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济没有回答我“投靠日本千夫所指,投靠苏联呢?”及与此相关的系列问题,却说我“您至今不能明白日急苏缓、不可两线作战的道理”,让我哭笑不得:我何时要中国“两线作战”了?对苏搞好关系,这与张学良一心投靠,希望在苏联援助之下与中共组织西北联合政府,再另立一个政权,是一回事吗?
信济还批评我: “很多预设,大如西方式民主制度的‘普世性’,小如讥笑张学良的军政才能和吹捧汪精卫的政治人品”。
这也让我茫然:我什么时候讥笑了“张学良的军政才能”,又什么时候吹捧了“汪精卫的政治人品”?
信济的批评,让我感到彼此的对话确实相当困难。困难的原因,有价值观念上的(如阿妞所说“对中国近现代史的通盘观点”不同),更有思维方式上的——信济这种离开对方的文本、也离开对方所涉及的史实,一味“把握大节”的“宏观讨论”,让我实在适应不了。
前面我说过,“我的一个简单而执着的想法是,认识必须从史实出发。”信济说:“完全同意,但我同时认为,掌握史实却并非认识历史的关键所在。真正的关键还是史识,也就是在大量的史料中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去轻取重以把握大节的能力。” 这话,原则上我也同意。但问题是,信济在已经有了一个“史识”之后,就以此划线,凡是与此“史识”不相符的,就一概划之为“伪”“粗”“轻”“小节”,弃之不论。有越来越多的“史实”逸出了这种“史识”,这种“史识”面对众多“史实”无法解释,那么是该怪这些“史实”,还是该怪自己的“史识”呢?
如果从自己的“史识”出发,想象出对方不符合自己“史识”的观点(例如上述“讥笑张学良的军政才能”“吹捧汪精卫的政治人品”),这就更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话说回来,信济忠告我“只梳理史料而尽量少做分析可能是明智之举”,我深以为然。我半路出家,学识不够,目前就只能是通过采访和阅读,对一些具体历史事件的真相进行一些梳理。 |
|