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征服ㄍㄚㄌㄧㄚ戰紀》翻譯要點”[1]，“在政治瓦解中新生的共和精神”[2]、“ㄊㄚㄎㄧㄊㄨㄙ《編年史》翻譯概要”[3]，本文初步譯註被希臘-羅馬同化的猶太先驅（自然地，也被一些猶太人責罵為“叛徒”、“出賣神”）人物Titus Flavius Josephus/ㄊㄧㄊㄨㄙ·ㄈㄌㄚㄨㄧㄨㄙ·ㄧㄛㄙㄜㄈㄨㄙ/（約37-100年）的巨著Jewish Antiquities[4]/《猶太古志》中直接有關基督教的記述。加上《猶太戰記》，ㄧㄛㄙㄜㄈㄨㄙ的著作對理解羅馬帝國與猶太人的關係、基督教的起源等有不可取代的價值，正好是應用“中文表示里導入漢音元素的方案”[5]的範例。

Wiki/ㄨㄧㄎㄧ/維基百科中譯對ㄧㄛㄙㄜㄈㄨㄙ的介紹不短[6]，包括：“提圖斯·弗拉維奧·約瑟夫斯，原名約瑟·本·馬賽厄斯（Joseph ben Matthias，意思是Joseph，Matthias的兒子，父系是祭司家族；據稱他的母親是哈斯蒙王朝大祭司約拿單的後人），簡稱約瑟夫或約瑟夫斯，或譯約瑟法斯或約西弗斯，是第一世紀著名的猶太歷史學家。約瑟夫斯曾經做猶太軍官，後來被俘虜，有一段時間他跟隨羅馬軍隊征討和平叛在羅馬帝國猶迪亞行省的叛亂，並見證了公元70年提多將軍摧毀耶路撒冷城。他晚年在羅馬潛心研究聖經，專注寫作。他撰寫的《猶太古史》記載了從聖經舊約最開始到公元一世紀的猶太歷史，這些記載表明約瑟夫斯本人認為聖經的記載是真實的。同時在他的作品中有記錄了很多福音書和使徒行傳記載的事件，由此可以從側面印證福音書的內容不是杜撰出來的。”本文的目的不是反駁這樣的基督教史觀，而是力圖客觀介紹猶太人在（被）希臘-羅馬/拉丁化的過程中誕生出我們今天所知的 “三位一體”西方文明的另一支柱（基督教）的一個個案的細節。

《猶太古志》全書由序言和20卷組成，第1-11卷對應舊約時代，第12-20卷對應新約時代[7]。第1卷共22章，第1章對應“創世紀”1-3章。一開始就說明Moses/ㄇㄛㄙㄜㄙ/摩西“史觀”：仿佛ㄇㄛㄙㄜㄙ與神同在、記錄神創造天地以來的歷史，也提供一些名字的Hebrew/ㄏㄜㄅㄌㄨ/希伯來語源，如Adam/ㄚㄉㄚㄇ/亞當（紅色的，因為他是用紅土製成的），Eve/ㄧㄨ/夏娃（萬物之母）。第2章對應“創世紀”4-5章但加入更多情節,除了ㄚㄉㄚㄇ與ㄧㄨ的長子Cain/ㄎㄞㄣ/該隱（占有）殺死弟弟Abel/ㄚㄅㄜㄦ/亞伯（悲哀）還提到ㄎㄞㄣ發明了測量和重量（61）。ㄧㄛㄙㄜㄈㄨㄙ注釋的這些名字的意義很多都與基督教或別的記載不同，是正常的，畢竟，《聖經》是人編纂的[8]。第3章對應“創世紀”6-9章，描述Noah/ㄋㄛㄚ/諾亞按照神的旨意帶領家人經歷過大洪水、重新在神的旨意下開始人類生活。ㄧㄛㄙㄜㄈㄨㄙ開始加入更多的沒有被收入《舊約》的內容：“(93)現在所有外族[9]歷史都提到這次洪水和方舟”[10]，以及(用希臘語)寫《埃及史》的（埃及祭司/學者）Manetho/ㄇㄚㄋㄜㄊㄛ/曼涅托、Hesiod/ㄏㄜㄙㄛㄉㄛㄙ/赫西俄德[11]，顯示出他對希臘-羅馬文化的高度認同和熟練把握。

本文無力逐一介紹《猶太古志》與《舊約》的對應異同，只先注釋有關基督教的直接記述，而計劃在另一文譯註《猶太古志》中與《新約》對應的有關羅馬的記述。

第18卷共9章，第3章最引人注目:“ (63)Now, there was about this time Jesus, a wise man, if it be lawful to call him a man，for he was a doer of wonderful works - a teacher of such men as receive the truth with pleasure.這時，有一個叫耶穌的充滿智慧的人—如果可以容許把他稱之為人的話—，他從事非凡的事業，教導人們喜悅地接受真理。He drew over to him both many of the Jews and many of the Gentiles.他吸引了大批猶太和非猶太人信者。He was [the] Christ;他是基督，(64)and when Pilate, at the suggestion of the principal men amongst us, had condemned him to the cross, those that loved him at the first did not forsake him, for he appeared to them alive again the third day, as the divine prophets had foretold these and ten thousand other wonderful things concerning him;當ㄆㄧㄌㄚㄊㄜ/彼拉多在我們的領袖們的建議下把他處死在十字架上後，那些當初的信徒們並沒有放棄他，因為他第三天又在他們之間復活，正如先知們已經預言過關於他的這些以及上萬條其他神奇的事情，and the tribe of Christians, so named from him, are not extinct at this day.這些因他被稱為基督徒的團體，直到今天都沒有消失。”

另一個英譯“About this time there lived Jesus, a wise man, if indeed one ought to call him a man. For he was one who performed surprising deeds and was a teacher of such people as accept the truth gladly. He won over many Jews and many of the Greeks. He was the Messiah [Greek: the Christ]. And when, upon the accusation of the principal men among us, Pilate had condemned him to a cross, those who had first come to love him did not cease. He appeared to them spending a third day restored to life, for the prophets of God had foretold these things and a thousand other marvels about him. And the tribe of the Christians, so called after him, has still to this day not disappeared.[12] 基本上同意[13]。

這就是著名的Testimonium de Christo（基督證言），關於這一段記述的真實性，有很多論文，分歧很大[14]。考慮到ㄧㄛㄙㄜㄈㄨㄙ的“所有著作都是由基督教徒們，而不是猶太人們，保存下來的”[15]、“ㄧㄛㄙㄜㄈㄨㄙ的四本著作都完整地被保留下來，這個不尋常的幸運得益於基督教會的（有意圖的）的努力”[16]的事實，“多數近代學者認為ㄧㄛㄙㄜㄈㄨㄙ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內容，特別是他不會寫‘他是基督’。可能是想讓ㄧㄛㄙㄜㄈㄨㄙ贊助基督教的基督教徒抄寫者們改寫了原來更短的文本，學者們無法就如何還原文本達成一致”[17]的結論容易接受。“1971年以色列學者S. Pines 發表了一篇關於第十世紀敘利亞 Hirapolis的Melkite主教Agapius的約瑟夫阿拉伯文版本的專論。比較阿拉伯文和希臘文的兩個版本，可以發現這些差別：（1）Agapius 的約瑟夫版本採用了耶穌是純粹的一個人的前提。（2）相對於耶穌的神跡來說，他的內容更著重於耶穌好的行為和道德。（3）三天后的出現被提為是一個“報告（report）”。（4）一個有否定意味的詞，“也許”加在了句子“他是彌賽亞”前。所有這些差別使 Pines 感到也許阿拉伯文版本更接近約瑟夫原始，未被篡改過的內容。”[18]至少，基督教史觀（特別是幾乎口徑一致的中文媒體）利用這一段記述所推動“非基督徒猶太人也證實《新約聖經》四福音書的記載”的宣傳，不符合史實，適得其反。

這一卷第5章也提到洗禮者John/（按希伯來語 Yōḥānān譯為）ㄧㄛㄏㄚㄋㄢ[19]/約翰：“(116)Now some of the Jews thought that the destruction of Herod's army came from God, 現在有些猶太人認為ㄏㄜㄌㄛㄉ/希律[20]的軍隊的毀滅來自神，and that very justly, as a punishment of what he did against John, that was called the Baptist;公正地說，是對他對被稱為洗禮者ㄧㄛㄏㄚㄋㄢ的所為的懲罰； (117)for Herod slew him,因為ㄏㄜㄌㄛㄉ殺害了ㄧㄛㄏㄚㄋㄢ，who was a good man, and commanded the Jews to exercise virtue, both as to righteousness towards one another, and piety towards God, and so to come to baptism; ㄧㄛㄏㄚㄋㄢ是一個善人，命令猶太人們實踐德行，既在彼此之間正當相處也對神虔誠，所以來受洗； for that the washing [with water] would be acceptable to him, if they made use of it, not in order to the putting away [or the remission] of some sins [only], but for the purification of the body; supposing still that the soul was thoroughly purified beforehand by righteousness.如果他們來受洗，他之所以可以接受用水來沖洗，不是為了（只是）去掉（或寬恕）某些ㄙㄧㄣ/原罪，而是為了淨化身體—前提是靈魂依然首先靠行為正當完全得到淨化。 (118)Now, when [many] others came in crowds about him, for they were very greatly moved [or pleased] by hearing his words, 現在，當更多的其他人因為非常感動地（或歡喜地）聽他的講道而來到他的周圍時，Herod, who feared lest the great influence John had over the people might put it into his power and inclination to raise a rebellion (for they seemed ready to do anything he should advise), thought it best, by putting him to death, to prevent any mischief he might cause, and not bring himself into difficulties, by sparing a man who might make him repent of it when it would be too late.害怕ㄧㄛㄏㄚㄋㄢ對人們的極大影響會把這種影響置於他的權力之下而傾向引起反叛（因為似乎他們準備作任何他指示的事），ㄏㄜㄌㄛㄉ認為最好把他置於死地，以防止他會帶來任何傷害，而不為自己帶來困難；如果現在饒恕了一個會使他後悔的人，後悔就太晚了。 (119)Accordingly he was sent a prisoner, out of Herod's suspicious temper, to Macherus, the castle I before mentioned, and was there put to death. 於是，他因為ㄏㄜㄌㄛㄉ的猜疑怒火，被關押到我前面提到的城堡ㄇㄚㄎㄜㄌㄨㄙ[21]，在那裡被殺死了。Now the Jews had an opinion that the destruction of this army was sent as a punishment upon Herod, and a mark of God's displeasure to him.現在，這些猶太人認為這支軍隊的毀滅是送給ㄏㄜㄌㄛㄉ的懲罰，是神對他不滿的標示。

《新約全書》“馬可福音”第六章第17-28節：17 先是希律為他兄弟腓力的妻子希羅底的緣故，差人去拿住約翰，鎖在監里；因為希律已經娶了那婦人。18 約翰曾對希律說：“你娶你兄弟的妻子是不合理的。”19 於是希羅底懷恨他，想要殺他，只是不能。20 因為希律知道約翰是義人，是聖人，所以敬畏他，保護他，聽他講論，就多照着行（註：有古卷作“游移不定”），並且樂意聽他。21 有一天，恰巧是希律的生日，希律擺設筵席，請了大臣和千夫長，並加利利作首領的。22 希羅底的女兒進來跳舞，使希律和同席的人都歡喜。王就對女子說：“你隨意向我求什麼，我必給你。”23 又對她起誓說：“隨你向我求什麼，就是我國的一半，我也必給你！”24 她就出去對她母親說：“我可以求什麼呢？”她母親說：“施洗約翰的頭！”25 她就急忙進去見王，求他說：“我願王立時把施洗約翰的頭放在盤子裡給我。”26 王就甚憂愁，但因他所起的誓，又因同席的人，就不肯推辭，27 隨即差一個護衛兵，吩咐拿約翰的頭來。護衛兵就去，在監里斬了約翰，28 把頭放在盤子裡，拿來給女子，女子就給她母親。[22]

這兩個關於同一猶太歷史事件的記述差別不小。“馬可福音”里描寫一個敗壞猶太法律的好色頭目為了取悅女子殺害一個無辜的義人/聖者，ㄧㄛㄙㄜㄈㄨㄙ講的是一個猶太首領為了保持自己的權力殺死了可能的政治挑戰者。這兩個記述並不一定矛盾，真正的歷史可能介於兩者之間或者包含兩者[23]，特別是，如果再參照這一段“馬可福音”描寫的前兩節：14 耶穌的名聲傳揚出來。希律王聽見了，就說：“施洗的約翰從死里復活了，所以這些異能由他裡面發出來。”16 希律聽見卻說：“是我所斬的約翰，他復活了。”也可以印證ㄧㄛㄙㄜㄈㄨㄙ記述的政治動機真實性和《猶太古志》的不可替代的歷史價值。這些差異都是正常的，即使今天，不同的人見到同一個事件也會傳達出不同的信息，需要各種“道聽途說”互為補充應證。另外，“馬可福音”第一章4“And so John came, baptizing in the desert region and preaching a baptism of repentance for the forgiveness of sins./照這話，約翰來了，在曠野施洗，傳悔改的洗禮，使罪得赦。”突出ㄧㄛㄏㄚㄋㄢ/約翰洗禮的赦免ㄙㄧㄣ/原罪的悔改功能，也與ㄧㄛㄙㄜㄈㄨㄙ的記述不符[24]，因為猶太教不認可ㄧㄛㄏㄚㄋㄢ（以及耶穌）具有這樣的神聖能力。這也說明ㄧㄛㄙㄜㄈㄨㄙ的這一段記述是真實的原作。

最後的第20卷第9章: (200) when, therefore, Ananus was of this disposition, he thought he had now a proper opportunity [to exercise his authority]. 因此，ㄚㄋㄚㄋㄨㄙ在這樣的情形認為他現在有合適的機會（行使權力）。Festus was now dead, and Albinus was but upon the road; ㄈㄜㄙㄊㄨㄙ已經死去，ㄚㄦㄅㄧㄋㄨㄙ還在赴任的路上，so he assembled the sanhedrin of judges,所以他召集了法官們組成的長老公會[25]，and brought before them the brother of Jesus, who was called Christ, whose name was James, and some others [or, some of his companions];帶來被稱為基督的耶穌的弟弟雅各[26]和其他人（或者，他的一些同夥），and when he had formed an accusation against them as breakers of the law, he delivered them to be stoned;他編成他們違犯了律法的罪名後，把他們處以石刑。 (201) but as for those who seemed the most equitable of the citizens, and such as were the most uneasy at the breach of the laws, they disliked what was done;但是，看起來那些最公正的民眾，以及那些最反對違反律法的人，不喜歡這樣處罰。 they also sent to the king [Agrippa],他們送信給王（ㄚㄍㄌㄧㄆㄚ），desiring him to send to Ananus that he should act so no more,希望他告訴ㄚㄋㄚㄋㄨㄙ再也不要這樣做了，for that what he had already done was not to be justified;因為他已經作的是不公正的。

這一段以“被稱為基督”形容耶穌，比第18卷第3章“他是基督”的筆調，更具有真實性。這是關於雅各殉道的唯一珍貴記述，也與《新約全書》中的幾乎與ㄧㄛㄙㄜㄈㄨㄙ同期的作者/使徒們提及的模範遵守猶太戒律的雅各形象（如“使徒行傳”第二十一章17-26“保羅訪問雅各”、“加拉太書”第二章12“保羅責備彼得”[27]）不同。至於專門收入“雅各書”的《新約全書》卻沒有收入雅各殉道的重要內容，反映出《新約全書》編纂者的喜好、意向，更說明需要ㄧㄛㄙㄜㄈㄨㄙ這樣的非基督教歷史學者的補充[28]。

ㄧㄛㄙㄜㄈㄨㄙ的Vita(自傳)帶有很大的自辯、自編成分。例如，他自誇14歲時，城裡的祭司和領袖們常來向他討教如何準確理解律法的見解[29]。這與我們熟知的“路加福音”第二章41-52描寫的在聖殿的孩童耶穌類似，是猶太人顯示一個神童德才的故事，不必特意在乎其真實性。其實，《新約》裡除了這一段（唐突的插曲），也沒有（收入）關於耶穌孩童以及青少年時期的記述。

理解希臘-羅馬-基督教三位一體的西方文明離不開猶太人的歷史體驗，從ㄧㄛㄙㄜㄈㄨㄙ這個羅馬化猶太人的希臘文巨作，可以看到羅馬帝國在猶太人區域的展開的過程中興起的基督教的一些特殊歷史淵源，值得向中文世界大力翻譯、介紹、注釋。

【趙京，中日美比較政策研究所，2018年4月28日第一稿】

[1]趙京，2018年3月11日。

[2]趙京，2018年4月5日第一稿。

[3]趙京，2018年4月10日第一稿。

[4] Trans. William Whiston, Wordsworth Classics of World Literature, UK, 2006. 以下用（61）表示Whiston譯本各卷的分節數（61）.

[5] 趙京，2016年7月5日初稿，12月12日第二稿，2017年6月23日第三稿。

[6] https://zh.wikipedia.org/wiki/弗拉維奧·約瑟夫斯

[7] 參照日譯：https://ja.wikipedia.org/wiki/ユダヤ古代誌

[8] 例如，斯賓諾莎對於《聖經》舊約的編篡也有不少疑問。例如關於兩卷《歷代志》：“我一向覺得奇怪，那些《智慧書》、《透比》和別的稱為偽書的書摒之於《聖經》之外的人倒把這兩卷書包括到《聖經》裡”。“有些法師想把《箴言》和《傳道書》摒除於《聖經》之外，想把它們都歸到偽書裡頭，……想到聖書的處置操在這般人的手裡是很可嘆的”。（引自趙京，“斯賓諾莎《神學政治論》再考”，2001年5月20日）

[9] Barbarian指希臘（和猶太）以外的部族。

[10] 但沒有提及Deucalion/ㄉㄨㄎㄜㄌㄧㄨㄥ/杜卡利翁（ㄆㄨㄌㄜㄇㄧㄙㄜㄙ/Prometheus/普羅米修斯之子）和妻子ㄆㄧㄌㄜ/Pyrrha（ㄆㄢㄉㄛㄌㄚ/Pandora/潘多拉之女）建造方舟解救了人類的希臘神話。（趙京，“希臘神話新譯嘗試”，2017年2月28日第一稿，3月6日第二稿。）另外，作為人祖的Manu/ㄇㄚㄋㄨ最後一次顯現是“太陽之子”Vaivasvata/ㄨㄞㄨㄚㄙㄨㄚㄊㄚ。他最有名的傳奇是救起一條小魚，按其指示造好大船準備世界沉淪的到來，比《聖經》的大洪水傳說還早。（趙京，“《ㄇㄚㄋㄨManu法典》試譯引子”，2016年8月30日初稿，12月10日第二稿。）

[11]幾乎與ㄏㄛㄇㄜㄌㄛㄙ/Homer/荷馬同時代的詩人，他編寫的Theogony《神譜》第一次系統整理了希臘神話的譜系。（趙京，“希臘神話新譯嘗試”，2017年2月28日第一稿，3月6日第二稿。）

[12] Shaye J. D. Cohen, “Josephus”, The Jewish Annotated New Testa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p. 576. Also http://www.josephus.org/testimonium.htm  -Jewish Antiquities, 18.3.3 §63 (Based on the translation of Louis H. Feldman,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 [April 23, 2018].

[13] “歷史學家約瑟夫對耶穌的記載”http://jgospel.net/truth/christian-apologetics/歷史學家約瑟夫對耶穌的記載.c10974.aspx 介紹了十世紀出現的阿拉伯文本，大意相同。

[14] 如http://www.josephus.org/testimonium.htm ，https://en.wikipedia.org/wiki/Josephus_on_Jesus

[15] Shaye J. D. Cohen, “Josephus”, The Jewish Annotated New Testa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p. 575.

[16] The Jewish War and Other Selections from Flavius Josephus, Washington Square Press, New York, 1965. Vii.

[17] Shaye J. D. Cohen, “Josephus”, The Jewish Annotated New Testa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p. 576.

[18] 《新約》外的耶穌：證據是什麼？Edwin M. Yamauchi, “Jesus Under Fire”, M.J. Wilkins & J.P. Moreland, ZondervanPublishingHouse: Grand Rapids, 1995. 趙剛譯，最初發表：ACT。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xz-ys.htm

[19] 希臘語Ἰωάννης[Iōánnēs]、拉丁語Io(h)annes、日譯“ヨハネ”都接近希伯來語，與英語相差較大。

[20] 此ㄏㄜㄌㄛㄉ是Herod Antipater，暱稱Antipas, 是Tetrarch（四分之一封地的長官）of Galilee,不是“王”，他的父親Herod the Great才是王, the king of Judea（ㄧㄨㄉㄜㄚ的ㄏㄜㄌㄛㄉ“大王”）。靠賄賂實際統治東方的Marcus Antonius/ㄢㄊㄛㄋㄧㄨㄙ/安東尼得到某種程度的自治權力的ㄏㄜㄌㄛㄉ“大王”（由John Milius、Bruno Heller和William MacDonald創作、2005-2007年播出的Rome/《羅馬》22集連續劇中有生動的描述）之後，羅馬連一個傀儡“王”也找不出來，猶太人連名義上的自治也被羅馬取消了。另外，ㄏㄜㄌㄛㄉ“大王”的母親叫Kypros/Cypros，“來自阿拉伯的顯赫婦人”，按照猶太人的母系血統，他們只是半猶太人。Frederic Raphael, A Jew Among Romans: The Life and Legacy of Flavius Josephus. www.pantheonbooks.com, 2013. p8. The Jewish War and Other Selections from Flavius Josephus, Washington Square Press, New York, 1965. The Jewish War: The first Roman military interventions: Pompey, Caesar and Antony, viii, 9, p.91.

[21] 也英譯為Machearus,ㄏㄜㄌㄛㄉ的山頂官邸。

[22] 聖經公會1919年中譯本。新譯本同意。其中的“王”來自錯誤的英譯版king（見前面關於Tetrarch的注釋）、“大臣”譯自high officials and military commanders（文武官員）。我不懂希臘語，無能為《新約》注釋，不過，考慮到現在基督教世界接受耶穌不是在公元元年誕生的事實，承認後人編纂的《新約》存在認為取捨的傾向、誤差是自然的。

[23] Frederic Raphael, A Jew Among Romans: The Life and Legacy of Flavius Josephus. www.pantheonbooks.com, 2013.

[24] Shaye J. D. Cohen, “Josephus”, The Jewish Annotated New Testa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p. 576.

[25] “馬太福音”第二十六章57-68 Before the Sanhedrin譯為“耶穌在公會受審”。

[26] Jesus和James都是常用名，實際上，這一章最後講接替ㄚㄋㄚㄋㄨㄙ的是另一個叫Jesus的猶太人。我不懂希臘語，在沒有正式的《聖經》翻譯研究之前，儘量避免用漢音元素新譯。

[27] Shaye J. D. Cohen, “Josephus”, The Jewish Annotated New Testamen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pp. 576-577.

[28] 此外，後期羅馬的行省長官審問過耶穌的弟弟聖徒Jude猶得的孫子們，“他們伸出因為日常勞作變得粗糙的雙手，申明他們的所有財產來自相當於24英畝的農田的勞作，…猶得的孫子們被憐憫和藐視他們的官員放走了。”Edward Gibbon,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 Vol. I. New York：The Modern Library, p.461-462.（趙京，“作為文明創新的羅馬帝國秩序”第四節，2015年11月11日-12月7日第一稿）

[29] Favius Josephus: Selections from His Works, The Viking Press, New York, 1974, p.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