥
· 老鄉,我們來生再見了
· 戰無不勝的國軍冒名驍將
· 湘北烽煙--眼睛裡面的鏖戰
· 夾縫中的戰事—鄂南戰火弓背路
· 奇聞:九旬老翁娶少女
· 雞肋作戰—贛西北的騷亂
· 才具平凡的軍中老黃牛
· 一份料敵如神的作戰計劃
【釘子城五】
· 沒事找抽型司令官
· 一念之間--從黨國領導到跳梁小丑
· 日本-惡蟒吞象的後果
· 南昌南昌,心中永遠的痛
· 張古山,血染紅—王牌是怎樣煉成
· 倭寇死亡谷-地獄谷中三星期
· 三犯重婚罪的抗日名將
· 秒殺當今帥哥的國軍王牌悍將
· 將在外—敢於抗命犯上的虎將
· 不長記性的司令官
【釘子城四】
· 鮮為人知的星子大捷,有圖有真相
· 遭遇反八字的日軍倒霉蛋
· 南潯線王牌對決
· 春風得意的司令官
· 日本王牌特務的結局
· 還是帥哥不吃虧
· 逃跑將軍毀三觀
· 合圍—華軍人多勢不眾
· 大迂迴—日軍師團兵強馬壯
· 救火司令遭遇特務將軍
【釘子城三】
· 三封電報換來一個司令官
· 不朽偉業—國軍的長征
· 一人等於十萬兵
· 憤青炒老闆的代價
· 在國母流產的日子裡
· 生命中的第一位貴人
· 將軍之家,一門四將帥
· 禍福相倚,災難帶來的幸運
· 小商小販創造歷史
· 奇觀: 廣場發錢,來者有份
【釘子城二】
· 三個人頭萬古冤
· 收拾殘局,用人頭買單
· 掃描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火災
· 愛國憤青惹下大禍?
· 一字之差,一座城市的命運
· 一還是二,兩個人的命運
· 放火,是件精細活
· 張主席終生難忘的一天
· 那年頭,領袖也抓狂
· 開啟災難的秘密會議
【釘子城一】
· 曾國藩也會編瞎話
· 初次見到洋鬼子
· 來歷不明的江南名樓
· 借腹而生的皇子
· 滿城儘是窟窿眼
· 史上最苦逼的才子
· 冤屈的帝王與憋屈的才子
· 假如可以穿越
· 從王八說起
· 抗戰最牛釘子城
【危難歲月一】
· 抗戰中生死相依的戰地伉儷情(續
· 抗戰中生死相依的戰地伉儷情
· 在南京城裡騎車的美國女漢子3
· 在南京城裡騎車的美國女漢子2
· 支那也有了不起的女人
· 在南京城裡騎車的美國女漢子
【危難歲月二】
· 美國女漢子的“傳單炸彈”
【抗戰英烈譜】
· 抗戰英烈譜:大地主的兒子楊靖宇
· 抗戰英烈譜:大地主的兒子楊靖宇
· 抗戰英烈譜:電影《色戒》發掘出
【影視亂彈一】
· 永遠的陽光女孩--小鹿純子
· 《風箏》:善良的高君寶
· 《風箏》中的政治(下)
· 《風箏》中的政治(上)
· 奇葩組成的世界—看電視劇《 美好
· 人性的讚歌--《媽媽留給我一首歌
· 給愛情瞧瞧病
· 集結號是個偽命題
【閒言碎語二】
· 對文明的顛覆—我讀《狼圖騰》
· (小說)騙中局
· 丹.布朗 – 不應錯過的通俗
· 作為正人君子的林彪
· 人生的兩極--張愛玲與張中行
· 您來猜猜這篇文章的作者是誰
· 是癌,還是鈣?-- 也說癌症
· 登徒子,是色狼還是真爺們?
· 為周總理改詩
· 光下雨不打雷—我看習近平
【閒言碎語一】
· 也來說幾句告別《非誠》的黃菡奶
· 也來說說“美國老兵口中的志願軍”
· 七律●去國廿載有懷
· 在美國,愚公,居然是真的!
· 一部電影,昭示中國司法制度重大
· 說幾句柴靜的兩個視頻
· 體育--美國主流社會的敲門磚
· 弱者啊,你的名字叫中國男人
· 底特律—種族分離的樣本
· 坑爹的韓寒
【韓寒視頻分析】
· 韓寒視頻分析(八) 關於學校教
· 韓寒視頻分析(七) 關於名著
· 韓寒視頻分析(六) 關於名譽損
· 韓寒視頻分析(五) 關於報刊雜
· 韓寒視頻分析(四) 關於《紅樓
· 韓寒視頻分析(三) 關於“思想
· 韓寒視頻分析(二) “文人相親”
· 韓寒視頻分析(一) 不知為不知
【方韓大戰始末三】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五) 一個神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四) 說話如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三) 獨步天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二) 蒙人的“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一) 作文大
【方韓大戰始末二】
· 方韓大戰始末(二十) 無法抵賴
· 方韓大戰始末(十九) 進退失據
· 方韓大戰始末(十八) 毀三觀的
· 方韓大戰始末(十七) 現原形落
· 方韓大戰始末(十六) 露“底”的
· 方韓大戰始末(十五) 兩封怪異
· 方韓大戰始末(十四) 坑爹的穿
· 方韓大戰始末(十三) 誰是“大蠢
· 方韓大戰始末(十二) 迷惘的舔
· 方韓大戰始末(十一) 離奇的求
【方韓大戰始末一】
· 方韓大戰始末(十) 天上掉下個
· 方韓大戰始末(九) “天才”獲獎
· 方韓大戰始末(八) “天才”的井
· 方韓大戰始末(七) “天才”讀什
· 方韓大戰始末(六) 敗走時擺個P
· 方韓大戰始末(五) 第一次正面
· 方韓大戰始末(四) 主人公閃亮
· 方韓大戰始末(三)那邊廂有人兀
· 方韓大戰始末(二) “天才”,哪
· 方韓大戰始末(一) 改變,從這
【搬運有理】
· 萌芽,就是蒙丫--轉個猛的@朱磊1
· 一篇讓人笑掉大牙的“天才”神博文
· 癌症奇蹟
· 據說是郭德剛的段子,忒油菜了
【非誠點評】
· 《非誠勿擾》20160423期點評
· 《非誠勿擾》20160416期點評
· 《非誠勿擾》20160409期點評
· 《非誠勿擾》20160402期點評
【個人感慨五】
· 個人感慨之五十三 卡塔爾世界盃
· 個人感慨之五十二 動態清零爛尾
· 個人感慨之五十一 富士康工人暴
· 個人感慨之四十九 習主席的新冠
· 個人感慨之五十 告台胞:統一的
· 個人感慨之四十八 公權力
· 個人感慨之四十七 幺蛾子
· 個人感慨之四十六 神奇的國度
· 個人感慨之四十五 亡我之心不死
· 個人感慨之四十四 香港已死
【個人感慨四】
· 個人感慨之四十二 惡性案件
· 個人感慨之四十一 福建號航母二
· 個人感慨之四十 福建號航母
· 個人感慨之三十九 奴隸身份
· 個人感慨之三十八 人身權利
· 個人感慨之三十七 反人類歷史
· 個人感慨之三十六 烏紗帽
· 個人感慨之三十五 經濟狀況
· 個人感慨之三十四 中國與越南
· 個人感慨之三十三 東升西降
【個人感慨三】
· 個人感慨之三十二 GDP趕超
· 個人感慨之三十 大白
· 個人感慨之二十九 兩個二
· 個人感慨之二十八:上海封城
· 個人感慨之二十七:集中力量辦大
· 個人感慨之二十六 更無一人是男
· 個人感慨之二十五 救世主與大救
· 個人感慨之二十四 清零以後
· 個人感慨之二十三 傳說與數據
· 個人感慨之二十二 糧食大躍進
【個人感慨二】
· 個人感慨之二十一 屁股與腦袋
· 個人感慨之二十 專制政治的弊端
· 個人感慨之十八 人治與法治
· 個人感慨之十七 拍腦袋
· 個人感慨之十六 折騰老百姓
· 個人感慨之十五 動態清零
· 個人感慨之十四 歷史驚人地相似
· 個人感慨之十三 糧食怎麼辦?
· 個人感慨之十二 陸獨
· 個人感慨之十一 還有公信力?
【個人感慨一】
· 個人感慨之十 中共的立場
· 個人感慨之九 美國與中國
· 個人感慨之八 不願統一
· 個人感慨之七:沒了任期制
· 個人感慨之六 最好與最壞
· 個人感慨之五 谷愛凌的國籍
· 個人感慨之四 大河和小河
· 個人感慨之三 徐州八孩媽
· 個人感慨之二 大國崛起
· 個人感慨之一:打江山,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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